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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清法力暫失,被江南君關進了江南世家的祠堂。


    雖然她無力逃脫,但想著若能閉氣練功,或可盡快提振鬼元,讓法力恢複。


    誰料給困在這祠堂裏,麵對江南家曆代先祖的靈位,她僅剩的一點力量,也完全發揮不出來:她抬不起手,提不起氣,動動脖子都得醞釀好半天。療傷做不到,更別談提升鬼元,這下她就一籌莫展了。


    連續幾日過去,無論她怎麽鬧,怎麽喊叫,江南君對她就是不聞不問。


    其實江南世家裏的人大多不知,每到深夜,整座大宅已陷入沉睡時,他便會提著燈籠,獨自來到這裏,佇立在寢堂門前,看她映在窗格上的倒影。


    他很想打開門,再多看她一眼,因為日後她若破門逃走,這個妹妹,他怕是再也見不到。


    可他知道,自己絕不能那麽做,所以隻能垂淚站立一會兒,再悄然離開。


    鬧了幾天,雲清歇下來了。她已想清楚,再這樣竭斯底裏下去,非但於事無補,還會更加耗損她殘存不多的精力。


    於是她開始安靜地苦尋對策。


    正在絞盡腦汁地思索,她忽覺丹田內,有股燥熱感傳來。


    她是鬼魂,從來就不可能感受出體溫,哪怕是運用滅天咒這種,以烈火熔岩為武器的絕世邪功,她也無法體驗流火的炙熱。可是此時,她竟能感到自己的血在發熱。


    “這是怎麽迴事?”她奇怪地自問,然後挑破手指,擠出一滴血,滴向神台上的燭火。


    燭火被她的鬼血濺到,難受地連連跳躍,隨後竟閃出一幅虛像,虛像裏,水鈴兒正割破手腕,向十隻闊口海碗注入鮮血。


    “這個稽洛山的小崽子,開始拚帝冠了!“初見時,雲清大驚,一顆心急得就要燒起來。


    不過轉念想想,她又感迷惑:“為何從我的血裏,可以看到他在幹什麽?這該不會是誰設下的圈套吧?”


    再深想,她轉憂為喜,喊道:“我明白了,這是因為我的神血在起作用!老天為求公平,用血熱的方式通知我,我的競爭對手已開始行動!哈哈哈,神血為證,還有誰敢說,我雲清不是合法的神位繼承人?”


    一時間,她欣喜若狂,一掌劈向燭火掩映的虛像。


    正是她這一掌,讓水鈴兒錯誤地認為,自己的血在由紅變黑,然後在海碗裏,見到了她那張露著白骨的疤臉。


    高興歸高興,令她發愁之事依然難以解決:血熱是老天對她的提示,可老天不會為她采取阻止水鈴兒的行動。就算自己憑這發現震他一時,他遲早也會醒神,繼續往下一步走,如此一來,自己不就遲了?”


    情急之下,她再也不願坐等失敗,打定主意要破釜沉舟,拿自己的鬼命來拚。


    她將神台上,用於供奉先祖的杯盞全部取過來,倒空裏麵的酒水,又割開手腕,效法水鈴兒將自己幹巴巴的鬼血注入。


    待血色略變澄清,她迫不及待地就將十字訣的十字融進血裏,飲下十字訣血。


    可惜她體虛難支,喝血後,除了尖銳的腹痛,根本找不到入境的感覺。


    不僅如此,江南府的先靈之氣在這時冒出來,將她團團圍困,猶如又對她繩捆索綁。


    眼看十字訣血的入境效力在過去,她急得六神無主,心道:“難道我就真的,隻能得到這個一敗塗地的結局,讓那個賤人得逞?”


    不甘之情,已令她怒火中燒,對著一排先祖靈位怒吼:“我雲清絕不接受這樣的命運安排!我既說過,這隻是一個開始,就絕不會讓奪帝大計現在結束!我定能贏曦穆彤,一定贏得了她!”


    心念到此,她已亡命,就手抓過一個燭台,拔掉插在上麵的蠟燭,舉著燭刺向自己的心口狠狠紮去。


    頓時,烏血從她胸口湧出,飛濺上神台。鬼血瞬間嚇散那些圍困她的先靈之氣,以至寢堂裏所有的燭火同時熄滅,不僅是寢堂,連整片江南祠堂,包括前麵的享堂、茶亭、明樓,後麵的庭院、戲台等等,全部陷入一片黑暗。


    “我要你們這些江南家的老家夥再來管我!哼哼,本王走了,後會無期!”


    她得意地搖身一晃,鑽進了十字訣的虛境。(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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