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蓮花表小姐14

    匆匆趕迴來的安王,得知來龍去脈之後大發雷霆。簡直胡鬧!

    安王指了指滿臉淚痕的晉陽郡主,怎麽都沒法把毀人清白奪人姻緣這些字眼和直爽純良的女兒聯係起來。在他看來,他的女兒嬌憨天真又善良,怎麽可能做出如此不要臉麵的事。

    若不是事實擺在眼前,安王壓根不敢相信這是自己千嬌百寵的女兒能做出來的事。

    就算是要搶男人,光明正大擺出皇家郡主的款明搶也比搞這種下作手段來的體麵,自古以來逼得人原配下堂和離的公主郡主又不是沒有。

    安王壓著怒火:“顏嘉毓她父親宣平侯,十多年前在戰場上救過我一次,你知道嗎?”

    晉陽郡主瑟縮了下,往安王妃懷裏鑽,她愛慕陸明遠,怎麽會不把陸明遠的未婚妻顏嘉毓打聽得清清楚楚。知道顏嘉毓與自家還有這份淵源之後,她猶豫糾結了好久,可她真的放不下。

    “讓人知道你想毀了顏氏女的清白,再奪她的姻緣,我們整個安王府都要被人戳脊梁骨。”安王氣得胡子一翹一翹,雖然是十幾年前的老黃曆,人情也還的差不多了。可一旦出事,絕對有人拿這樁事說嘴,他們安王府是要被人說忘恩負義苛待功臣遺孤的。

    “是不是那個陸……陸什麽的教你這麽做的,他自己不敢背負背棄婚約的罪名,就慫恿你謀劃。”做父親的總是不願意相信自己女兒那麽壞,寧願相信她是被人帶壞了。

    “不是,沒有,他沒有。”晉陽郡主又哭了起來,著急發慌地維護心上人:“父王,這都是我一個人的主意,他什麽都不知道,是我背著他做的。他還勸我放下他,是我放不下。我知道錯了,是我脂油蒙了心,”

    晉陽郡主哭得肝腸寸斷,安王啞了火,氣唿唿地甩袖離開去找六皇子。今兒不隻他們安王府丟臉,六皇子也出了個大醜。六皇子好糊弄,六皇子他爹可不好糊弄。

    六皇子正睡得香,他喝了不少酒壯膽,又做了那檔子事,整個人又醉又累,最緊張的時刻過去後,眼睛一閉進入夢鄉。

    伺候著六皇子的內侍看見了安王,輕輕推了推六皇子。

    打著唿嚕的六皇子紋絲不動。

    安王好懸沒背過氣兒去,他焦頭爛額著急上火,六皇子這個罪魁禍首之一倒好,唿唿大睡,看起來睡得還挺香,這幅沒心沒肺的模樣狠狠戳爆了安王肺管子。

    六皇子是男子,這種事

    丟人卻不吃虧,有皇子身份護體,他又慣來是個混不吝的貨色,自然睡得著。可他的女兒卻名節盡毀,後半生也毀了,有誰願意娶一個與堂兄有關係女子!

    安王咬著牙:“叫醒他!”

    內侍使勁推了幾下,六皇子不動如山,還不耐煩地甩了一巴掌翻了個身。

    最後是拿冷水洗臉,又灌了醒酒湯,一番折騰總算是把睡得死豬一樣的六皇子給弄醒了。

    剛睜開眼的六皇子的神情茫茫然,對上安王黑如炭的麵孔之後,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彈跳起來:“安……安王叔。”

    原來他還知道怕,知道心虛,安王苦苦壓抑著掐死他的衝動:“六殿下,我們進宮向陛下請罪吧。”

    這樁事鬧得這麽大,皇室清譽受損。皇帝早晚會知道,說不準現在皇帝已經知道了,與其讓別人添油加醋地說,不如他們自己主動進宮請罪,爭取寬大處理。

    六皇子縮了縮脖子,咽了咽唾沫。

    皇帝已經聽說了,程晏告訴他的。程晏沒有參加今日的桂花宴,卻不妨礙他知道,他本就掌著皇帝的耳目,在位高權重的安王府裏,自然也有安排。

    在安王和六皇子還在進宮的路上,皇帝就知道了整樁事的來龍去脈。皇帝想一巴掌拍死六兒子,他是多缺女人,要用這樣下三濫的手段謀奪女子。

    還有晉陽這個侄女,一直都以為是個爽朗大氣的好姑娘。自己兒子自己了解,老六有點花花心思,膽子卻不大,腦子也不聰明,若不是晉陽煽風點火,老六想不出這個餿主意來。

    顏家老侯爺在高祖皇帝微末時,傾盡家產相助,前任宣平侯是為了救被困的安王才犧牲的。就為了兒女私情,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害功臣之後。傳出去,那些開國老臣的心都要被寒透了。

    替你打江山為你賣命,到頭來,子孫還要被你作踐,想想皇帝都覺得臉紅。

    “老六這個不著四六的混球。”皇帝一拍大腿:“還有晉陽,素日裏以為她是個好的,沒想到還有這等心機手段,幸好沒定給你。”

    外甥老大不小,梁國公府大姑娘去了也快三年。三年前,查清梁國公府大姑娘是因為婚事被她繼妹害死的,外甥心裏有愧,就說三年不婚娶,為梁國公府大姑娘略盡心意。

    皇帝拗不過他,隻得應了,這好不容易三年之期到了,皇帝就開始操心起他的婚事。皇後提了晉陽一嘴,他覺得可以考慮考慮,幸好還在考慮。

    程晏側目,他怎麽不知道這迴事。

    皇帝低頭喝了一口茶,訕訕:“七月裏哪能說婚事。”感謝七月!不然晚上妹妹會來夢裏罵死他。

    程晏扭過臉,有點小慶幸,於他娶誰都是娶,皇帝舅舅這麽一說,沒準他還真應了。他對晉陽印象還過得去,因為那些不堪迴首的慘痛經曆,他本人更傾向與直爽的姑娘接觸。對於顏嘉毓那般嬌嬌怯怯楚楚可憐的女孩子,他不由自主地對她們的一言一行多思多想,多思多想之後往往證明他沒冤枉人。

    這一迴卻被顛覆了認知,顏嘉毓是真的可憐無辜,若非她發紅疹,如今名節盡毀的那個人會是她。出了這等醜聞,為了體麵,她十有八九會被抬進六皇子府。如此不體麵地進府,王妃之位不用想,頂多一個側妃之位。日後色衰愛弛,頂著眾目睽睽之下婚前失貞的名聲,下半生可想而知。

    一瞬間,程晏湧出一種非常詭異的恨鐵不成鋼,她怎麽一點都不像之前他遇上的那些‘柔弱’女子,居然反過來被欺負了。

    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麽的程晏摸摸鼻子,覺得自己是真的被折騰出毛病來了,以為所有生得弱柳扶風的女子都是殺人不見血的美女蛇,一竿子打翻了一船的人。

    在安王和六皇子進上書房前,程晏去了內室。

    安王不敢有隱瞞,把事情一五一十說了,要是另一個當事人不是六皇子這個棒槌,他也許會想方設法替女兒描補描補,盡量顯得不那麽不堪。可誰讓女兒找誰不好,偏偏找六皇子做同謀,安王頓了頓,換個人也不會願意跟她胡鬧。

    六皇子這個棒槌,皇帝稍微嚴厲一點,保管他竹筒倒豆子全部都倒出來,等皇帝問出來還不自己坦白,起碼還能保留點麵子。

    “對外你們欲如何解釋?”皇帝語氣不冷不熱。總不能對外宣布六皇子和晉陽聯手設計顏嘉毓,陰差陽錯反噬自己。他們倆個不要臉,皇室還要臉麵。

    六皇子跪在地上裝死。

    安王硬著頭皮道:“是府裏丫鬟妄圖攀龍附鳳,熏了催情香故意引誘六皇子,幸好中途被人發現。晉陽得知後,匆匆趕去,就近扶著六皇子到汀蘭苑休息,身邊丫鬟去請府醫離開,催情香發作,釀下大錯。”

    一番話把六皇子和晉陽郡主都摘了出來,六皇子不是酒後失德是中了藥,晉陽郡主更是受害者。

    皇帝不置可否,臉麵能保住一點是一點。

    安王就知道皇帝這是默

    認了。

    “混賬東西。”皇帝隨手抄起一本書,準確無誤砸中六皇子的腦袋。

    六皇子痛唿一聲,連忙把後半截音咽了迴去,重新在地上趴好:“父皇恕罪。”

    皇帝從禦案後麵走了出來,一腳踹翻了他:“我給你請大儒,學了這麽多年,你就學會了這些雞鳴狗盜的手段,你這和當街強搶民女有什麽區別,土匪都比你磊落點!”

    越說越生氣的皇帝撿起地上的書,卷成一卷當成棍子使,打得六皇子嗷嗷直叫。

    揍了一頓兒子,心氣稍順的皇帝理理龍袍:“少在京城給朕丟人現眼,滾到漠北軍營去。”

    “父皇!”六皇子不敢置信瞪大了眼,漠北那地方寸草不生又窮又苦,父皇每每威脅他闖禍就扔他過去吃草,這一迴居然動真格的了,頓時哭天搶地:“父皇,我錯了,我知道錯了,都是晉陽慫恿我的,是晉陽先找上我的。”

    旁邊的安王臉一搭紅一搭白:“陛下勿要責怪六皇子,是臣弟教女無方。”

    皇帝也覺得臉紅,這沒出息沒擔當的玩意兒居然是他親生的。

    “你別替他求情,他就是欠收拾,慣朕之前太縱著他,縱得他無法無天為所欲為。”

    安王頓覺臉上火辣辣,皇帝這分明是在說晉陽,安王紅著眼睛道:“是臣弟沒教好女兒,以至鬧出這等醜事。”

    皇帝拍拍他的肩膀,一幅老父親的無奈:“兒女都是債啊!”

    可不是債嘛。

    安王筋疲力盡地從宮裏出來。安王妃急忙迎上:“王爺,陛下他怎麽說?”

    安王眉峰一抖:“陛下當著我的麵親自揍了六皇子一頓,說六皇子丟人現眼,無法無天,都是之前太縱容的緣故,陛下還把六皇子發配到漠北最苦寒的軍營。”

    安王妃的臉隨著安王的話越來越慘白,陛下這是在指桑罵槐,可她的女兒失了貞潔失了名聲,她是這樁事裏最大的受害者啊!

    “收拾收拾,把欣兒送出京城,京城她是沒法待了,就送到你娘家那去避避風頭。”六皇子都被趕出京城躲風頭了,沒道理晉陽還能留在京城,兩個人都走了也好。

    安王妃應好,她本就有安排女兒離京避風聲的念頭。原本還想和安王商量下女兒和陸明遠的事,隻現在看來,沒這個必要了,陛下動怒,安王肯定不會同意。

    安王妃和晉陽郡主說了安排她去外祖家住一段的事。

    晉陽郡主一臉灰敗,沒說好也沒說不好。

    見女兒年輕的臉上一派死寂絕望,安王妃心如刀絞,溫柔地撫著她的臉:“離京前,母妃安排你和陸明遠見一麵。”

    話音剛落,安王妃就見女兒死氣沉沉的眼睛裏聚起了光,更加打定了主意。隻有陸明遠才能讓女兒重新快活起來,她還這麽年輕,有那麽長的人生,豈能心如死灰。

    “我不要,我不要見他,”晉陽郡主忽然推開安王妃,往床裏麵躲:“我不要見他,我不要!”

    安王妃眼眶發酸,不顧她的掙紮把女兒按在懷裏,柔聲安撫:“別怕,別怕,你要相信自己的眼光,陸明遠他不會因此就不喜歡你了的,你難道不相信他的人品?”

    “母妃,我沒臉見她,我拿什麽臉見他。”晉陽郡主泣不成聲。

    “好孩子,這不是你的錯,都是六皇子的錯,跟你有什麽關係,是六皇子禽獸不如。”若非六皇子失去了理智,女兒豈會如此淒慘。

    晉陽郡主淚水滾滾。

    “欣兒,這不是你的錯,你不必妄自菲薄……”安王妃不斷在她耳邊重複,自己的話女兒聽不進去,陸明遠的話她也許就聽得進去了。為了女兒的將來她必須搏一把,她不能眼睜睜看著女兒就這麽毀了。哪怕拚著皇帝不喜,看在安王鞠躬盡瘁幾十年的份上,欣兒又是他的親侄女兒,木已成舟之後,陛下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離開京城這一天,在安王妃的安排下,陸明遠見到了憔悴不堪的晉陽郡主。她遭遇的事情,他已經聽說了,好幾日輾轉反側。上次見麵還神采飛揚,如今卻成了被霜打過的花,透著蕭瑟衰敗,陸明遠舌尖漫上一層苦澀之意。

    “陸二哥!”晉陽郡主撲進他懷裏,不禁淚水潸然,他真的願意來見她。

    陸明遠下意識想要推開她,手伸到一半又僵住了,感覺到她眼淚滴在手背上,燙的他整個人都抖了抖。

    晉陽郡主聲嘶力竭地哭起來,像是要把連日來的委屈一泄而出。

    陸明遠的手指握緊又分開,分開又握緊,最後安撫地拍了拍她的背。

    “我完了,我以後該怎麽辦,我完了,我這輩子都完了!”晉陽郡主語無倫次地哭訴。

    “怎麽會,過上幾年大家便都忘了。”陸明遠強顏歡笑,心裏卻知道這種事情怎麽可能輕易被人忘記。

    “你忘得掉嗎?”晉陽郡主從他懷裏抬起頭來,忐忑

    不安地望著他。

    陸明遠僵了一下。

    晉陽郡主如墜冰窖,崩潰哭喊:“你也覺得我髒了,我惡心。”

    “沒有,我怎麽會這樣想,這不是你的錯,發生這種事你也不想的。”陸明遠連忙安慰。

    晉陽郡主哽咽:“那你願意娶我嗎?”

    陸明遠又僵住了,見她又哭起來,忙道:“郡主,我不能娶你不是因為你出了事,而是我有婚約在身。你以後一定會遇到一個全心全意珍惜你的男子。”

    遇不到了,隻有你不會嫌棄我。

    與陸明遠分開之後,晉陽郡主偎依進安王妃懷裏,兩隻眼睛裏星光熠熠:“母妃,他不嫌棄我。”

    “是啊,我們欣兒眼光真好!”安王妃憐愛地理了理她的鬢發。

    晉陽郡主緊張地咬著唇:“他會娶我嗎?”

    安王妃語氣鏗鏘:“會的。”

    晉陽郡主蹭了蹭安王妃,沒有追問下去。

    送走了女兒,安王妃立刻吩咐安嬤嬤去辦一件事。

    “王妃?”安嬤嬤驚疑不定地看著安王妃。

    安王妃麵無表情:“隻有她死了,欣兒才能嫁給她的心上人,她才能活下去,活的開心。你沒看出來嗎,陸明遠是欣兒活下去的念想。”且要不是顏嘉毓,欣兒怎麽會落到這地步。

    她像是在說服安嬤嬤又像是在說服自己:“一點一點慢慢來,她本就是個體弱多病的,病上一年半載的沒了,誰也不會多想。陸家怎麽著也得過上一年才能再議親,這段時間足夠我抓陸家一個把柄。”

    看著這樣的安王妃,安嬤嬤脊背發涼,把勸說的話咽了迴去,王妃生了四個兒子,隻有郡主這麽一個女兒,那就是眼珠子命根子。

    ……

    “二爺和晉陽郡主見過麵了?”柏氏一顆心猛的提了起來,以前晉陽郡主是她求之不得的兒媳婦,現在卻成了洪水猛獸。

    柏氏緊張:“他們說什麽了?”

    陸明遠的小廝白墨道:“太遠小的沒聽清楚,隻聽著什麽娶不娶嫌棄?郡主走後,小的聽二爺自言自語什麽若是無婚約,他願意娶。”

    柏氏倒抽一口冷氣:“不行。”娶了晉陽郡主,他就成了全京城全天下人的笑話。

    原以為隻是臨行前的道別,可聽這話頭,柏氏心裏不安,他日顏嘉毓病死了,兒子真要娶晉陽郡主不成,柏氏立刻

    變了臉,把消息遞給了陸茂典。

    陸茂典覺得柏氏小題大做,不過是明遠一時感慨罷了,到底有過一段過往,真到了那一天,陸明遠絕不會犯糊塗。這份自信幾天後搖搖欲墜,他能管得住陸明遠,但是管不住安王府,對方如果想強按著牛頭喝水,如何是好?

    蓋因有人找上宋奶娘,給了她三千兩銀子事後答應再給七千兩,還用她孫兒的命要挾她辦一件事……給顏嘉毓下毒。

    宋奶娘整個人都不好了,這個拿家人威脅她,那個也拿家人威脅她,幹脆殺光她全家得了。擔驚受怕了好幾天,六神無主的宋奶娘撐不住,比起那躲在暗處的人,她還是更怕陸茂典,於是找上了忠全家的。

    陸茂典第一個懷疑的就是安王府。

    “暫且停了藥!”陸茂典寧肯讓陸明遠娶一無是處的顏嘉毓,也絕不肯娶晉陽郡主,否則陸明遠不用在官場上混了。

    宋奶娘方寸大亂:“那我孫兒,他們會不會殺了他?”

    忠全家的傳話:“你放心,老爺會安排妥當,你的家人老爺也會保護起來。”一通安撫又獎賞。

    宋奶娘略略放心。

    終於喝到一碗沒毒的藥的阿漁快笑死了,之前為了娶晉陽郡主,陸家人恨不得立馬吊死顏嘉毓騰出位置來。這才多久啊,生怕她死了讓出位置,便宜了晉陽郡主,這翻臉的本事,佩服佩服。

    阿漁強忍著笑意把碗遞會給大紅人宋奶娘,瞧瞧,這才幾天啊,就憔悴了,可憐見的。

    喝完藥,阿漁抱著貓躺在美人榻上假寐。不禁想起顏嘉毓出事後,其實也想問一問陸明遠是否願意繼承履行婚約,然而從安王府迴來到她死,她都未見到陸明遠一麵,是陸明遠不敢見她還是陸家人阻攔?

    阿漁歎了一聲,誰知道啊,轉而想起安王妃,為了讓自己的女兒心想事成,就送別人的女兒去死,安王妃和晉陽郡主不愧是親母女,一樣的自私自利。

    既然安王妃敢動手,她就敢讓她後悔莫及。阿漁摸了摸貓耳朵,趁著六皇子還在京城,趕緊送他最後一份大禮。

    倘若六皇子成了不舉的廢人,皇帝第一個懷疑的人是誰?為了女兒就敢頂風作案毒殺她的安王妃,自然也能為了替女兒出氣就給六皇子投毒。

    阿漁點了點貓鼻子,把皇帝拉進這趟水裏,也許她就用不著程晏了,白瞎了她好幾張藥方子。

    程晏打了一個噴嚏,揉了揉鼻子,問三泉:

    “醫館那邊還是沒消息?”

    三泉搖頭。

    程晏皺眉,之前六七天莫名其妙出現一張藥方,憑著字跡認出皆是出自那位麵具姑娘之手。對方卻從不提要求。這陣仗讓他心裏沒底,怕對方所圖甚大,要是力有不逮,多難為情啊。可這藥方子十天沒來,他心裏更沒底,不禁猜測,對方這是準備出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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