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五皇子、敬王、九皇子、十皇子等,急急忙忙趕到帝寢殿。聽聞皇帝因花似玉突然暴斃的消息而暈厥昏迷不醒,一時間你看我,我看你,都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震驚。


    花似玉竟然暴斃了?


    怎麽暴斃的?


    皇子們眼神看了一圈,沒能得到有用的消息。


    敬王沒從皇後的麵上看出什麽來,眼神詢問自己的母妃良妃,良妃什麽也不知道,隻能對他搖搖頭。


    敬王示意身邊的小太監去查。


    小太監立即去了。


    敬王自從那日被蘇含悔棋悔的腦瓜仁疼,一下子對蘇含厭惡至極,偏偏廣誠侯府小侯爺江雲致不知怎麽與蘇含一見如故,二人因江映月成了知交,這樣一來,他就又對蘇含多觀察了些時日。因太過關注蘇含,對於別的,便沒投入多少精力了,以至於,今日宮宴開始了一會兒,他才發現了不對勁之處。


    他當時派了貼身小太監去打探安華錦和楚硯的消息,可是什麽也沒打探出來。直到顧輕衍、王岸知、楚宸、蘇含、皇帝、皇後、他的母妃相繼離席,他也立即想走,卻被榮德伯府的人給攔住了,榮德伯府的人自然是想走他的門路,他不能不理,便耽擱到了良妃派的人來請他。


    這樣一來,至今他還什麽消息都沒得到。


    敬王派出去的小太監打聽了一圈,迴來後悄悄附耳告知敬王,「殿下,奴才找人打聽了,據說是安小郡主神誌不清之下,提劍殺了冷宮的花主子,將頭給砍了,頭身分了家,陛下得到消息去後,受不住,這才暈厥了。」


    敬王一驚,睜大眼睛,「安華錦做的?」


    「正是,此事好打聽,冷宮雖然被七殿下下令給封了,不準出入,但是事情發生後,冷宮內侍候花主子的所有人親眼所見,事後,安小郡主被顧大人帶走了,出了皇宮,陛下得到消息趕去,地上的血都凝了,跟在身邊的人,也都見著了,據說花主子悽慘的很。」


    這麽多人親眼所見,楚硯哪怕封鎖冷宮,消息想瞞都瞞不住。


    敬王抓住重點,「安小郡主神誌不清?她為何會出現在冷宮?為何會神誌不清?」


    小太監搖頭,「不止安小郡主出現在冷宮,七殿下也出現在冷宮,還有冷宮外的禁衛軍,死傷上百人,一具具的屍體都抬出去焚化了。具體內情,奴才沒打聽出來。想必七殿下最清楚。」


    敬王想起宮宴從頭到尾沒出現的安華錦和楚硯,而皇帝自始至終也沒有問二人哪裏去了,實在是不正常,他腦子轉了無數個彎,想起皇帝這幾個月來想取消安顧聯姻的想法,想讓安華錦嫁給楚硯,那麽,今日宮宴,趁著人多熱鬧,把安華錦和楚硯關在冷宮做點兒什麽,促成讓安華錦毀了與顧家的婚約,嫁給楚硯,也是他那父皇能做出來的事兒。


    安華錦神誌不清,大約是吃了什麽藥了,再或者,與楚硯如何了,受了刺激,才沖入了正殿,殺了花似玉?


    而父皇怕是沒想到花似玉竟然被安華錦殺了。


    敬王覺得自己應該猜了個八九不離十,一時間腦子轉著,想著這時候,他應該做點兒什麽,是去找楚硯打探消息,還是守在帝寢殿等著皇帝醒來,他思索許久,還是覺得,皇帝怕是一時半會兒醒不來,更何況他的母妃在這裏盯著呢,既然如此,他去找楚硯,看看從中是否可以做些什麽對自己有利的事情。


    於是,敬王出了帝寢殿,匆匆去了冷宮。


    敬王還沒到冷宮,半路上便遇到了處理好一切趕往帝寢殿的楚硯,他立即打招唿,「七哥。」


    「八弟。」楚硯停住腳步。


    「七哥,整個宮宴,弟弟都沒見你,你去了哪裏?還有安小郡主,也沒參加宮宴。」敬王也不掩飾,反正他知道楚硯聰明,就算是他掩飾,楚硯也知道他就是來打探消息的。


    楚硯麵無表情,不打反問,「父皇呢?可還好?八弟可是從帝寢殿過來?」


    敬王眨眨眼睛,「父皇還在昏迷著,弟弟正是從帝寢殿過來。」


    楚硯點點頭,繞過敬王,抬步走向帝寢殿。


    敬王:「……」


    他問的話呢?楚硯這是無視他的話,不準備搭理他?也不想告訴他?


    敬王一時有些鬱悶,轉身跟上楚硯,「七哥,你還沒告訴我呢?」


    「沒什麽可說的,沒參加宮宴,自然是因為有事情耽擱了。」楚硯語氣平靜淡漠。


    敬王:「……」


    我問的就是你因為什麽事情耽擱了!


    他打量楚硯神色,半天,什麽也沒從他麵上看出來,暗想著,他母妃良妃是近兩三個月才提升的妃位,以前就是個和美人,生下八弟九弟後,為了給他求個封王的爵位,沒有提升自己的位分,這也就導致,這麽多年,她的母妃,一個小小的美人,在後宮沒有什麽勢力,他也沒什麽人手可用,打探個消息,也不及時。


    而楚硯不同,皇後是中宮之主,母儀天下,統領後宮,這麽多年,根基穩的很。而楚硯又是皇後嫡子,自小被皇帝帶在身邊教導,如今更是地位穩固,如日中天,無論是做什麽,都自有人聽令巴結。


    哪怕他早早封為敬王,這皇宮裏麵,他能插手的事情,也是有限。


    他母妃的身份,她的身份,雖已高於後宮一眾妃嬪,但還是沒法跟楚硯比。


    敬王沒從楚硯嘴裏問出什麽來,便決定跟著他了,總能從隻言片語中窺探出內情。大不了,去帝寢殿守著,總能知道。


    來到帝寢殿,楚硯看了守在帝寢殿外的眾人一眼,沒說什麽,又轉身走了。


    敬王:「……」


    他又追出帝寢殿,「七哥,你去哪裏?」


    「迴府歇著。」楚硯丟下一句話,離開了帝寢殿。


    敬王:「……」


    父皇昏迷,兒子們都理應守在殿外盡孝,楚硯也太特立獨行了。他竟然在這時候要出宮迴七皇子府?敬王很是無語,他總不能追他到七皇子府,隻能看著楚硯離開。


    九皇子悄聲問敬王,「八哥,到底是怎麽迴事兒?」


    敬王拍拍他肩膀,一母同胞的兄弟,到底比別人來的親近,「等我打聽清楚了告訴你。」


    如今,他也是僅憑著猜測,知道個一知半解,還沒弄明白詳細內情,不好說。


    冷宮的一場腥風血雨,對於昭陽殿似乎沒什麽影響,隨著帝後等人都離開後,朝臣們攜帶家眷,也陸陸續續地出了宮。


    楚思妍挽著她娘的手臂走出昭陽殿,小聲擔憂地說,「小安兒不知道出了什麽事兒,整個宮宴都沒出現。還有七殿下也是。陛下連問都沒問。可別是出了什麽了不得的大事兒吧?」


    她娘拍拍她的手,「別胡亂猜測,安小郡主若是出了什麽事兒,就算陛下不問,皇後娘娘也會問,還有顧家的人,首先顧大人就得問。在宮宴上,大家都坐的好好的,尤其是顧大人,陛下始終與他閑談說話喝酒,我看不像是出了什麽事兒的樣子。」


    楚思妍想想也是,她對安華錦非常崇拜,小安兒那麽厲害,怎麽會出什麽事兒?就算出了事兒,想來也沒有她解決不了的事兒吧?


    她小聲埋怨,「哥哥是出宮了嗎?也不等等我們。太不像話了。」


    「你哥哥是男人,男子漢大丈夫,可做的事情多了,哪能處處圍著女眷轉?」她娘嗔了她一眼,拉著她上了馬車。


    楚思妍閉了嘴,她剛要落下簾幕,瞅見從皇宮裏走出來的楚硯,頓時睜大了眼睛,「娘,那是七皇子,你等等,我去問問他。」


    楚思妍丟下一句話,又下了馬車。


    楚硯走出宮門,遇到了不少大臣們與他打招唿,不少人都問,「怎麽今日宮宴,七殿下缺席了?」


    「有些事情要處理。」楚硯語氣平淡,不見絲毫異常,一如平常。


    眾人本疑惑,如今看他好模好樣的,都打消了幾分疑惑。


    楚思妍攔住楚硯,「七堂兄,小安兒呢?你可知道她去了哪裏?」


    楚硯腳步一頓,看了楚思妍一眼,「她被顧輕衍帶走了,已經出宮了。」


    楚思妍心思簡單,「她沒什麽事兒吧?沒參加宮宴,她跑去了哪裏?」


    「沒事。」楚硯向來言簡意賅。


    楚思妍放心了,也知道楚硯的性子,問多了他也不說,於是,不再多問,蹦蹦跳跳地重新上了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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