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濁熱的夏。

    炎炎的日頭總是不了解人間的饑苦,高高在上旁若無人的散發著讓人煩躁的光和熱。這是一個水深火熱中的都市,也是一個人情冷漠的城市,到處都是鋼筋水泥,到處都是金屬玻璃。這個世界隻存在著兩種人:一種是住在鋼筋水泥保護之下的所謂的強者;一種是頂著灼灼的日頭,汗流浹背的賺取微薄薪水的弱者。

    午後的都市仍是一片焦灼,馬路上擁堵的車輛不耐煩的發出陣陣讓人煩亂的鳴笛。鋼筋板房的表麵還殘留著烈日灼烤之下的餘熱。一旁的人行道上,一個穿著破爛七八歲模樣的小男孩,正一邊托著個肥大的編織袋,一邊撿起人們丟棄的礦泉水瓶和易拉罐。說來可笑,這些原本被我們視為是費品的東西,對於某些人來說卻是賴以生存的珍寶。

    小男孩有些瘦弱,臉色也有些蒼白,稚嫩的小臉上滿是汗水和灰塵。小男孩雖然看上去有一些落魄,但是他一雙靈動清澈的眼睛裏透出的卻是超出其年齡的堅毅。或許真的是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吧,過早的經曆生活的苦難,他們怎麽能不堅強起來呢?

    小男孩一邊走著一邊低頭尋視著路麵,身後的地麵上留下了一道長長的劃痕。也許是太過專注的緣故,他一個不小心整個人都撞在了一堆肥肉上。

    “哎呀!哪兒來的臭要飯的小流氓。你沒長眼睛啊?往姑奶奶我身上撞,弄髒了我這一身名牌,賣了你也陪不起”

    一個體態臃腫打扮時髦的肥婆,一臉鄙夷和厭惡的朝著呆呆的站在那兒的小男孩叫囂著。周圍的人似乎是聽見了這邊的吵鬧,紛紛圍了上來。但是這麽多的人隻是冷眼旁觀的看著肥婆對小男孩喋喋不休的喝斥,卻沒有一個人上來勸阻,有的甚至還帶著一臉幸災樂禍的傻笑。肥婆手裏牽著的一條寵物犬,似乎是借了主人的氣焰,也朝著小男孩狂吠不止。男孩畢竟還小,被這盛氣淩人的小畜生嚇的急的倒退,一不小心跌坐在了地上,弄的滿手滿臉的都是泥土。周圍的人看了小男孩的窘態,一時都幸災樂禍的笑了起來。

    小男孩一手扶著地麵慢慢的爬了起來,稚嫩的小手輕拍了拍衣褲上的泥土,一雙大大的眼睛,神情古怪的掃視著周圍的人群。周圍原本還幸災樂禍的看著的人群,被這眼神掃中的,內心無一不是為之一震。他們從這孩子的眼神之中並沒有看到一絲的驚恐,相反的,他們似乎感覺到了那來自小男孩清澈眼神中的那一絲憐憫,那一絲同情。他們沒有想到,這一複雜的表情竟然會出現在如此小的孩子的臉上。小男孩又看了看呆在那裏的所謂的文明人,便不在理會,他隻是仍低著頭,托著他那肥大的編織袋默默的向前走去,人群也好像商量好似的自動的給他讓出了一條道。望著小男孩漸漸遠去的背影,圍觀的人們也都一個個的神情古怪的離去了。

    小男孩仍是專注的找尋著他賴以生存的珍惜寶,也不知走了多少的路,也不知過了幾個街區,小男孩真的有些累了。他的小嘴已經幹裂,原本滿是灰塵的小臉也被汗水弄的更加花哨。他用小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眼睛瞟向了一邊的冷飲店。小男孩透過玻璃呆呆的望著店裏的一個小女孩,小女孩正津津有味的吃著冰淇淋。看著小女孩吃的很香的模樣,男孩忍不住舔了舔幹澀的嘴唇。小女孩也是七八歲的樣子,一雙大大的水潤的眼睛,小巧的嘴巴,整個看上去給人的感覺就是比芭比娃娃還要精致幾分。但是,她俊俏可愛的小臉兒上卻也呈現出了些許的蒼白,讓人忍不住想去憐惜。小女孩似乎覺察到了窗外觀注的目光,於是她望向射來目光的方向,發現窗外一個穿著破舊渾身髒兮兮的小男孩正呆呆的望著她手中的冰淇淋,舌頭還不住的舔著有些幹裂的嘴唇。小女孩略一遲疑,便抱著她的冰淇淋跑開了。男孩望著小女孩離去的方向,心情有些失落。他低著頭轉身剛想離去,卻發現小女孩正雙手捧著冰淇淋微笑著站在自己麵前。看著眼前這個可愛如洋娃娃一般的小女孩,男孩一時愣在了那裏不知所措。

    “這個,你吃吧。”小女孩雙手捧著冰淇淋甜甜的說道。男孩也許是真的有些渴了,他猶豫了片段就接過小女孩手中的冰淇淋感激的說了聲謝謝便忘情的吃了起來。

    “你叫什麽名字啊?”“我…我叫王嘯。”男孩也許是頭一次和這麽漂亮幹淨,有如小天使一般的女孩子說話,語氣顯得有些局促。

    “太好了,我叫雅兒,我們做朋友好嗎?”說著這個叫做雅兒的小女孩便想上來想拉住王嘯的手。王嘯趕緊把髒兮兮的小手背到了背後,滿臉羞紅的說道:“我…我的手很髒的。”

    “沒關係的”雅兒仍是微笑著用白嫩的小手拉住了王嘯黑乎乎的手。王嘯看著黑白分明,握在一起的兩隻手,臉上更是羞紅。他掙紮著想擺脫雅兒的緊握,可試了好久卻還是沒有得逞。“那我們以後就是朋友了?”雅兒問詢的看著滿臉羞紅的王嘯。王嘯點了點頭表示默認。

    “太好了,我終於有朋友了。”雅兒對於交了個朋友這件事顯的很是高興,她一臉喜悅的看著眼前這個有些呆呆傻傻的男孩又道:“不過你要叫我姐姐。”

    “你…你怎麽知道你是姐姐?你才多大?我可是有八歲了。”

    “你不知道問一個女士的年齡是很不禮貌的事情嗎?”雅兒一本正經的說道:“我一定要做姐姐,快叫姐姐。”

    “姐姐”王嘯低聲的叫道,但臉上還是很不服的樣子。雅兒聽到有人叫自己姐姐很是高興。“那我們一起去玩兒吧?”

    “好啊,”王嘯麵對這個美麗的女孩沒有了一開始的局促,“可是你家裏人同意嗎?他們會擔心的。”雖然王嘯年紀尚幼,但是他的心思還是很細膩的。

    “沒關係的,我都不怕你怕什麽。”

    “誰…誰說我怕了”王嘯可不想在這麽美麗的女孩麵前丟麵子。

    王嘯拉著雅兒沿著來時候的路走去,走的時候還不忘拉著他的一編織袋的寶貝。兩個孩子剛剛拐入巷子的那一刻,冰淇淋店內,一個身著黑色西裝,體格十分健碩,耳朵一邊戴著白色耳麥的中年男子,正一臉笑容的端著冰淇淋向著雅兒原本坐著的位置這邊走來。當他看到空空如也的位置時,臉色頓時一振蒼白。他趕緊扔下手中的冰淇淋,急急的四周查探去了,似乎是在尋找著什麽。

    夜晚的都市仍是一片燈火通明,吵雜的重金屬音樂仍不知疲倦的播放著。閃爍不定的霓虹燈映照在晚歸的人們的臉上,讓人產生了片刻的迷幻。這裏的一切是那樣的富有時尚氣息,是那樣的今人向往,但是這個被裝點的七彩絢爛夢幻般的都市遠沒有其表麵上的光鮮。在那些陰暗的角落,在那些不為人知的場所,人性的醜惡揭開了它外表華麗的麵紗,罪惡如同附骨之蛆一般在這個城市的黑暗的角落滋生著漫延著。

    這個城市的城郊是一片垃圾場,那裏到處都散發著難聞的氣味,蒼蠅漫天飛舞,環境十分的惡劣。就是在這樣的一種地方卻住著這個城市最低層最弱勢的群體—乞丐。

    垃圾場旁一塊幹淨的空地上,一個用破舊的木板搭建起來的小木屋就坐落在那裏。旁邊的一段木樁上,兩個七八歲模樣的孩子,一男一女正高聲的談笑著。女孩赫然就是嬌俏的雅兒,而旁邊的男孩衣服有些破舊,一頭零亂卻很幹淨的頭發,一雙星目炯炯有神。

    “嘯弟弟,你可真漂亮。”雅兒笑著對一旁的小男孩說道。

    誰也沒曾想到原本髒兮兮的小王嘯,洗幹淨之後竟然也是如此的俊俏。若不是王嘯穿著一身破舊的衣服,兩個孩子站在一起,肯定是一對金童玉女。王嘯聽了雅兒的稱讚臉色有些微紅,但心裏卻很是高興。

    靜靜的夜裏兩個孩子相互依偎,抬著頭呆呆的望著那遙遠而又深邃的星空。對於王嘯來說,他不知道有多少個夜晚就這樣靜靜的坐著,數著天上的那一顆顆星星,因為這星空是那樣的美麗,就如同母親的眼睛,讓他如此的眷戀,如此的難以忘懷。

    雅兒望著旁邊一臉沉醉的王嘯,心裏很是高興。自小因為體質的原因,她不能像普通的孩子一樣縱情的玩耍,一樣開心的上學,一樣愉快的交朋友。這次好不容易從家裏出來一趟,就讓她遇到了有些呆呆傻傻的王嘯,而且還成為了朋友,這怎麽能不讓他高興呢?和王嘯在一起,雅兒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歡樂。她好想就這樣快快樂樂一直下去,好想和王嘯永永遠遠在一起,但是孩子們的想法總是天真的,卻也是最真誠,最誠摯的。

    王嘯收迴了心神,看了看一旁滿臉笑容的呆望著自己的雅兒,也開心的笑了起來。他如同變魔術一般,從懷中拿出了一支玉質的笛子,輕輕的送到了嘴邊。這支玉笛通體晶瑩,表麵隱隱泛著綠色熒光,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定非嘯品。王嘯靜靜的吹奏著,原本輕靈暢快的笛音透著些低沉,透著些哀傷,似乎是在訴說著這人世的苦難,世態的炎涼,讓人聽了都忍不住跟著一起哀歎,一起心傷。

    一曲終了,王嘯輕撫著笛身,表情甚是憐惜。媽媽走了,永遠不會再迴來了,這支玉笛是媽媽留給王嘯的唯一的東西。握著玉笛,他似乎感覺到了來自母親的溫柔,來自母親的嗬護。握著它,就如同握住了整個世界。想起和母親的種種,他不禁有些恨這個世界,他一次次的問這無情的老天為什麽?為什麽要奪走我的父母?為什麽有那麽多的壞人?為什麽?這一切都是為什麽?正當王嘯沉浸在仇恨之中,卻突然聽到來自雅兒的一聲抽泣。

    “姐姐,你怎麽哭了。”

    “我,我也不知道。剛才聽你吹著吹著我就覺得好傷心,忍不住想哭。”雅兒抽泣著說道。

    王嘯憐愛看著在那兒低聲哭泣的雅兒,輕輕的為她拭去了淚水。王嘯從口袋裏拿出一根棒棒糖放在了雅兒的手裏,柔聲說道:“姐姐,不要哭了,這個給你,這是我專門給你買的。以前媽媽在的時候我老是吵著要吃,可是現在……但這是我吃過最好吃的東西。”

    雅兒握著棒棒糖,仍是抽泣的說道:“那你要教我吹笛子,我…我才不哭。”

    “好的,姐姐。我一定教你,不過你千萬不要再哭了,看到你這個樣子我也好難過。”

    輕柔的月光撒在了相互依偎的兩個孩子身上,歡快的笑聲迴蕩在這靜靜的夜裏。這個夜晚對於兩個孩子來說將是永生難忘的,這也是一切因緣的開始。

    清晨鳥兒的鳴叫把木樁上的王嘯從睡夢中吵醒,他揉了揉模糊的眼睛,伸了個懶腰,發現一個人正趴在自己腿上。原來,昨夜兩個孩子玩的太瘋了,竟然在木樁上就睡著了。看著雅兒熟睡的可愛樣子,王嘯忍不住吻了吻她的額頭。雅兒似乎覺察到了,彎彎的睫毛抖動了幾下,便欲醒轉過來。王嘯趕緊挺直了腰板,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嘯弟弟你醒了,昨天真是太開心了,我從來沒有這麽開心過,真是太謝謝你了!”

    “不用謝的,姐姐。昨天我也很開心。呃,對了,你餓了吧?我帶你去吃點東西,然後就送你迴家好嗎?”

    當雅兒聽到王嘯說要送她迴家,原本充滿笑容的小臉立刻一板,眼眶裏也泛起了淚水,“哇”的一聲哭了起來。看著雅兒楚楚可憐的樣子,王嘯真的很心痛。他雖然隻有八歲,但生活迫使他過早的經曆了社會,這也使他提前成熟了起來。他知道自己與雅兒之間的差別,他們是不可能成為朋友的。

    “嗚…嘯哥哥不要趕我走,你是不是怪我騙你,所以想趕我走?我錯了,我不要做姐姐了好不好,不要趕我走,嗚…”

    聽了雅兒的話,王嘯滿腦子的疑惑。“姐姐,你怎麽騙我了?沒關係的,就算你騙了我,我也不會怪你的。”

    “我…我其實隻有七歲,不是姐姐。嘯哥哥,你別趕我走好嗎?嗚…”(呃~這小女孩還真是會胡思亂想。嗬嗬,不過這也致使了她以後因為這個吃了不少的苦頭)

    “原來是這樣啊,沒關係的,我怎麽會因為這個就怪你那。隻是因為你沒跟家裏說一聲就跑出來他們會擔心的。你難道不想你的爸爸媽媽嗎?”

    “哇…我要媽媽。”雅兒聽到王嘯提及自己的爸爸媽媽哭的更加曆害。

    王嘯看著滿臉淚水在那嚶嚶抽泣的雅兒,疼惜把她擁在壞裏。“雅兒乖,雅兒不哭,我這就帶你去找媽媽。”

    好不容易把丫頭哄的不哭了,王嘯擦了擦額上的汗水,心裏不禁感歎:唉!女孩子就是麻煩。王嘯拉著雅兒的小手向市區的方向走去,雅兒則撅著個小嘴,一幅極不情願的樣子。走了好一陣子,王嘯突然意識到雅兒這一路上竟沒說一句話。他忍不住轉過身去,卻見到了雅兒正悶悶不樂的看著自己。

    “雅兒,你怎麽了?”王嘯忍不住問道。

    “我…我迴去以後就見不到你了,以後也沒人陪我玩兒了。”說著雅兒眼眶一濕潤就又要哭出來的樣子。

    王嘯一看形勢不對,趕緊安慰道:“原來是這個事情,沒關係的,以後我會經常去看你的。”

    雖然王嘯嘴上這麽說,但是他明白也許這一別之後就永遠不會再相見了。想到這他心裏不禁有些黯然,看著雅兒憂傷的小臉思慮了許久,王嘯輕輕的從脖子上取下一個奇怪的吊墜。吊墜隻是由一根絲線穿過一塊黑色的,但不知是什麽材質的石頭組成。乍一看或許你會認為這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吊墜,但是你若仔細觀察便會發現它的不嘯之處。吊墜的吊帶是由幾根較細的絲線編織而成,其中的幾根竟然隱約泛著金屬之色,但是握在手裏卻感覺不到它的生硬之處,入手之處反而極是柔軟。而吊墜的石頭則隻是一味的漆黑,沒有一絲雜色。但是這黑色卻泛著流光,黑的好像連光線也被它束縛無法逃脫的樣子,周圍的一切似乎也因為這都黯然了幾分。王嘯溫柔的為雅兒戴上了那吊墜。當雅兒戴上的那一刻,她似乎感覺到有一股暖流注入了身體,逐漸的籠罩全身,很是酥爽,而此時的王嘯卻感覺到心底有一絲莫名的燥熱。兩個孩子都沉浸在了離別的傷痛之中並沒有理會身體變化,王嘯則更是把母親臨終的囑咐忘到九霄雲外去了。他輕輕的把雅兒摟在了懷裏,柔聲的說道:“雅兒,你放心吧。我會永遠把你記在心裏的。”聽了王嘯的話,雅兒十分的高興,重重的點了點頭。兩個孩子就這樣繼續的向前走去,雅兒也恢複了原來的樣子,嘰嘰喳喳的在王嘯的耳邊說個不停,而王嘯卻並不因此煩惱,反而聽的津津有味的樣子。

    “小姐,可找到你了。”聽到這聲唿喊,王嘯兩個轉過身去,就看到一個渾身穿著黑色西裝,戴著墨鏡的壯年男子正朝他們這邊跑來。細看的話便可以認出這就是昨天冰淇淋店內的男子。

    “馬叔”雅兒怯生生的喊道。

    壯年男子抱起雅兒略帶責備的說道:“你個小丫頭,怎麽能亂跑那?你老爸可是差點沒殺了我。”聽了壯年男子的話,雅兒並沒有出聲,隻是慚愧低下了頭。男子看了看一旁的王嘯,看到他一身破舊,男子並不想過多的責備他。他隻是想:可憐的孩子,命運就是這樣,要麽學會反抗,要麽隻能默默的承受。男子不再理會呆呆的站在那的王嘯,抱著雅兒徑直的朝著不遠處的一輛林肯走去。

    真的要離別了,王嘯隻能靜靜的看著雅兒離去,此時他感到自己是那麽的無力,那麽的弱小。該怎麽辦?該怎麽去報父母的仇怨?該怎麽辦?該怎麽去保護自己的親人?這一切都tmd該怎麽辦?不知不覺間王嘯已淚流滿麵,說好不要再哭泣的,可是他又哭了。看著不停的揮舞著雙臂漸漸遠去,王嘯暗暗發誓,永遠不要再哭泣,永遠不要讓關愛自己的傷心。

    “嘯哥哥,一定要來看我呀。”雅兒不停的喊著,眼裏充滿了期望。王嘯不敢看這眼神,趕緊低下了頭,因為他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就在這無意間,他看到了一根靜靜的躺在地上的棒棒糖,那是昨天他送給雅兒的。他趕緊把它拾起,望向雅兒的方向,卻發現雅兒已經坐到了車裏。

    “雅兒,等一等。”王嘯一邊跑著一邊高聲的喊道,可是車子已經開動了。王嘯竭盡全力的奔跑,可還是沒有趕上,他一個不小心整個人都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林肯車已經絕塵遠去了,沒有留下任何什麽,似乎從沒有來過一樣,而躺在地上的王嘯卻仍沒有爬起來。躺在地上的王嘯渾身劇烈的顫抖,整個皮膚都呈現詭異的紅色。他牙關緊咬,雙手緊攥,似乎正承受著莫大的痛苦。王嘯不知道他是怎麽了,他隻是覺得很熱很熱,好像烈火正灼燒著他的靈魂。路人看到躺在地上的王嘯都遠遠的躲開了,唯恐一個不小心就會給自己惹上不必要的麻煩。王嘯已無暇再顧及他人的冷漠,他的意識已經開始模糊,就在他昏迷之前的一瞬間,他聽到一聲蒼老但卻很有力的聲音。

    “怪哉,妙哉,難怪這片區域的亢陽之氣會急劇減少。哈哈……天意,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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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遠處的一幢別墅裏,雅兒滿臉淚痕的依偎在一個美婦的懷裏,旁邊坐著一個氣宇軒昂的壯年男子。兩個人都是衣著華貴,看起來應該是雅兒的父母。他們都畢恭畢敬看著對麵沙發上的一位老者,老者雖然須發皆白,但是卻看不出一絲老態。此時他正圓瞪著雙目,嘴巴微張,兩手顫抖的拿著一個吊墜,顯得很是驚訝的樣子。而這吊墜赫然正是王嘯送給雅兒的那一個。

    “這,這竟然是聚靈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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