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動。

    吳奈幫依依解圍:“好了,小姑娘能說出這番話,已經是很不容易,就不要再發問了。”

    事實證明,真正需要解圍的人不是依依,而是吳奈自己。就在他幫依依說完話,轉盤繼續啟動,這次直接轉到了吳奈那裏。

    眾人哄笑,能夠看得出來,吳奈有些為難,但經不住損友們一句接一句瞎起哄,吳奈無疑被逼上了梁山,目光就那麽出乎意料的落在了唐汐身上。

    太突然,以至於喧嘩聲盡消,目光在吳奈和唐汐身上打轉,唐汐原本還在笑,見吳奈眼神看過來,一時間笑容僵在了唇邊。

    就在這個時候,吳奈說話了:“唐汐,我……”

    “我去趟洗手間。”女主角忽然站起身,略顯緊張的離開了包間。

    阿笙等人不知情,但看吳奈朋友們都抿唇不吭聲,想必吳奈和唐汐關係匪淺,再看陸子初,仍是神色淡淡的,倒像一個事不關己的陌生人。

    “你去看看她。”陸子初終於開口說話了。

    “還是算了。”吳奈牽強的笑了笑,自倒三杯酒,“要守規矩,我先自罰三杯。”

    說著,竟真的把三杯酒依次一飲而盡。

    包間有短暫凝滯,眾人也有心緩和氣氛,有人喊道:“繼續,繼續……”

    於是,轉盤繼續,阿笙想,每個人的心裏都有一道傷,提一次,痛一次。好比陶然,他用死亡凸顯了他曾經對她所有的好,以至於她每次想起他,內心都會泛起溫暖。他是她少女時期的過往雲煙,被她收藏在心裏,不敢輕易去打擾。

    有這種想法的時候,命運垂青阿笙,轉盤指針竟指向了阿笙。

    其實,她已經醉了,看包間裏的人,隻覺得人影浮動,想要看清楚,必須眯著眼睛,那三杯酒,她是不可能喝下去的。

    她一向珍惜她的身體,不願勉強別人,也不願勉強自己。

    眾人又在起哄了,阿笙清醒了一些,沉默了幾秒,眸光中閃爍著迷離的光,輕輕開口:“我剛才還在想,如果時針指向我,我該對你說些什麽呢?因為你,我學會了寫日記;因為你,我開始不喜歡八月,我在八月裏,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迷茫。你離開後,我沿著校園道路,走了一遍又一遍,陽光很刺眼,路過教室,我從鏡子裏看到我曬紅的臉,忽然覺得自己很傻。我原本可以不必在烈日下行走的,我隻是覺得很冷,擔心你也冷。”阿笙聲音裏隱有顫音,

    雖然盡力掩飾,但還是被人捕捉了端倪。

    所有人都不說話了,少女聲音輕柔,但卻隱藏大悲傷,她用最溫暖的話語說著年少往事,反倒讓人心裏澀澀的。

    陸子初抿唇,定定的看著阿笙,眼眸深邃,宛如一汪清泉,隻有攏起的眉泄露了他的小情緒,內心深處的陸子初,並沒有表麵看起來那麽平靜。

    “如果我的人生隻剩下一分鍾,我想對你說,謝謝你讓我明白,人要偶爾犯傻,要不然隻會讓人際關係變得很尷尬;謝謝你讓我學會放慢成長腳步,不至於為了人生,過早彎了腰;謝謝你陪我長大,賜我空悲喜……”阿笙話音淡淡的,盯著玻璃酒杯,淺紅的液體像是積蓄已久的血淚,她接著說:“我很後悔,以前的我,嘴巴太笨拙,說不出溫暖的話,其實我有點怪你,被你影響的我,讓我覺得很厭倦。但是陶然……”

    阿笙說到這裏,忽然很想哭,努力忍著淚,最後說道:“如果可以的話,請入夢看看我,我很想念你。”

    包間內一片沉寂,眾人內心複雜不已,尤其是薛明珠和關童童,從不知道在阿笙的生命裏,竟然還有這麽刻骨銘心的一個人存在過。

    一直垂眸不語的劉依依,早已掩麵哭了起來。

    阿笙拍了拍劉依依的背,嘴角帶著柔柔的微笑,平靜起身:“抱歉,我去趟洗手間。”

    ……

    阿笙並沒有在洗手間看到同樣落荒而逃的唐汐,她隻看到了鏡子裏的自己,打開水龍頭,掬起冰涼的水拍打著臉龐,試圖讓自己神智更清醒一些。

    那些順著臉龐緩緩滑落的水珠,是水,也是她的眼淚,在無人時見證了她的失態。

    眼前人影晃動,恍惚中,似乎有人圈住了她的身體,理智告訴她,她應該推開他的,但眼淚卻在他灰色針織毛衣上洇成一片濕濕的小水花。

    他身體緊繃,雖在輕拍她的背,但卻手勢僵硬,過了一會兒,似是歎了一口氣:“很愛他?”

    熟悉的聲音,似是某人。

    阿笙抬眸,試圖透過淚眼看清楚他是誰,燈光下,男子臉上似乎被鍍了一層銀光,但眼睛卻凍結成最深沉的寒冰,他低頭凝視她,距離很近,繼續問他,音調平平:“很愛他?”

    “我……”

    剛啟唇,甚至還沒把話說完,阿笙就覺得腰間一緊,猝然不及的吻重重落在她的唇上,霸道灼熱,鋪天蓋地,強勢掠奪著她的氣息。

    韓愈上次吻她隻是唇貼唇,而這次,對方舌尖尋覓到她的,輾轉采擷,吞噬著她的唿吸,阿笙昏昏沉沉,仿佛在雲端行走。

    吻太深入,她又沒經驗,阿笙喉嚨裏發出一道哽咽聲,她被嚇壞了,雙手緊緊抓著他有力的手臂,睜著一雙眸子,定定的看著他,男人雖在吻她,但卻一直盯著她,眸子陰鷙。

    終於在她喘不過氣時,離開她的唇,阿笙大口大口的喘著氣,耳邊響起男子微喘的低啞聲:“不管你愛不愛他,都別告訴我,我不喜,也永遠不想知道。”

    阿笙說不出話來,一定是出現了幻覺和幻聽,他不可能是陸子初……但清雋的容貌,淡漠的眉眼,不是他,還能是誰?

    唇,似是被他咬破了,火辣辣的疼。

    期許愛情,他的問題很刁鑽

    更新時間:2014-5-420:55:40本章字數:3468

    翌日醒來,阿笙還未清醒,就被劉依依教訓了很久。

    宿醉頭疼,阿笙較之平時沉默了許多,任由劉依依在她耳邊念叨,根據以往經驗,隻要她不插話頂嘴,這事也就過去了。

    劉依依說:“你昨天晚上差點嚇死我,離開藍鑽,怎麽也不跟我說一聲?我去洗手間找不到你,都快急壞了。”

    “啊?”阿笙愣愣的看著劉依依,她一個人離開了藍鑽?

    劉依依起身給阿笙倒水,背對著她,唉聲歎氣道:“聽宿管阿姨說,送你迴宿舍的人是唐汐,你可別忘了感謝人家。罘”

    聽了劉依依的話,阿笙頭更疼了,忽然想起一事來,麵色頓時變了,她想到了陸子初……

    “還沒睡醒嗎?”劉依依轉身,把水遞給猶在晃神中的阿笙。

    阿笙遲疑片刻,抬眸看向劉依依:“昨天你去洗手間找我的時候,有沒有看到其他人?殳”

    劉依依皺了眉:“什麽其他人?洗手間裏麵根本就沒人,前後不過五分鍾,你說你都已經喝醉了,怎麽還能跑那麽快?”

    “……陸子初你還記得嗎?他是我大學老師,他跟你們一起離開的嗎?”

    劉依依有些不解,但還是點頭道:“陸子初在包間裏倒是接了一通電話,跟我們說唐汐送你迴學校了,你走後沒多久,我們一群人也就散了。”

    阿笙端著水杯,沒察覺熱氣撲麵,剛湊到嘴邊,就被劉依依半路攔截,這次是真的生氣了:“大姐,這是熱水,

    喝個水也能這麽心不在焉,要是燙傷你,看你找誰哭去?”

    阿笙腦子亂成了一團,她想,劉依依以後一定會成為一名很出色的管家婆;她還在想,發生在洗手間裏的那個吻,究竟是她的幻覺,還是真實發生過?

    抬手摸唇,那裏傳來淡淡的疼。

    心一緊,衝依依喊道:“依依,把鏡子給我拿過來。”

    一麵鏡子,映照出小小的阿笙,唇角有著細小的傷口,淺淡,但卻很紮眼。

    依依很天真:“上火了嗎?需要吃藥。”

    阿笙的臉,忽然間紅了……

    ……

    雖說阿笙平時有些小迷糊,但她很清楚,自己目前最需要做的事情是什麽,比如說修滿學分,大二英語過六級,大三考托福,提前畢業,隨後參加司法考試……這些都在她的計劃之內。

    她有那麽多的計劃,卻惟獨沒有在這些計劃裏添加一個愛情。

    年少的時候,少女們似乎都愛做夢,夢想生命中會出現一個白馬王子,但阿笙很少做夢,從小爺爺就教導她:“女人可以依靠男人,但卻不能依賴男人存活,有時候尊嚴不是別人給你的,而是你自己給予你自己的。”

    她承認她對陸子初有好感,也許躲在內心發酵的情感早已超越了好感,但在潛意識裏,一個陶然未曾相戀,就已讓她心力交瘁,她實在不知,自己是否還有勇氣再去接受另一個人。

    此時的顧笙,懼怕被人愛,怕自己沒有太多的熱情可以迴應這段感情,怕虧欠了對方。

    她不知道陸子初是怎麽想的,在她眼裏,陸子初是天之驕子,如果他是天上的飛鳥,那她就是沉潛在海底的魚。飛鳥和魚並非永世不能相愛,它們原本也是可以相愛的,要不飛鳥墜入深湖,要不海魚掙紮上岸,但等待它們的注定都將是悲劇,既然如此,又何必彼此心傷?

    他為什麽吻她?阿笙不敢深想,怕自己太多情自信,怕太明白反而束縛身心。

    薛明珠等人迴來,給阿笙和劉依依帶了早餐,很貼心的舉動,她們仍像往常一樣開著屬於女生間的冷幽默,但薛明珠、關童童,還有江寧她們各自都知道,經過包間真心話大冒險之後,阿笙依然是她們的好姐妹,但對這個好姐妹,更多的時候,內心湧起的感受是心疼,還有更多的理解。

    青春就像夏日晨露,太陽一照,瞬間就蒸發了。

    她們都是這世上最瑣碎,最平凡的

    女子,喜歡裝著屬於自己的心事和秘密,呆在小小的房間裏,有些敏感和傷痛不願被他人觸摸,不是沒有打開心門的勇氣,而是擔心打開心門後,那些記憶會沾染太多其他人的味道。

    有些人看似每天無關痛癢,其實她隻是……在充沛的感情外麵披上了一層太貧瘠的外衣,欺騙了別人,到頭來也欺騙了自己。

    ……

    阿笙很想自我欺騙,但陸子初並沒有給她這樣的機會。

    事發三天後,年前考試最後一堂刑法課上,陸子初表情依舊,沒有絲毫尷尬,好像為此覺得羞愧的那個人隻有阿笙一人。

    陸子初是不可能尷尬的,阿笙想,像他這樣的人,身邊向來不缺女生,這輩子主動投懷送抱,熱情獻吻的人大概不計其數,就算那夜基於喝醉吻了她,也不至於為此念念不忘,跟她一樣耿耿於懷。

    一堂課,在阿笙的胡思亂想中就那麽緩緩流逝。課後,陸子初提醒全係學生抓緊時間複習,希望年考成績都能順利及格。

    阿笙緊繃的情緒,在陸子初離開後,終於化為散亂。

    陸子初在乎這件事,阿笙會緊張,可他不在乎,阿笙反倒有些悵然若失了。

    ……

    複習了大半個月,終於迎來了年考。

    阿笙整天泡在圖書管裏,當然她並不寂寞,薛明珠、關童童,就連江寧也在,四個人每天坐在圖書館裏,都快把圖書館當家了。

    江寧說:“臨陣磨刀,為時不晚。”

    話是江寧說的,但她心裏比誰都清楚,臨陣磨刀的下一句,其實是,為時晚矣。

    江寧抱著阿笙的課堂筆記,晚上挑燈奮戰,長長的白紙條疊在一起,上麵寫著密密麻麻的小文字,俗稱:小抄。

    除此之外,江寧還買了一件白秋衣,穿在羽絨服裏麵,阿笙抱著課本迴來,看到她以極其詭異的姿勢往秋衣上謄抄文字時,片刻無語。

    江寧寫小抄很累,阿笙她們看著也覺得很累。

    一月中旬,英語口語考試排在了第一場,陸子初作為一名出色的英國海龜和其他幾位教授擔任主考官。

    阿笙坐在走廊長椅上,明明學生很多,但每個人都跟提前進入更年期一樣,站在走廊裏,麵對著牆壁,喋喋不休。

    關童童看了她們一眼,搓著手說:“阿笙,我太緊張了,怎麽辦?”

    “沒事,我在你前麵。”其實

    阿笙也有點緊張,所謂緊張,並非是考前壓力,而是裏麵的主考官是他。

    大半個月沒有見到他,再見……前景叵測啊!

    終究還是迎來了麵試,在此之前有同學出來,額頭上竟都是汗,直唿四位考官太嚇人。

    “不是五位考官嗎?”關童童不解。

    同學唇還在抖:“陸老師可一點也不嚇人,我進去的時候,雙腿直打顫,陸老師親切的很,還用英語對我說,讓我別緊張。”說著嘿嘿的笑:“還真不是我在吹牛,陸老師說英語可好聽了。”

    阿笙鬆了一口氣,她關注的是前半句,看樣子,陸子初今天心情還是很好的。

    阿笙想得太天真,當裏麵傳來一道英文聲,示意她入內時,她還恍惚的想,這道聲音應該是陸子初說的吧?

    這還是她第一次聽陸子初說英語,低沉性感,聲音很有辨識度,她是不會錯認的。

    五位主考官,有史以來英語口語考試最大陣容,陸子初坐在左側第二個位置上,一身西裝,很正式。

    阿笙進來的時候,他正在低頭翻看她的學期綜合評價,阿笙坐在椅子上,仿佛隨時等待上刑場,總之一句話,主考官未發言之前,她坐在這裏,分分秒都是煎熬。

    沒想到,輪到阿笙時,主考官竟是陸子初,這種巧合似乎太詭異了一些。

    陸子初抬頭,目光掃過阿笙,那神情太嚴肅,分明是想公事公辦。

    阿笙自知陸子初不是善茬,不敢掉以輕心,有那麽一瞬間,的確是想擯棄雜念,好好迴答問題的,但……

    “我很好奇,你期許的愛情應該長著什麽模樣?”陸子初語速不急不躁,盯著阿笙,眉眼間可以確信的是,沒有絲毫笑容。

    阿笙摸著心口承認,陸子初用英語說這話,真心好聽,但這話出自陸子初之口,阿笙著實愣了很久,就連另外幾個主考官亦是一臉神色古怪。

    這是什麽怪問題?

    如果是平時,阿笙或許會反問陸子初:“一定要迴答嗎?”但此刻他主考,她應試,麵對他的提問,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迴答,她無比堅信,隻要她放棄此題,那麽陸子初絕對會在她英語口試成績上畫了大鴨蛋,也許鴨蛋太小,會直接升級成大鵝蛋。

    同班同學的聲音還在阿笙耳邊迴響: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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