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最文雅的老人開口道:“中原會有大劫,醒來之後,立刻離開,不要有半分停留,直往蜀山去。”


    他們之中看起來最慈祥的老人笑嗬嗬的扔過來了一根藤蔓:“這個給你,醒來之後就把它纏在手腕上,不要脫下。”


    文雅老人又開口了:“不必擔憂你的夫君,他現在很安全,我們會關注他的。”


    這個老人這麽一說,莫名的,南宮安心了許多。


    “好了,天快亮了。”其中最強壯的老人站了起來,從篝火中抽出了一根燃燒的枯木,走了過來,遞給了南宮:“拿著它,下山去吧。”


    南宮萌懵懂的接過了這根燃燒的枯木,站起身,走出了這個古怪的洞穴。


    “啊!”耳邊傳來尖叫。


    南宮一下就被驚醒,睜開眼,原本在身邊的赤仙子此刻卻不見了蹤影,而她手中,拿著一根燃燒的枯木。


    枯木上燃燒的火焰很奇怪,晃晃悠悠,看起來隨時可能熄滅,卻就是不熄,而且似乎也並不燙人,南宮大著膽子伸手觸摸了一下火焰,隻感覺到了一陣溫暖。


    她愣了一下,卻並不是因為這火焰,而是因為握著枯木的那隻手的手腕處,一根翠綠的藤蔓正纏在那裏。


    那個夢……


    南宮吸了一口涼氣,她這時候才發現,自己現在已經分不清那個夢是真是假了。


    這個夢很假,讓她一迴想就覺得這隻是個夢。卻又很真,因為這根燃燒的枯木和手腕處的藤蔓可都是真實的。


    “秀兒,秀兒……”南宮唿喚起赤仙子。


    赤仙子的腦袋從床底下鑽了出來:“姐姐,快把那火收起來吧,那火看起來好可怕。”


    ……


    “她走了?”泰山火雲洞中,神農氏問道。


    “很聽話,走的很快。”伏羲氏笑著道。


    “那便好。”神農氏又問:“你說,小王他們往這邊趕還來得及嗎?”


    “恐怕……”伏羲氏遲疑了一下,道:“恐怕來不及了。”


    “那為啥還讓他們趕迴來?”神農氏覺得很不解。


    “他們迴來,或許可以稍微限製一下災害的範圍……泰山的劫數,越來越近了啊!”


    距離泰山200裏外,一片荒郊野嶺之中。一頭猛虎慘叫一聲,然後被一杆巨槍釘在了地上。


    一個高大的巫族人大步而來,抽出了巨槍,把猛虎扛在肩頭轉身就沿著山澗往山坡上走去。


    山坡上的空地處,十幾個高大的巫族人待在這裏,而巴羅祖巫就在其中。


    “巴羅祖巫,我獵到了好大一頭……這玩意兒叫啥來著。”


    “虎!”眺望泰山的巴羅祖巫迴過頭來,道:“記住了,這種野獸叫虎。”


    “哈哈哈哈……”這個高大的巫族人笑著把虎扔到地上,撓了撓頭:“我尋思著記住了也沒啥用,反正就要死了。”


    巴羅祖巫垂下眼眸:“也是啊!”


    火焰升起,肉香彌漫。


    而在大河北岸,朝歌城外,一片蘆葦叢中。鬼哭貓著腰,躲藏其中,而在前方,正發生著一場小規模的戰事。


    十五六個高大的巫族人帶著二三十個雪人正在運送“糧食”,這些糧食有五穀雜糧,有禽類獸類的肉,也有那些沒有南遷的人們。


    然後,他們就遭到了七八十個戎人騎兵的突襲。


    伴隨著接連數波的箭雨,再加上一個衝鋒,雪人瞬間倒了一半,巫族人也倒了兩個。


    緊跟著,巫族這一邊反應過來,拿起武器或者投擲或者劈砸,瞬間就放翻了七個騎兵。


    尤其是巫族這邊領頭的那個,他明顯是個射手,反應飛快,先是用斧頭投殺一人,然後取下長弓,射殺一人。


    之後,雙方就僵持住了。


    戎人騎兵鳥雀般散開,仗著速度和靈活圍著巫族這一方就是一通亂射。


    巫族這一方仗著皮糙肉厚,舉起木板一樣的粗糙盾牌,一邊抵擋一邊反擊。


    打著打著,他們就靠近了蘆葦,鬼哭的機會便來了。


    一個雪人用力甩出石頭,這個過程中,舉著盾牌的那隻是微微鬆散。而就在此時,恰好蘆葦中一道白光射出,這個雪人鬆開了盾牌,捂著脖子倒在了地上。


    周圍其他人一開始也沒太在意,第一反應是連忙把這個巨大的空隙給堵上。


    但是緊跟著,第二道白光又射了出來,這一次倒黴的是個巫族人,他扔掉盾牌捂著眼睛慘叫,鮮血從指縫中滲透而出。


    這一次,其他人終於發現不對勁了,但緊接著第三道白光又出現了。


    第三道白光的目標不是人,而是那個巫族射手手中長弓的弓弦,一道白光格外的準,那個巫族射手正彎弓欲射,結果弓弦猛然崩斷,頓時臉上就出現了一條血痕。


    他反應極快,連忙沿著白光射來的方向甩出了手裏的箭,而第四道白光出現了,擊中了半空中的箭,將其擊偏。


    巫族射手這才看清,原來那道白光是一把飛刀。


    他指著鬼哭所在的那片蘆葦大叫一聲,幾個雪人紛紛朝著蘆葦投射石頭。


    這些雪人力氣大,投射出來的石頭雖然比不上矛,威力卻也不小,這片蘆葦頓時被打的草葉飛濺,鬼哭也顯出了身形。


    然而,鬼哭雖然現出身形,巫族這一邊也因此露出了極大的破綻,戎人騎兵發威,連忙引弓朝這邊射擊。


    巫族射手連中三箭,其他人也紛紛中箭,兩個雪人受不住了,被亂箭射倒,其中一個不吭聲了,而另一個發出低低的呻吟。


    鬼哭趁機從蘆葦叢中衝了出來,迅速接近這些巫族人與雪人組成的運糧隊。


    一個巫族女人怒吼一聲,扛著盾牌就衝了出來,一邊抵擋遠方射來的箭矢一邊迎向了鬼哭。


    然而,鬼哭的實力超過了她的預料。就在她舉起斧頭想要劈砍的那一瞬,正前方露出的破綻被鬼哭抓住,鬼哭瞬間加速,在她斧頭還未劈下來之前就一刀將其穿腹而過。


    巫族女人忍痛揮斧,鬼哭抽刀閃過斧頭的同時一刀斬斷了她拿著斧頭的手臂。


    接著,兩人錯身而過。這個勇敢的巫族女人倒在了地上,巫族射手憤怒的大叫,頓時失去了理智,提著長矛也不顧那些箭矢就朝著鬼哭衝了過來。


    然而,他一槍刺出的時候就已經宣告了自己的死亡。


    鬼哭提前預判這一槍的軌跡,長刀格開的同時爭取沿著槍杆順勢就貼了上去。


    這個巫族射手先是被一刀削去半個手掌,緊跟著就被開膛破腹,兩人錯身背對著背,巫族射手因為痛苦跪在地上,鬼哭迴身一個小跳,半空中一刀將其梟首。


    頓時,雙方都驚呆了。


    鬼哭連殺兩人,其中有一個還是巫族射手。


    戎人騎兵呆了片刻之後,士氣大振,歡唿著連連發箭。


    巫族這一方士氣低落,勉強抵抗。然而,當鬼哭一刀劈開盾牌,又連續三刀砍殺一個雪人一個巫族人,又砍傷一個巫族人之後,他們就崩潰了,舉手投降。


    是的,投降了。


    並非因為巫族人膽小,而是因為剩下的幾個巫族人並非專職戰鬥的勇士,其中有女人有小孩,能夠抵抗到現在已經不容易了。


    雪人看到自家主人投降了,因此也投降了,這些家夥自從被巫族人打碎了脊梁之後,自身的膽氣就依附在了巫族人身上,巫族人悍勇,他們就悍不畏死,巫族人投降,他們就膽氣全無。


    “敢問……”一個戎人百夫長策馬過來,翻身下馬後扯著怪異的腔調用中原話問道:“敢問可是鬼哭將軍?”


    “你認識我?”


    “我們一同吃過飯。”百夫長高興的笑道:“還一起衝鋒過,那時候我就在你一旁不遠處。”


    說是不遠處,實際上隔著百多步的距離。


    “我記起來了,你叫白馬坤對不對。”鬼哭也笑了,這是遇到了熟人了啊!


    白馬坤微微吃驚,他沒想到鬼哭居然真的記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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