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田喜兒說的是真的,那麽藍有安也沒有過分去得罪過誰。


    不知道警方有沒有從藍有安身上調查過。


    如果調查到,跟田喜兒說的是一樣的。


    那麽,這個案件對穀佳佳來說,非常不利。


    田喜兒說,藍有安跟她的兩個女兒無話不談。


    她的兩個女兒,跟她無話不談。


    她沒從女兒口中得知藍有安有沒有談戀愛。


    唐槐猜想,藍有安沒情敵,也沒仇家。


    那對方,肯定是想栽贓穀佳佳,才把藍有安殺的。


    這個局,對方應該是暗中設好久了。


    而且對方,還一直盯著穀佳佳,知道她的一舉一動。


    藍有安跟穀佳佳一前一後離開醫院,兩人到達觀音山的時間相差不遠。


    對方卻能讓藍有安相信,把她引到宇華殿殺害。


    而能取得藍有安信任的,肯定是觀音山詩廟裏的人。


    藍有安是去求子的,對方肯定跟她說,在哪裏燒香拜佛更靈。


    但唐槐知道,在廟裏工作的佛家子弟,是不會這樣設局陷害穀佳佳的。


    對方是假裝成寺廟的人,也因為假裝,才會有穀佳佳遇到的尼姑。


    當晚剛好有表演,他們穿著佛家子弟的衣服,觀音山的和尚以為他們是表演者。


    到觀音山燒香的人,卻以為他們是觀音山的人。


    這樣一來,大家都沒怎麽去關注那幾個老尼姑……


    唐槐冥思苦想,到底誰是兇手呢?


    穀佳佳被人盯著,為什麽她和穀佳佳一直都沒有發現?


    老尼姑……


    唐槐坐上車後,腦子不停地把認識的人,都想了一遍。


    兇手,會不會就是那個在砍柴的“老尼姑”?


    對方取得穀佳佳的指紋後,就趁穀佳佳進廁所時,到華宇踮殺了藍有安?


    老尼姑……


    這三個字,在唐槐腦海裏,反複地響著。


    景老太?


    這是她第二次,懷疑起景老太來。


    但她往村長家打過電話,景老太最近因為身體不舒服,都沒出過門。


    景老太買兇殺人?


    唐槐想得頭都大了,她知道,在這裏想也沒有用。


    得用實際行動,去找出兇手。


    她啟動車子,往大城街的方向開去。


    ——


    “阿殿,現在滿城都知道那個穀佳佳在觀音山殺人,你卻說相信她是清白的?”


    飯吃得好好的,張夫人聽了張軍殿的話後,整個人都不好了,把筷子啪一聲放在餐桌上,很不開心地看著張軍殿。


    “阿媽,佳佳是軍人的妻子,她還生了景華哥的兒子,我相信她是好人!”


    “軍人的妻子又怎樣?難道軍人的妻子都是好人?那個唐槐,她不同樣是軍人的妻子,她是好人嗎?她雖然沒有拿刀直接殺人,可她間接殺了不少人!”張夫人說著說著,突然想到了讓她害怕的事,她緊張地看著張軍殿:“阿殿,你怎麽突然幫殺人犯說話?是不是唐槐讓你這麽做的?”


    張錦濤新官三任三把火中,他剛迴來當副市長,就發現這麽大的事情,他要是袖手旁觀,不去管,這麽多眼睛看著,他還有在官場上混?


    現在所有的證據都指向穀佳佳是殺人兇手,市長都下達命令,不允許任何人探監,張軍殿迴來,要求他,允許穀佳佳的親朋好友探監,張錦濤胸口馬上生了一股怒氣,再聽到張夫人的話後,他更是怒上加怒,‘拍’的一聲,握著筷子的那隻手,用力地拍了一下桌子,筷子都快被他拍成兩截。


    張軍殿和張夫人聽到動靜,都雙雙看向他,張夫人還被他的怒氣衝衝嚇了一跳,在腦海裏迴想著,自已剛才是不是說錯了什麽。可是看到張軍殿一副嚴父的樣子,瞪著張軍殿,她暗暗地鬆了一口氣,甚至心裏還沾沾自喜,張錦濤難得一次站在她這邊。


    “阿殿,你要看清楚狀況!現在不是我一句話就能夠允許讓人探監的,我隻是一個副市長,我上頭還有一個市長呢!更何況,中央都在關注這件事了,你有多大的本事敢去違抗旨意?你這是讓我跟法律,政府作對!”


    張夫人煽風點火:“就是!穀佳佳跟我們有啥關係,我們為什麽要冒著這麽大的險幫她?弄不好,你阿爸連副市長都當不了!”


    張錦濤最在乎的就是名利和麵子了,他要是當不了副市長,他以後在官場、軍隊都沒臉見人!


    張錦濤橫著臉,對張軍殿說:“不要跟我說穀佳佳任何事,我自已會去關注!如果是唐槐讓你這麽做的,你迴去告訴她,讓她不要把手伸這麽長,伸到我們家來了!”


    說完,張錦濤若有所思:“這個唐槐真夠臉皮厚的,把我家女兒害得這麽慘,現在還有臉來求我幫忙。”


    “阿爸,唐槐沒有求你幫忙,是我不相信景華哥的妻子會殺人!”張軍殿強調。


    “你不相信就在心裏不相信就好了,你能幫上什麽忙?穀佳佳出事,還有景家呢,他們都不急,你急啥?難不成,你喜歡她了?”張夫人盯著張軍殿問。


    張軍殿一聽,很無語:“我沒有喜歡她,阿媽你不要亂猜!”


    “你不是喜歡她,就是喜歡唐槐!”


    “阿爸!”


    “什麽?你喜歡唐槐?阿殿你瘋了?!”張夫人一聽,激動起來了。


    張軍殿緊抿著唇,眸光幽深地看著張錦濤和張夫人。


    張夫人氣急敗壞,她追問張軍殿:“阿殿,跟阿媽說實話,你是不是喜歡唐槐?”


    這些年來,一直不敢處對象,是不是因為唐槐?


    張軍殿看看張錦濤,又看看張夫人,然後垂下眸:“沒有!”


    ‘沒有’兩個字,他咬得很重,像在壓抑什麽,又像在向他們強調著。


    他不是沒勇氣承認,而是怕承認了,對唐槐帶來無盡的麻煩。


    其它麻煩不說,張夫人肯定會去找唐槐理論的,或者散布唐槐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


    張錦濤看著張軍殿:“沒有最好!”


    別以為他不知道,他迴到k市,第一時間就去找唐槐了。


    而且開迴家的那輛車,還是唐槐的!


    如果他不心虛的話,為什麽要騙他們,說車是他同學的?


    晚宴也沒見他帶那個所謂借車給他的同學出現。


    張錦濤不是傻子,兒子那點心思,他還是能夠看穿的。


    但他沒有跟張夫人說,他更看穿張夫人的心。


    張夫人要是知道張軍殿在說謊,一定會大鬧天宮的。


    找唐槐麻煩,張錦濤不會去管,可他了解到,馬家對唐槐很好。


    尤其是唐槐,讓馬誌豪後媽生了個女兒後,他們更加重視唐槐了。


    馬誌豪阿爸馬建國現在是廳長,官兒比他還大,張夫人要是找唐槐麻煩,惹得馬建國不開心了,他給自已穿小鞋的話,他官位難保。


    他是不會為了一點女人的事,來丟了自已的名利的。


    “你這樣說話,我們也不相信。你想我們相信的,以後就不要再跟唐槐見麵了。”張錦濤對張軍殿說。


    唐槐已經是景煊的媳婦的,張軍殿要是跟她有什麽曖昧,那是會被人戳脊染骨的。


    他可不想到時候,人人見到他,都對他指指點點,說他生了個壞兒子,盯著人家的媳婦看。


    “阿爸,我交朋友總行吧?我成年了,難道我交朋友也要得到你們的允許嗎?”張軍殿臉上寫著不悅。


    他怎麽能跟唐槐不聯係不見麵呢?


    他做不到。


    如今,唐槐為了穀佳佳的事,愁眉苦臉,茶飯不思,他都愁死了。


    這個時候,他根本就做不到不見唐槐。


    “你交朋友可以,但你也要看看是誰啊,你交唐槐那種朋友做什麽?”張夫人給張軍殿打預防針:“阿殿,別怪阿媽沒有把話說清楚,你要是跟唐槐聯係,我就讓你阿爸,封查她的工廠!我可是聽圈子裏的人說了,唐槐雖然在醫院上班,可她開有工廠的。”


    “阿媽,你這是仗勢欺人!濫用官權!”張軍殿一聽,淡淡地掃了一眼張夫人說道。


    張夫人四平八穩地道:“濫用官權也好,軍權也罷。我就你這麽一個兒子,為了你,我連命都可以不要。”


    張軍殿深深地看著張錦濤和張夫人:“阿爸阿媽,你們擔心的事情都不會發生。”


    他喜歡唐槐,又不用說出來,在心裏偷偷喜歡就好。


    他理解父母,父母是在擔心他,怕他陷進去。


    他又不是傻子,不會讓自已,陷到無法自拔的——


    唐槐,他是景煊哥的妻子……


    見兒子這麽說,張夫人也放心了,她也不想跟兒子鬧得不愉快。


    張軍殿可是她的寶,是她的心頭肉,是她生命的全部。


    兒子都說,不會做出讓她擔心的事了,她就選擇相信他。


    她深深地對張軍殿說:“那你也不能對你阿爸提過分的要求,你阿爸剛當上市長,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盯著他呢,穀佳佳案件,全國人民都在關注著,你阿爸哪好意思插手。”


    如果兒子不是喜歡穀佳佳的話,那就是唐槐慫恿他這麽做的。


    唐槐為什麽要這麽做?


    她是不是想搞垮她家,她才心安理得?


    賤人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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