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總未婚妻1

    喪樂聲充斥整個告別廳,伴隨著嗚嗚咽咽的哭聲,今天是高老爺子火化的日子。

    高麗華哭的不能自己,馮遠鵬拍著妻子的後背安撫,滿麵悲戚,他臉上的悲傷毫不作假,死了親爹也不外如是,可能比死了親爹還難受。

    阿漁收迴目光,抬手摸了摸胸前的白花,若不是高老爺子,馮遠鵬他一個山溝溝裏出來的窮小子,豈能打造出馮氏集團這個商業帝國。沒了高老爺子這張護身符,馮遠鵬自是無比難過,不過難過之中應該還有如釋重負,套在腦袋上的緊箍咒終於消失。

    阿漁眸光泛出冷意,高老爺子走後第三年,馮遠鵬留美歸來的私生子空降馮氏集團,馮愷隻比原身馮愉小了六個月而已。默默無聞二十三年,高老爺子這杯茶徹底冷下後,私生子堂而皇之出現,重重一個耳光甩在原身母女臉上。

    說來,原身馮愉和高麗華母女一脈相承的倒黴,都遇上了渣男,渣男不隻心有白月光,還有私生子。

    告別儀式過後,再次起靈、扶靈至火化場,高麗華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扶著她的阿漁跟著落淚。原身是在馮老爺子跟前長大,接收原身所有記憶的阿漁也為這位老人家的病逝難過。

    高麗華抓著阿漁的手,整個人都在顫抖。阿漁反握著她的手,無聲安慰,失去至親,哭是最好的發泄。

    將老爺子的骨灰安放至陵園後,高家在酒店招待前來吊唁的親友,老爺子的的戰友同事來了不少。

    馮遠鵬穿梭其間應酬來賓,比高振華這個兒子還遊刃有餘。高家人丁不旺,高老爺子膝下二子一女,從軍的長子在一次任務中犧牲,未婚無後;次子是考古教授,育有一子;女兒就是原身的母親高麗華。

    高振華醉心學術,高麗華無心事業,高老爺子的人脈全便宜了馮遠鵬這個女婿。

    前二十三年,馮遠鵬對高麗華對高家無微不至,誰人不誇的好丈夫好女婿好父親。可待高家沒有利用價值後,立馬原形畢露,白月光私生子登台亮相。

    送走賓客,阿漁安頓好傷心欲絕的高麗華,高老爺子走的猝不及防,頭一天晚上還在吵著要吃女兒做的紅燒肉,當晚突發心梗離世,所以毫無心理準備的高麗華格外不能接受。

    待高麗華略略平靜,阿漁離開房間,看見了坐在客廳裏抽煙的馮遠鵬,煙霧繚繞下,麵容模糊不清。

    馮遠鵬徐徐吐出一口煙,聽到動靜抬頭,見是女兒:

    “你媽睡了?”

    阿漁:“沒有,她說想自己靜一會兒。”

    馮遠鵬歎了一口氣:“那就讓她自己靜靜,她心裏難受,不想你跟著難受。你也累一天了,早點去睡吧。”

    “你也早點休息。”阿漁點了點頭,旋身迴到自己房間。

    阿漁坐在陽台上的鳥巢秋千裏,眺望夜幕。這時機來的不算好,再早兩天,她也許能救下高老爺子,有老爺子當靠山,事半功倍。可惜,她來時,已經在高老爺子的葬禮上,但是也沒壞到極點,不像前世,那般被動不利。

    前世,得知馮愷的存在,正在英國g5高校攻讀碩士的馮愉放棄學業迴國,緊跟著馮愷的步伐進入公司,與馮愷奪權。然而因為馮遠鵬明裏暗裏偏幫馮愷,初出茅廬的馮愉並不占上風。

    屋漏偏逢連夜雨,馮愉的未婚夫司陽朔遇上了他的真愛米盼盼,米盼盼還早在幾年前在誰都不知道的情況下為司陽朔生了個兒子。

    司陽朔提出解除婚約,要給米盼盼母子倆一個名分。

    馮愉不同意,她對司陽朔有過好感,但是還沒到愛的死去活來這一步,訂婚更多是兩家商業聯姻,強強聯手,所以並沒有多少被背叛的憤怒。不同意隻是因為現在的她極需司家助她爭奪公司。馮氏集團是馮遠鵬娶了高麗華之後創辦的,啟動資金來源於高麗華的嫁妝,馮氏集團是夫妻共同財產。然而在高老爺子去世後,對生意一竅不通的高麗華被馮遠鵬哄騙著陸陸續續簽署了不少協議。偌大的馮氏集團,母女倆隻能分到邊角料,馮愉咽不下這口氣。

    司家也不同意,一邊是精明能幹大方得體的馮愉,明豔萬端名校畢業,就算馮愉現在處境困難,但是在他們司家鼎力相助下,未必不能掌權,退一步,就算奪權失敗,嫁妝仍然以億計算。

    另一邊則是出自小縣城普通家庭的米盼盼,大專肄業未婚先孕,連個正經工作都沒有。

    要麵子的司家父母哪能同意。再說當年司馮兩家訂婚,轟動整個圈子,一朝馮愉落難就急吼吼解除婚約,好說不好聽。

    馮愉知道司家父母不可能同意司陽朔胡來,要是米盼盼是拿得出手的豪門千金,還有可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與上層社會格格不入的米盼盼隻會讓司家淪為笑柄。

    她就在司家父母麵前示弱裝可憐,又通情達理地表示孩子總歸是司家血脈,她願意接受,隻要將來不妨礙她兒女的地位。這話可是撓到了司母的癢穴,到底是親孫子不

    是,長得和兒子小時候一模一樣,司母不免愛屋及烏。

    司家父母不同意解除婚約,心疼米盼盼母子沒名沒分的司陽朔一定要解除婚約,兩邊就開始鬧。

    忙著鬥渣爹和私生子弟弟的馮愉時不時抽空在司母這煽風點火,攛掇著司母針對米盼盼,然後米盼盼又跟司陽朔鬧。

    好一出熱鬧的大戲!

    看戲的馮愉又發現,她的私生子弟弟馮愷也拜倒在米盼盼的石榴裙下。

    馮愉又開始興風作浪,有貓膩要通知司陽朔,沒有貓膩也得創造貓膩讓司陽朔吃醋。她樂嗬嗬看著米盼盼被司陽朔虐身又虐心,也看著司陽朔被米盼盼虐心。

    同時,司陽朔和馮愷就像是非洲大草原上,兩頭爭奪交配權的公羚羊,為了米盼盼這頭母羚羊展開激烈角鬥。

    馮愉趁機打壓馮愷,她都想好了,倘若司陽朔能把馮愷摁死,她立馬解除婚姻以表對司陽朔的感激。這種睡你閨蜜刺激你,囚禁y,不分場合發情……的未婚夫,她消受不起。

    萬萬沒想到被虐的死去活來的米盼盼最終還是選擇了司陽朔,又感化了馮愷。馮愷黯然放手,甘當騎士默默守護。兩個男人握手言和,不打不相識打出了惺惺相惜,這一相惜,就發現了挑撥離間四處點火的馮愉。

    馮愉:“……”神一樣的展開。

    握手言和的情敵聯手對付馮愉這個興風作浪的惡毒女配。馮愉疲於應對焦頭爛額,好不容易才以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代價,將馮愷以經濟罪送進監獄。剛鬆一口氣,加班結束的馮愉在公司地下車庫被賈琳娜開車撞死。

    賈琳娜是馮愉閨蜜,塑料那種。賈琳娜身在曹營心在漢,一顆芳心全係於馮愷,既想利用馮愉對付馮愷的白月光米盼盼,又想替心上人清除繼承馮氏道路上的攔路石姐姐。被馮愉反過來利用,在那段狗血淋漓的三角戀裏添磚加瓦。

    一無所有還債台高築,生無可戀的賈琳娜恨毒了把心上人送進監獄的馮愉,喝了幾瓶酒,惡向膽邊生,開車撞向馮愉。

    這姑娘死的憋屈,阿漁把玩著手機,迴想這姑娘的一係列操作,想給她打call,人才啊。要不是遇上為愛發瘋的賈琳娜,壓根不需要成為她的有緣人。

    奈何,這姑娘運氣背,細想想,這姑娘身邊盡是些戀愛腦,這運氣不是一般的背。

    阿漁撥出一個號碼,站起來走進房間,關上陽台門:“你好,請問是許新許先生嗎?

    ”

    這是當年馮愉雇傭過的一個私家偵探,很有幾分手段,幫了馮愉不少忙。

    約好見麵地點,阿漁結束通話,她想讓對方收集馮遠鵬出軌的證據。好讓高麗華早日看清馮遠鵬的真麵目,就不至於被哄騙著簽下那些亂七八糟的協議。

    最好能說服高麗華離婚,她有錢有閑,才四十出頭,完全可以發展第二春,想包養小哥哥都可以,何必在馮遠鵬這種軟飯硬吃的渣男身上浪費光陰。

    馮愉最大的心願就是母親能夠離開馮家這個火坑重獲幸福。當年高麗華考慮過離婚,但是一方麵不甘心讓位便宜小三轉正;另一方麵她手上股份被騙走,離婚也分不到多少財產,不離婚還能占著名分讓女兒在公司更加名正言順;最後還有不舍,畢竟二十五年的夫妻,高麗華是真的愛馮遠鵬,不然她一個高幹家庭出身的嬌嬌女,怎麽會心甘情願嫁給一窮二白的馮遠鵬。

    如今高麗華第二個顧慮不存在,第一個顧慮不難解決,難得是最後一個,如何讓高麗華舍得,她得好好想想。

    同一時間,米盼盼灌了一個熱水袋遞給室友陶芳雨。

    臉色煞白的陶芳雨趕緊把熱水袋貼到肚子上,舒服地歎了一口氣:“盼盼你真好。”

    米盼盼擔心地看著她:“你臉好白,要不我們去醫務室吧。”

    陶芳雨搖搖頭,聲音虛弱:“這一次算好的啦,有一年我直接疼得暈了過去,哎,真羨慕你們這種不痛經的人。”

    米盼盼得意:“我從來都不痛,就算經期吃冰激淩也不疼。”

    “喂喂喂,g不要隨便立。”另一個室友語態誇張,“你完了,你完了。”

    米盼盼咯咯咯笑起來。

    被熱水袋拯救了一命的陶芳雨腦子裏閃過什麽,想了想,終於捕捉到,不是很確定地看著米盼盼:“盼盼,你上次來大姨媽是什麽時候,我怎麽沒印象。”

    米盼盼抓了抓臉:“來學校後,我就沒來過。”

    室友驚了:“這都兩個多月了!”

    米盼盼十分淡定:“我日子很不準的,高中時最長一次三個月沒來,還去醫院看過,吃了好幾個月的中藥,吃藥的時候準,藥一停又不準,我媽說我年紀還小,再過幾年就正常了,她年輕那會兒也這樣。愛來不來我還省事了。”

    “我覺得你還是去看看吧。”

    米盼盼的圓圓臉皺成一團,可憐兮兮:“

    我最討厭吃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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