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詩婉站在那裏,雙手在身上摸找,尋著蠍子的蹤跡。


    不在?


    張詩婉在探監室尋了一圈,也沒找到蠍子。


    怎麽會這樣?


    她桌底下,張詩芳身上都找一遍了,還把輪椅都推開了,也不見蠍子的蹤影。


    張詩婉臉色很不好,憑空消失了?


    張詩芳暈過去了,張詩婉無法再探監,她隻好離開看守所。


    從看守所出來,張詩婉開著車,一路上,心不在焉,魂不守舍。


    她在想著蠍子的事情。


    張詩芳顯然是認出,就是那隻蠍子蜇她的。


    不管是不是同一隻蠍子,反正蠍子都長得差不多。讓張詩婉想不明白的是,為什麽會有一隻蠍子憑空出現,又憑空消失?


    唐槐?


    張詩婉咬牙,一定是唐槐搞得鬼!


    之前張詩芳跟她說,唐槐會妖術,能夠蠱惑人心,她還不相信。


    看來,唐槐真的有兩下子,否則,她怎麽能夠把景煊迷得團團轉?


    不行!


    張詩婉暗想:“我一定要找景煊,跟景煊說明此事,讓景煊知道,唐槐是在用蠱術在迷惑他心智!”


    張詩婉突然把轉調了一個方向,車子開往了精英部隊。


    通過重重檢查,以及景煊親口同意,張詩婉順利進了精英部隊。


    此時,景煊和章霆之,剛好在首長辦公室討論著下個月軍事演習的事。


    軍事演習方案是保密的,他和章霆之商量好方案後要交到總部審批。


    張詩婉一進來,也不看清情況,也不管辦公室有誰,她焦急地對景煊道:“景煊,我發現了一件大事!”


    張詩婉一向都得優雅待人,很少這麽驚慌焦急的。


    自從她以為景煊失憶,在景煊麵前說自己與他是情侶時,景煊對她更加厭惡。


    他讓她進來,是想看看她在搞什麽妖蛾子,因為他知道,今天唐槐去見張詩芳了……


    辦公室裏,景煊和章霆之同穿著軍裝,一起坐在一張樟木沙發上。


    軍裝上的章肩閃閃發光,景煊抬眸,冷冽地看著張詩婉:“什麽大事?”


    章霆之涼涼地掃了一眼景煊,就算不喜歡人家,也不應該給人家這麽冷的目光吧?


    要是換成別的小姑娘,不是被他的目光嚇哭了?


    章霆之抱著文件,好整以暇地坐在那裏看著他們。


    “你之所以癡迷唐槐,是因為唐槐懂蠱術!”


    唐槐?


    凡是關於唐槐的事,章霆之都比較上心。


    他微戚眉頭,眸光突然變得深沉,深沉地看著張詩婉。


    “哦?蠱術?”景煊譏誚一笑:“張小姐是高才生,文化人,竟然也相信蠱術這種事?”


    “蠱術是存在的,它就是一種文化,有人用它來迷惑人心,有人用它來殺人!”


    “為什麽說唐槐懂蠱術?”


    “她用蠱術變一隻很大的蠍子,蠍子蜇了阿芳,又在我身上出現,她這麽做,就是想挑撥離間,讓我們姐妹互相殘殺……景煊,你對她這麽癡迷,是她使用了蠱術,你要小心,不要再給她牽著鼻子走了!”張詩婉看景煊的眼神,始終是不一樣的。


    聞言,景煊微眯雙眼,狹長的眸迸出一絲銳利的光。


    他看著張詩婉,“你親眼看到她利用蠱術變蠍子了?”


    “沒有,但我敢肯定,一定是她!”


    “張詩婉,在你認為我失憶時,你跟我說,我們是情侶,最後呢?”


    張詩婉臉色一白。


    “你沒親眼見唐槐使用蠱術,拿什麽來肯定?你說的話,值得我去信嗎?”


    張詩婉一噎,臉色更白了。


    “你是想編故事吧?還是想把張詩芳截肢的錯嫁移給唐槐?”


    “……”


    景煊眸光愈發沉冷,帶著厭惡看著張詩婉:“你們張家能不能安靜點?”


    “景煊,我剛才去看守所見阿芳了,你不信我也應該信阿芳吧?阿芳親眼見到蠍子從我身上出來的!”張詩婉一副受傷的模樣看著景煊。


    景煊冷笑一聲:“你們張家幾個女人的話,還值得信嗎?我會以為,你跟張詩芳中通好了,準備記唐槐一賬。”


    景煊起身,抬起修長的腿,緩步走到張詩婉麵前。


    他微俯首,眸光冷冽無比,聲音也冷若冰霜,“張詩婉,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對唐槐不利,我定不饒你!”


    張詩婉背脊一顫。


    景煊的目光太瘮人了。


    她脖子發冷,痛心地看著景煊:“為什麽你就這麽相信唐槐不相信我?”


    “因為我愛唐槐!”


    “你被她迷惑了!”


    “我願意被她迷惑,最好她能夠迷惑我一輩子!能夠迷惑我,是她的本事。總比像你這種想迷惑我又沒本事迷惑我,隻會嫉妒別人,想盡辦法害別人的女人好!就算唐槐會蠱術,我也同樣愛她。別說蠱術,就算她會妖術法術鬼術怪術,我都愛她。”


    “景……”


    “如果你今天來是為了告唐槐一狀的,你可以滾了。唐槐在我心中,是無比完美的,你們休想在我麵前說她的不好,她好與不好,在我心裏,都比你們好。”


    景煊的話,像無數個巴掌,啪啪啪,再啪啪啪地打在張詩婉的臉上。


    她現在,感到臉上無比的辣痛。


    這種痛,比真正的巴掌打在臉上還要難受。


    張詩婉臉色發白,眼眶發紅。


    就算脾氣再好的人,這個時候,也要為自己說句公道的話了。


    她攥緊拳頭,因為心在痛,心情複雜,所以情緒有點激動:“唐槐有什麽好的?她到底哪裏比得上我?她是個妖女!她是個狐狸精,她在蠱惑你!景煊,你什麽時候才能醒醒?”


    景煊眸光森冷無比,他倏地轉過身看向章霆之:“把她轟出去!”


    章霆之緩緩放下手中的文件,慢慢地起身。


    他拿起放在桌上的軍帽戴上,帽簷下,那雙狹長深邃的眸,迸出的光,比景煊的還要冷。


    他抬腿,緩步走到張詩婉麵前,嗓音低沉,語氣溫和:“張小姐,請!”


    張詩婉無視他,她的目光,落在景煊身上:“我去調查!景煊,我一定會拿到證據,證明唐槐蠱術之事,證明是她讓蠍子蜇傷阿芳,讓阿芳截肢的!到時候,她就會跟阿芳一樣,蹲監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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