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房那四老夫人孫氏還在午睡,就讓外麵通報的丫鬟給吵醒了,孫氏麵色不善的看著這丫鬟,“吵什麽,不是說了午睡的時候不要前來打擾,都當耳邊風了是不是。”

    “老夫人,沉香院派人來說采青偷偷溜進沉香院的廚房,在五夫人的煲湯中下藥被抓了個正著。”丫鬟跪在地上飛快的把來事說了一遍。

    孫氏這下睡意全無了,“采青去沉香院裏下什麽藥,現在人呢!”

    “人現在綁到前廳了,沉香院派人來請老夫人過去。”

    人還直接綁去了前廳,孫氏即刻命人去了一趟采青的屋子,自己則帶人匆匆趕往前廳,等她趕到的時候,前廳已經在了不少人了。

    林清苒是把這邵家能請的人都給請了,沒有要低調處理的意思,邵子鈺還沒迴來,不要緊,就差一個半個時辰,到時候迴來時間也剛剛好。

    孫氏一進去,林清苒看到了她,“四伯母您來的正好,侄媳正想問您呢。”

    二老夫人與三老夫人都在,餘氏和小金氏坐在一塊,林清苒站在那,身後是兩個丫鬟扶著她,挺著肚子看著孫氏,“這采青是在四伯母院子裏的丫鬟吧。”

    這是想賴也賴不掉,孫氏點點頭,當即道,“剛剛來人說這丫頭去了沉香院小廚房裏下藥讓你們抓了個正著,這死丫頭,竟會生出這種歹心來,小五家的放心,四伯母立即把她給趕出府去!”說著是要招手讓人進來把采青帶出去。

    “四伯母你急什麽,這都沒說清楚,可別把人給冤枉了。”抓著采青的兩個婆子製止了外頭的人進來拉人,林清苒指了指已經從采青身上搜出來的東西,“下午的時候她在小廚房裏就是把這個放在甕子裏,剛剛已經找大夫看了,這藥有個好大的功效,活血化瘀的。”

    “四伯母,你說采青和沉香院是毫無瓜葛的,她為何要在我的煲湯中下藥,借的可還是四伯母你的名聲呢。”林清苒覺得這件事根本沒必要說的多透徹,有眼睛的有腦子的難道會看不出來原因麽,一個丫鬟哪來這麽大的本事做這種事,若不是奉了主子的意思,何必做這個。

    孫氏隨即瞪向了采青,“死丫頭,我什麽時候讓你去沉香院了,你哪來這麽大的膽子擅自做主借我的名義,還敢下藥!”

    “夫人您不是派人叫我去沉香院把秋生找迴來麽,夫人您還說,有機會就把這藥放在五夫人服用的湯藥裏麵。”采青抬頭看了她一眼,慌忙說道。

    “我幾時說過

    這樣的話,你這死丫頭,我平時待你們幾個不薄,你就是這麽迴報我的!”孫氏上前扇了那采青一巴掌,這下婆子沒攔住,采青那臉一巴掌擼下去,直接腫了起來。

    采青捂著臉嚶嚶的掉著淚,林清苒示意婆子護著些她,看向顯然是氣的不輕的孫氏,“四伯母,您別急,這事兒還沒問清楚。”

    小金氏把孫氏扶到了一遍坐下,低聲說著什麽,這邊門口,金氏攙扶著太夫人顧氏進來了。

    林清苒看人差不多到齊了,這才開始把采青下藥的事說了一遍,繼而看著顧氏,“太夫人,采青半個多月前就在小廚房附近出現過一迴,那時也是去找秋生,當時我的湯裏已經被下了藥一次,我派人看著她,還發現了一個挺有趣的事兒。”

    林清苒就是這輕鬆的口氣說的,“如果我沒記錯的話,要去邵家藥房領藥,是要去大伯母或者是二伯母那請個單,采青這大半個月的時間裏去了藥房領了三次藥,其中兩次是給四伯母領的,還有一次,領了這兩味藥,卻不知道是得了誰的吩咐,也不知是誰給采青許的單。”

    領了什麽藥房那其實都有記,否則這府中的用藥豈不是要亂了,金氏一聽,隨即就把這事兒給撇清了,“單都是我開的,她過來替四房取藥,沒有不允的道理。”

    “我就派她去取了兩迴藥,最後那個,我可沒吩咐。”孫氏即刻就接上了金氏的話,“大嫂,你說話可得明白些,什麽替四房取藥,我這在大廚房的記錄裏可就熬了兩迴,第三迴采青去拿的,我可不知情。”

    “取個藥我總不至於派人去請示四弟妹你,既然她來了,自然是記在你們四房這裏了。”金氏輕飄飄的撇開。

    林清苒望著顧氏,“太夫人,您說是不是有趣,采青可就是在邵府藥房裏領的藥倒在我湯裏,活血化瘀,這是想讓我早點把這孩子生下來,采青是四伯母院子裏的丫鬟,卻不是受了四伯母吩咐去領的藥,而大伯母也不知,真是奇了。”

    林清苒話說的好聽,言語裏的諷刺意味足的很,左一句活血化瘀,又一句有趣,說白了不就是有人不想讓她順順利利的生下孩子,用這樣下作的法子,還沒把屁股擦幹淨。

    “采青,這藥究竟是誰讓你去下的。”顧氏聽罷,看著采青,“你如實說來。”

    “是四老夫人讓奴婢去的,沒有四老夫人的吩咐,奴婢哪敢去藥房裏取藥,四老夫人還說,反正五爺和五夫人是要分家出去的,買的起大宅子,他們也不缺銀子,少一個

    就少分一點,等他們分出去了再生就行了。”采青的話,直指四老夫人。

    “賤/人,我什麽時候說過那樣的話!”孫氏剛剛才平息下來的火再度給竄燒了起來,不過采青有婆子攔著,她也打罵不到,孫氏氣的臉通紅,對顧氏說道,“娘,你休聽這賤/人胡說八道,我怎麽可能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在場的人心中都有一個共聲,這話,還真像是四老夫人會說的,因為不管家,手頭上銀子也不多,四老爺又是個能花錢卻不夠會賺錢的,孫氏時常張口閉口就離不開花銷。

    “采青,你所說的可屬實。”顧氏看著采青,采青點點頭,“采青不敢有欺瞞。”

    這些事也不是單憑采青這些話就能蓋棺定論的,可論這些證據,那就是四老夫人的嫌疑最大,為什麽要下這毒手,僅僅是為了不讓林清苒肚子裏的孩子分走邵家的家產,林清苒不信。

    此時邵子鈺和幾位老爺迴來了。

    都是趕到了前廳這邊,四老爺衝動的性子,得知此事,衝過來就擼了一巴掌給孫氏。

    這一巴掌的力道和孫氏剛才打采青的差的太遠了,孫氏直接給打的撞在了一旁的的椅子上,嘴角破出了血。

    小金氏根本就來不及扶住孫氏,後來趕到的邵子殷也拉不住自己爹,孫氏直接一抹嘴巴,也是發了狠的性子,指著四老爺的鼻子破口大罵,“邵長華你除了會打女人你還會做什麽,你幹脆打死我算了,反正當年你也是這麽一巴掌把我肚子裏的孩子給打沒掉,你這麽不分青紅皂白,你打死我啊,也好讓我下去陪那苦命的孩子!”

    孫氏直接迎了上去,當著全家人的麵被扇了這麽一巴掌,她還講究什麽臉麵不臉麵的,從前是在自己房裏對她動手,現在都直接當著所有人的麵了,他不要臉,她還要什麽。

    四老爺也是說打就打的性子,伸手這另一巴掌要下去了,身後的邵子殷和三老爺趕緊攔住了他。

    邵子鈺走到了林清苒身旁扶住她,輕聲詢問她的情況,林清苒搖搖頭,冷眼看著這一出。

    “夠了,還嫌不夠鬧是不是!”顧氏一拍桌子站起來,孫氏直接癱倒在地哭了起來,“哪個殺千刀的要陷害我,我孫如月詛咒他不得好死,斷子絕孫,我要是有那心害小五媳婦,那我也不得好死!”

    孫氏這麽咒罵的時候,眾人臉上的神色可謂是多姿多彩,她都開始發這種毒誓,又詛咒自己,又詛咒別人。

    邵子鈺和邵

    二老爺對看了一眼,邵子鈺開口,“太夫人,單憑一個丫鬟的話,哪能她說風就是雨的,四伯母如此,我們相信不是四伯母有心要加害於清苒和腹中的孩子,既然邵家自己斷不了查不清楚,那就直接送官吧,衙門裏有的是逼供的法子,江洋大盜都逼供的出來,更何況是一個丫鬟,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

    “家醜不可外揚,報什麽官。”顧氏強硬的阻絕了邵子鈺的話,“這才剛剛安定下來,還要讓這洛都城裏到處都說邵家的不是麽。”

    “太夫人,我和娘子可沒有感覺到絲毫的安定,連這丫鬟背後指使的人是誰都不清楚,日防夜防家賊難防,清苒生下孩子我們就分家出去了,難不成是有人連這會時間都等不及了,還是覺得害死一個是一個,到時候權當是邵家沒了五房,反正我爹娘也都死了,不知這族裏是不是也籌謀著死了的人沒這資格分邵家家產,我這做兒子的也沒這資格替我爹得這一份。”邵子鈺壓根不想知道到底是誰要害他們,需要具體猜麽,想來想去也就這幾個而已,他也不想去佐證,容不下的不是自己而是他們,他邵子鈺弄的邵家現在爵位徹底被收迴去,真的就大度到這程度,一點都不記恨麽。

    “該是你爹的,該是你的,不會短缺了你。”顧氏沉著臉迴他,“你們說要分家,那這大家都說要分,家還如何管製。”

    “清苒和孩子都有性命危機了,我們若再不分出去,怕是以後活著出不去邵家的門,更何況太夫人您也查不清透,清苒沒幾個月就要生了,我看過幾天就可以請族中的老人過來公證,把這分家的事宜給辦了。”查的清楚查不清楚邵子鈺都不想管,有人要下手,那他就剛好拿這件事點個火,分家的更順理成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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