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印月陪著朱由校用膳,魏朝就站在一旁伺候。


    吃得七八分飽時,王體乾前來稟報,說皇帝交待的旗幟已經製作完畢,請朱由校禦覽。


    朱由校大悅,“速速呈上來。”


    王體乾親自捧了旗幟走進內堂,躬身交給朱由校。


    旗幟展開,果然與自己所畫的一模一樣,大紅的底色,白色的日月瞧著著極有氣勢,朱由校十滿足的點頭,暗道果如明峰所言,旗幟上加一條龍確實冗餘了,這日月同輝大氣磅礴,真正是極好的。


    “皇上,這是什麽旗幟?”客印月好奇的問道。


    朱由校笑道:“這旗便是朕設計的大明國旗,明峰說大洋之上夷人的戰艦皆是懸掛此等旗幟為標識,我大明立國以來有軍旗有號旗,還未曾有過國旗,從今往後,此日月旗便是我大明的國旗。乳娘,你瞧這旗幟如何?”


    客印月抿嘴一笑,“皇上設計的自然是極好的。”


    客印月的話一聽就是恭維,朱由校不甚滿意,轉頭對魏朝和王體乾說道:“魏伴、王伴,此旗如何?”


    人老精鬼老靈,魏朝和王體乾都是老公公了,瞧著朱由校掩飾不住的喜色,哪還不知道小皇帝就想人誇張一番,兩人沒口子的稱頌日月旗驚天地泣鬼神,萬歲爺天縱其才自創國旗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兩人越誇越離譜,阿諛奉承之詞如滔滔江水,朱由校便是自我感覺良好也聽不下去,不動神色的卷起旗幟交給魏朝。


    若是陳明峰在此,必定可以給朕一些改進的建議,而不是一味的拍馬屁誇讚。


    一念至此,木匠皇帝默默的歎了口氣,也不知陳明峰到底走沒走,是不是還留在京城。


    魏朝和王體乾識趣的閉上嘴。


    客印月柔聲問道:“皇上在想什麽?”


    “朕在想……明峰進獻紅夷大炮有功,又襄助朕設計了大明的國旗,理應賞賜。”


    客印月對陳明峰執念甚深,皇上說要賞賜陳明峰,就如同賞她一般快活,笑眯眯的問道:“皇上打算賞殿下什麽呢?”


    “賞什麽呢,真難辦。明峰不愛功名富貴,朕便賞他個爵位吧。王伴聽著,陳明峰進獻紅夷大炮有,襄助朕製作大明國旗,有功於社稷,特封威遠侯。”


    “奴家替殿下謝皇上。”


    ……


    陳明峰一行在天津衛修整了一天,等到封萬裏率領的錦衣衛大部,這才前往港口。


    鐵殼漁船和福船一直停留在港灣並未啟航。福船上的水手都是在胡建招募的,給的月薪是三兩五錢銀子。這在明朝算是比較高的薪水了,西班牙水手漂洋過海一個月的俸祿也不過才四兩銀子。銀子到手這幫水手倒也安份,安心待在船上並不鬧事。


    陳德水和老高是度日如年。


    當初三人前往呂宋前途未卜,他們心情焦慮,而後跟著西班牙船來到大明一路起伏是走一步算一步,陳明峰跟著錦衣衛前往京城朝貢,他們萬分擔憂。


    萬一謊話被拆穿可是欺君之罪,要掉腦袋的。


    陳明峰去了快一個星期,了無音訊,陳德水和老高整日擔驚受怕,又不能上岸。一來他們語言不通,說幾句就會露餡,再則陳明峰臨走時交待他們千萬不要上岸,務必等著自己迴來,萬一情況不對立刻離開。


    這一日上午,陳德水一如既往的站在駕駛艙察看岸上情形,一轉眼見到一隊人馬向著港灣疾馳而來,頓時抖擻精神移動望遠鏡細細觀察,果然在人群中見到了陳明峰。


    一身大紅袍,瞧著像是唱戲的裝扮。


    陳德水心頭一喜,“噌噌噌”三步兩步跑下旋梯,叫道:“明峰迴來了。”


    “真的?”老高喜形於色,“這麽說他成功了?”


    “應該是成功了,我看他帶了一隊人馬,大概是錦衣衛。”


    陳明峰策馬駐足,陳德水和老高啟動鐵殼漁船,轟隆轟隆冒著滾滾黑煙就靠了過來。


    陳明揚起皮鞭指著行駛的漁船說道:“你們在此等候,先生隨我上船。”


    錦衣衛眾將官齊聲應承,王承翻身下馬,麵有得色。陳明峰誰都不帶,獨獨帶自己上船,這親疏遠近分明,王承大為受用。


    “叔,高叔。”不等船隻停穩,陳明峰一躍而上,大聲唿喊。


    “你可算迴來了,我和老高是天天擔心啊。”陳德水從駕駛艙探出頭,扯著嗓子說道。


    王承也是跑慣了船的,跟著陳明峰登船,拱手向他的兩位族叔行禮。


    老高一愣,學著王承的姿勢拱手迴禮。


    “事兒都辦妥了,我拿到皇帝的旨意,咱們立刻動身前往廈門,以後金門、廈門就是我們的大本營了。”


    “有兩下子啊,你是怎麽做的?”陳德水欣喜的說道。


    陳明峰平安歸來他就很開心了,聽說又獲得明朝皇帝的授權,陳德水簡直喜翻了心,這事要擱到他們的時代,陳明峰就是廈門特區的一把手啊。市高官沒得跑了。


    “這事兒說來就話長了,我把錦衣衛安頓好了再向叔匯報。”


    “匯報什麽啊,行了,你先忙吧。”陳德水揮揮手示意陳明峰不用理會自己,有事先做事。


    “王先生就先留在船上,我去去就迴,高叔,你幫王先生安排一下。”


    老高點頭,“我知道。”


    從鐵殼漁船上岸,陳明峰闊步走向齊裝陣列的錦衣衛隨扈,揚聲問道:“此行我們走海路去胡建,暈船不習海事的走陸路,餘下的人隨我走海路,有多少人不習海事?”


    陳明峰話音剛落,五十多人中就有一大半舉手表示不習海事,這幫南鎮撫司的錦衣衛大多都是北方人,以山東、河南和北直隸為主,揚鞭策馬是沒話說,可是極少乘船,大多不習水性。


    千戶封萬裏也是個旱鴨子,聽指揮同知說走海路去胡建就開始犯愁,又恐說出口被屬下笑話,左顧右盼見一大半的人走陸路立馬擺出一副盡忠職守的姿態,對陳明峰說道:“同知大人走海路,卑職統領麾下走陸路。”


    陳明峰點頭道:“甚好,咱們漳州府月港見。”


    “卑職領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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