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李飛鵬第一眼時,唐槐也被他的神色嚇了一跳。


    嘴唇發紫,神情恍惚,目光渙散。


    這樣的他,以前心髒病發作就會有的現象。


    唐槐以為他心髒病又作發了,心裏狠狠地咯噔一下。


    她不是用蠍子的精華,幫他治療了嗎?


    他都能像個正常人一樣生活了,擔擔抬抬,挑挑提提,跑步登山,喜怒哀樂完全沒問題了。


    他很久很久都沒有病發過了,所有人都以為他心髒病痊愈了,今天怎麽又這樣了?


    唐槐讓楊經海把他叫來,假裝生病,但也不至於,要演得這麽真實吧?


    神情痛苦,演技好點的可以演得逼真,要是這唇色發紫……


    唐槐不敢怠慢,她真的被李飛鵬這樣子嚇得不輕。


    就他養父李朝慶也緊張得眼眶都紅了……


    迅速把李飛鵬扶進樓梯間,唐槐讓他坐在階梯上。


    李飛鵬坐下來,很虛弱地喘著氣。


    唐槐給他把號。


    瞳孔一縮,臉色微微一變。


    她抬眸,看著李飛鵬。


    丫的,李飛鵬這演技,了得!


    差點把她嚇壞,真以為他心髒病發作了,把脈,他的脈象正常無比,心髒完全沒有問題。


    李朝慶看著唐槐急問:“怎樣?”


    他們父子演技這麽好,唐槐總不能輸給他們吧?


    而且那個男人,也跟了進來,站在樓梯口看著他們。


    唐槐蹙眉,兩根眉頭都擰在一起了。


    看到她這樣,李朝慶的神色更是擔憂了。


    他聲音帶著一絲顫抖,看著唐槐急問:“我兒怎樣?情況如何?”


    唐槐凝重地看著李朝慶:“情況很不妙!”


    李朝慶一聽,臉色頓時一變。


    這時,李飛鵬突然激烈地喘著氣。那痛苦的樣子,看著都讓人揪心。


    “飛鵬?飛鵬?!”李朝慶扶著李飛鵬,緊張地叫著他的名字,老人家的淚水,都溢出眼眶了。


    李飛鵬激烈喘氣,沒一會兒,他就暈過去了。


    嚇得李朝慶臉色一變,目光一直,他抱著李飛鵬哭了起來:“飛鵬,你別睡啊,飛鵬,你別嚇阿爸啊。”


    老淚縱橫,畫麵無比淒涼和感人。


    唐槐看得發愣了三秒,這……


    她趕緊打開藥箱,語氣急促:“別慌!先把他放下,我來給他紮針!”


    銀針拿出,唐槐在李飛鵬人中紮了一針,然後在腳底的其它穴位紮了幾紮。


    “他情況比較嚴重,針灸醒過來,先扶他躺床上,千萬別讓他著涼。然後我給他配藥,不及時治療,性命堪憂!”


    唐槐剛說話,李飛喜突然衝了過來,她推開那個男人,然後撲向李飛鵬:“飛鵬?!飛鵬……你……你……”


    李飛喜在餐飲店裏麵就見到李朝慶扶著李飛鵬過來找唐槐,看到李飛鵬那樣子,她嚇壞了。


    她現在,眼淚已經大顆大顆流出來了。


    看著她哭,唐槐歎了一口氣,一家子的戲精。


    唐槐的歎氣,看在男人眼裏,就是李飛鵬的病情,十分不樂觀。


    男人看著唐槐試問:“唐槐,這是……?”


    她今天跟他到星輝酒店去嗎?


    聽到他的聲音,唐槐一臉被驚醒的樣子。


    她趕緊迴過頭,怔怔地看了好一會兒男人,然後不好意思地道:“這位大哥,非常抱歉,今日恐怕無法去給你老板看診了,這位病人患的是先天性心髒病,如今發作,因為一直是我看診的,我對他情況十分了解,這個時候,我得為他針灸,配藥。要不改日吧?改日我再去找你老板。”


    男人慷慨地道:“聽說唐槐治人了得,這位先生一定沒事的。老板人好心善,他不會責怪你的。你安心為這位先生治病,明日我再過來。”


    唐槐點頭:“好的。”


    然後,她蹲下身,裝模作樣推著李飛鵬身上的銀針。


    李飛喜在旁邊哭得好不傷心,李朝慶老淚狂流,李飛鵬暈迷不醒……


    男人也沒多留,掃了一眼他們後,轉身,走了樓梯間。


    沒一會兒,唐槐聽到外麵傳來一陣摩托車啟動的車聲。


    直到聲音越來越小,唐槐才從李飛鵬身上拔出銀針,她頓時眉開眼笑的:“自從佳佳和鍾星當上演員後,我身邊的戲精,越來越多了。”


    暈迷的李飛鵬聽了唐槐的話,馬上睜眼,挺直腰板。


    毫無知情的李飛喜被李飛鵬這舉動嚇得一愣,她雙眼含淚,錯愕地看著李飛鵬:“你……你……”


    李飛鵬衝她一笑:“裝的。”


    “裝的?”李飛喜一臉懵逼:“為什麽要裝病?”


    “一言難盡。”唐槐提著藥箱起身,朝外麵望去:“我要好好查查那個男人。”


    聽到要查人,李飛鵬頓時來了興趣。


    他起身,目光閃爍地看著唐槐:“我去查!”


    “他說他老板住在星輝酒店,我懷疑,他的老板,就是設計陷害我殺張詩芳的人,你查時,務必要小心。”唐槐轉過身,看著李飛鵬道。


    李飛鵬點頭:“我會的。”


    李飛喜一聽,訝然。


    她走到唐槐身邊看著她:“殺張詩芳的兇手,不是那個周小翠嗎?”


    唐槐吸了一口氣,她看一眼李飛喜:“我隻是懷疑。”


    說完,唐槐望向李飛鵬,他唇色又黑又紫,剛才給他號脈時,感受到他體溫有點低。


    “來之時,淋冷水澡了?”她問。


    “心髒病發作,最普通的現象是臉色和唇色的變化,不淋冷水澡,裝得不像啊。”李飛鵬道。


    這麽冷的天,淋一下冷水澡,別說唇色臉色,整個膚色,都會冷得發紫。


    唐槐看向李飛喜:“迴去他給弄碗薑湯,讓他洗個熱水澡,小心寒氣侵體。”


    ——


    星輝酒店。


    “軒哥,她沒有懷疑,而且似乎,凡是病人找她,她都會給對方治病。若不是剛才臨時遇到一個心髒病發作的人找她,她已經隨我過來了。”瘦小的男人,唯唯喏喏站在高大男身後。


    男人站在窗前,瞭望著外麵的景色:“不急,隻要她相信你的話就好,我得想個辦法,讓她死得其所。”


    “死得其所?”什麽意思?


    “你不必知道,你隻要把人帶到我身邊來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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