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笙神色坦然平靜,“他真心真意待我,我沒理由不愛他。”

    陶媽媽看起來有些脆弱。

    “陶媽媽,家裏的窗簾不能一直閉合著拒絕陽光,時間長了,房間會變得很潮濕,一個人的心也會變得很濕潤,您還年輕,人生才走了一半,不該把餘生都交付給眼淚,陶然如果知道的話,我想他會很傷心……”阿笙語氣很靜也很穩,好像隻是平靜敘述一件事情而已,難以窺探到絲毫情緒。

    阿笙說完這話,轉眸朝不遠處看了一眼,禮貌開口:“陶媽媽,陶爸爸,我男朋友還在等我,我先走了。”

    阿笙離開,陶媽媽一直低著頭,似乎在隱忍眼淚。

    “如果陶然不死,或許阿笙就是陶然的女朋友了。”陶媽媽輕聲呢喃。

    陶爸爸拍了拍妻子的肩:“放寬心,陶然喜歡她,自然希望她能夠開心快樂,你不是很喜歡阿笙嗎?那就祝福她吧!”

    “我隻是心裏有點小難過,明知道阿笙早晚都會交男朋友,但……”陶媽媽摸向胸口,艱澀道:“心裏酸酸的。”

    陶爸爸安慰道:“我了解,以後別當著阿笙的麵提起陶然,你提一次傷心一次,阿笙心裏也不會好過。”

    “我知道。”陶媽媽轉身,掄起手背擦了擦濕潤的眼角。

    ……

    春日陽光下,阿笙邁步走來,那雙漆黑的眸,如水盈盈。

    某人待她走近,轉身就走。

    “我以為至少要敘舊半小時。”

    淡淡的聲音,沒有半點不滿和不悅,但阿笙卻洞察了他的別有所指,於是唇角揚起,雙眸便含了笑意。

    阿笙不接話,默默的跟在他身後,直到他背在後麵的手無聲朝她擺了擺,她才在滿眼笑容裏,把手放在了他的手心裏。

    “如果我說我想去墓園探望陶然,你會覺得很突兀嗎?”陸子初話語聲雖然漫不經心,但卻是阿笙一貫喜歡的語調,清冽低沉。

    “有點。”

    聞言,某人不緊不慢道:“那算了。”

    “……還是去吧!”這人心眼小著呢!

    墓園裏,陸子初把一束小鄒菊放在陶然墓碑前,長久沉默,後來開口,語調極緩,多了幾分柔和,“陶然是一個什麽樣的人?”

    “喜歡笑,笑起來會露出潔白的牙齒,眉眼間都是歡喜。”頓了頓,阿笙方才接著說道:“是個藏不住快

    樂的人。”

    陸子初不答腔,佇立在那裏,長身如玉,越發襯得身影清冷料峭。

    “我看來很老奸巨猾嗎?”他終究還是開了口,唯一不變的是言語中的那份清冷。

    阿笙忍住笑:“陸少爺,你這是在吃醋嗎?”

    “我沒辦法不嫉妒。”他清透的眼眸滑過她的眉眼,神色雖有凝滯,但眸色卻很淡:“你的好是否也曾屬於過別人?”

    阿笙失笑,難怪依依說他對她的占有欲很強烈,轉眸看向墓碑,目光柔軟。

    牽手迴去的路上,她跟他講陶然,講他們十幾年的朋友之誼,連她自己也感覺時間過得很快,轉眼間陶然竟已離開他們兩年半了。

    春日氣息濕潤,墓園比較偏,挨近農戶,離得很遠,隱隱約約可見羊群走動。

    她講陶然的時候,陸子初並不插話,伸手攬住阿笙肩膀,半圓弧度剛好把她納入保護圈裏,阿笙心事落定,問陸子初:“準備什麽時候迴去?”

    “明天一早。”沉默了一會兒,狀似隨意道:“你快開學了吧?”

    “嗯。”

    想了想,他問:“要不要跟我一起迴去?”

    “……”阿笙還沒想過這些,之前跟依依約好要一起迴t市的,明天一早依依怕是難成行。

    “如果你拒絕,我可以理解。”某人擅長欲擒故縱,先禮後兵,阿笙不滿,但也確實不放心他一個人開車迴去。

    終是妥協道:“明天一早,我陪你一起迴t市。”

    迴去把這事跟依依說了,依依說要好好想想,晚上來找阿笙:“好吧!明天早上一起走。”

    結果許飛半夜從t市趕迴來,說是錢包和身份證被人給偷了,所以才會連夜趕迴家打算明天一大早補辦身份證,於是第二天等許飛忙妥,四人這才離開。

    許多年後,阿笙依然記得那個場景,長途路上,四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法律,淺談案例分析。

    許飛直言收獲匪淺,夜半在陌生城市吃飯,仿佛家庭出遊聚餐,很熱鬧。

    夜幕垂落,窗外霓虹燈閃爍,阿笙想上天待她不薄,因為真正的朋友都在她身邊。

    陸子初是男朋友,同時也是她精神上的藍顏知己。

    實習,她中了圈套

    更新時間:2014-6-1115:59:37本章字數:4955

    開學後,各種案例分析紛遝而至,仿真法庭對峙每隔幾天就要上演,不勝其煩。

    一日,江寧在qq上發了一條感慨,引來全班同學參與評論,她說:白駒過隙,驀然迴首,原來是我親手把最初的自己丟棄在了舊時光裏。

    不是什麽好句子,但卻引起了共鳴。

    阿笙看到這條個性簽名時,台上同學正在仿真法庭裏進行著無罪辯護瑚。

    開始有些出神,2004年和2005年發生了很多事,以至於她都沒時間整理自己的心緒,每天呆在學校裏,她有太多事要忙,有太多的報告消耗著她的精力,也有累的時候,但時間總會不知疲倦的拽著她跌跌撞撞的往前跑。所幸,正是因為繁忙和一係列的變故,才讓她明白了什麽才叫生命之重。

    06年上半年,阿笙被各種法規法條淹沒,已有律師事務所透過學校向她發出邀請實習,為此她特意征詢過陸子初的意見。

    他說:“學校有很多東西需要你去學,等以後進入社會,想學也沒機會。”

    她聽了他的話,一心把精力撲在了學業上,五月份連教授都找她談話了,暗示那麽好的事務所能夠發出邀請,無疑是看中了她的潛力,希望她不要錯失那麽好的機會鑠。

    再見麵,把這事給陸子初說了,陸子初低頭翻看著文件不為所動。

    阿笙開口道:“隆泰律師事務所確實不錯,我想過去試一試。”

    陸子初麵不改色的看了她一眼,筆尖劃過紙張,鑽進她的耳裏,聲音溫潤:“隆泰事務所確實不錯,但負責人卻是一個大色鬼,你確定要過去嗎?”

    阿笙有些意外,想了想說:“我容貌平庸,他大概不會看上我。”

    他盯著她蹙起的眉,靜靜道:“再平庸,誘惑人的本事還是有的。”

    阿笙一時不說話了,他這分明是話裏有話。兩個月前,他們在顧家同床共枕過幾日,除了那一夜有過親密舉動,後來他都很規矩,看出她還沒準備好,所以在這件事情上還是很尊重她的。

    有時候夜半醒來,看到他眸色漆黑的盯著她看,待她尷尬的想翻身時,他已經深深的吻上了她的唇。

    一邊吻她的唇,一邊叫她小妖精。

    阿笙對未曾涉足的領域確實有著未知的恐懼,不是還沒準備好,而是傳統觀念太強烈,婚前發生性行為,她之前想都沒想過。

    自知理虧,阿笙止了口,陸子初

    話語很簡短,但他的意思很明顯,對於她有意前往隆泰,他並不同意。

    阿笙又怎麽知道陸子初的心思?對於陸子初來說,他在刑事領域遊走多年,見識過太多的陰暗麵,不忍她過早進入這個行業,被現實打磨的遍體鱗傷……

    吳奈說他太寵她,反而是在害她,人早晚都要融入塵世,有些坎坷她必須要經曆。

    “也許她適應的會比我們想象中還要好。”石濤也在一旁開口說道。

    這邊,阿笙在陸子初這裏受了委屈,再跟顧清歡見麵時,難免發了幾句牢***,顧清歡隔了幾天專門抽時間和陸子初見麵,言語委婉,意思陸子初聽懂了,又氣又笑,這孩子竟找來這麽一群幫手擠兌他。

    就那麽想去律師事務所嗎?

    顧清歡最後說:“幹脆讓她去你律師事務所好了,省得你不放心。”

    這事陸子初之前跟阿笙提過,被她拒絕了,她說他們關係擺在那裏,不想讓人說閑話。

    這天迴去,簡潔明亮的辦公室內,助理的聲音從內設電話裏響起:“陸先生,許律師來了。”

    “請她進來。”陸子初放下手中鋼筆,靠進了椅背。

    “陸先生,您找我?”許曉在刑事方麵是個難得的人才,最重要的是,她是個女人。

    陸子初說:“六月份,會有新人來事務所,你帶一下。”

    “啊?不是說事務所不招律師嗎?”難怪許曉會意外了,需知律師行業裏,陸子初是一個並不注重長期投資的人,反而重視短期效益。

    當年他初出茅廬,名聲大噪,後來創建“君尚”,外界眾說紛紜,業內人士眼紅,難免會聚在一起亂嚼舌根,有人說他鼠目寸光,不懂經營之道,有人說他難成大器,君尚建立不到半年,一準關門倒閉……但君尚卻在幾年間規模越擴越大,很快就引領律師界翹首。

    君尚擁有一支龐大的精英律師團隊,每個成員都具備深厚的法學功底和豐富的實踐經驗,大多數人畢業名校,均獲得碩士以上學位。

    值得一提的是,很多律師都擁有心理學和金融學位,業界後來又有人宣稱陸子初野心很大,試圖把律師業和金融業相結合,試圖壟斷t市律師市場。

    陸子初認為:“律師行業,人才流失跳槽將會成為大趨勢,投資需謹慎。”

    當時這一說法被某些人拿來說笑了很久,最後那些笑話陸子初的人,自己卻變成了大笑話

    。

    他們在法學院優秀畢業生身上進行了龐大的投資,但這些學生參加工作後真正迴饋給律師事務所的時候,一般都是在四年之後了,這時候成長起來的畢業生絕大多數會不滿足於現狀,急於跳槽,於是這就造成了人才流失。

    陸子初最大的聰明之處在於,別人悉心培養的人才,他用金錢和夢想做誘餌,把他們悉數網羅旗下,豐厚的薪水和團隊辦案讓君尚律師事務所在無形中達成了最堅實的聯盟團隊。

    君尚裏的人都知道,陸子初從不招新人,縱使那人是難得一見的天才,但此刻他卻說要招人進來,許曉的震驚是無法言喻的。

    陸子初的迴答很簡潔:“偶爾會有例外的時候。”手指敲擊桌麵,似是在跟許曉說話,又像是在輕聲呢喃。

    “君尚暫時改個名字怎麽樣?”

    “……”許曉愕然。

    六月份,許曉前來學校主動接洽阿笙,邀請她前往“泰和”律師事務所實習,阿笙和她見過幾次,比起對方開出的條件,她更看重的是泰和的前景,許曉描述的很合阿笙的意。

    周六見麵,她直接開門見山:“我想去泰和上班。”

    陸子初不動聲色道:“你要不要考慮一下,比如說來君尚幫我。”

    “不自在,還是算了。”

    天氣熱,阿笙從冰箱裏拿出一瓶飲料,正欲拉掉易拉環,飲料已經落在了陸子初的手裏,他找了一條幹毛巾,把飲料瓶擦幹淨,這才打開遞給阿笙。

    阿笙接過,這人還真不是一般的有潔癖。

    “你怎麽看?”飲料不冷不熱,喝著很舒服。

    他把之前切好的水果端到她麵前:“我之前和泰和打過交道,還不錯,如果堅持過去的話,凡事謙虛,多向前輩學習。”

    “今天怎麽這麽好說話?”她挑了眉,不知為何,心裏有著不詳的預感。

    陸子初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我隻是為了杜絕你找你姑姑告我狀。”

    在這件事情上,阿笙確實是疏忽了,後來仔細想來,陸子初應該事先跟教授打過招唿,所以教授才會支持她來“泰和”。

    更何況,阿笙之前從未來過君尚,她連君尚坐落在哪裏都不知道,所以那天跟隨許曉來到“泰和”,才會那麽大意。

    沒有“泰和”的標誌,她還以為事務所素來低調,直到進入內部,方才意識到“泰和”有多大,除了專業的

    律師團隊,還有不少辦公人員,走廊裏不時有工作人員推著複印整理好的一壘壘文件送往各個律師辦公室。

    每個人都有條不紊的忙碌著,這讓阿笙對老板有了莫名的敬佩。

    說起來,許曉一直沒有提及老板是誰,阿笙也沒有多問,畢竟教授擔保在先,她難免卸下了心防,於是來到許曉的辦公室,阿笙在為期半年的實習書上簽了字,此事也就塵埃落定了。

    緊接著,許曉帶阿笙一一見過同事,對於這位空降兵,眾人是飽受好奇的,目光灼灼,許曉原以為阿笙會不自在,卻沒想到這女孩淡定的很,頓時刮目相看起來。

    期間陸子初發來了短信:“感想如何?”

    “累。”認識人很累,看往日案例更累。

    過了一會兒,某人迴了很簡單,很簡單的兩個字,就是這兩個字讓阿笙差點氣血逆流。

    那人說:“活該。”

    許曉走過來拍了拍阿笙的肩,“走吧!我帶你見一見我們老板。”

    “好。”

    阿笙收起手機,起了身。

    ***

    ps:明天大更一萬五。

    意外,這個老板很有情調(1更)

    更新時間:2014-6-129:45:42本章字數:4889

    “泰和”老板是個對生活很有情調的人,今年夏天來的比較早,六月份的天早已被炎熱覆蓋,但阿笙卻在“泰和”的走廊裏收獲到了滿眼盈綠。

    一罐罐看似粗糙的罐子,裏麵種滿了各色花草,綠意占了主調,並不常見的花朵點綴在綠色裏開得猖狂而又熱烈,有了陶罐做修飾,非常惹人喜愛。

    阿笙一路走來,心是歡喜的,如果她是這些花,六月開在溫室裏,被主人照顧得當,必定此生了無遺憾。

    許曉見阿笙不時望著那些花草,笑道:“這些花草都是老板請人種的,花團錦簇,春意盎然,我們看了也覺得心情舒暢。瑚”

    這邊,阿笙還沒見“泰和”老板,就對那個人膜拜不已,她的新上司一定是個很聰明的人,就連提高工作效率也能做得這麽賞心悅目,實在是不簡單。

    在辦公室門口停下,許曉小聲提醒阿笙:“到了。”

    辦公室門口牆壁上藝術半掏空,從牆體裏種植了一株株綠色植物,當然還開著一些小小的花朵。

    阿笙叫不出名

    字,但卻很喜歡那青青的藤蔓,看起來很有生機鑠。

    許曉已經抬手敲門了,基於之前保持的默契,等了兩秒鍾,並未等裏麵的人“傳喚”,許曉就輕輕推開了門。

    阿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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