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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南君總算在最後一秒逃出崩塌的子虛山,迴到了現實。


    從《神武秘誌》裏出來後,他一直呆坐在羅漢床上,動也不動一下。


    一名宮女,悄悄向他的靜心殿裏張望過幾次,又退出去,站在簷下,嘴裏對天不知說了幾句什麽,而後詭秘一笑,閃進了殿旁的一間耳房。


    他始終沉浸在與曾祖的離別之痛裏,難以自拔,所以對於身邊發生的事,毫無感知。


    就這樣連坐幾個時辰,他才猛然迴神。


    茫然打量四周,想起自己已經迴來了,但還穿著一身破爛衣裳,糊著厚厚的塵土和泥垢,便喚人打進洗臉水,收拾一番,換了件幹淨的白錦緞袍子,又沿羅漢床邊坐下,靠著碳盆繼續發呆。


    炭火裏,還能勉強見到書本原來的形狀,是一塊四四方方的灰塊。他想試試,看能否還從裏麵找到一點書頁的邊角,可剛用火鉗一碰,灰塊就徹底散開,埋進了碳堆裏。


    《神武密誌》,可是曾祖窮其一生寫下的心血之作,如今卻隻能永遠留在記憶裏。


    他在神傷中記起,江南晏並非什麽都沒留下,趕緊從那堆破衣服裏找出裝有瑞蛇丸的瓶子,以及那柄細長的翠風笛。


    他把這兩件東西握在手裏,摩挲好半天,才不舍地找了個小櫃子,好好將它們收藏了進去。


    神書之旅結束,他已通過千難萬險的考驗,獲得了十字訣,現在是時候考慮,怎樣開始走下一步了。


    隻有擁有神血,才可獲得拚合帝冠的資格,也就是說,承擔此項任務之人,隻能是雲清和水鈴兒裏的一個。


    盡管江南晏一再警告,無論如何也不能讓雲清碰十字訣,可他對她卻不死心,總盼著假如她終得到畢生追求之物,是不是就能在心願實現後,棄惡從善?


    他一時間拿不定主意,倒是想到了他的義兄,獰滅天子。


    獰滅是個局外人,對水鈴兒和雲清都不熟悉,所以由他決斷,是不是更為客觀?想到此,他便再坐不住,決定去征求獰滅的意見。


    走下羅漢床,離開靜心殿,他踱著步子,向扇瑤宮而去。


    江南君藏身絕望之陵一事,早已被獰滅天子列作天/朝最高機密,誰都不可向外透露。一條僻靜無人的小道,連接靜心殿與扇瑤宮,江南君若要與他見麵,需沿小道而行,再通過一扇十分隱蔽的暗門,才可進到扇瑤宮裏。


    不過自打搬入靜心殿後,他還是第一次去找獰滅。


    走在小道上,他一直警覺地查看身後,見並未有人尾隨,便從偏門進入,一路向前,躲在了小跳蚤曾經呆過的屏風後麵。


    獰滅正坐在書案前,專心致誌地批閱小山似的奏折。


    江南君見到他,感到一絲親切,正待走出去打招唿,卻聽扇瑤宮外侍衛通傳,南風長老求見。


    這個惡人竟撿這時候來,江南君暗吃一驚,忙躲迴屏風,不敢弄出聲響。他隻盼妖道說完要說的話,盡快離開。


    獰滅一聽是他來訪,也不禁愣住,厭惡地應了聲,“讓他進來。”


    南風長老得到許可,帶著滿臉驚慌,氣喘如牛地從門外衝了進來,腳下被地毯一絆,差點摔倒在天階前。


    獰滅見他這副模樣,收起嫌惡的表情,語氣裏多少流露出一點關心,問道:“亞父,你何事如此驚慌?”


    南風站穩腳,唿天搶地道:“天子,看在你還願叫貧道一聲亞父的情麵上,快救救她吧!”


    獰滅又是一愣,不解地問:“亞父,你這又是唱的哪一出?她是誰?”


    南風看似急得語無倫次,大聲道:“她就是我那不肖的徒兒,鬼王雲清呀!”


    這句話,獰滅天子一時反應不過來,躲於屏風後那人卻是心裏“咯噔”一下,差點喊出聲。


    他忙用手死死捂住嘴,繼續往下聽。


    獰滅這時已想起鬼王雲清是誰,再看南風那張作戲的臉,心中懷疑頓生,知道他一定是又在耍什麽陰謀詭計,所以並不接話,隻是鼻子裏重重哼了一聲。


    南風見他態度如此冷淡,急得聲音發抖,連連作揖道:“天子,你大人有大量,不和我這小人一般見識!隻是這事十萬火急,你就不要再對我這樣冷漠無情了!亞父知道,過去有很多事都是我不對,你對我很失望,可是這次,我是在真心誠意地求你!那鬼王百年前就做了我的徒弟,再不濟,這百年情分也不可抹殺。現在她不聽我勸告,硬是要強逞能,一個人跑去稽落山挑釁曦穆仙,結果被人家俘虜,若我不去出手相救,她肯定是兇多吉少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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