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軍嫂的妹妹10

    進入七月,任何老師都不再講課,而是讓所有人在教室裏麵自習,各科老師會時不時地出現答疑解惑。

    如是這般,到了最後一天下午,在班主任王老師做最後的叮囑時,光鮮亮麗的葉馨玉出現在教室門口。一頭大波浪卷,紅色連衣裙,妝容精致,在一群素麵朝天灰不溜秋的學生中宛如鶴立雞群。

    學生們瞅著那張既陌生又熟悉的臉,看西洋景似的,在葉馨玉和阿漁之間來迴轉視線。

    阿漁衝著門口的葉馨玉笑了笑。

    “你雙胞胎姐姐?”同桌碰了碰阿漁的胳膊,小聲問道。

    阿漁點了點頭。

    “你姐姐可真漂亮!”同學小姑娘一臉向往,十七八歲的小姑娘已經覺醒愛美之心,奈何被高考這座大山苦苦壓抑著,無法親自嚐試,隻能幻想。

    阿漁笑了下:“上了大學就可以隨便打扮,你會更漂亮。”

    同桌女生捂著嘴噗嗤噗嗤笑起來。

    講台上的王老師拍了拍桌子喚迴注意力,繼續叮囑著高考注意事項,無外乎考試放平心態,做題認真仔細,加油鼓勵一番,實在沒什麽可說的了,才宣布放學:“今天大家迴去好好休息,養足精神才能從容麵對明天的考試。”

    說完,王老師離開了教室。

    阿漁起身走向門口的葉馨玉。

    教室裏響起悉悉索索的議論聲,好奇地笑看著風格大相徑庭的雙胞胎,明明是一模一樣的麵孔,氣質卻迥然不同,一個成熟豔麗,另一個清麗淡然,看起來差了好幾歲。

    沐浴在形形色色豔羨向往目光下的葉馨玉通體舒暢,這些人驚豔的眼神極大地取悅了她。

    葉馨玉對阿漁道:“我在你們學校附近的紅星旅館定了一個標間。你們一個宿舍住了二十來個人,天這麽熱,今天晚上肯定還有人緊張的睡不好,我就想著還是讓你住在外麵的好,高考這幾天肯定要好好休息。我和爸媽他們說過了,他們也說好,讓你一定要跟我在在外麵住。”

    阿漁便從善如流地點頭道好:“那麻煩姐你了。”平時不允許住校的外宿,高考卻是例外,學校也知道校內住宿環境差,所以允許有條件的學生外宿,以便更好的養精蓄銳。

    葉馨玉:“一家子姐妹說什麽客氣話。”

    “姐你等一下,我收拾下東西。”阿漁迴教室拿了書包。

    戴著眼鏡的同桌知道她要去校外住,表示羨慕:“你姐對你真好。”

    阿漁笑了笑,前世也有這麽一出。帶上書包,阿漁又迴宿舍拿了些洗漱用品,隨著葉馨玉離開學校。

    一路,葉馨玉略帶得意的說著自己剛從市裏下來。她和李總的合作已經步入正軌,李總那邊提供的專業設計師,能夠極好地理解她的設計,她一說,對方就能做出她要的效果,讓她如虎添翼,這一陣她已經想出了幾十個款式,其中一半已經在籌備生產階段,最早那幾個款式已經投產。每賣出去一件,她都能拿提成。

    截至目前,李總前後加起來給了他三萬五,其中兩萬,宋建業也不知道,自己和李總好幾份合同,也都瞞著宋建業。讓他知道了,這些好處不都成整個宋家的了,以宋家老頭子和老太太對小兒子的偏心,將來還不是便宜了兩個小叔子,她才不傻。這生意的大頭必須隻能屬於他們大房,他們吃肉,其他人可以喝湯。

    待她賺了這一票,她就辦一個自己的服裝廠,李總這個老色鬼,逮著機會就動手動腳,奈何自己目前還離不開他,隻能忍了,好在李總也不是太過分,言行尚在能接受範圍之內。

    阿漁笑:“我聽媽說你在和一個港城來的老板做生意?”

    葉馨玉:“是啊,做點服裝生意。”

    阿漁:“你可真厲害,連生意都會做。”翻翻記憶,葉馨玉有一陣子是賺了錢的,不過沒多久,她就發現那個李總是個騙子,合同裏都是陷阱,葉馨玉本想當股東拿分紅,卻被人家騙光了創意,一腳踢開。

    自然,現在阿漁是不會提醒葉馨玉的,都意識到葉馨玉對原身有惡意,並且懷疑葉馨玉一手導致了原身的悲劇,她怎麽可能好心好意提醒葉馨玉避雷。

    倘若葉馨玉沒她懷疑的那麽壞,那麽她會完成原身的心願,讓葉馨玉和葉家人一起過上好日子,就算在這裏跌了一跤,她也有把握扶著葉馨玉重新站起來。倘若葉馨玉就是如她想象中那麽惡毒。阿漁微微一笑,她巴不得多來幾個李總劉總教葉馨玉做人。

    葉馨玉抿唇一笑:“我也就是運氣好罷了。”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怎麽著她也認識好些做生意的老板,耳濡目染也學了不少生意經。

    說著話就到了紅星旅館,阿漁和葉馨玉在大堂裏遇到了也在縣中讀高三的村裏人馬學明。對方和他的母親在一起,顯然和阿漁他們一樣,也是覺得學校住宿環境不好,來住旅店。這年月高考很重要,可以說是農村

    娃唯一的出路,但是卻還沒流行起陪考,像他們這些專門從學校搬出來備考,家裏重視是一方麵,家裏條件好是另一方麵。

    這馬學明的父親腦子活絡,是全村最早開始做小生意的,賣些瓜子花生,五分一毛,聽著少薄利多銷賺的卻不少。

    “你們也住在這啊,正好咱們兩家做個伴。”馬學明的母親樂嗬嗬地誇葉馨玉:“這姐妹倆感情可真好,馨玉出嫁了也惦記著妹妹。”又誇阿漁成績好,準能考上大學,要是自己兒子能有她一半就阿彌陀佛雲雲。

    馬母又問考場,馬學明和阿漁考場都在縣中卻不是一個考場,馬母還有些遺憾,這同個考場有個熟人多少安心點。

    一直到了房間,馬母才戀戀不舍道:“那明天早上你們一塊去考場,路上也能說說話。”

    阿漁微笑道好。

    進了屋關上門,葉馨玉抱怨了一句:“她可真能說。”

    阿漁環顧房間:“他們一家都是愛說話的。”

    略作收拾,阿漁和葉馨玉下去吃了晚飯。

    阿漁道:“姐你不用在這裏陪我,我會照顧我自己。”

    葉馨玉笑得宛如二十四孝好姐姐:“反正我迴去也沒事,我婆婆那我已經說過了,她同意了的。”

    阿漁便笑笑不再說什麽。

    吃過飯上來後,阿漁先去洗澡。葉馨玉頻頻看她的書包,準考證就在裏頭,要是準考證不見了,葉馨玉否定這個念頭。葉馥玉在本校考試,就算是發現準考證不見了,現在管理又不規範,十有八九還是能順利進入考場。

    葉馨玉摸了摸包,心裏踏實下來,眼底閃過陰鷙之色,葉馥玉這種連親姐姐的男人都要搶的惡毒女人,讓她考上大學,那是玷汙學校。

    晚上,姐妹二人各躺在一張床上,葉馨玉心事重重一直睡不著,也不敢睡,怕睡過了頭。

    而阿漁沾上枕頭就睡,乍一看還以為輾轉反側的葉馨玉才是高考生。

    瞪著對麵睡得香甜的阿漁,葉馨玉磨了磨牙,睡吧睡吧,明天看你還能不能這麽淡定。

    昏昏沉沉間,葉馨玉一個激靈醒過來,抓起床頭櫃上的手表一看,才五點零六分,另一張床上的阿漁還睡著。

    葉馨玉躡手躡腳地站了起來,悉悉索索地穿上衣服,又從包裏摸出一包東西放進連衣裙的口袋裏,臉都顧不上洗,小心翼翼開門走了出去。

    床上的阿漁慢

    慢睜開了眼,定定地看著緊閉的房門,隱隱約約聽見馬母的聲音。

    馬家和他們住在同一個樓層,不過隔了七八個房間。

    馬母驚喜地看著葉馨玉:“誒呀,馨玉也醒了,下來買早飯?我家學明也醒了,一起來就看書,我就下去給他買點早飯,讓他多看一會兒。”

    突然出現的馬母嚇了心虛的葉馨玉一大跳,忍著厭煩應了一聲,又壓著聲音道:“嬸子,您輕點兒,馥玉還睡著。”

    “還睡著啊,這高材生就是有底氣,我家學明四點多就睡不著爬起來看書了。”馬母驚訝。

    葉馨玉想堵上她的嘴,拉著她往樓下走,生怕這個大嗓門吵醒了葉馥玉,影響她之後的計劃。

    在她們離開之後,阿漁起身,打開葉馨玉的包聞了聞,夾層裏還殘留著極淡的味道,辨出這是什麽味道之後。阿漁有一種塵埃落定的如釋重負之感,她的懷疑都是真的。前世原身三次高考落榜,葉馨玉果然功不可沒。

    將包放迴原位,阿漁又躺迴床上,眸光漸漸冷下來。那是牽牛子的味道,所謂牽牛子便是牽牛花的種子,這種花在夏季的農村隨處可見,朝開午謝。牽牛子有泄水通便的作用,大量服用會引起嘔吐腹痛。

    小時候原身宿食積滯,葉父就把炒熟的牽牛子研磨成末後給原身服用,沒想到她對這個常見藥格外敏感,差點去了半條命,看來葉馨玉也記得這一點,所以想出用牽牛子阻止原身參加高考。

    前世還讓她成功了,而原身包括葉家人沒有一個人起疑,誰會去懷疑自己的至親處心積慮害自家人的前程。隻以為是原身緊張焦慮過渡,每年考場上不乏出現各種狀況的可憐學生,都以為原身也是其中一個可憐者罷了。

    早點攤前,葉馨玉要了一碗鹹豆漿,這是葉馥玉最喜歡吃的:“老板多加點醬油。”

    馬母傳授經驗:“加醬油不得口渴,口渴就得喝水,水多了就得上廁所,這會影響考試。考試前前最好別喝這些湯湯水水,早飯還是買油條和雞蛋的好,彩頭好,一百分。麻球也行,圓圓的和雞蛋一樣。”

    葉馨玉都快煩死她了,嘰嘰喳喳沒個閉嘴的時候,強忍著不耐:“離考試還有兩個多小時,吃點也沒關係,馥玉喜歡吃這個。”

    馬母:“她喜歡鹹豆漿啊,豆漿嘛,還是甜口的好吃……”

    付了錢,葉馨玉扭頭就想走。

    馬母熱情洋溢:“我快好了,咱們一塊走。

    ”

    葉馨玉還能怎麽辦,隻能等她啊。一路忍受著馬母的喋喋不休,三句話不離自己的寶貝兒子,一會兒是不知道他複習的怎麽樣,一會他可得考上大學,話鋒一轉,你家馥玉成績這麽好,肯定能考上。

    葉馨玉努力保持微笑,心裏默默說道,考不上,兩個都考不上才好。

    “姐,嬸子。”阿漁笑盈盈打開門:“你們去買早飯了?”

    馬母:“可不是,吃飽了,你們才有力氣考試啊,你姐對你可真好,一大早爬起來給你買早飯。”

    阿漁彎了彎眉眼:“是啊,我姐對我最好了。”

    馬母:“你們慢慢吃,我先走了,學明該是餓了。”

    “嬸子慢走。”阿漁客氣道。

    她可算是走了,葉馨玉無奈的翻了個白眼,這女人害得她這一路都沒機會動手,氣死她了。

    “你怎麽起的這麽早,不多睡會兒?”葉馨玉走了進來。

    後麵的阿漁虛虛的掩上門沒有落鎖:“睡不著了,你買了這麽多早飯。”

    “吃飽了才有力氣嘛,”葉馨玉看看發黃的鹹豆漿,問阿漁:“你洗過臉了嗎?”

    “還沒呢。”她可是專門為葉馨玉留出了表演的空間。

    葉馨玉心頭暗喜,天助我也:“那你趕緊去洗吧。”

    阿漁便走進那個小隔間洗漱。

    葉馨玉背對著小隔間,一邊盯著小隔間一邊從口袋裏掏出拿報紙包起來的牽牛子粉末,聽著嘩嘩水聲,飛快扭頭,拆開紙包,倒了一指甲蓋進去,拿勺子攪拌均勻。牽牛子有點苦,不過摻在加了醬油的豆漿裏麵,葉馥玉應該嚐不出來。

    一指甲蓋夠不夠?葉馨玉再次扭頭望向小隔間,正對上阿漁的雙眼。

    葉馨玉悚然一驚,一張臉刹那間褪盡血色。

    阿漁一個箭步跨過來。

    葉馨玉一個哆嗦,握緊紙包往兜裏縮,卻被阿漁扣住手腕,阿漁目光直直地盯著葉馨玉驟然收縮的瞳孔:“姐,你往豆漿裏加什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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