月光從監牢的鐵窗中擠進來,一束一束的,星月雙手抱膝,坐在地上,空洞而尖細的哼著曲,直把澤若聽得毛骨悚然。

    澤若極不耐煩的打斷她:“待在牢裏本來就夠倒黴了,你就不要唱了。”

    “我們萬一成了某人的替罪羔羊該怎麽辦?”星月拖長了聲音,半死不活的問道,又把澤若問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他厭惡的用雙手在兩臂上交叉抹著:“我不怕死的,隻是我討厭被其他人胡亂決定生死,他們那些人憑什麽想誰死,誰就得死啊?”

    “我還不怕死呢。”星月陰森森的發出一陣冷笑,牙齒泛著慘白的光:“澤若,你現在知道權勢和金錢有多重要了吧,它們可以直接決定一個人的生死,出去後不要當侍衛了,迴到你父親身邊做官去,順便把我也帶去。”

    “那我以後就生不如死了,倒不如現在就去死。”澤若馬上說。

    星月和澤若相互瞪視了一會兒,覺得對方簡直不可理喻,也就不說話了,兩人同時背過身去,大牢裏又恢複了死一般的沉寂,過了一會兒,星月又哼起歌來,澤若使勁用雙手捂住耳朵,走到離她最遠的地方坐下,卷縮成一團。

    第二天,人群重新圍滿了皇宮大門,皇上坐在百尺望樓上,俯視著他的子民,目光中流露出的並非關愛,而是厭煩。段妃看懂了他的心思,靠攏過來:“皇上,你看這群刁民,稍有情緒鼓動,就一股腦的站出來往前衝,如換成其它的無道昏君,他們早就死了。”

    這時,下麵人群起了騷動,讓出一條道來,林若慈驅馬從中走過,人們見他就大聲唿喊著,段妃又不失時機的靠在皇上耳邊說:“皇上,你看這群刁民對你苦苦相逼,對林大人倒是恭敬得很啊。”

    林若慈下馬,叩見皇上,皇上站起身對他說:“林若慈,你現在就把事情原原本本的,不帶半點欺瞞,道給眾人聽!”

    “是,皇上。”林若慈環視了四周一眼,不慌不忙,鎮定自如的說道:“前日白家兩個小姐,圍起折鴣山上鐵索橋周圍方圓十裏的地,分發白銀讓人繞道走,很多人走上年久失修的獨木橋,獨木橋致使不堪重負而斷裂,共有十八人死亡,這事臣已盤問過當時在山上的人,口供皆一致,並無可疑之處。”

    片刻安靜之後,叫嚷著血債血償的聲音爆發出來,皇上無可奈何的聳聳肩,朝著身邊發抖的白粒力說:“這事,就隻能這樣定了。”

    “不行啊,皇上。”白粒力跪了下來,哭得像第一次上轎的大姑娘樣:“老臣沒了女兒,也活不下去了。”段妃也著急的跪在皇上麵前:“皇上,白家兩個小姐,是未來太子妃的人選,真要問斬,讓太子怎麽辦啊?”

    皇上皺起眉頭,想了半天,直歎了一口氣:“那誰是未來的皇後,誰就能幸免一死,白卿家,手心手背皆是肉,確實讓你為難,可朕也隻能幫你挽迴到這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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