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間,逛了一個多時辰,君塵早已經累得滿頭大汗、萎靡不振,而郭飛燕卻依舊興致勃勃、意猶未盡。


    “飛燕,我說,你買這麽多衣服穿得遍麽?現在時候不早了,該吃午飯了!”君塵道。


    “啊,這麽快啊!那好吧,我們就先去吃午飯吧,真是辛苦你了!”郭飛燕輕輕地幫君塵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珠。


    聞著郭飛燕身上那淡雅的一縷幽香,再加上她如此近距離的動作,碩大的胸器在君塵麵前微微晃悠,他的臉刷的一下子就紅了。


    “原來你也會臉紅啊,還說我。”郭飛燕笑道。


    但是她看見君塵的目光一直盯著她的胸部看,右手到他腰間狠狠地掐了一下,用隻有他能聽見的聲音道:“敢吃本姑娘的豆腐。”


    “呃啊——”君塵痛苦地輕叫一聲討饒道,“女俠饒命,還請高抬貴手!”


    “看在你認錯態度誠懇,這次就饒了你。”郭飛燕鬆開手道。


    “是是,多謝女俠放我一馬。”君塵。


    ……


    傍晚。


    君府門前來了一位不速之客,他一直在君府前靜靜地等待。


    君塵和郭飛燕這才逛街迴來,看到眼前的人,倒是有些眼熟,腦海中一道人影重合:“是你!”


    不速之客抱拳行書生禮:“正是在下,將軍多日不見,依舊神采奕奕。”


    “你不是要跟隨你的明主嗎?怎麽來京城了?”君塵問道。


    “哈哈,明主已尋到,但在下對天下情況,還知之甚少,所以進來一直在四境體察實情。”此人正是包鄉仁。


    “體察實情,看你的樣子更像是到處騙吃騙喝加騙錢,然後繼續四處遊山玩水吧!”想起第一次見到他的遭遇,君塵毫不留情挖苦道。


    “一別幾個月了,將軍還是如此喜歡說實話,坦率!”包鄉仁也不生氣,點頭笑應。


    “先生既然來了,請入內!”君塵也不繼續做作,一伸手請包鄉仁入府。


    “那個,塵哥哥,我還有點事先離開一趟,明天早晨再來找你!”郭飛燕道。


    “哦?有什麽事不能白天去辦,非要等晚上?你還是和我一起迴家吧!”君塵腦洞大開說出這麽一段話。


    郭飛燕麵色羞紅,一副嬌滴滴的樣子,嗔道:“哼,我才不要和你一起迴家呢!再見!”


    說完,郭飛燕便瘋似的逃開,小心髒“咚咚咚……”直跳,過了許久才平複。


    “呃……”君塵看著身影已經消失的倩影道,“好吧,這輕功也是沒誰了,連追都無從追起!”


    “將軍,她喜歡你!”包鄉仁一語中的。


    “這還用你說?整個京城都看出來了,好吧?”君塵白了包鄉仁一眼,引他入府。


    “我此次前來是想提醒將軍,這段時間不要往北走,否則恐有血光之災!”包鄉仁道,“來之前,在下就在心中為將軍起了一卦,北進大兇之兆,甚至可能有性命之危。”


    “性命之危?”君塵不以為意。現在這天下能入他法眼的,當真沒幾個,放眼江湖能對他造成威脅的也沒幾個。當然得出這個結論,隻是因為君塵目前眼光淺顯。


    “哎——”看君塵的模樣,就隻道壓根兒沒聽進去,包鄉仁歎息一聲道,“知天易,逆天難!”


    君塵瞥了包鄉仁一眼:“少跟我來這一套,這騙小孩子的把戲你還是收起來吧!這次幹嘛來找我,是不是身上有沒錢了?”


    “……”包鄉仁摸摸身上的錢袋,“錢,的確是沒了。”


    君塵將身上的錢袋取下來,遞給包鄉仁道:“我看你智謀超群,也是一個將帥之才,為何不打算好好謀個一官半職,建立功業?”


    “忠臣不事二主,明主已在心!”包鄉仁也不客氣,接過君塵手裏的錢袋,肅然道,“在下不是那些坑蒙拐騙的江湖術士,將軍真的不要往北去!”


    君塵伸出一隻手道:“不必再言,吾意已決!”


    “好吧,天命難違!若將軍真要北進,還請謹記:福禍無門,惟人自召!善者,人敬、天佑、誅邪逼退,神靈拱衛。守住自己的本心,可化險為夷。”包鄉仁拱手道,“在下還有要事,先行告辭!”


    “好!”君塵點點頭。


    包鄉仁走到君府門口,迴頭深深望了一眼府內,用隻能自己聽見的話語自言自語:“想不到我佐龍之才,到這貧瘠的升龍之地,出手居然連連失利,這升龍之地果真詭異莫測!”


    旋即,包鄉仁搖搖頭道出詩號:“手無縛雞之力,胸藏天下良謀,經綸滿腹待明主,佐龍升天定千秋。”


    隨著話音落下,包鄉仁的身影逐漸消失在夜幕之中。


    君塵在府內,目視包鄉仁離去,心神多少有些起伏不定:來而無往非禮也,無論如何,我是一定要去一趟北蕭的,不是為了出我心中的這口惡氣,而是為了那些死去的將士們!


    ……


    夜間,司馬琛走進了徐謙的府邸。


    “不知司馬大人,深夜造訪所為何事?”徐謙道。


    “稟丞相,禁軍將軍君塵,最近真是越來越太囂張了。”司馬琛四顧左右,無人,便悄聲道。


    “老朽怎麽覺得將軍並沒有什麽不妥之處!”徐謙皺著眉頭。關於海定王的事,他就已經被司馬琛當了槍使,這一次對他的話還是萬分戒備。


    “今天在皇宮之外,大庭廣眾之下,君塵說郭飛燕暗受其命,清查文武百官中貪贓枉法者,聲音之大令皇宮內的文武百官都能聽見。絲毫不顧及朝廷顏麵,百姓們更是紛紛傳頌!”司馬琛道。


    “這倒是一件快事。”徐謙道,“能讓百姓叫好,這非但不是損我朝廷顏麵,反正是讓我大陳深入民心。朝中的大臣們是該好好清洗清洗了,老朽也已專門派人去搜集他們的罪證。當初先帝念舊幾度容忍,而現在的局勢已然無法再忍!”


    “可皇上已經受命於君塵,全權處理京城和皇宮事務,有先斬後奏之權。現在,他在大陳已經是權傾朝野,隻手遮天了。”司馬琛道。


    “丞相,若再這樣下去,再不有所作為,假以時日大陳王朝必然會變天,屆時丞相和我等,就隻能眼睜睜看著大陳江山天變,而無能無力。”司馬琛道。


    徐謙道:“司馬大人不要危言聳聽、捕風捉影,皇上把安危交給君塵將軍,這件事並無不妥,難道要交給老朽這個門外漢嗎?再說了君塵並無任何過錯!”


    “丞相啊,正是因為他沒有過錯,所以我們才要小心翼翼防著他,我們不怕他犯錯,就怕他不犯錯。”司馬琛道。


    “此話何解?”徐謙眉頭越皺越深。


    “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就算是聖賢都會有過失,而君塵從來都沒有過錯。這意味著什麽?這意味著他將永遠立於不敗之地,我們若不早做打算,待日後大勢已成,就算我們想出手,恐怕也無計可施!”司馬琛道。


    “那又能怎樣?平日裏除了上朝,皇上的麵連我都見不著,隻有手持先帝禦賜免死金牌的君塵,能夠暢通無阻見到皇上。”徐謙道。


    “而且,他與皇上是結拜兄弟,力挺皇上登基,就憑借這一點兒,君塵早就可以將我們全部擠下去,獨攬朝廷大權,但他並沒有這麽做,而是和我們一樣多次規勸皇上。”徐謙繼續道。


    司馬琛道:“這就是君塵的高明之處,讓人挑不出一絲毛病,而便麵上越是無塵無垢,暗中越是藏汙納垢!”


    “將軍不是那種藏汙納垢的人,這一點我始終堅信。皇上把朝政交給我等托孤重臣,將皇宮京都的安危全權交給將軍,我相信君塵將軍絕不會對大陳不利。”徐謙神色堅定。


    徐謙頓了一下繼續道:“況且,君塵將軍是先帝單獨托付地重臣,那說明他對朝廷的忠心,甚至比我們更加忠誠。司馬琛大人,切勿相互猜忌,空穴來風。”


    “原來如此,多謝丞相指教。”司馬琛道。


    “不過,今天我在朝堂之上,觀君塵的神色有些不對勁兒,感覺他最近可能會有大動作。現在,北蕭之所以不敢大舉進攻我大陳,文懼我等四位托孤重臣,武怕我大陳諸位悍不畏死的將軍,而有君塵坐鎮京師,才得以保我大陳安寧。”徐謙道。


    “明白了,那麽下官告退!”司馬琛告辭。見徐謙心神明了堅定,他心知今日無法說服,正所謂過猶不及道,繼續下去反而可能會讓徐謙對君塵更加信任。


    ……


    夜裏,張玄宗終於將君塵的父親君嘯臻,送到了目的地,並與公孫宇的人接上了頭,將之安置好。


    君嘯臻麵帶微笑感謝道:“多謝張少俠不辭辛苦,把我送到這裏。我兒子的個性我很了解,打小開始就沒有吃過虧,這一次栽了這麽大的跟頭,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我恐他頭腦一熱闖上北蕭,北蕭亦是臥虎藏龍之地,遠遠不是他想得那麽簡單,希望經曆這一次,能令他吃一塹長一智。”君嘯臻一語雙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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