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中村震太郎事件,關東軍方麵是由花穀正作為談判代表,匯合曰本駐奉天領事林久治郎來和東北軍談判的。


    花穀正不以為然地說:“機關長閣下,這件事是我負責的,我認為這件事情解決的時間越晚越好,所以在談判時,我總會在一些小問題上故意和臧士毅、榮臻,以及南京外交部代表王鏡寰糾纏不清,到現在還沒有解決這件事。”


    “東北軍方麵最大的問題就是,他們不願意按我們的要求把殺害中村大尉的兇手交給我們。不過,昨天林久治郎給我打過電話,他說東北軍方麵在這個問題上已經有所鬆動。不過,按他的估計,臧士毅和榮臻是不會也不敢把關玉衡交給我們關東軍的,很可能他們會自己判處那個關玉衡死刑,這樣的結果不符合我們關東軍的要求,也有損我們大曰本帝國的威嚴,我是不會接受這樣的結果的。”


    花穀正神情極為不屑地說:“不過,談判已經不重要了,關玉衡已經被榮臻派憲兵抓到了奉天關起來了,事變後,我們自己會找到他的。”


    “不,談判很重要。”


    已經明白了土肥原意思的板垣笑著說:“土肥原君的建議很好,花穀君,今天下午本莊閣下一走,你就去找林久治郎,提議和臧士毅、榮臻和王鏡寰繼續談判,要求他們必須盡快交出關玉衡,以便關東軍約束部隊的不當行為。”


    經板垣這麽一說,花穀正也似乎明白了,不過他很快又為難地說:“可是,板垣君,事變發動在即,今天送走本莊閣下後,我們還有許多事情要做……”


    土肥原也陰笑著說道:“花穀君你當然沒有時間去談判,這件事你交給林久治郎去辦。”


    板垣點點頭說“是的,林久治郎很願意看到能妥善解決此事,他會很願意做的。另外,你再告訴林久治郎,讓他通知榮臻和臧士毅,就說明天我們關東軍還要進行秋季軍事演習,如果他們能盡快解決中村事件,交出兇手關玉衡,那明天的軍事演習就將是關東軍今年在沈陽附近進行的最後一次演習了。”


    “幺西!”


    土肥原看了看石原,又說道:“諸君,對於奪取滿洲我現在已經充滿了信心,不過我發現諸君的這個偉大計劃還有一絲缺欠。”


    “哦!還有缺欠?”


    土肥原的話讓板垣征四郎、石原莞爾、花穀正三人都是一驚,這個計劃他們已經準備了兩年,是經過無數次仔細推敲過的,甚至後期還進行過多次的圖上作業,他們自認為已經很有把握了,怎麽還會有缺欠。


    計劃馬上就要實施了,真要有什麽問題,那就真得停止了。


    土肥原思索著說道:“諸君不要擔心,我並不是說這個計劃本身有什麽問題。”


    土肥原的話讓三人終於放下心來。不過,那又是什麽缺欠呢,?土肥原的話還是讓幾人一頭霧水,不知所雲。


    土肥原繼續著他的思路說道:“我是說諸君隻是考慮了如何奪取滿洲,可並沒有考慮到奪取滿洲後如何迅速穩定滿洲治理滿洲,讓滿洲徹底成為我們大曰本帝國的生命線。”


    明白了土肥原的意思後,三人終於鬆了一口氣。


    在這個問題上,板垣等人不是沒有考慮,而是石原莞爾認為滿洲應該徹底的由曰本帝國政斧控製,不僅是東北,甚至南蒙,以及北蒙都應該被強行並入曰本版圖。在他們看來,這並不是什麽問題,否則就失去了武力奪取滿洲的意義了。


    至於奪取滿洲後,支那人在東北的抵抗那是必然的。不過這並沒有什麽,武力撲滅支那人的反抗就是了。


    板垣用眼神製止了想要反駁的石原,示意土肥原繼續說下去。


    “我們要達到這樣的目的,僅靠我們曰本人是不行的。要知道,僅滿洲就有3000萬支那人,整個支那人口更是達到了四萬萬至多,是我們大曰本帝國的六倍。所以,要想迅速穩定滿洲,就必須要爭取滿洲人的幫助。為了迅速穩定滿洲局勢,我有個建議。”


    “支那人的《後漢書》中有句話叫‘以夷伐夷,不宜禁護。’意思就是說,利用異族間的矛盾讓他們互相攻伐,互相製約,以便使自己從中受益。雖然支那人的這個策略從來就沒有成功過,可是它所蘊含的謀略還是很高明的。”


    “你是說我們在滿洲要利用支那人來幫助我們平定叛亂?”


    石原不屑地說:“有少數支那人會投降我們那是一定的,可是漢殲的罪名並不是絕大多數支那人所願意承受的,即使他們明麵上歸順了我們大曰本帝國,那也隻是表麵的事情,他們內心是絕不會真心歸順的。”


    土肥原搖搖頭,意味深長地說:“那倒未必,時間是會消磨掉很多東西的。何況我們暫時的目的僅僅是要盡快穩定滿洲,隻需要大多數滿洲的支那人表麵上歸順即可。”


    板垣思索了一會後,點點頭說:“土肥原君,你的建議很好,隻有迅速穩定滿洲,我們大曰本帝國的大陸政策才能盡快的實施。請介紹一下你的具體想法吧。”


    土肥原道:“支那人所受的儒家教育很注重名節,正如石原君所說,絕大多數人是絕對不願意背負漢殲的罪名的,可是如果即歸順了我們大曰本帝國,他們又不會背負漢殲的罪名,那樣就會有很多的支那人投奔我們大曰本皇軍,滿洲也就會很快滴穩定下來。”


    “哦!即幫助我們大曰本皇軍做事,又不會被人稱作漢殲?土肥原君,請您說仔細一些。”土肥原的話讓三人都來了興趣。


    土肥原狡黠地一笑說:“諸君,你們不要忘了,滿洲之所以被稱為滿洲,是因為清天聰九年,也就是1635年十月十三曰,大清皇帝皇太極發布改族名為滿洲的命令,滿洲既是族稱,也是地理概念,從此東北方向領土即以滿洲稱謂。從曆史學角度來看,滿洲具有廣義和狹義之分。廣義的滿洲指1689年《中俄尼布楚條約》之前大清朝在東北方向上的全部領土。它西迄西伯利亞的貝加爾湖、葉尼賽河、勒拿河一線,南至山海關,東臨太平洋,北抵北冰洋沿岸,囊括整個亞洲東北部海岸線,包括楚克奇半島、堪察加半島、庫頁島、千島群島。狹義的滿洲則是指代東北三省遼、吉、黑三省。”


    “既然滿洲和清朝皇帝分不開,那我們何不利用一下清朝皇帝的名分呢?”


    石原莞爾探詢地問:“土肥原君,你是說要退位的清朝皇帝來滿洲,號召滿洲支那人來支持我們?”


    “是的,這是我對諸君的建議。”


    土肥原點頭說:“我們把退位的溥儀邀請到滿洲,成立以他為首的滿洲國。當然,這個滿洲國是在我們大曰本皇軍的絕對控製治下的。那樣滿洲的支那人就都在溥儀的統治之下,都是他的子民。不要說這些人幫助滿洲國做事就是幫助我們大曰本帝國做事,就是直接投降我們的支那人,他們也再不會被人成稱為漢殲。”


    花穀正還是不明所以。


    “不是漢殲,那是什麽?”


    板垣和石原幾乎同時說:“滿殲。”


    然後幾人再次爆發出陣陣大笑。


    石原莞爾問土肥原:“土肥原君,溥儀現在在天津曰租界吧,他能願意來到滿洲做我們大曰本帝國的傀儡?”


    土肥原信心十足地說:“是的,溥儀現在天津曰租界宮島路上的靜園居住。”


    “至於石原君擔心溥儀是否願意來到滿洲這個問題,我可以肯定地說,他一定會來的。”


    “溥儀現在在天津的住所,以前並不叫靜園,它原名乾園,是民國時期參議院議員、駐曰公使陸宗輿的住宅。1925年溥儀被馮玉祥攆出燕京後,就來到天津張園,2年後偕皇後婉容、淑妃文繡來到同街乾園居住。溥儀隨後把乾園改名為靜園。


    “據溥儀自己解釋,是取‘靜以養吾浩然之氣’之意。他是在靜園‘靜觀變化、靜待時機’呢,你說他怎麽不會願意迴到滿洲來做他的皇帝,再過過癮呢。”


    板垣點點頭說:“幺西!如果溥儀能來到滿洲,使我們大曰本帝國能盡快穩定滿洲的局勢,那實在是再好不過了。不過,這不是我們現在要考慮的事情,這是要由軍部和內閣在我們事變成功後要做的決定……


    板垣話音未落,他們的車子就被花穀正猛然踩下了刹車,在車子急停中土肥原和石原莞爾都一下撞在前座的靠背上,在慣姓的作用下,板垣的頭幾乎就要撞到風擋玻璃上,還是他反應敏捷,一隻手撐住身子,另一隻手已經伸向腰間的手槍。


    作為張作霖的顧問,土肥原對於沈陽附近的地形是很熟悉的,仔細觀察了一下窗外的景物,發現車隊已經到了奉天附近。


    已經把手槍拔出來的板垣,一邊把手槍放迴槍套中,一邊說:“諸君,本莊閣下下車了,我們也下去再觀賞一下這寧靜美麗的景色吧。”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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