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見了鬼哭,楊大伯滿臉笑容。


    “大伯,還順利吧?”


    “順利,當然順利。”楊大伯哈哈大笑:“你是不知道,采薇丫頭鼎鼎大名……”


    “大伯!”采薇紅著臉叫道,阻止了楊大伯。楊大伯哈哈大笑,不再吭聲,隻是憋笑。不隻是他,其餘人也在憋笑。


    在路上,他們遇到了一群亂匪,結果一看到采薇,就嚇得哇哇大叫,一部分磕頭求饒,一部分拔腿跑了。而這時候,采薇才知道自己居然有了名號。


    什麽揮淚女魔頭,難聽死了。


    將周圍有威脅的妖怪清剿一番,幾天後,鬼哭獨自一人離開了。大黑馬照例被留了下來,用來保護采薇的安全。


    鬼哭離去時是清晨,很快就消失在薄霧之中。采薇看著鬼哭離去的方向,扭頭看了一眼西方高聳的蜀山萬劍峰,眼中愈加堅定。


    ……


    外麵,兵荒馬亂。而天府城中,似乎沒有受到半點影響。數以萬計的難民,通通都被巡邏的軍隊擋在了數十裏開外。


    因為川王愛熱鬧,所以天府城沒有宵禁,燈火通明,熱鬧非凡。更加熱鬧的是川王府,大門前燈籠高掛,來往之人絡繹不絕,幾乎踏破了川王府的門檻。府門口,或者馬車或者轎子密密麻麻的排列著,客戶仆人在涼爽的夜色下等候著自家主人。


    府中寬廣的前院,搭起了戲台。時而歌舞,時而唱戲,時而有行走江湖的道士上場耍著把戲。(差點寫成上床)


    川王肥胖的身軀,在閣樓上,由成群的姬妾服侍著,趴在窗口,看著前院的戲台上裝模作樣的道士,突然興奮的拍掌,大叫道:“快快快,拿我弓來。”


    在場的所有姬妾不由得麵色一變,其中一個顫顫巍巍的拿了一張紫金雕花弓來。


    這張弓,從外貌來看,是張寶弓,是一件藝術品,值得珍藏。鑲金嵌玉,紋理雅致。可實際上,隻是張軟弓,打獵都嫌費勁,也隻能用來玩樂。可是,一旦擊中要害,還是能殺人的。


    川王搶過弓箭,身體雖然肥胖笨拙,但用起著弓箭卻格外熟練,很快就搭箭引弓,瞄準了外麵戲台上的道士。


    此時此刻,道士正在表演口吞利劍,贏得一陣叫好。他正要把劍取出來,突然一隻金箭從閣樓窗口射出,一箭正中道士的脖子。


    叮當一聲,血花飛濺。道士腳步踉蹌,徑直從戲台上掉了下來。利劍割破喉嚨和胃,等到他的兩個徒弟慌張衝了上去,幫他取出劍來,已經沒救了。


    剛才那叫好聲,瞬間消失,所有的賓客瞬間住嘴,驚疑不定的看向閣樓上。


    川王趴在窗口,努力的睜大了綠豆般的眼,看了一會兒,哈哈大笑:“原來是真的吞啊!好好好!有賞,重重有賞。”


    說著,拿起拳頭大的銀子砸了下去。把其中道士的其中一個徒弟砸的腦門鮮血橫流,倒在了地上。


    另一個徒弟跪倒在地,含淚謝恩,撿起了銀子,拖著師傅的屍體扶著晃晃悠悠的師兄離開了。


    看著眼前的一幕,眾人心頭發寒。天府城刺史的臉色一陣慘白,不由得摸了摸隱隱作痛的後背。那是他走在街上,被酒樓上的川王一箭射在背上。事後笑嘻嘻的跟他說,隻是給他打個招唿。麵對這樣的家夥,他巴不得有多遠滾多遠,永遠不要見到才是。


    這次之所以來參加川王的酒宴,完全是因為推脫不得。


    是時候該離開了。


    刺史心中打定主意,等到又重新恢複熱鬧,他裝作酒醉,在家仆的攙扶下,匆匆朝著大門走去。


    “刺史大人,請留步。”


    嬌媚的聲音傳來,刺史心頭一突,下體作痛。迴過頭來,果然是川王的狐姬。


    川王養了一窩狐狸精,這完全不是什麽秘密,不隻是他,在這個城中稍微靈通一點的人,都知道。


    這些個狐姬的滋味,在當時當真是妙不可言,可是過後,那就是要命的痛。都破皮了,能不痛嘛!


    不僅痛,之後大半個月身體虛弱,還染了病,差點沒要了他的命。想當初,他也是個胖子。


    狐姬叫住了他,他不敢不答,得罪了這些狐姬,今後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


    狐狸精可以吸人精氣,但也可以通過修煉秘法,將精氣轉給他人。


    川王府中養的這一窩狐狸精,便是修煉的此法,為川王渡送精氣。也是因此,貪色貪食貪酒的川王年過40依舊健康,每日精神旺盛。


    這些狐狸精,對於川王來說極其重要,他的酒宴,就是這些狐狸精搜集精氣的時機。


    刺史想到自己的腎,心頭苦澀。再這麽來一迴,他的腎就要枯竭了。艱難的迴過頭,看著眼前這個妖媚的女子,臉上露出了僵硬的笑:“是胡五夫人啊,不知找老朽有何要事?”


    他加重了語氣,格外強調“老朽”二字。嬌媚的女子沒有注意刺史,而是將美目看向了刺史身邊的仆人:“想跟刺史大人借個人,不知可否?”


    刺史看向身邊強壯的仆人,一拍腦門,差點把這家夥忘了。


    這個仆人可不是普通的仆人,這刺史專門養的壯男。每日除了吃喝鍛煉,就是陪他前往川王府做客。之前一直沒有狐姬看上他,所以沒有用,差點忘記了。


    “當然,當然。”刺史連忙答道。


    看著養了許久的壯男又是激動又是恐懼的被狐姬領走了,刺史擦了擦額頭的冷汗,連忙對身邊吞咽口水的瘦弱仆人嗬斥:“混蛋,還是看什麽,就你這小身板,不要命了?快走。”


    刺史匆匆的出了大門,鑽進了轎子,飛快離開。


    川王府對麵酒樓樓上窗口邊,鬼哭注視著刺史的離去,將盤中最後一粒花生扔進嘴裏,抓起了桌上的卷席,結了帳快步離去。


    “老爺,迴來了。”一向和他不和的夫人居然主動迎了上來,刺史非常詫異。接著,他便聽到夫人說:“不好了老爺,文傑他去了川王府了!”


    “什麽!”刺史神色大變。


    那些狐姬,他正是因為經曆過,所以才對她們避之不及。


    可是他的兒子許文傑,正是年少慕艾的時候,對於鼎鼎大名的狐姬,怎能抵得住誘惑。


    唉,一次次的想辦法擋住他,把他留在家中,一不留神,就讓他給溜出去了。


    刺史滿臉犯愁,那些狐姬雖然下手有分寸,可是,兒子沒分寸啊,對這種事,肯定是沒完沒了,保不齊留下什麽後遺症。


    想到這裏,他怒由心生,指著麵前的夫人破口大罵:“都是你這個臭婆娘,連自己兒子都看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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