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於山峰之巔的議事殿,這還是陳遠第一次來到這裏,隻可惜他還沒來得及打量一眼四周的景色,就被心急火燎的柴老拉進了進去。


    才進得殿中,首先映入陳遠眼簾的便是坐在正中高台上的一個身影,印象中他有著一雙神光泫然的眸子。


    台下分立著眾位長老閣主,正是這些人構成了承天宗最為中堅的力量所在。


    間或有隱約的切嘈私語聲傳到陳遠的耳畔,這座大殿明明寬宏無比,但不知為何,陳遠在踏進議事殿的這一刻,卻是感到一種沉悶壓抑的氣氛撲麵而來。


    柴老和陳遠的到來,引起了長老們的注意。


    對於承天宗的大多數長老們來說,之前幾天的討論下來,陳遠這個名字已經不算陌生了,但真正見到真人這還是第一次。


    陳遠給這些長老們的第一印象便是年輕,實在是太年輕了。


    雖然修道有成之輩也能保有個年輕的外貌,但陳遠比起他們這些人來說,眼神中的稚嫩卻掩不過有心人的耳目。


    大殿內的輕聲議論,在短暫停歇片刻後,又響了起來。


    “這便是那個陳遠?”


    “柴長老帶過來的,應該就是他吧。”


    “可這也太年輕了,看樣子也就二十出頭吧。”


    “誰說不是呢,他這麽小的年紀,能看得懂祖師筆錄嗎?”


    “而且他還不是本派弟子,也不知道是誰同意的,居然把祖師筆錄拿給一個外人看。”


    “這個時候,也就不要計較這麽多了,若是他真的於我宗有所助益,就算給他一個客卿長老的身份又何妨,隻是他這年紀……”


    “嘿,就算他真有柴長老說的那般本事,我堂堂承天宗居然要求助於一個外派的毛頭小子,也是夠丟人的了……”


    種種質疑、輕視、甚至是不屑的言論在陳遠耳邊匯集,陳遠卻是麵無表情,仿佛是若無其事一般。


    陳遠知道,在座的這些長老閣主們,至少都有著分神期以上的修為,若是他們不想讓自己聽到他們的對話,恐怕有不下一百種方法能夠辦到這點。


    可他們言語間卻絲毫不加以掩飾,這分明就是沒有將自己放在眼中的表現。


    恐怕此刻這些長老們都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了吧,陳遠心中冷著想道,所以才尋了自己這個由頭發泄一番。


    就在這個時候,承天宗的主宰,高台之上的燕道離突然開口了。


    “諸位長老肅靜,陳遠他並非外人,乃是東大陸應天宗弟子。”


    “居然是應天宗的?”


    殿內的這些承天宗高層,當然知道自家宗門與應天宗的淵源,陳遠有著應天弟子這個身份,雖然還是比不得自家弟子來得親切,但也讓諸位長老心中的排斥感少了幾分。


    陡然被人揭穿自己的身份,陳遠心中一驚,不過看著身旁柴老一臉平靜的表情,這才知道他應該早就知道了此事,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哪裏露出的破綻。


    不過在承天宗裏,被揭露應天弟子的身份也算不得什麽罪過,總比被人懷疑是禦獸宗臥底要強得多。


    所以陳遠現在原地沒有任何表示,算是默認了此事。


    “應天弟子為何會出現在我宗?若是兩宗遣使交往,為何我等沒有得到消息?”有名長老跨前一步提出疑問。


    “目前我宗局勢危急,此等小事容後再議。”燕道離淡淡地看了那位長老一眼,輕聲迴道。


    接著,承天宗宗主的目光就轉向了陳遠那裏:“日前,小兄弟曾提到過,我宗對鈾石的利用走進了誤區,這番言論也在我等中間引起了不小的爭論。”


    “但是沒想到,風雲突變,任何人都知道眼下的局麵,再按部就班的利用鈾石,恐怕是難以帶來逆轉乾坤的作用了。”


    “所以我力主將小兄弟請來,想聽聽小兄弟口中將鈾石製成武器的計劃,還請小兄弟能不吝賜教。”


    以燕道離聖地宗主的身份,對著陳遠和聲煦語娓娓而談,甚至連不吝賜教的話語都說出來了,足可見他態度之誠懇,姿態之低。


    一宗之主能夠這般禮賢下士,就算是局勢危急時做出的姿態,也足以讓陳遠感到敬佩了。


    而且陳遠此時也是不得不為承天宗出一份力。


    不說應天承天兩宗一衣帶水同根同源的關係,就說眼前這局麵,就算陳遠選擇獨善其身離開承天宗,那他船票該去哪弄?


    要知道,陳遠和那禦獸宗可沒什麽交情。


    念及於此,陳遠並沒有趁火打劫,也沒有繼續藏私的打算。


    可就在他準備開口時,卻意外的被人打斷了。


    還是之前質疑陳遠來曆的那位長老,隻見他朝著燕道離抱一抱拳,而後譏諷著開口了:“宗主您是何等身份,怎麽可以對這個來曆不明的小子如此低聲下氣?”


    “而且祖師筆錄他不過是草草翻閱了一番,難道就能比我等數百年苦心鑽研更有成效嗎?”


    “恐怕不過是這小子為博人眼球故意誇大其詞,而正好柴長老病急亂投醫被其蒙騙了吧?”


    那長老說完這番話,看著陳遠冷笑連連,麵上還有一絲得色,似乎在為自己看破了陳遠的伎倆而感到得意。


    對此,陳遠的態度短短兩個字便足以表達了。


    “白癡。”


    有了燕道離和柴世行這承天宗一號二號人物的支持,陳遠顯得肆無忌憚。


    他看著臉上一副不可置信表情的那位長老,點了點頭,悠然說道:“不用懷疑,我罵的就是你。”


    看到這位長老吃癟,在旁有人忍不住發出一聲輕笑。


    陳遠聞聲望去,一副哀其不爭的模樣搖了搖頭。


    緊接著,陳遠的目光環視殿內一圈,包括身邊的柴老也沒有放過,僅是避開了台上的燕道離,而後緩緩開口了:“諸位也無須得意,請恕在下直言,在座的都是垃圾,誰也不比誰好到哪去。”


    一石激起千層浪,陳遠的滿屏嘲諷激得群情激奮。


    感受著義憤填膺的目光集聚在自己身上,仿佛要將自己萬箭穿心似的,陳遠不疾不徐的開口了:


    “各位有沒有想過,若是帝一天尊看到他的後輩們,將他口中最厲害的武器用來當做給靈獸砌牆的材料,會是何種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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