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對不起,我剛才的行為太過反常了。”


    “能告訴媽媽,為什麽要讓自已有這麽反常的行為呢?”


    “我現在一點都不喜歡軍人。”


    “為什麽?”


    “大伯經常受傷,害得大伯娘經常提心吊膽。”


    “……”


    “爸爸若不是軍人,也不會死,媽媽也不會一直這麽難過。”


    “……”穀佳佳的心,狠狠地震了一下。


    “軍人也未必是好的,在監獄裏,他們不讓我抱你,我討厭他們。”


    “……”聽到上一句,穀佳佳都不覺得難過,聽到這一句,心裏有些泛酸。


    她摟著亦君,輕聲道:“大伯和你爸爸的事,媽媽就不多說了。但是亦君,在監獄裏,他們不讓我抱你,是上頭的命令和規定,你不要因為這個而討厭他們。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責任,每一個職位,都有它的職責,媽媽希望亦君能夠學會換位思考,不要因為一點小事就否認了所有。”


    “……”


    “你現在小,很多大人所做的事都不能夠完完全全地懂,在你不完全懂的情況下,不要認定它的性質,知道嗎?”


    “知道了,媽媽。”


    穀佳佳揚唇,露出了溫柔的笑:“媽媽並沒有因為你爸爸的事而難過,因為你爸爸,我才有你,你是我的心頭肉。”


    “我要媽媽永遠都開開心心的。”


    “媽媽為了你,一定會永遠開心的。”穀佳佳撫著亦君的臉:“睡吧,明天媽媽帶你去玩。”


    “嗯,媽媽晚安。”說完,亦君在穀佳佳的臉上,啵地親了一口。


    軟軟的唇,印在穀佳佳臉上時,帶給了她無盡的欣慰和溫暖。


    這幾年來,亦君是穀佳佳的精神支柱,他的一個眼神,一個吻,都能輕易地趕走她身上所有的疲倦和心裏所有的空虛、孤獨。


    在監獄裏,度日如年,當她聽到自已被判了死刑那一刻,她沒有悲,也沒有痛,更別說怕了。


    她隻有不舍,不舍她的兒子,她唯一的牽掛。


    現在她出來了,為了她唯一的牽掛,她一定會好好保護自已,不再犯傻。


    她要看著他長大,看著他娶媳婦,看著他成為很棒的爸爸,她要當奶奶……


    她摟緊著亦君,讓自已腦袋放空,輕鬆地閉上眼睛。


    屋外麵。


    昏黃微暖的燈光下,一抹清雋頎長的身影立在那裏。


    鍾星一直保持著一個姿勢,抬起頭,看著二樓。


    直到屋裏的燈關了,他才收迴目光。


    他的心,像他的身影一樣落寞……


    要何時,他才能走進她的心?


    “鍾星。”


    這時,他身後,響起他最不願聽到的聲音。


    鍾星沒有轉過身,而是再次抬頭,望向二樓某間房……


    唐菲感受到一股濃濃的憂傷,從他身上散發出來。


    唐菲痛心地看著他:“我比你更了解佳佳姐,她不會喜歡你的。”


    “……”


    “你這樣……心痛嗎?”唐菲的聲音,帶著哽咽。


    “你不需要知道。”鍾星抿了抿唇,冷冷地道。


    “你心痛,而且還很痛!”唐菲肯定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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