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眩,阿笙拿著那張懷孕秘方,一時間隻覺得血氣翻湧。

    在老大爺關切的目光裏,阿笙沒辦法等陸子初迴來,返身原路走迴去,剛到家不久,陸子初就開車迴來了。

    阿笙正準備做晚餐,等他走近,倒了一杯水放在廚房吧台上,問他:“晚餐吃涼麵可以嗎?”

    “嗯。”陸子初去盥洗室洗手:“你去客廳看書,晚餐我來做。”

    這就是陸子初和顧笙,對他人生死近乎漠然,能夠影響他們情緒的人有時候細細算來,真的很少,除了親人,就隻有身邊幾個最親近的朋友了。

    陸子初洗完手出來,拿起吧台上的水杯,喝了幾口,這時候終於看到了那張懷孕秘方。

    “誰寫的?”陸子初拿起來,阿笙書法很好,字也很漂亮,但這張紙上麵的字……很難看。

    “門口老大爺。”阿笙繼續低頭擇菜。

    “你生病了?”說這話時,陸子初難得皺了眉。

    雖說他對中醫不了解,但這上麵都是藥材名,也難怪他會緊張了。

    “沒有。”

    陸子初心放下來,隨手把那張紙放在一旁,儼然沒有絲毫興趣,隨口問道:“這是什麽?”

    阿笙很平靜,抬眸看他:“懷孕秘方。”

    “咳咳——”

    生平第一次,陸子初被水嗆得臉色微紅……

    阿笙輕歎,被門口老大爺誤會兩人每天在房間裏那啥,能不尷尬嗎?最重要的是,那張“懷孕秘方”似乎從某一程度上打擊了陸子初。

    ……

    是夜,陸子初笑容撩人,破天荒邀請吳奈來家裏做客。

    吳奈原本還打算半推半就,甩臉色給陸子初看,以此宣告近段時間被陸子初冷落的憤憤之情,誰料想,剛進門,甩臉色的那個人竟然是陸子初。

    一張紙迎麵而來,某人麵無表情道:“勞駕解釋一下。”

    9月,若他們可以一直愛

    更新時間:2014-5-2217:25:59本章字數:3366

    8月中旬,吳奈因為故意誤導看門老大爺,被陸子初麵無表情的訓斥了一頓,隻知道那天吳奈笑著來,離開的時候卻哭喪著臉,嘴裏憤憤念叨著:“我算是倒了八輩子血黴。”

    吳奈有沒有倒血黴,阿笙不知道,隻知道在接下來將近一個月時間裏,阿笙再

    也沒有見過吳奈。

    為了這次司法考試,陸子初放棄了很多日常交際,幾乎每天都在家,跟陪讀沒什麽區別。

    8月下旬,t市溫度熱到了極點,持續高溫,在烈日下站一會兒,就會覺得頭暈目眩。兩人漸漸減少外出時間,幾天後,阿笙幹脆閉門不出,每天坐在書房裏,迎著空調冷風抱著書猛啃。

    她是一個做事讀書都很認真的人,能夠長時間保持集中注意力,有時候能夠連續好幾天關在房間裏鈳。

    陸子初從不打擾她,飯點按時叫她,她若長時間不下樓,也不催她,把飯端到她麵前,然後再關門離開。

    司法考試被譽為中國第一考,好在阿笙原本就是法學專業出身,所以難度係數降低了許多,至少比非法學專業的學生考前輕鬆了許多。即便如此,考前好幾個晚上,阿笙幾乎天天做噩夢,夢裏麵自己一直在做習題,但交上去的試卷卻是一張張空白卷……

    她驚得一身是汗閩。

    其實最受折磨的那個人不是她,而是陸子初,驚醒的夜晚裏,她睡不著覺,陸子初就穿著睡衣,牽著她的手陪她在望江苑裏散步聊天。

    他說,等以後老了,他們可以住在安靜的院落裏,種些花花草草,煮茶看書,平平淡淡的過一輩子。

    她問他:“在望江苑養老,不好嗎?”

    他笑:“望江苑適合年輕人居住,但並不適合養老。”

    05年9月,他們想到了晚年廝守,卻惟獨遺忘了青年成長伴隨的未知……

    那時候起,阿笙把陸子初比喻成了一杯水。簡簡單單一杯水,卻需要它來維持阿笙一天的生命力。

    平時私下相處,兩人並非每次都講話,偶爾靜靜的走著,或是她在前,他在後,走一段路,她轉過臉,會看到修長而清決的他,靜靜跟在她身後,含笑看著她,彼此之間沉靜如水。

    望江苑很大,走累了,他會背她往迴走。趴在他背上,阿笙會覺得很平靜,內心一片安寧,仿佛瞬間迴歸了家庭。

    她覺得,在陸子初身上,有一種溫暖人心的力量,吸引著她一再靠近。

    某天半夜,老大爺在小區巡視,無意中遇見了兩人。

    老大爺看著趴在陸子初背上沉沉入睡的阿笙,笑著說了一句:“小兩口大晚上不睡覺,真浪漫。”

    阿笙對此並不知情,早晨醒來刷牙,看到脖子上有一個印記深刻的吻痕,臉當

    時就紅了。

    顯然夜間她被某人偷襲了。

    下樓原想找陸子初理論的,沒想到陸子初竟溫存的撫摸著她脖子上的吻痕:“不覺得很浪漫嗎?”

    “……”阿笙徹底無語了。

    轉眼間,迎來了司法考試。

    9月17日,各大考點,處處都是學生和家長,阿笙下車前,陸子初幫她解開安全帶,手指***她的發間:“我在外麵等你。”

    “你有沒有什麽話要送給我?比如說讓我別緊張之類的。”阿笙試圖用開玩笑,來舒緩自己的壓力。

    陸子初挑了挑眉,略一沉吟,低頭間,薄唇毫無偏差的吻上了她的唇。

    他已經很久不曾在她讀書的時候吻過她了,怕她讀書分心,如今吻她,原本隻是淺嚐輒止,但吻上她柔軟的唇,卻覺得難以割舍。

    忘了時間和地點,忘了她即將要麵臨的考試究竟有多緊張,有限的汽車空間裏,淺吻演變成了深吻,那麽熱烈的吻,在她唇齒間遊移著,吻得動情而又纏綿。

    阿笙在陸子初的柔情親吻裏毫無招架之力,攀附著他的肩,淺淺的迴應著……

    外麵,烈日當頭,車內冷氣涼身,兩人體溫卻在持續升溫,在彼此的親吻裏,品嚐到了幸福和安定,試圖通過一個吻,留住當下美好。

    在近乎缺氧的情況下,陸子初終於依依不舍的離開阿笙的唇,聲音有些啞,“我眼光一向很好。”

    這話隱藏暗語:他相信她是最好的。

    ……

    17日上午,試卷一的考試科目是綜合知識,11:30考試結束,阿笙走出考場,一眼就看到了陸子初。

    年輕男子俊逸挺拔的站在那裏,一身琉璃,不時有人看向他,阿笙看到他的時候,他身邊已經圍了很多人。

    那些人阿笙印象深刻,都是t大應屆畢業生,當然還有今年參加複考的校友。

    阿笙今日略顯煩躁,可能是因為天氣太熱,或許是考試壓力大,見陸子初被人圍著,一時走不開,就自己找了陰涼處坐下。

    “阿笙——”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語帶驚喜。

    阿笙抬眸,是位熟人,曾經追求過她的陳鈞。

    阿笙笑了笑,“嗨”了一聲,算是打招唿了。

    陳鈞在她身旁坐下,雖說他和許飛同級,但今年卻沒畢業,今天來這裏,是為了陪學長來參加考

    試的。

    阿笙問:“那位學長呢?”

    “去洗手間了。”陳鈞側眸看著阿笙,她比以前更加漂亮了,坐在這裏靜靜的,那麽多人,卻還是能夠一眼就認出她來,舊情難忘嗎?也許……

    陳鈞熱心詢問阿笙:“考得怎麽樣?”

    說實話,一場考試完畢,最害怕別人問她考得怎麽樣?阿笙手臂貼合著腹部,溫聲開口:“還好。”

    “要不要一起吃飯,我們……”

    “不舒服嗎?”

    陳鈞的提議被突如其來一道聲音給打斷了,那聲音清冽悅耳,待看清來人,陳鈞張著嘴,愣在了那裏。

    竟是陸子初。

    視野內,陸子初彎下腰,摟著阿笙起身,見她掌心按著小腹,皺了眉,修長的手指竟覆蓋在阿笙的手背上,輕聲問她:“小腹痛?”

    “有點。”阿笙說著,似是想起了什麽,把手中文具袋交給了陸子初:“我先去趟洗手間。”

    忽然想起,這月月經推遲,小腹有下墜感,這情形有些熟悉,好像是月經要來了。阿笙走得急,身後傳來陸子初的輕斥聲:“別走那麽快。”

    ……

    陳鈞呆呆的站在那裏,懷疑自己眼睛出現了幻覺,看了看早已消失不見的顧笙,再看了一眼就算身處盛夏,依然神清氣爽的陸子初,遲疑之後再遲疑,先尊師重道的喚了一聲“陸老師”,見對方禮貌的點點頭,並未有說話的意思,陳鈞隻能嚐試再次開口:“老師您好,我叫陳鈞,曾經聽過您的課。”

    “是麽?”陸子初笑容淡淡,眼前這位男同學,他又怎麽會不認識呢?畢竟曾經那麽熱情的追求過阿笙……

    “您和顧笙……”陳鈞欲言又止,實在是不方便問出口,萬一不是他認為的那種關係呢?但他們剛才的互動太顯親密,遠遠超過了師生關係。

    還有,陸子初出現在司法考點,也太奇怪了。

    出乎意料的是,聽了陳鈞的話,有笑意爬上陸子初的嘴角,反口問道:“我和阿笙怎麽了?”

    “呃……沒什麽。”

    隻能說陸子初氣勢太逼人,簡單一句反問,卻壓迫感十足,陳鈞哪還敢再問下去?

    陸子初也沒想到,向來心高氣傲的他,看到陳鈞坐在阿笙身邊,心裏竟泛起莫名的酸意來。

    ……

    阿笙從洗手間走出來的時候,陳鈞已經

    離開了,樹蔭下隻有陸子初依然氣定神閑的站在那裏。

    “如果小腹還疼的話,最好去一趟醫院。”考點人潮漸漸散去,頂著烈陽,陸子初摟著阿笙前去尋找座駕。

    阿笙小聲嘟囔道:“……有時候小腹疼,跟去不去醫院沒關係。”

    側眸看著她:“那跟什麽有關係?”

    “比如說……”見他眸色認真,阿笙有些挫敗:“唉,我月經來了。”

    此話出口,短暫沉默,然後陸子初嘴角微揚:“挺好,開門紅。”

    阿笙嘔得想吐血,哭笑不得,抓起陸子初的手就往嘴邊送,輕輕咬了一口,羞惱的瞪著他,誰讓他笑話她。

    摟緊她,陸子初笑出聲,“小野貓。”

    ……

    待兩人上車離開,沒注意到考點外麵,陳鈞下巴都快掉到了地上。

    一定是中暑,所以才會出現了幻覺。

    愛他,是她唯一的秘密

    更新時間:2014-5-2223:32:13本章字數:3302

    9月17日,下午考試科目是刑事與行政法律,考試內容不難,但足足坐在教室裏180分鍾,阿笙就有點受不了了。

    小腹痛,堅持到17:00,額頭上都是汗,冷汗。

    忽然想起吳奈的口頭禪:“我算是倒了八輩子血黴。”

    那天,阿笙也感覺自己倒了八輩子血黴,月經早不來,晚不來,偏偏趕在這時候溜出來找事,不是倒黴,是什麽呢?

    阿笙出教室比較晚,最後一個磨磨蹭蹭出來,看到陸子初,他從早堅守到晚,一直陪著她,心裏瞬間溢滿了溫軟鈁。

    陸子初許是一直不見阿笙出來,跟t大學生說話的時候,有些心不在焉,不時朝出口望去。

    他原是低調的人,但為了她卻選擇站在最醒目的地方,讓她能夠走出考場,一眼就看到他,在他身上,有一種阿笙能夠隨時觸摸的美好。

    遠處,男子容顏清雋淡定,眉目漆黑幽冽,湛湛的朝阿笙望了過來…旱…

    無疑,他已經看到了她。

    阿笙忽然開始佩服起自己,麵對陸子初,她內心驚動,明明花開明媚,偏偏表情無關痛癢。

    真的無關痛癢嗎?如果真的無關痛癢,她不會在他走來時,像個孩子般,委屈的想哭,腦海中反反複複的迴響著吳奈的口頭禪。

    陸子初上前摟著她的時候,她對他說:“倒了八輩子血黴,疼死我了。”

    對於陸子初來說,前半句他不喜歡聽,後半句更不喜歡聽,但她是真的疼,臉色不太好,要不然也不會當著那些學生的麵軟綿綿的靠在他懷裏,動也不想動一下。

    已經有學生望著他們的背影呆若木雞了。

    阿笙有些後知後覺,目光不經意間對上適才跟陸子初講話的校友們,有些愕然,他們的表情比她更誇張,驚愣的張著嘴,一個個不敢置信的看著她和陸子初。

    t大已經開學了,相信今天晚上她和陸子初的事跡就能傳得人盡皆知。

    想到這裏,阿笙不期然皺了眉,開學半個月,陸子初好像每天都陪著她,似乎從未去過學校……

    “最近你好像一直都沒有去學校,沒關係嗎?”這話,阿笙問得委婉。

    專注開車,某人平靜開口:“我沒對你說過,當初去t大任教,是為了還人情債。”

    阿笙微愣:“什麽人情債?”

    “其實也稱不上是人情債,大二刑法學教授曾經是我老師,04年夏天師母病重,他們一輩子教書育人,膝下無子,師母出了這種事情,老師就想趁她還活著的時候,多帶她出去走走。那時候我剛迴國不久,老師請我幫忙代課,所以我才會來t大暫時任教。”

    似是想到了什麽,阿笙皺了眉:“上個月,有位教授心髒病去世,是不是……”

    阿笙沒有繼續問下去,因為陸子初的沉默說明了一切。

    t大老師共有三百多名,教授40人,副教授87人,講師181人。

    俗話說各掃門前雪,學校那麽大,學院種類那麽多,很多老師,阿笙都是不認識的,那天陸子初去殯儀館,她還以為去世的那位教授跟他關係不深,如今看來,卻不是那麽一迴事。

    他似是知道她在想什麽一般,握住她的手:“師母是笑著離開的,死人都能這麽豁達,活著的人又怎麽好意思愁眉不展,嚎啕大哭呢?”

    阿笙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她意識到長輩去世,陸子初並不像表麵看起來那麽平靜,內心一定飽受觸動,但在這種時候,似乎一切語言都太顯蒼白……

    緊了緊他的手,她輕歎:“我不會勸人。”

    “保持現在這個樣子,挺好。”陸子初語氣裏透著縱容。

    難得沉寂,過了一會兒,

    陸子初說:“阿笙,以後我們要個孩子吧!”

    阿笙:“……”

    陸子初這時笑了笑,輕聲道:“並非因為傳統觀念,一定要生個孩子傳宗接代,我隻是在想,人有旦夕禍福,如果有一天我不幸走在你前麵,至少還有孩子陪著你,女兒最好,不是說女兒貼心嗎……”

    車鏡裏,阿笙眼眶裏蓄滿了濕意,勉強自己微笑,卻有淚水無聲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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