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了這麽多年,狄衝心中清楚的知道,越是到了這等時刻,越需要堅持,萬萬不能輕言放棄,更不能輕易失去了信心。


    此時他渾身上下的皮膚上已經出現了許多裂口,但是卻並沒有血液流出,因為此時他的精血都朝他的經脈和五髒六腑流去,以用來修複受創之處。因此隻看到一處處殷紅的血肉,看起來極為恐怕。


    因為此時周圍聚集來的天地元氣已經消耗殆盡,隻剩下從高空處猛撲而下的天劫之威,程老也早已讓玉虛宗弟子盡量遠離狄衝洞府的範圍,以免受到天雷的波及。


    “祖父,狄師兄心在的情況怎麽樣了?”


    “單單是境界和功法層麵已經基本完成,不過接下來這段時間才最為關鍵,能不能順利渡過天劫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這剛剛降下來的第一道天劫便有這般大的威力,實在讓人看著驚心啊?”


    “我也沒有想到衝兒的天劫竟然如此這般威勢,不過危險越大,一旦成功渡過這些兇險,對他的好處也是極大,禍福相依。”


    狄衝衝擊化神期的瓶頸,不但牽動這整個玉虛宗高層的神經,甚至牽扯到了整個天雲西洲的各大宗門。


    玉虛宗本就是天雲西洲數一數二的大宗門。原來便已經有了兩名化神期的存在,狄衝一旦衝擊成功,那麽玉虛宗百年有了三名化神期修士,從此之後玉虛宗的實力怕是要壓過其他宗門一籌了。


    修仙者本就是以實力為尊,玉虛宗一旦有了此般實力,那就表示著以後將會獲得更多的資源。


    也正因為如此,玉虛宗的元嬰期修士此時個個表現的即擔心又興奮,時時刻刻的關注著狄衝衝擊瓶頸的情況,而同時其他各大宗門的高層也都在遠處仔細觀察狀況,其中不乏有數位化神期的存在。


    某處不知名的山峰之上,兩名老者和一名中年男子圍著一張石桌而坐,一邊品著靈茶一邊不時的注意著狄衝洞府處的情況,偶爾還相互交流議論一番。


    “哎!想不到玉虛宗竟然這般逆天機緣。”


    “誰說不是呢?程老鬼晉級化神期才過去了區區數百年的時間,這便又出了一位,真是叫人羨慕啊。”


    “嘿嘿,兩位,機緣這種事情可遇而不可求,再說現在此子的情況還不能確定,你們就這般下了定論怕是為時過早吧?”


    “哼,柳老鬼,你是不了解那小子的實力,才會這般想的。”


    “哦,此子究竟有何過人之處?讓項老鬼你這般推崇備至?”


    “你還是問問老李吧,我隻是查了以下此人以前的一些資料,並未和他打過交道,聽說上次老李和那人有過一麵之緣。”


    聞此兩人的目光都望向了另外一名老者,興致頗高的樣子。


    “上次我們那一隊人追殺那通天老魔的事情你們兩個都知道吧?”


    “這個自然大家都知道啊,此事關那小子何事?”


    “說起來也是略有慚愧,我們六人足足追擊此魔數年的時間,期間雖然頻頻重創此魔,但一直都沒有機會徹底將其誅滅,而最後一次之所以能順利將其剿滅說來這小子居功不小啊。”


    “竟有此事?”


    “可那時他隻是一名元嬰後期巔峰境界?怎會......”


    “事實確實如此,當時此人剛從傳送陣到此,便遇到了那魔頭,不但能從其手上全身而退,最後還對那魔頭造成了不小的重創,同時又拖延了時間,我們幾個才能及時追上將其誅滅。”


    聞此兩人神色不禁一變,開始凝重起來。


    “那魔頭即便是受創不輕,可即便是我們任何一個都不能單獨與其相抗衡啊?”


    “不錯,不然我們也不會追剿此魔十幾年卻屢屢被其逃走了。”


    “所以說此子一旦成功晉級,其實力可想而知,怕是你我這點實力都不是其對手了。”


    “這一次程老鬼算是撿到寶了,撿到這麽一個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弟子。”


    “李老鬼你說的不錯,根據此子以前的資料,元嬰中期時便能擊殺元嬰後期的魔龍真人,越階極少的戰例可是不少,這麽些年以來,天雲西洲可是極少出現這等人物的。”


    “此事也不盡然全是壞事,說不定能對我們的大事有所幫助。”


    “李兄是指天柱峰上的事情?”


    “不錯,這都多少年了,天柱峰上的事情我們這些人都沒有把握去麵對,若此人真有這般強悍的實力,說不準能打破這個僵局,對我們來說也未必是壞事。”


    “如此一說,也確實如此,希望他到時能打破僵局吧。”


    轉眼十幾天的時間過去了,狄衝最後的一道天劫也徹底降了下來,威勢極為恐怕,單單是這股恐怕的威壓連程老都感到一陣心驚膽戰,更不用說那些元嬰期的存在。


    整個玉虛宗範圍之內的弟子,除了元嬰期的存在,都被這股威壓壓的跪在地上,瑟瑟發抖,連那些元嬰修士體內的元嬰都開始顫抖躁動起來,隻能運轉功法也穩住元嬰的悸動。


    而此時的狄衝早已沒了之前的模樣。暴漲數倍的身軀此時已經隻剩下了皮包骨頭一般,仿佛全身的血肉都沒有了,整個人看起來就如同一根高高的柱子一般,早已沒了人形。


    體內肆虐的雷電之力猶如一頭瘋狂時空的野獸,在其體內四處亂竄,忽然狄衝的元嬰神色變得極為痛苦,渾身的光澤早已暗淡無光。


    元嬰上更是出現了滿身的裂痕,仿佛隨時都會支離破碎一般。


    見此狄衝的心中不禁大驚,心一直往下沉,難道要在這最後關頭功虧一潰?


    正直千鈞一發之際,忽然體內的紫霄靈火竟然自己動了起來,隻見它迅速的將元嬰包裹了起來,隨即將元嬰體內肆虐的雷電之力被其一點點吸收了過去。


    而狄衝體內其他的雷電之力仿佛也發覺了這般變化,頓時都朝著紫霄靈火猛衝了過去,見此紫霄靈火似乎變得更加興奮起來,貪婪的吞噬著這些天雷之力。


    僅僅片刻的功夫,紫霄靈火便漲大了許多,依舊緊緊的包裹這狄衝的元嬰,見此狄衝心中不禁大喜,渾身的疼痛之感頓時大減。


    元嬰此時得到了喘息之機,便開始恢複起來,同時狄衝體內的功法再次運轉起來,正在修複體內的累累傷勢,輕響逐漸的開始好轉起來。


    之前經曆了那麽多道天劫,這紫霄靈火都沒有絲毫的反應,想不到卻是在最後關頭發揮了關鍵作用。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狄衝體內的天雷之力已經被吸收的差不多了,其身形狀態也已經恢複了七七八八,體內的元嬰此時不但漲大了三寸之多,更是徹底變成了紫色。


    紫色小元嬰徹底修複了傷痕之後,小臉上不僅露出一絲滿意的微笑,仿佛舒服的睡了過去。


    然而正當一切開始好轉之際,忽然一股龐大的吸力傳來,再次開始吞噬狄衝體內的精血法力,正是空源戒此時發生了異變。


    該死!這空源戒還真會挑時候,以前每次突破瓶頸空源戒都幫忙不小,這一次卻好像是在幫倒忙,竟然在這種時候產生了異變。


    然而就在狄衝準備應付空源戒異變之際,忽然心神一個恍惚,識海居然失守,整個人眼前一黑徹底昏死了過去。


    空源戒之中的空間正在瘋狂的擴張,中心處的息土區域也變大了許多,正那個不起眼的石墩似乎也在滿滿長高,隻是這些異變狄衝察覺不到。


    此時他仿佛徹底進入了夢鄉一般,早已不知道外界的事情了。


    平陽城內,狄衝家的大院裏,自己仍在練武台上苦練這武功,父親仍在一旁嚴厲的監督著,不容許自己範絲毫的錯誤。


    一轉眼,一場黑夜的殺戮開始了,家破人亡,自己拖著幼小疲憊的身軀,仍舊在拚死躲避黑衣人的追殺,隻知道在山林之中瘋狂奔逃。


    場景再一次轉換,永寧小城之中,師兄師姐對自己愛護有加,師父也慈愛可親,自己十分喜歡這裏歡樂的生活,神識連深仇大恨都不願意想起了,隻想在這裏快樂的繼續生活下去。


    寧武關隘,兄長領著萬餘軍士正在和數倍於自己的敵人血戰,早已傷痕累累疲憊不堪,可是自己雖然心急如焚,卻隻能在哪裏眼睜睜的看著,幫不上絲毫的忙,隻能在一旁大喊大叫。


    天雲宗內,慕容雪柔情似水的依偎在自己懷裏,一陣陣的軟玉溫香襲來,狄衝的心中不禁一陣陣蕩漾,隨即伸手捧起她的俏臉,對著她的朱唇深深吻了下去。


    東海的玄武島,寒霜對自己熱情似火,火熱的嬌軀總是不斷的纏著自己,頓時讓自己銷魂蝕骨無從抵抗。


    連雲閣之內,連勝雪總是對自己暖意滿滿,每當自己看到她那曖昧的眼神,心中不自覺的便一陣愧疚,隻是總也不敢向前跨出一步。


    十萬大山之中,炎紅和玉兒正幫助自己激戰強敵,每每遇到危險之際,玉兒總是不顧自己的安危,拚死來保護自己,而炎紅雖然嘴上總是冷嘲熱諷,但也總是在關鍵時刻出手相救。


    場景再次迴到了平陽城,寒雪總是想一個小尾巴粘著自己,嘴上不停這喊著“爹爹...爹爹...”,看著她哪可愛溫暖的模樣,自己的心都要被融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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