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好了。”

    陸子初也看到了,基於前車之鑒,淡淡解釋:“下屬送的,不便拒絕。”

    “女人?”

    “已婚。”

    阿笙:“……”

    陸子初笑道:“氣了?”

    “沒有。”阿笙如實開口:“我隻是在想,如果有一天我有了情敵,希望你能試著尊重我。”

    “怎麽個尊重法?”

    阿笙表情認真:“至少要給我找個好點的情敵,這樣的話會比較有挑戰性。”

    那一瞬間,有笑容刻在了陸子初的唇角,眼睛裏藏匿著太多內容,沉甸甸的,那裏麵有著和阿笙有關的情感交織。

    2005年即將走到年末,待進入新年,似乎一不小心就會跌入暖人心扉的春。

    ……

    阿笙新年迴到了老家,沒能留在t市,因為有同學要結婚,再三邀請她和依依當伴娘,推托不得。

    臨行前,陸子初送她去火車站,警告她:“顧笙,離伴郎遠點。”

    依依在一旁笑,偷偷對阿笙說:“看不出來,這人占有欲還真大。”

    高中同學叫洛霞,高考落榜,沒有上大學,21歲結婚,應該算早婚了。

    結婚那天,同學齊聚,場麵很熱鬧,對於他們來說,新郎年紀較大,32歲,但為人很風趣,喜歡笑,跟男同學說話,侃侃而談,是個能在人群裏玩得很開的人。

    依依問阿笙:“這一刻你想起了誰?”笑容促狹,有意引她說出“陸子初”的名字,可她偏不。

    那天,洛霞和阿笙呆在房間裏單獨說話,洛霞說:“知道嗎?我曾暗戀陶然多年。”

    再次被人提及那個名字,阿笙心裏滋味並不好受,陶然是她心頭的一道傷,隻要她還是阿笙,就永遠都不會忘。

    “我知道陶然喜歡你,但這並不阻礙我喜歡他。阿笙,我們長大了,開始沾染世間惡習,每一次的付出都希望能夠有所迴報。更多的時候,我們關注的是那個人的缺點而不是優點,碰到傷害自己的人會想要瑕疵必報。陶然死後,我正在一點點變成這樣的人,發現這個事實的時候,我很難過。”說到這裏,洛霞眼睛有些濕潤,阿笙怕她哭花妝,便摟著她,安撫輕拍她的肩。

    洛霞稍微平複了一下情緒,這才說:“昨天晚上,我做了一個夢,夢見陶然穿著校服向我走來,心是喜悅的,但那麽近的

    距離,我走了整整一夜,卻還是沒能走到他麵前。”

    “你愛他嗎?”這個他指的自然是洛霞老公。

    “他知道陶然,但他願意包容我的喜悲,於是我知道他是那個可以和我走進婚姻的人。”洛霞說著,自我調節糟糕的壞情緒,笑著說:“也許婚姻就是這麽一迴事,平凡瑣碎,日複一日的生活著,直至終老。”

    最終洛霞也沒告訴阿笙,她是否喜歡新郎。儀式台上,洛霞和新郎執手相看,洛霞笑著落淚,新郎抬手幫她擦掉,所有的關愛全都付諸在一個小小的舉動裏,似乎今後生活中出現的所有不如意,都能被他們溫柔對待。

    那一刻,阿笙確實是想起了陸子初,想那些奔走在骨血裏的歡情和眷戀,忽然發現四季花開,冬去春來,日子看似如水,但想起他卻像是每日觀看日出東方那般自然。

    習慣真可怕,因為它會讓一個人喪失重新去愛的勇氣。

    陸子初給她發來了短信:“伴郎帥嗎?”

    “不太清楚。”她沒怎麽認真看。

    過了一會兒,他迴道:“好孩子。”

    那天晚上迴到家裏,阿笙夢到了陸子初。

    有人說,如果晚上夢到了某個人,這就說明那個人正在想你。

    陸子初有沒有想念阿笙,阿笙並不清楚,她隻知道隔日醒來,她感冒了。

    下午陸子初給她打來電話,聽她說話時帶著鼻音,又是好一番訓斥。

    訓斥歸訓斥,卻把她的病記掛在了心上:“去醫院了嗎?”

    “……沒有。”阿笙以為自己能扛過去。

    “現在去。”陸子初似是不放心,又叮囑了一句:“路上小心。”

    阿笙還是很乖的,去醫院的路上,寒風吹得凜冽,嗓子鼻子愈發不舒服,到了醫院,打了點滴,阿笙幹脆蓋著被子睡著了。

    打完點滴已經是兩個小時之後了,天色已黑,乘出租車迴去,司機說:“晚上怕是要下雨。”

    這天晚上,阿笙迴到家吃了藥,飯都沒吃,昏昏沉沉睡著了。天氣預報說沒雨,卻被司機一語成戳,夜晚當真下起了大雨。

    ……

    早晨,大院裏的人陸續起床,有人外出買早餐,看了一眼停放在院外的汽車,知名豪車,但車身上卻分布著好幾道劃痕……

    有人嘖舌,可惜了這麽好的車。

    劉媽媽外出

    買豆漿迴來,看到車身旁站著一位男人,在清晨蒙蒙細雨中靜靜的站著,穿著一件黑色毛呢風衣,活動著手臂,看上去有些疲憊。

    劉媽媽走進大院,又迴頭看了一眼那男人,嘖嘖舌,“唉”了一聲,也不知道是誰家的孩子,長的真好看。

    劉媽媽迴到家,見依依正拿著梳子站在鏡子前梳頭,隨口說了一句:“門口有一男的,長得可好看了。”

    劉媽媽眼光高,很少誇人,如今說出這樣的話,依依難免有些好奇,拿著梳子出了門:“真的假的,我去看看。”

    劉依依沒想到那人會是陸子初,因為外麵還在下雨,男子身上傳遞出來的清冷氣息越發濃鬱,一身黑衣服,襯得他格外修長挺拔。

    依依眼睛裏滿是不敢置信:“你……什麽時候來的?”

    “剛來不久。”陸子初單手插在褲袋裏,語調平平。

    適逢有同院小男孩走出來,平時調皮慣了,見依依和陸子初正在說話,壞壞的笑道:“依依姐,這是你男朋友嗎?長得真漂亮。”

    劉依依臉都紅了,尷尬不已,衝男孩擺手道:“一邊去,別瞎起哄。”再看陸子初也沒生氣,抱歉一笑:“小孩子說話不過腦,別介意。”

    “不會。”陸子初聲音還是那樣低沉悅耳,但卻帶著沙啞。

    依依忽然反應過來,再打量了一眼他的車,這哪是剛來不久,怕是來了很久很久吧……

    “我叫阿笙起床。”劉依依轉身就要進大院,卻被陸子初叫住。

    沉默了兩秒,陸子初說:“再等等,她身體不舒服,好不容易才睡著,等她醒了再說。”

    06年春,有客入院來

    更新時間:2014-6-99:50:28本章字數:3300

    2006年春,小巷青石板道路上,青苔在蒙蒙細雨中顏色深了幾許,飽經年華洗禮的院落,被歲月溫成了煙色迷離。

    阿笙昨晚做了若幹個小夢,混混沌沌的,後來不知怎麽的就連成了一個夢。

    早晨醒來,生病頭發懵,情緒很糟糕,試圖微笑隱藏,卻發現有些欲蓋彌彰。

    起床時,有人發來了手機短信。

    “快起床,有人找。”是依依铌。

    同學們知道她今年在家過年,會不時的過來找她,阿笙並未深想,簡單洗了把臉,把水煮上,這才邁步去開門。

    開門,阿笙停了一瞬間。

    庭院很深,廊簷下的雨水異常歡快的滴落著棬。

    門外,有人停留。

    既是院落,幽深,但不靜謐。觸目所望,院裏濕漉漉的,滿目清新,但阿笙的心卻無法安寧柔和。

    凝固的時光裏,阿笙恍然若夢,以為猶在睡夢中。

    五米遠的地方,昨晚睡前方才通過話的男人,此刻竟出現在她的麵前。

    一身黑色衣服,膚色白皙,在寒涼的細雨中越發顯得眼睛如墨,初看會覺得疏淡無比,但他本人長相又是極為清雋的,氣質稍顯冷冽。

    短短時間內,阿笙腦子放空。

    依依站在一旁,笑道:“傻了吧!”

    確實有些傻了,對上他的視線,那雙黑眸在注視她的時候猶顯深邃。

    “怎麽來了?”阿笙聲音有些啞,已經很難得了,至少她還能在這種情況下找迴自己的聲音,當真是不容易。

    陸子初盯著她看,見她氣色不太好,眸色又深了幾分,語氣卻聽不出絲毫情緒:“聽說生病的人很脆弱,一個人呆在家裏會哭。”

    一旁有淡淡的笑聲響起,是依依。以前沒發現,陸子初這個人淡漠歸淡漠,但說起話來,有時候還是挺幽默的。

    也許這樣的幽默隻是針對阿笙而言,平時他跟人說話,通常都是冷淡疏離的……

    阿笙倚著門口,有些遲鈍,電視劇裏都是怎麽處理這種鏡頭的呢?擁抱,還是深情凝望?這些事情,她做不來,但心裏卻有著暖暖的濕意。

    “不請我進去坐坐嗎?”陸子初淡然出口,好心提醒她。

    阿笙反應過來,出門下台階,陸子初見了緩緩邁步,伸出了手。

    阿笙握著他的手,很涼,“什麽時候來的?”

    “淩晨三點左右。”並未告訴阿笙,這裏並不好找,車子入了縣城,僅是找這條巷子就驅車來迴繞了好幾圈。

    “……怎麽不給我打電話?”她皺了眉,從t市驅車過來,需要七個小時左右,看到他,有驚喜,但更多地是感動,那種心情無法用任何言語來形容。

    “你在睡。”輕描淡寫的三個字,卻從中傳遞著溫情般的寵溺和縱容。

    依依臉上原本一直都掛著笑容,聽到兩人最平淡無奇的對話,忽然內心濕潤成災,歡喜有人可以待阿笙至此,感觸自身情路迷茫。

    “見到我,不高興嗎?”那人聲音在雨幕中響起,宛如輕聲呢喃,近在耳邊。

    “……高興。”他長途驅車來看她,又在外麵守了好幾個小時到清晨,縱使高興,這些高興裏也不期然沾染了幾分觸動心扉的疼。

    他是那麽了解她,伸出手臂攬住她的肩,把她圈在臂彎裏,低頭看她,眸子黑的仿佛能滴出水來,笑道:“家裏藏著男人嗎?”

    “呃……”阿笙滿臉通紅,若不是依依在場,真想抓著他的手,狠狠的咬上一口。

    陸子初嘴角揚起,抬眸掃了一眼四周:“不跟鄰居們打聲招唿嗎?”

    阿笙順著他的視線,這一看可不得了,隻見大院不少鄰居站在自家陽台或是窗前好奇的看著他們,阿笙望過去的時候,有人甚至還抬手在打招唿。

    “阿笙,男朋友啊?”有人俯視觀望,朝下喊道。

    這聲還真是石破天驚,一語出,一樓院落裏很多門都打開了,有人陸續從屋裏走出來,阿笙開始笑顏牽強了。

    她自小在院裏長大,被這麽多長輩看著,多少有些不太自在,再看陸子初,就比她冷靜自持多了,淡定從容的站在那裏,任憑他人打量,平時他對外人很少展露微笑,但今日卻是笑容淡淡。

    就是那抹笑,屢獲了阿笙的心,也屢獲了隔壁老阿婆的眼。

    阿婆晨起刷牙,小小的個子,弓著腰走近,眯著眼打量著陸子初,然後又返身朝水池走去,阿笙伸手要扶她,被阿婆拒絕了,壓低聲音嘟囔道:“長點心,漂亮的人不可靠。”

    阿婆耳背,自己還以為這話聲音很小,殊不知全都被陸子初聽了去。

    某人失笑,這算不算是一種變相的誇獎。

    劉媽媽站在自家窗前看到這一幕,小小驚訝,沒想到那人會和阿笙認識,推開窗戶,朝依依喊了一聲。

    依依跑過來,劉媽媽問:“那人和阿笙是什麽關係?”

    “戀人關係。”

    劉媽媽“哦”了一聲,這才把目光從陸子初身上移開,“你請他們來家裏吃飯,我再炒幾個菜。”

    依依趕在阿笙和陸子初進屋前,把這事給他們說了,阿笙說:“算了,還是不去了,太麻煩。”

    “就家常小菜,又不是美味珍肴,一會兒我來叫你們。”依依沒等阿笙拒絕,就轉身踩著輕快的步子迴家了。

    阿笙有些無奈,眸光不經意間對上陸子初,見

    他含笑看著她,有些臉紅,聲音很輕:“怎麽了?”

    “你把自己照顧的很好。”

    隨著反諷話語落定,阿笙感覺脖子裏被輕輕咬了一下,不會痛,反而有些癢。這人啊!就連表達不悅都喜歡咬她,原來咬人和被咬,有一天也可以成為一種習慣,好比此刻,被咬的人,心內溢滿了喜悅。

    ……

    那是陸子初第一次走進顧家老宅,室內光線較暗,阿笙打開燈,於是潔白的燈光照在原木家具上,反射出柔和的光。

    進門就是偌大的書架,幾乎占據了一麵牆,原以為滿滿的書全都搬到了客廳,誰曾想書房也竟然全都是書,房間裏隨處可見書法作品,有《蘭亭序》,有《出師表》,有《沁南春雪》,有《滿江紅》。

    書法有甲骨文,有大篆、草書、隸書,形態不一,意趣迥異。

    阿笙幫陸子初掛好外套,見他看得頗有興致,有心考他:“猜猜看,哪幅作品是我寫的?”

    倒也不難猜,這些作品極具個人特色,筆墨轉換間,揮毫自如,神韻俱佳。顧行遠曾經當著陸子初的麵寫過字,氣勢豪放,所以他指著那幅《沁南春雪》,對阿笙說:“這幅應該是你爸爸寫的。”

    “……”阿笙微怔,隻當他是瞎蒙猜對,便讓他繼續說下去。

    陸子初沒見過顧老爺子,也沒見過顧城,但阿笙曾對他提起過家人,好在書法可表現一個人的性情。

    《出師表》字體宛如奇峰突起,草書作品,隨意揮灑,應該出自顧城之手。

    《蘭亭序》宛如玉龍琢雕,可見筆功蒼勁有力,肅穆沉鬱,應該是顧老爺子閑暇時寫的。

    最後那幅《滿江紅》,選用的是篆書,用筆簡約,雖筆法力圖凝練略顯笨拙,卻又靜謐如煙,因為風雅,韻味非凡。這幅作品的主人應該是阿笙,書法比他之前看的要差很多,但卻透著天真爛漫。

    “小時候寫的嗎?”陸子初側眸看她。

    阿笙對陸子初的欽佩之情已經無法用言語來形容了,先是驚訝,後是搖頭歎息:“子初乃神人也。”

    這句話,阿笙是用地方方言說的,略顯俏皮,陸子初初次聽她說方言,覺得有趣,見阿笙朝廚房走去,也沒跟上去,看向客廳裏擺放的黑白照片,眸光有刹那凝滯。

    無疑,他們應該是阿笙的爺爺和奶奶了。

    這邊,阿笙端著一杯水從廚房走出來,就看到陸子

    初站在客廳裏,把香點燃,然後插在香爐裏……

    阿笙止了步,站在不遠處看著,心仿佛跌入了柔軟的湖水。

    她不經意間認識他,時至今日,竟已變成了心懷溫軟的人。

    覺察到她的目光,他轉眸望去,疏淡的眉眼間注入了溫情。歲月溫柔,驚豔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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