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口白牙,他在說打離婚官司讓她紀念用正當的手段,紀念發現,這個世界上,真的有一種人,能讓人氣到沒脾氣,丁遠航大概就是這類人中的典型。


    根本和他現在就是無話可說,不知道當年怎麽就同意嫁給他了,隻是那些往事,細究起來,也根本就是無可奈何。


    丁遠航見紀念還是無心談判的意思,直接給出了自己的底牌:“隻要你還給我視頻,你哥的20萬我可以不追究了。”


    一個視頻20萬,丁遠航還真的夠能下血本的。


    不過,她倒是要看看,他能為了自己的麵子下血本到何種程度,輕啟朱唇,紀念淡淡的說了句:“房子歸我,你淨身出戶,我考慮考慮!”


    丁遠航的拳頭瞬間緊握了,看著紀念的眼睛都噴發著火光,咬牙切齒,此刻的樣子近乎猙獰和恐怖:“紀念,你不要得寸進尺!”


    她冷笑:“你可以選擇不接受,我不強迫!”


    還以為他丁遠航為了麵子什麽都可以拋棄,原來也不是!典型的金錢名譽什麽都想撈的人,這樣似乎也不能說不對,隻是他不應該表現的那麽清高,那麽脫俗,當了婊子,又來立牌坊,不免讓人覺得惡心。


    紀念的話剛說完,就被突如其來的一個巴掌給扇的蒙了方向,緊接著惡言惡語開始湧向她的耳際:“賤人,我們當初真是瞎了眼,娶了你這麽個蛇蠍女人進門,我就是純花錢買,也能買一個比你單純簡單的媳婦。你還想讓遠航坐大牢是吧,我說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嗎?”


    思緒有幾秒鍾的恢複期,腦子裏徹底沒有被打暈的感覺之後,紀念才看清打她的人是張月梅,她還沒有反應呢,張月梅繼續說:“還想讓遠航免了那20萬,我告訴你,你休想,本來讓你淨身出戶已經是格外的恩賜了,現在你既然知恩不圖報,那麽我就讓遠航告你們,告你們詐騙20萬,你們全家都去坐大牢!”


    這語氣,這神情,恨不得吃了紀念,再惡毒,再過激的話語都不能平複她心裏的怒火,


    隻是她這裏在滔滔不絕的說著呢,那邊就被人狠狠的扇了一耳光,這耳光比她扇紀念的還要重,還要想,以至於她差點沒站穩,還是一邊的丁遠航扶住了她,才讓她沒有摔倒。


    原來是蕾蕾,她今天由於晚了點,現在才下班,剛走到這,就看到紀念被欺負,哪能咽的下這口氣,想也沒想就打了張月梅一巴掌。


    “老巫婆,你要是再敢動手打人,我現在就讓你坐大牢!”蕾蕾看著張月梅,很不客氣的說,最討厭這種沒有素質的老人,她一點也不會為自己剛才的那一巴掌感到後悔。


    張月梅這撒潑的性格,哪裏能受得了這個,跳起來就要和蕾蕾幹架,隻是7;150838099433546蕾蕾冷冷的看了丁遠航一眼,涼涼的說:“丁大教授,你確定要讓她在這發瘋嗎?要是你確定,我這相機又想拍點什麽了。”


    丁遠航一聽臉都綠了,攔住張月梅:“媽,你冷靜點!”


    張月梅還是跳著叫著:“你讓我冷靜,你讓我怎麽冷靜,她居然打我,你沒看見嗎?她居然打我!”


    他看見了,丁遠航當然是看見了,要是平時,他肯定會幫母親討迴公道,但是現在還有小辮子在別人手裏,不敢造次,而在張月梅看來,丁遠航的沉默更加惹怒了她,從小到大,她堅信棍棒底下出孝子的原則,對丁遠航所謂的教育其實就是非打即罵外加逼迫,所以丁遠航不敢不努力,隻是張月梅在感受著丁遠航帶來的無線的榮耀的時候,可能根本就沒有發現,自己的兒子性格已經極度扭曲了。


    蕾蕾也不是個好惹的,直接走近了點,對著張月梅,挑釁味十足:“我就打你了,怎麽了?你能打紀念,我就不能打你?你要是再敢撒潑,我還打。”


    丁遠航一邊按住張月梅,一遍和蕾蕾談判:“你人也打了,是不是可以將視頻還給我了?”


    明明是張月梅打的紀念,蕾蕾幫著打迴來而已,現在倒成了她打人了,蕾蕾當然不認同這個觀點:“丁大教授,你的邏輯有些混亂,什麽叫我打人了?明明是這個老女人打了人,不是嗎?”


    壓下所有的怒火,一個教授在街頭和人這樣對峙,對於他來說已經是很沒有麵子的事情,然而他還是不得不繼續降低姿態,問:“那你想怎麽樣?”


    蕾蕾還真的裝作有模有樣的思考了下,然後靈機一動說:“很簡單,你讓紀念打你兩個耳光,我就將視頻給你,記住是給你,不是還給你。”


    這個視頻是她拍的,是她的東西,怎麽就叫還給他了,她必須要糾正他的措辭。


    就他丁遠航對紀念做的事,兩個耳光實在是太輕了,但是先為紀念賺兩個耳光再說,其他的有的是時間慢慢算。


    紀念這時候也是徹底清醒了,她沒想到蕾蕾居然會提這樣的要求,隻是她倒是很好奇,丁遠航會怎麽選擇。


    為了這個視頻,他可以放棄20萬,但是不願意放棄房子,那麽現在兩耳光呢?


    隻見丁遠航臉上的肌肉動著,全身顯得很僵硬,看的出來他很隱忍,隻是蕾蕾包括紀念都是在閑閑的看著,不為所動。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現場的氣氛很緊張,像是過了一個世紀那麽久,他終於還是放開了張月梅,一步一步的走向紀念,這個舉動無疑已經說明了一切,他願意接受這兩巴掌。


    張月梅氣的在後麵大喊:“丁遠航,你要是甘願讓她打你,我就沒有你這個兒子。”


    一直以來,她的兒子都是神話般的存在,和被人說兒子,她是津津樂道,現在竟然要被一個女人打,她怎麽能咽的下這口氣?


    隻是一貫聽話的丁遠航似乎這次有些“離經叛道”了,不但沒有聽張月梅的話,反而迴過頭,對著張月梅大吼了一聲:“你住口!”


    這一聲不小,張月梅真的就住口了,什麽也不敢說,因為這是丁遠航突如其來的第一次對她發火,她沒有經驗,真的措手不及。


    紀念看著一步一步向自己靠近的丁遠航,心裏有些鄙夷,他可以愛財,可以愛名譽,但是他不該丟了錚錚鐵骨,不過也或許,這東西他從來都沒有。連日來紀念已經親自麵對了丁遠航很多的心裏陰暗麵,人的心裏都有陰暗麵,隻是像丁遠航這樣藏的深的還真不多,紀念感覺到自己有些脊骨發涼。


    “你停住!”是紀念對著丁遠航突然開口,她不想他再靠近她,一步也不想。


    “蕾蕾,我們走吧!”打他,髒了她的手,她唯一期望的就是快點離開他,和他再沒有交集。


    蕾蕾也許是猜到了紀念的心思,沒有反駁,不過在走的時候,她將自己拍的視頻壓縮盤丟在了地上:“拿去,沒有複製品。”


    走了很久,紀念迴頭看了一眼,丁遠航正彎下腰撿那個壓縮盤……


    紀念突然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又吐出,對著蕾蕾緩緩的說:“蕾蕾,我突然想答應他的要求,淨身出戶了。”


    不是因為她懦弱不敢爭取,隻是她現在隻想和他一刀兩斷,打個離婚官司避免不了和他的再次接觸,而她,真的一次這樣的接觸也不想再有。


    這一切,對於紀念來說就是一場噩夢,她隻想在夢裏醒來,不想再在夢裏糾纏。


    蕾蕾能夠理解紀念的想法,隻是不能讚同,她告訴紀念:“這場離婚官司不是為了你自己,你自己想一想,如果這個社會每個原配都像你這樣,是不是婚姻法就失去了意義了?”


    為什麽世風日下,為什麽小三橫行,除卻其他的因素,原配的態度也是一個重要方麵,如果每個原配都無所作為,隱忍不發,恐怕小三會越來越多。


    而在紀念看來她隻是一個卑微的小人物,達則兼濟天下,窮則獨善其身,她尚沒有能力獨善其身,又談何為社會樹立好的榜樣?


    “我們都在為你努力,你不能退縮。”蕾蕾抓住紀念的手,發自內心的說:“丁遠航和白淺給你的傷害還不夠嗎?你媽還在生病,你哥去向不明,你現在被逼著不得不整天和他鬥來鬥去,你自己想想,原本這些是該你承受的嗎?”


    天知道,蕾蕾說的這些紀念都知道,她也不想放過,隻是沒接觸一次,她心裏的惡心程度就加深一點,她真的不想自己的記憶裏有這樣一個惡心的存在,所以她不是想放過丁遠航,而是想放過自己。


    蕾蕾見紀念沒有說話,在做沉思狀,不得不再次開口:“念念,我實話告訴你,丁遠航的變態遠不止這些,你對他的認識還是很淺,你以為那20萬真的是他借給你哥的嗎?那20萬根本就是他下的一個套!”


    這下紀念終於有反應了,睜大了雙眼,就那樣直直的看著蕾蕾:“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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