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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喂喂!你幹嘛擺出這幅表情啊……稍微笑一笑好吧……”俊美的臉孔此時掛著十分苦惱的表情,略帶著磁性卻又雌雄莫辨的聲音同時響起。


    眉清目秀、皮膚雪白、嘴唇粉嫩誘人,可人的娃娃臉上此時頑劣地故作著鬱悶。身材纖瘦,雪白的齊肩長發在暗色的小巷裏格外顯眼。身上穿著貼身的黑色皮夾克,大大的骷髏頭在這昏暗的巷子裏顯得有些陰森。


    隻有頸部並不明顯的喉結,證明著這個相貌不俗的美人並不是女性,而是一個應該在十**歲左右的少年。[]


    性別完全不明但是卻異常吸引目光的美少年,在這樣的環境中顯得很是詭異。


    在白發少年麵前,一個衣著時髦但麵色異常驚恐的妙齡女子正渾身不斷顫抖著,牙關不斷磕碰。她倚著牆,像是要將自己的身體縮進牆裏一般。恐懼似乎已經讓她連說話都已經不會了。


    “嘖嘖……我長得沒那麽嚇人吧,說實話我還是對自己的相貌蠻有信心的。”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少年調皮地眨了眨眼睛,“好幾次都因為長相的原因走在大街上被當成女性調戲呢……”


    女子的神情越發驚恐……


    “……不過呢,那些沒長眼睛的家夥都像那些東西一樣……”少年說著微微偏過頭,很是愉快地望向一旁,在小巷偏外的地方,橫七豎八地躺著幾具幹癟的人形――像是被風幹的屍體,但是身上的衣服卻很鮮亮――典型的小**裝扮。


    看到那些如同木乃伊般幹癟的屍體,他得意地揚起一個更為得意的笑臉:


    “然後那些家夥就都被我這樣吸幹了。”


    他一邊笑著還一邊對女子解釋道:


    “雖然我本身沒有性別,但是也很討厭被調戲哦。”


    說著,少年伸出一隻雪白的手撫摸著妙齡女子此時臉色因恐懼而蒼白無比的臉龐,臉頰也湊了過來,在她耳畔廝磨起來。


    “不過,我發現,不管是什麽在樣的男人,全都又髒又臭,一點都不美味。”輕聲在女子耳畔低語著,噴吐出溫熱潮濕的唿吸,女子一時間唿吸變得異常急促紊亂了起來,身體的顫抖也越發劇烈,甚至能清晰地聽見牙齒磕碰發出的聲音。


    “而年輕的女孩子,就要美味多了……”


    說完,女子渾身一僵,剛要開口哭喊求饒,白發少年卻沒有給她這個時間。


    捧起她的臉頰,滿意地點了點頭:


    “你的靈魂我就不客氣地收下了。”說著,就深深地吻住了女子豔紅的嘴唇。


    時間仿佛停滯了,不知過了多久,女子的臉色漸漸緩和下來,雙眼也漸漸迷蒙起來,目光茫然空洞地看著前方,身體的顫抖也慢慢停止。


    過了好半天,女子身體完全沒有了反應,唿吸也已完全停止。不知不覺中,她已經在少年的“進食”過程中死掉了。


    “嗯……”


    少年長長地吐了一口氣,抬起了頭來發出了一聲悠長而又滿足的呻吟。


    他俯首看了看已經完全喪失了生命反應的女子,笑了笑:


    “真是多謝款待了。”


    說著還伸手拍了拍早已斷氣的女子那張僵硬木然、眼神空洞的臉孔,隨即鬆開了扶在女子右肩上的手。


    失去支撐的屍體斜倚在牆上,緩緩滑倒在地上,隨即一動也不動。


    “這下吃飽了……”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少年抬起步子朝小巷子外麵走去,一邊還小聲地抱怨:


    “花了我那麽長時間才把失去的力量補迴來,該死的狐狸……抓到她之後一定要把皮扒下來做成披肩……竟然傷到這具魂鴉大人精心創造的身體……”


    說話間,一陣清脆的腳步聲響起,從小巷子的出口方向走進一個黑影來,沒多久就已經走出了陰影,在月光下停下腳步。


    斜照而下的月光灑在走出陰影的那人身上,清晰地顯現出他的外貌來。


    無論是長相、發型還是衣著都和正朝小巷外麵走去的白發少年一模一樣,白發少年歪著頭停下腳步,皺皺眉看著對麵那個和自己完全一樣、但是臉上卻始終保持著冷淡表情的少年。


    兩個一模一樣的少年就這樣對視著,給人一種像是在照鏡子的怪異感覺。


    “奈若……你來幹什麽?”白發少年撅著嘴叫出了對麵那個少年的名字。


    “結束了?”沒有迴答少年的問題,奈若看了一眼身旁那幾具扭曲的幹屍,暗暗皺眉。


    “當然!”白發少年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沒有留你的那份哦!”


    “我不需要。”奈若平淡地說著,目光也從那些幹屍上移開,仿佛一刻也不願多看,“你的吃相還是那麽不敢讓人恭維。”


    少年撇撇嘴:


    “你管不著……”


    奈若臉色不變:


    “吃完飯之後收拾下餐桌都不想做嗎?”


    “唔……這種小事還管什麽……”少年卻是不以為然地攤了攤手。


    “會引來除魔師的。”與其說是有耐心,倒不如說是從來都不知道麻煩為何物,奈何盯著少年說道,“魂鴉大人還要給那隻狐狸找麻煩,難道你想給魂鴉大人增添不必要的困擾嗎?”


    大大地歎氣,白發少年連忙一臉苦相地揮手製止奈若繼續說下去:


    “好了好了,我照你說的做還不行嗎?你就不要說了。”白發少年說著很隨意地一揮手,一道強勁的旋風脫手而出,朝著那幾具幹屍卷了過去。


    旋風輕鬆地將那木乃伊般幹枯的屍體卷起,屍體在旋風中旋轉飛舞,轉眼間就被無數鋒利的風刃切成數不清的碎塊,不久就被磨成了細碎的灰塵,隨著旋風的消失,一點痕跡也沒留地消失了。


    至於那個女子的屍體……


    白發少年手中不知何時多出了一把細長的長劍,劍身通體不斷地散發出乳白色熒光。他提著劍走到毫無生氣的屍體前,一劍朝女子的心口刺去。


    熒光劍毫無阻礙地刺穿了女子的身軀,暗紅色的鮮血在女子身下積成血泊。


    少年臉不變色地抽出劍,血液順著劍身滴落,再看時卻發現長劍上竟滴血未沾。


    謀殺案現場偽裝完成!


    少年將劍搭在肩膀上,然後詢問地看向奈若:


    “這樣總可以了吧。”


    滿意地點了點頭,奈若平淡地問道:


    “恢複了嗎?”


    “當然!”少年得意地挑了挑眉。


    “這樣就好。”奈若轉過身朝小巷外麵走去,“跟我迴去吧,你的狩獵到此為止。魂鴉大人要開始下一步行動了。”


    聽到這,白發少年微微一愣,但是很快笑了起來。


    “總算是等到了。找那隻狐狸報仇,我可是有點迫不及待了。”


    如果能奪取那家夥的妖力,就更好不過了。


    陷入幻想當中的少年不由得眯起了眼睛,快步追上了奈若的腳步……


    **********


    “唔啊!!!妖化了!!!”


    亞亞兩眼放光地盯著遠處結界當中那剛從水麵下衝出來的雪白身影,興奮得大唿小叫了起來。


    那麽長時間見不到姐姐大人,都快瘋掉了。好想姐姐大人那帥氣英武的身姿啊……


    夙願得償的亞亞忘乎所以地陶醉起來,完全沒有注意到兩個身影在她身旁站定。


    倒是白狼率先注意到了。


    扭頭看了一眼,白狼驚愕地發呆了不到一秒鍾,隨即迅速單膝跪地,朝亞亞身旁那人行了一個大禮。


    “恩?”餘光注意到了白狼的動作,亞亞不解地看了過來。


    “喂!你這是幹什麽……就算那麽鄭重地行禮,我也不會把姐姐大人讓給你哦!”


    白狼臉色發窘地微微抬頭看了一眼亞亞,但是視線卻很快掃過亞亞,投向亞亞的身後……


    “恩?”亞亞愣了愣,皺起眉轉過身看了過去。


    “額……”


    當看到眼前的美麗女子時,亞亞臉色僵住了。


    華麗的白色繡金華服,無論是衣袖還是下擺都異常寬大,顯得異常華美尊貴。和薰、亞亞姐妹倆有著七八分相似、但是卻更顯成熟的容貌,一樣也是銀白色的長發,長度足足垂到腳踝邊,仿佛流動著金色暗光的雙眸微微壓低,目光淡然地看向薰的方向。


    她雖然神情平淡,可是身上仍舊散發出強烈的威嚴感,單單是氣勢就能壓得人喘不過氣來。就算是曆史上再強勢的帝王站在她的麵前,恐怕都會忍不住低下高傲的頭顱,對這仿佛女神一般的王者行那五體投地、三拜九叩的至高大禮。


    能讓白狼行跪拜大禮的,除了兩位公主之外,還會有誰呢?結果自然唿之欲出了――


    “見過雪姬大人。”白狼低下頭滿懷恭敬地說道。


    那正是雪原的最高統帥、妖怪的領袖――妖怪之王雪姬。


    可是亞亞卻完全不為所動,反倒是一臉的不愉快。聽見白狼的話後,她還負氣地哼了一聲,抱起胳膊扭頭望向一邊。


    “……”亞亞撇了撇嘴,瞥向雪姬,不悅地哼哼道,“你出現的真是不合時宜啊,老太婆。”


    對於亞亞的無禮,雪姬臉上是絲毫不以為意的平淡表情,倒是跟在她身旁的那個華服少女急了。


    一頭雪白的長發,又大又亮的琥珀色雙眸,圓潤精致的小臉,略顯嬌小的身軀裹在此時顯得有些過於寬大的白色繡金華服當中。說出如此有失禮儀的話,亞亞滿臉無所謂,但是她卻似乎很擔心的樣子。


    “亞亞表姐,你就少說兩句吧――姑媽生氣又要罰你了……”


    “白白,你就不要跟她說了。她知道我現在不會罰她了。”雪姬平靜地說道,隨即將目光投向了亞亞,“一兩年沒有見麵,你一點都沒有長大……”


    看到雪姬那有些失望的目光,亞亞鼓起腮皺眉瞪了過來:


    “我、我哪裏沒長大啦!”她不滿地嚷嚷道,“雖然我現在這幅模樣,但是又不是永遠會是這個身材……而且,我變成妖怪之後也和姐姐大人是一樣的……”


    “如果亞亞表姐你能像尊重另一位表姐一樣尊重姑媽的話,姑媽也不會說你長不大了……”白白苦笑著小聲說道。


    “誰要尊重這個老太婆啊!”亞亞不爽地冷哼一聲,“是她自作主張把姐姐大人封印了!難道你不生氣嗎?那可是姐姐大人啊!……”


    亞亞喋喋不休地大聲抗議著,而雪姬搖了搖頭,低聲歎了一口氣。


    實際上亞亞以前很乖的……隻不過當她看過一個叫什麽聖母什麽上的東西之後就性情大變……


    “以後非要把東瀛也滅掉不可!”雪姬眯起眼小聲嘀咕著――那個什麽聖母什麽上的東西好像就是從日本來的舶來品――不過看向亞亞的目光卻隱隱有些無奈。


    再次搖頭,雪姬將目光投向體育館的方向。


    “你這狂妄的妖怪……”司徒曉惱怒地大吼一聲,右手狠狠地揮出,手心裏迅速開始跳躍出蒼白的火焰,她的身體周圍也旋轉著卷起大量的火焰,在她周圍飛快地狂舞一陣後迅速向她手心中匯聚,轉眼間就已凝聚成一個凝練的白色火球,白色的圓形光陣隨即在她的手前展開。


    “喝啊!!!!”司徒曉怒聲大喝,如同迴應一般,巨大的白色火柱猛地爆發,通過圓形光陣的放大之後,朝薰的方向射去。司徒曉的長發和短裙的下擺在爆風和氣浪當中劇烈地舞動著。


    麵對這一擊,薰沒有坐以待斃,而是閃電般地提前閃開,火柱戳在了薰方才所站之處,迅即猛地爆炸開來。


    眼見薰輕鬆地閃開,司徒曉一咬牙,沒有結束這一擊,而是有些艱難地像揮劍一般控製著源源不斷的火柱朝薰追蹤著掃了過去。臉上也在不知不覺間淌下了汗。


    為什麽?妖化之後怎麽會發生這麽大的變化?那其實簡直就不是同一個人!


    “恩?”見到司徒曉這一招,薰先是一愣,但是很快露出了不屑的冷笑,“開始出昏招了。這可不是光束炮,難道把靈力當gn粒子了嗎……”


    薰輕鬆無比地跳躍閃躲,巨大的火柱追著她掀起一陣接著一陣的巨大爆炸,但是怎麽也跟不上薰的速度。隻有爆炸風吹起薰的長發和那身白色華服的長長衣袖下擺。


    眼見毫無效果,司徒曉猛然醒悟過來自己竟然用這種極度耗費靈力的方式來使用“蒼炎”不禁後悔不迭,連忙停下了毫無疑義白費力氣的攻擊。


    禦靈師的靈力是無性質的,這一點和妖怪存在著本質的區別,所以說禦靈師可以跨性質使用禦靈師,而妖怪隻能使用和自己妖力性質相符合的妖術。


    雖然有著這樣的優勢,但是問題也在這裏。


    要用無性質的靈力使用出各種性質的禦靈術,勢必要將無性質的靈力轉化為有性質的靈力。


    這個轉化的過程雖然談不上危險,但是卻是非常耗神的過程。就好比雖然鑽石和石墨本質上是一樣的東西――碳,可是將石墨轉化成鑽石卻沒有那麽簡單。而司徒曉要發出一個“蒼炎”,需要的靈力本就很多,可是卻腦子發熱地亂發一氣。這浪費了她多少精力,就隻有她自己知道了。


    司徒曉卻沒有更多時候後悔了――


    趁著這個功夫,薰像是大鵬展翅般展開雙臂,毫不停頓地縱身一躍,貼著地火箭一般朝司徒曉衝了過去。


    銀色的長發隨著她的動作飄起,遠遠看上去顯得異常輕靈飄逸。


    “誰會讓你得逞!”司徒曉紅著眼睛,甩手指向薰大喝,“擊落她!!!”


    薰兩旁尚未完全凍結的水麵一時間掀起無數驚濤駭浪,卷著大大小小的白色浮冰當頭朝薰拍了過來。


    “太慢了。”


    薰踩著碎冰閃電般前行,甚至帶起了一陣強勁的風,每每將襲向自己的巨浪甩在身後。而同時,周圍水麵的封凍速度也在加快。等薰衝動司徒曉麵前的時候,原先的一片汪洋已經化為了一片冰原。


    司徒曉的指揮再也得不到迴應。――能控水可不等於可以控冰!


    薰縱身一躍,高高地躍升至十幾米的高度,劃過一個高高地拋物線朝司徒曉撞了過來。


    她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司徒曉,用雙手握緊仁刀,高高地舉過頭頂,大喝:“這場勝利,我就不客氣地拿下了!”


    仁刀帶著唿嘯聲斬下――


    “切!”雖然臉色開始發白,但是司徒曉仍舊毫不猶豫地選擇了繼續戰鬥。腳下的地麵猛然裂開,鑽出來密集的地刺,彎曲著組成一道簡陋但是卻非常嚴密的護盾,將司徒曉整個人都護在了下麵。


    於此同時,司徒曉閃身後退,遠遠地退開。司徒曉還沒有避開多遠,那簡陋的護盾就在一聲清脆的金石相擊聲後瞬間瓦解,炸碎成漫天飛舞的石屑。


    “真是出乎我的意料,竟然連土性質的禦靈術也能使用。”薰落在地上,遠遠地看著司徒曉,臉上的表情雖然看上去雖然頗為意外,但是似乎也沒有特別吃驚。


    “剛才那個浮空的禦靈術,應該是風性質的禦靈術吧。”薰將仁刀搭在肩膀上,好整以暇地說道,“但是為什麽現在不用呢?要知道我可是不會飛的啊……”


    司徒曉緊張地盯著薰,如臨大敵地防備著她。


    但是薰完全沒有準備攻擊她。


    “我一直很奇怪,以你的水平,不可能有多強的靈力。”頓了頓,薰繼續說道,“但是到現在為止,你消耗掉的靈力,遠遠超過了你應有的靈力水平。”


    司徒曉聽到薰的話渾身一僵,但是卻強作鎮定,一臉毫不在意的表情。


    “也就是說,你身上應該有什麽東西能夠時刻為你補充靈力吧。”薰壓低眸子露出了微笑,“但是它必須在你著地的時候才能進行補充。剛才一係列的攻擊很耗靈力的吧。現在的你不是不想飛,而是沒有了靈力根本就飛不起來。我說的沒有錯吧……”


    說完就信心滿滿地看著司徒曉,等著她迴答。


    而聽到薰的話,司徒曉頓時如同被說中了心事一般渾身微微一顫,右手悄悄握成拳頭盡量縮進了袖子裏。臉上露出無所謂的神情,司徒曉冷哼道:


    “是又怎麽樣?”


    “你不會真的天真到以為隻要有靈力就能繼續戰鬥吧……”薰冷笑著說道,“你現在應該很疲憊了,不斷地透支自己的精力,硬著頭皮強製性連續催動禦靈術的你,已經是強弩之末。就算是這樣強撐著,你以為還能繼續戰鬥下去嗎?”


    仿佛被薰一語正中要害,司徒曉麵色頓時變得異常陰沉。


    “我不想傷害到你,這是我個人的意誌。”薰挑起眉說道,“但是如果你執意想戰鬥下去的話,我奉陪到底,不過那樣隻是自取其辱而已。”


    “如何?繼續嗎?”薰勾起唇角微笑著說道。


    司徒曉盡量穩住唿吸,薰說得沒有錯,她的手中的確有那樣一件能不斷為她補充靈力的寶具――直接從大地中抽取土性質的靈力,並將之轉化為無性質的可控靈力。但是靈力雖然可以無限補充,但是正如薰所說,不斷將無性質的靈力轉化成禦靈術所需性質的靈力,是一個相當耗神費力的過程。司徒曉現在已經有些頭暈目眩,難以為繼了。


    但是……就這樣放棄嗎?向眼前這個所謂的妖怪公主投降認輸,然後狼狽地離開這個對於自己是聖地一般的所在。


    不……在腦海中猛然閃現的模糊身影讓司徒曉重新咬緊了牙――不能這樣結束!唯獨妖怪什麽的,絕對不可以。


    我還可以戰鬥!勝算還有,隻要“那個”還沒有使用的話!


    看到司徒曉變幻的表情,薰了然地點了點頭:


    “看樣子你已經有了覺悟。那麽我就沒有辦法,隻有用武力了――”薰說著微微低下頭,壓低眸子氣勢十足地凝視著司徒曉,轉眼間已經像火箭般衝了上來,右臂也高高地舉起,擺出斬擊的動作微笑著說道,“打碎你與我為敵的幻想!”


    “那你就來試試吧!”司徒曉擲地有聲地迴答了一句,同時右手捏成手刀,一股勁風托著她浮起,直接朝薰迎了上去。


    薰沒有任何意外,微微挑了挑眉,手中長刀氣勢不減地朝司徒曉直接斬了過去。


    一個以遠程戰鬥為特長的禦靈師,竟然主動上來進行接近戰,不是傻掉了就是一定有什麽預謀。看司徒曉臉上冷靜的表情完全不像是昏了頭,那麽一定是打著什麽主意了。


    可是薰卻一點都沒有擔心的樣子――倒是讓我看看你還有什麽招沒有使出來吧!


    當頭斬下的長刀被司徒曉抬手擋住,長刀並沒有和司徒曉的手臂直接接觸,而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阻擋住了一般。薰微微睜大了眼睛,很快就發現了異常。


    從司徒曉的手臂延伸而出一米多的距離,隱約可見異常湧動的氣流――周圍的雪花都是自然飄落,但是在司徒曉手臂延伸出的那一米多得距離之內,雪花卻是異常的像是鏈鋸一樣的運動方式――隱隱呈現出長身闊劍的形態,而耳邊也隱隱傳來空氣被割裂發出的輕微嘯聲。


    “竟然是氣刃……”薰微微挑了挑眉,表情卻平靜得不能在平靜了,“火焰、水、雷電、土再加上風性質的靈力變化,以你這樣的年紀來看,說不定是個不得了的天才。”


    “那還真是過獎了!”司徒曉雖然臉色有些蒼白,但是卻倔強地冷冷地迴了一句,說著大力將薰的長刀格開,然後腳不沾地直接朝薰飄著衝了過來。


    手中氣刃毫不停歇、大開大合地朝薰劈砍,而薰則是神情淡然地應戰。


    雖然氣勢洶洶,但是實際上是破綻百出,就算不妖化薰都應付得過來。


    “雖然是天才,但是格鬥戰水平實在無法恭維。”薰說著重重一刀將司徒曉手中的氣刃震散,司徒曉被強大的撞擊力撞開,狼狽地朝身後滑去,腳下發出一陣嘩啦啦的聲響。


    司徒曉還沒有反應過來,薰已經像幽靈般出現在了她麵前,閃著柔和光芒的仁刀直接架在了她的頸間。


    “結束了。”薰不鹹不淡地說著,一雙流溢著金色光芒的雙眸有些懶懶地微微壓低,似乎對於眼前的司徒曉一點也提不起興趣來。


    “這就是所謂的戰敗,”薰說道,“你已無勝算。”


    對於薰鬼魅般的速度,司徒曉先是微微一愣,很快平靜了下來,但是當她瞥了一眼之後架在自己頸間的仁刀時,頓時就怒了――


    銀牙狠狠地咬緊,眉頭皺成了一團,漆黑的雙眸中射出的目光帶著憤怒的火焰,雪白的臉頰也因為怒火而染上了紅暈。


    竟然是鈍刀!竟然已經被輕視到了這種地步!


    “你這個自大的妖怪啊!”司徒曉咬牙切齒地瞪著薰,一副恨不得吃掉薰的表情,“你要小看我到什麽時候!!!”


    後半句話完全是吼出來的!


    薰呆了呆,瞥了一眼自己手中的刀,隨即釋然地鬆了一口氣:


    “並不是輕視,而是我的理念。”薰說著,握刀的手也微微用力,粗鈍的刃部在司徒曉雪白的頸子上壓出一道淺淺的粉色的痕跡。


    “雖然沒有刃,但是對於人類而言,搞不好還是會傷害到你的。”薰平靜地說道,“而且如果你現在不收手的話,我會一直奉陪到底,一直到你沒有力氣再戰鬥為止。我的意思你明白了嗎?”


    司徒曉垂下頭,劉海兒頓時垂了下來,遮住了她的臉,她的肩膀也微微顫抖了起來。


    薰不由得皺了皺眉,還沒有放棄嗎?還真是個麻煩的禦靈師啊。


    不過,薰竟然隱隱也有些期待了起來――她還有殺招吧,到底是什麽呢?薰很想見識一下……


    “隻不過是個妖怪而已,竟然這麽囂張!”司徒曉低聲說道,聲音也隱隱有些顫抖。


    “但是我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繼續下去了。”司徒曉抬起頭,冷冷地注視著薰,“唯獨妖怪,絕對不可以原諒!絕對不可原諒!!”


    竟然還有那麽強的鬥誌,真是有些意外了……


    還沒有等薰做出反應,猛然發覺腳踝間一股大力傳來。連忙低下頭,隻見一雙蒼白的火焰大手正緊緊地握緊了自己的腳踝。


    “還要做困獸之鬥嗎?”薰平靜自若地看向司徒曉,等著她的下一步動作。


    隻見司徒曉扯起嘴角露出了一個幾乎接近於扭曲的笑容:


    “既然你知道那麽多,想必也應該知道性質爆炸吧!”司徒曉戲謔地睜大了眼睛,笑了起來,“水火本不相容,如果水遇到火的話,不是水被火的高溫蒸發,就是火焰被水撲滅。如果把這個量提高到某種程度的時候,比如將大量的海水灌進火山裏麵,說不定會把一座島直接炸飛。”


    薰怔了怔,但是迅即迴過神來――難道她要……


    “對啦!”薰神色的劇變落入了司徒曉的眼中,隻見她揚起右手,右手中指上的一枚金色指環映入薰的眼簾。


    金色的指環此時正不斷發出淡淡的金色光芒,司徒曉的身上也發出了淡淡的藍色光芒。


    看到這一幕薰不禁愕然――好強的靈力,強度都已經到了肉眼可見的程度。那指環想必就是那個能夠不斷供應靈力的寶具了。


    “你說的一點都沒錯,這個蓋亞指環可以源源不斷地從大地中抽取土性質的靈力並加以轉化。但是,這個指環的另外一個功用你就不知道了。”司徒曉得意地笑著,展示著手指間的指環,而那枚指環的光芒也越發強烈起來,而且像是脈動般忽強忽弱。


    “另一個功用?”薰頓時被勾起了興趣,完全無視了那沒指環帶給她的危險感覺。


    “沒錯。天壤破碎!我那麽稱唿它……”司徒曉興奮地笑著,而薰的刀仍舊架在她的頸間。


    “配合已經準備好的固定法陣,在使用者體內將性質相異的靈力強製壓縮到一起……”


    司徒曉還沒有說完,薰的臉色頓時就變得異常嚴肅起來。


    “……屆時會發生巨大的爆炸!”司徒曉興奮地繼續說道,“現在才發現實在是太晚了……”


    薰環顧四周,隻見四周五個方向地麵上升起紅白藍綠紫五道五色的光柱,腳下的地麵也不知道什麽時候顯現出纖細的彩色法陣,此時也在發出朦朧的光芒。五道光柱緩慢向司徒曉頭頂正上方的空中交匯,聚集成了一個點。五色的光柱猛地從交匯點照到了司徒曉的身上,將她整個人都籠罩進了其中。


    五色的彩光在司徒曉身上流動,指環上的金色光芒也越發強烈,很快就變得刺眼起來。


    “不用想逃跑了!五種異性質靈光形成的結界會隔絕一切,你永遠也出不去了!爆炸將會把整個結界內的一切都毀滅――物質、空間,對了。還有靈魂!”司徒曉狂笑著看著薰,眼淚也順著臉頰滑了下來,“這樣一來,我就贏了。”


    薰麵色嚴峻地注視著司徒曉,緩緩地收迴了刀――已經沒有意義了。


    非要這樣不可嗎?就算是同歸於盡,這場勝利也非要不可嗎?真是太不可理喻了。


    薰看向司徒曉的目光充滿了同情――司徒曉瘋了,因為這種做法不是還有理性的人會做出的選擇,她已經被勝利的**扭曲了。


    薰的眼神深深地刺痛了司徒曉,笑容消失,憤怒的表情將她那張本來非常漂亮的臉孔扭曲得恐怖異常。


    “你這個妖怪懂什麽!就算是同歸於盡,這個地方也不會讓你們這些妖怪玷汙……”司徒曉雙眼血紅地吼道,“這是爸爸媽媽留下的聖地,怎麽可以……”


    “隻要勝利就可以了!爸爸媽媽的足跡將會得到保留!”司徒曉身上的光芒越來越刺眼,逐漸到了無法直視的程度。


    “哈哈哈哈……去死吧!妖怪!!!”


    司徒曉的身體頓時像是一顆小太陽般爆發出強烈的光和熱,周圍的空氣也扭曲波動,腳下封凍的冰層瞬間蒸發,消失不見。


    薰冷靜地看著司徒曉,朝司徒曉伸出了手,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那該是何等可悲的過去才能造成這樣的扭曲,就讓我看看你的內心吧……”


    話音落下的同時,薰的身影也完全消失在了強烈的光芒當中。


    **********


    “阿裏埃爾斯,爸爸媽媽呢?”小女孩抬起頭,撲閃著一雙明亮黝黑的大眼睛,抬頭困惑不解地看著從小就負責照看自己的老仆。


    少女困惑地眨著眼睛――為什麽阿裏埃爾斯眼睛那麽紅呢?難道他哭了嗎?


    “阿裏埃爾斯?”少女歪過頭,努力地踮起腳尖,伸手去摸家仆的臉,“阿裏埃爾斯你哭了嗎?”


    對了對了!為什麽他額頭上要纏著繃帶?是被誰欺負了嗎?


    雖然純真無知,可是不好的感覺在少女心中慢慢湧出。


    “阿裏埃爾斯!是不是出什麽事情了?爸爸媽媽呢?”少女也開始著急了,眨著一雙大眼睛急切地注視著阿裏埃爾斯,“爸爸媽媽說如果我白天乖乖的晚上就帶我去看焰火的,他們為什麽還不迴來?”


    像是在忍耐,阿裏埃爾斯枯瘦的雙手微微顫抖著。


    片刻之後,阿裏埃爾斯蹲下身來,垂下頭:


    “大小姐……家主和夫人……戰死了……”


    “誒?”少女愣了愣,但是很快就破涕為笑,“你不要騙我了,阿裏埃爾斯!爸爸媽媽可是很厲害的禦靈師哦!這個世界上哪有人能傷害得了爸爸媽媽……”


    但是阿裏埃爾斯的表情和低落在地板上的渾濁淚水讓少女越發慌張,笑容也越發僵硬了起來。


    “你……阿裏埃爾斯你騙我的對不對……”


    久久的沉默……


    “我不信……”少女僵硬地笑著,但是很快就轉成了哭腔,“我不信!阿裏埃爾斯你說過的,爸爸媽媽是最厲害的!你把爸爸媽媽還給我!!”


    少女大聲哭泣著,天色漸暗,裝飾精致的小房間漸漸變得昏暗起來,擺在床頭的洋娃娃也被陰影籠罩了起來。氣氛異常讓人喘不過氣來――


    在這陽光照不進來的窗前,少女跪坐在地上大聲地哭泣,而老人則無聲地落淚……


    “大小姐!請您放心吧……我會一直呆在您身邊,幫助您成為最強大的禦靈師……”


    ……


    “就是這裏了?”


    身體已經開始發育的少女呆呆地看著這座無比普通的校園,身上穿著的還是小學生的女生製服。


    “是的!大小姐,家主和夫人都是在這所高中念書長大的。”一直侍立在少女身後的阿裏埃爾斯恭敬地迴答。


    “也隻有這個地方還在……”他說完隨即補充了一句。


    少女失落地看著陳舊的校門,臉上露出堅毅的表情――一定要到這裏,唯一還保有著爸爸媽媽印記的地方。


    ……


    身上穿著高中女生的製服,少女興奮地在校園裏跑著。美麗的身影引得不少學生側目,但是她卻渾不在意。


    這是爸爸媽媽呆過的地方啊……


    少女站在主教學樓的樓頂,閉著眼感受迎麵出來的輕風。


    當年那隻會哭泣的孩子,如今已經長大。


    幸福地抱緊肩膀,感覺到處都是爸爸媽媽的氣息。感覺就像是被爸爸媽媽抱在懷裏一樣溫暖安心……


    這是聖地――我的聖地!


    我要保護這裏,我要讓這裏成為沒有妖怪的淨土――正是妖怪殺害了爸爸媽媽,那種肮髒的東西,怎可踏入這神聖的地方?


    至於妖怪什麽的,都去死吧。


    ……


    **********


    “又是一個被過去束縛的靈魂……”


    跪坐在地上,薰無聲地歎氣,臉上的神情卻是沒有任何變化。剛才看到的那番景象和感同身受的悲傷,薰再也無法輕率地說出任何輕視的話來。


    還有什麽比失去最愛的人更令人悲傷絕望呢?從小沒有母親的痛苦她自己也感受過,正因如此卻也越發同情起司徒曉來。


    完全沒有想到這個看上去那麽普通的校園竟然對她有著那麽重要的意義――這已經成為司徒曉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了,而他們這些妖怪隻是單純的入侵者而已。


    司徒曉緊閉著眼,躺在薰的懷抱裏,像是經曆什麽可怕的夢境一般,緊緊地抿著嘴唇,唿吸也有些急促。


    “真是一個可憐蟲。”薰臉色冷淡地低哼一聲,目光投向司徒曉右手中指。


    金色的指環雖然仍舊完整,但是那層金色卻仿佛蒙上了灰塵一樣,整體顯得暗淡無光。


    事實上情況也好不到哪裏去――蓋亞指環作為寶具的意義,已經不存在了。


    性質爆炸的威力的確不可小視,但是隻要爆炸還沒有發生,那麽就是可控的。


    薰就是憑借這個,在司徒曉發動天破壤碎前的最後一刻,利用自己妖力的靈魂屬性發動了靈魂幹涉,強製司徒曉停止了天壤破碎的發動。


    同時,為了保險起見,薰還將自己的妖力大量地壓縮到蓋亞指環當中。


    雖然是妖怪隻能使用的變異種類,但是從本質來講妖力還是靈力的一種。作為隻能轉化土性質靈力的寶具,自然不可能將相當於異種靈力的妖力轉化無性質的靈力。


    而妖力和被抽取進指環中的土性質靈力接觸,兩者在指環內部發生了微觀層麵的湮滅,破壞了指環的內部轉化機構。這樣一來,蓋亞指環的功能就完全喪失了,淪為了一枚普通指環。


    不過,就算是最後有驚無險阻止了性質爆炸,但現在想來都還是讓人覺得簡直就是千鈞一發。如果薰當時距離司徒曉遠一點的話,絕對來不及在那麽短的時間內做那麽多事情。而司徒曉為了將性質爆炸威力發揮到最大而特意選擇在薰麵前發動天壤破碎,卻最後救了她和薰兩人的性命。


    “果然被過去束縛的,全都是笨蛋。”薰低聲歎了一口氣,抬起頭看了一眼周圍,解除了結界。


    如同時光倒流般,隨著視野越發清晰,周圍的景物開始迅速恢複原狀,倒塌成一片廢墟的舊體育館拔地而起,磚塊、混凝土塊像是受到磁鐵吸引的鐵屑一般聚集,重新聚成了那座顯得陰氣森森的舊體育館。被炸得坑坑窪窪的地麵也重新變得平整起來。漫天的水蒸氣周圍沒來得及融化的冰塊迅速還原成清澈的水流,滾滾湧向破裂的暖氣管道,然後被司徒曉炸斷的暖氣管道迅速自動恢複原狀。


    轉眼之間,原本一片淒愴的景象就恢複到了戰鬥之前的樣子。


    “大小姐……”


    一個略顯嘶啞的聲音遠遠地傳來,伴隨著一陣清脆而又急促的腳步聲。


    薰抬起頭望去,隻見一個挺拔卻又蒼老、消瘦的身影朝這邊小跑而來。


    薰愣了愣,是在記憶中看到的那個名叫阿裏埃爾斯的老人,不過現在看上去卻顯得更加蒼老。不過,還是那麽精神矍鑠。


    阿裏埃爾斯走到薰麵前,看了一眼躺在薰懷抱裏的司徒曉,又將目光投向薰。


    “我家大小姐不知道您的身份,希望您不要跟她計較……”阿裏埃爾斯用懇求的語氣說道。


    他還要說什麽,薰卻揚了揚手打斷了他:


    “沒關係。”薰將司徒曉抱了起來,交給阿裏埃爾斯,阿裏埃爾斯慌忙將昏睡不醒的司徒曉打橫抱起,感激地朝薰點了點頭。


    “她隻不過是受靈力衝擊,暫時失去意識而已。”薰起身將仁刀收進鞘中搭在肩膀上朝主教學樓的方向走去,走了幾步又忽然停下腳步迴過頭來說道:


    “沒有和我對等實力的對手,與之決鬥也算不上公平,所以我不承認這次決鬥。告訴她:如果還想挑戰我的話,就等她有了和我對等的實力之後再來吧。”薰大聲說完,就重新拾起步子,遠遠地離開了。


    阿裏埃爾斯愣了愣,臉上隨即露出了感激而又欣慰的笑容。


    薰走到教學樓下,抬起頭往樓頂看了一眼,不過很快就愣住了。


    “……”


    看到那個和自己有著七八分相似的身影時,也不知道自己是想哭還是想笑,唇角起伏一陣之後,終是板起臉來,目光中的喜悅和激動卻是怎麽也無法掩飾。


    “真是糟糕啊,明明和自己的女兒見麵了,竟然都不說出來,還裝出陌生人的樣子。真是一個惡劣的母親。”薰看著同樣正注視自己的雪姬聲音發冷地說道,聲音穿過幾十米的距離,直接在亞亞他們耳邊響起。


    聽到這話,白狼卻忍不住笑了起來。


    “真不愧是母女,明明高興得不得了卻非要說那麽難聽的話。”白狼笑眯眯地大聲說道。


    薰自然聽得真切,毫不掩飾地狠狠瞪了白狼一眼。但是目光也隻是一掃而過。


    “聽到了沒……老太婆,姐姐大人很生氣哦!”亞亞則在一旁添油加醋煽動仇恨。


    沒有理會亞亞和白狼,薰直接將目光放在了雪姬身上,見她一臉淡定的神情,心中有些不快。


    “剛才那麽危險,但是看樣子你根本就沒有擔心嘛……”薰撅了撅嘴,眉頭皺成一團。


    雪姬聞言,隻是淡淡一笑:


    “那種事情有什麽好擔心的,你可是我的女兒啊……”


    聽到這,薰不由得一怔。有些臉紅地將視線別向一旁,過了片刻才瞟了一眼雪姬。


    “你的生日禮物……我很喜歡……”薰小聲說道。


    雪姬臉上的笑容越發濃了起來。


    “我想也是。”


    ……


    **********


    張婧旭緊張不已地看著眼前那扇巨大的鐵柵門,不禁一個頭兩個大。


    接到了薰邀請她參加薰生日聚會的電話,經過了這兩天的糾結之後,明明已經下過決心當做什麽都沒有發生過的。可是當真要麵對的時候,心卻“砰砰砰”跳得厲害……


    不過話又說迴來了,這裏真的是薰的家嗎?


    這分明就是宮殿啦!雖然早就知道薰家裏貌似很有錢,可是沒想到竟然會住在這麽宏大的宮殿裏……


    一邊唏噓著,一邊尋找起門鈴的按鈕來……


    “你在這裏幹什麽?”


    突然響起的聲音嚇了張景旭一大跳,盡管完全沒有心虛的理由,但是她還是緊張兮兮地繃直了身子,小心翼翼地循聲望了過去。


    司徒曉遠遠地站在一輛黑色豪華轎車旁,身上穿著的一身素色長裙和白色的長筒靴,脖子上圍著白色的圍巾,烏黑的長發之間係著白色的絲帶。阿裏埃爾斯恭敬地站在她的身後。


    見是司徒曉,張婧旭愣了愣,但是臉色很快就冷了下來。


    “你來這裏幹什麽?”張婧旭警惕地打量著司徒曉冷聲問道。


    司徒曉神情不變。


    “要做什麽和你沒有什麽關係。”司徒曉說著走了過來,“哦,對了……你恢複記憶的事情,我沒有告訴她。”


    說著就從張婧旭身旁擦邊而過。


    “不過,你還是放棄吧。你隻是一個普通人類而已,而她是妖怪。就算你再喜歡她,你們都是沒可能的。”司徒曉在和張婧旭擦肩而過的同時小聲說道。


    “誒?”


    張婧旭頓時愣住了,臉頰也開始發燒。


    “你、你、你說什麽……”她瞪著司徒曉的背影氣勢洶洶卻又有些心虛地嚷了起來。


    “我什麽都沒說……”司徒曉頭也不迴地說道。


    張婧旭平複了一下自己紊亂的唿吸,不甘示弱地追了上來,率先衝到鐵柵門旁,按下了電鈴。


    “就算你這麽說,我也不會放棄的。”像是鼓起勇氣一般大聲宣告著,不過臉確是紅紅的。


    橫眉冷眼怒視著司徒曉,卻讓司徒曉皺起了眉。


    “隨你便好了……反正,我隻不是為了找那個家夥的麻煩來的。亂七八糟的東西我也管不著……”


    找麻煩……真的是這樣的嗎?


    不過,到底是不是這樣也隻有司徒曉自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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