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總未婚妻18


    下飛機的時候,高麗華已經和許新交換號碼,高麗華喜滋滋地對許新說:“有空我們一起逛街,你給我出出主意。”


    許新笑眯眯道好。


    高麗華笑得更高興了,小許人美脾氣好,最重要的是,懂得多審美高。


    阿漁溜一眼眉眼含笑的許新,由衷佩服他的博聞廣識,真是個精致的小姐姐呢。


    “姑姑,小愉。”穿著黑色呢大衣的高嘉樹大步走來,留意到旁邊的許新,腳步微微一頓。


    “我侄子來了,”高麗華向許新介紹,又笑容滿麵的把自己的忘年交介紹給侄子:“這是小許,小愉的朋友,那麽巧,一個航班的。”


    高嘉樹默默挺了挺脊背,眼神亮堂堂的,綻放出最得體的笑容:“你好。”


    許新微微一笑:“你好。”


    高嘉樹被他的笑容閃了下,臉龐一熱。


    阿漁忍笑,彷佛聽見高嘉樹的bgm:羞答答的玫瑰靜悄悄的開。


    渾然不覺的高麗華還在對許新說:“機場車難打,讓嘉樹送你吧。”


    姑媽,親的。高嘉樹心花怒放,矜持矜持:“許小姐要去哪兒?”


    阿漁來了興趣,要笑不笑望著許新。


    許新心裏好笑,哪裏看不出高嘉樹的心思,這年輕人啊就是單純,無法透過他漂亮的皮囊發現他有趣的靈魂。


    “不用了,我朋友也快到了。”


    高麗華曖昧一笑:“男朋友?”在飛機上她問到小許有沒有男朋友,小許說沒有,不過這麽漂亮的小姑娘,沒男朋友肯定不缺追求者,也許是關係還差點火候,她懂。


    許新笑而不語。


    高嘉樹心裏瓦涼瓦涼的,一分鍾前他戀愛了,一分鍾後他失戀了。


    高嘉樹強顏歡笑,機械地一手推著一個巨大的行李箱。


    高麗華依依不舍地和許新道別,挽著阿漁的手走向另一個出口:“也不知道小許的男朋友長什麽樣,應該不差,要不小許哪裏看得上。”


    阿漁餘光瞄著邊上的高嘉樹,覺得籠罩在他身上的陰影更厚了。


    造孽哦!


    心情酸酸澀澀的高嘉樹載著阿漁和高麗華迴到新家,幫著把行禮搬進屋。


    高麗華還是沒發現侄子正在為情所苦:“嘉樹,你先迴家吧,我和你妹妹洗個澡就過去。”高振華也住在這個小區裏,當初兄妹合計了下,決定搬到一個小區,平日裏也好有個照應。


    高嘉樹點點頭:“姑姑你們慢點來,時間還早。”


    說著,高嘉樹出了屋,隨即垮下肩膀,站在院子裏抬頭望著明媚的陽光,暗暗憂傷。


    過了一會兒,高嘉樹歎歎氣上了車,驅車迴家。


    泡了熱水澡解乏,阿漁和高麗華帶上禮物出門,走路五分鍾就到了高家。


    在高家熱熱鬧鬧吃了一頓餃子,這一天就過去了。


    第二天阿漁和高麗華前往公司參加一個重要會議。


    蹲守在小區門口的男人終於等到那輛熟悉的車,也看見了前排的兩個人,確認無誤,狠吸一口煙,將剩下半截煙扔到窗外,抬腳一踩油門跟上,抽空發出一條短信。


    老汪收到信息,轉臉看向穀雅萍,把手機遞過去。


    穀雅萍捧著手機,心髒重重一跳,險些握不住手機。高麗華母女終於迴來了,她這邊好不容易找到合適的人,一打聽,高麗華母女竟然跑到國外逍遙自在去了,她能怎麽辦,隻能幹瞪眼等著她們迴國。


    幸好,老汪還有些人脈,輾轉打聽到一些信息,又是董事會又是開庭,高麗華母女肯定會迴來。一定要在開庭前動手,萬一法院一次就判離婚,再動手就晚了。


    果然,她們迴來了。


    房間裏的暖氣並不熱,老汪手心卻是冒出一層熱汗,事到臨頭他不禁想打退堂鼓,那可是殺人啊,要坐牢的,甚至死刑。


    “要不,要不,”老汪咽了一口唾沫,臉色蒼白下來:“算了吧,萬一被查出來,我們都得坐牢。”


    這一刻,老汪是後悔的,他就不該色迷心竅。穀雅萍雖然四十幾的人了,但是她保養的極好,肌膚緊致身段嫋娜,雖比不得二十出頭的小姑娘水嫩卻有著年輕女人所沒有的成熟風情,尤其她身上還打著老板女人的標簽。她一主動,自己骨頭就輕了二兩,五迷三道,對方說什麽就聽什麽。


    穀雅萍心頭一悸,手摸上了老汪的大腿:“不會,樓薛剛絕不會出賣我們,他欠了一屁股的高利貸,還得了那個病,沒多少日子好活了,用他最後幾個月的時間換他爸媽老婆孩子後半輩子,他怎麽可能出賣我們。”


    “沒了馮愉母女,馮遠鵬的錢就都是愷愷的。到時候我們就結婚,愷愷絕對不會虧待我們,我們去國外買個小島,再買一艘遊艇……”穀雅萍循循善誘,描繪著美好的未來。


    落在老汪耳裏,就是花老板的錢,睡老板的女人,這個誘惑實在是太大了。一旦成功,哪怕穀雅萍母子想過河拆橋,他拿著他們的把柄,也能要到一大筆錢。房貸,兒子留學的費用,自己後半輩子都不再是問題。


    老汪眼神逐漸鎮定,僅存的猶豫膽怯消失不見,富貴險中求,餓死膽小的撐死膽大的。


    穀雅萍這才鬆了一口氣,眼望著窗外,緩緩露出一抹笑容。


    馬上,高麗華母女就要上天堂報到,馮家的一切都是她們母子的,她的夙願,即將達成。


    樓薛剛開車綴在阿漁的車後麵,內心難以描述的興奮。醫生說他隻剩下半年不到的時間,用他這條命換兩個有錢人的命,還能還輕賭債再給家裏留下一百萬,值了。


    這些有錢人就會剝削壓榨他這樣無權無勢的老百姓,今天,他就剝削剝削他們,樓薛剛眼裏泛出興奮之色,不像去赴死,倒像是就義。


    行至偏僻路段,樓薛剛前後一觀察,很好,沒有車輛,踩下油門衝上去。沒有撞,而是製造出搶道超車剮蹭的意外。對方的車好,自己撞上去,一個不好,對方沒事,倒是他先賠了命。


    可惜弄不到大貨車,樓薛剛胡思亂想著停在前麵別住去路,隔著玻璃望過去,見對方沒有下車的意思,略略遺憾,自己便打開車門一副要理論的樣子走過去。


    踩下刹車的阿漁還有點小遺憾來著,很多年沒有開過碰碰車了。看了看大步走來的男人,阿漁挑了挑眉,也下了車。


    副駕駛座上的‘高麗華’跟著下車。


    樓薛剛身體輕輕戰栗,怒氣衝衝地指著阿漁:“你怎麽開的車!”


    阿漁麵帶薄怒:“是你搶道超車在先。”


    樓薛剛兩眼一瞪,恁是蠻橫無理:“誰搶道了,路是你家的,開好車了不起啊。看看你把我車撞成什麽樣了,我告訴你今天不給我個說法,這事沒完。”說著話,樓薛剛伸手想推阿漁激化矛盾,吵起來後他就能動手弄死這兩個女人,外人會當他是衝動殺人,是被這兩個臭女人激怒失去理智。女司機,有錢人,說不準網上輿論還會偏著他。


    阿漁後退了幾步,像是怕了,急忙拿出手機:“你別動手動腳的,讓警察來處理。”


    ‘高麗華’喊了一聲:“你要幹嘛!”


    一聽警察,樓薛剛心裏一慌,上來要搶手機:“臭娘們,以為報警我就怕你了,不會開車就別開車,少上路禍害人!”


    阿漁側身一躲,狀似要撥號。


    樓薛剛也顧不得動機夠不夠了,從羽絨衣口袋裏掏出刀,眼裏冒出兇光:“用警察嚇唬我是不是!”


    刀一亮,阿漁就開心了,這才是貨真價實的殺人未遂嘛!


    樓薛剛惡狠狠地拿著刀捅過去,捅到一半,手被扣住,樓薛剛愕然瞪大了眼,滿眼的不敢置信,猛地手腕一疼,繼而腰身一麻,腦袋重重撞在堅硬的引擎蓋上,發出咚的脆響。


    樓薛剛頭暈目眩,腦子裏一片空白,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迴過神來,一股陰冷霎時順著臉頰蔓延至全身,激得樓薛剛狠狠打了一個哆嗦,腦子恢複幾分清明。


    頭腦發熱的樓薛剛終於意識到不對勁,剛才還被他一下子推了個踉蹌,轉眼卻輕而易舉地製服了他,當下汗不敢出,就見另一個一直沒怎麽說話的女人拉下掩住嘴巴的圍巾,露出一張咋看熟悉卻又陌生的臉,像高麗華卻又不像。


    哪是什麽高麗華,阿漁可不敢讓手無縛雞之力的高麗華冒險,遂安排了一個與高麗華體型有些像的女保鏢,精心化了妝,現在的化妝術跟整形似的,不熟悉的人遠遠的還真看不穿。


    女保鏢上前代替阿漁,換手的空檔,樓薛剛試圖掙脫,被一掌按下去,下巴磕在引擎蓋上,疼得眼淚直流。


    “老實點!”女保鏢手上一使巧,樓薛剛隻覺手都快要斷了。


    聽著慘叫聲,女保鏢默默的想,雇主這麽能,顯得她吃白飯似的,趕緊表現表現,傭金拿著也不燙手些。


    阿漁活動了下手腕,踢了踢掉在地上的刀,嗤笑:“就這點本事,還想當殺手,寒磣死人了。”


    樓薛剛勃然色變:“你!”


    拿著手機的阿漁挑唇一笑,在樓薛剛驚恐的目光下:“喂,110嗎?有人要殺我……我沒事,行兇的人已經被我的保鏢抓住了。”她又報了地址。


    樓薛剛目眥欲裂,眼珠子幾乎要蹦出來,保鏢,居然是保鏢!還特意裝成那個女人的模樣,她是故意,他媽的她故意引他上鉤。


    報完警的阿漁俯視趴在車頭的樓薛剛,慢條斯理的幸災樂禍:“被抓了,定金會被沒收上繳,尾款也拿不到,還得坐牢,竹籃打水一場空。”


    猜測成真,樓薛剛失聲尖叫:“你早就知道!”


    樓薛剛如墜冰窖,絕望爬滿整張臉龐,整個人就像是被抽走三魂六魄,泥塑木雕一般趴在車蓋上。


    阿漁揚了揚眉毛,抬眸看見一輛黑色的轎車緩緩開近。駕駛座上的男人,清爽的板寸,利落的眉眼,俊美非凡,見阿漁望過來,勾唇一笑。


    經過時,男人降下車窗輕輕吹了一聲口哨,溜一眼引擎蓋上的人,一隻手伸出窗外豎起大拇指。金主小姐姐果然藝高人膽大,壞蛋哪能在她的五指山裏蹦躂出花樣,自己杞人憂天了。


    阿漁頷首一笑,她沒請許新出場,他的出場費可不低,雖然自己不缺錢,但是也不能浪費錢啊,再說了殺雞焉用宰牛刀。不過這份人情,領了,那麽多錢沒白花。


    ……


    穀雅萍和老汪坐立不安地等著樓薛剛的捷報,心跳如擂鼓的穀雅萍再一次在腦海中演習。樓薛剛會一力承當下所有罪名,前兩天她還剛剛看到一條因為加塞鬧出人命來的新聞,那樓薛剛長得一臉橫肉,一看就是個暴脾氣,又得了絕症,說他仇富反社會臨死找人墊背都說得過去。


    就算有人懷疑她,可沒有證據,又能把她怎麽樣,給的是現金,聯係用的是不記名的手機卡,警方找不到證據,找不到的。


    話雖如此,穀雅萍卻忍不住又開始剝手指甲,她一緊張就有剝指甲的習慣,細細迴憶,覺得沒有任何破綻。


    等啊等,穀雅萍再一次發問,聲音已經急躁:“怎麽還沒來消息,他失手了?”


    老汪不比她鎮定,買兇殺人,他也沒經驗啊,如何不慌張,尤其這已經開始動手卻沒結果傳來,不上不下的吊在那,連唿吸都不順暢起來。


    老汪拿起茶杯灌了一口,水已經涼透,入喉冰渣子似的,刮過喉管,又冷又疼。


    穀雅萍盯著放在茶幾上的手機,眼皮不受控製地輕輕跳動,越看越覺得這手機不詳,在計劃裏,樓薛剛得手後,他們會毀了這張電話卡。


    穀雅萍拿起手機,兩眼直勾勾地盯著。


    老汪被她奇怪的反應嚇得發毛。


    正當時,房門外傳來敲門聲,心事重重的穀雅萍和老汪齊齊一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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