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所有的事情,永遠是從無到有那一步最難,對於一個沒有丹田的人來說,修煉也同樣是如此。


    或許帝一天尊看來,從練氣一層到日後他登鼎問道,這其中的艱辛還比不過從沒有修為到練氣一層的跨越。


    所以毫無疑問,冥河道人初見帝一之時,未來的應天宗祖師爺剛經曆他人生中最為關鍵的一段時間。


    “那麽,在你遇到他,哦不對,是遇到‘我’之前,發生了什麽事?”


    “這我就不知道了,”冥河道人搖了搖頭說道,“後來師兄清醒後我也問過他受傷的原因,他不肯細說隻說是出了些意外。”


    冥河道人的話語裏接著迴憶了他和帝一認識之後的經曆。


    兩人結伴同行,在江湖之中曆練,屢有奇遇,修為也漸漸越來越高。


    可讓冥河感到奇怪的是,很少看到師兄修煉,可他的修為提升速度比起自己來,卻不知快了多少。


    直到後來有一次,兩人因為強敵追殺被迫躲進了一處險地,卻在那兒發現了極為稀有的靈脈玉髓,之後師兄更是在短短幾日內連升三級,反殺了窮追不舍的強敵。


    或許是有了同生共死的經曆,也或許是這駭人聽聞的修為提升速度實在瞞不過去了,帝一終於告訴了冥河,他可以直接從靈物中汲取靈力提升修為的秘密。


    終於從冥河道人口中知道了他一直守口如瓶的秘密,陳遠卻顯得有些失望。


    除了確認祖師爺有著和自己相同的能力,以及他似乎吸納靈力還沒自己快以外,從冥河道人的迴憶中,陳遠並沒有得到什麽有用的信息。


    對於最關鍵的,祖師爺是如何走出那一步的,冥河道人同樣是一無所知。


    難道要去另尋他法嗎?


    好不容易有了線索卻斷在了這裏,陳遠頗不甘心。


    仔細迴憶著冥河道人說過的每一句話語,陳遠反複揣摩,試圖能找到些蛛絲馬跡。


    就在這時,陳遠發現了之前被他忽略的一個細節。


    “前輩,你發現‘我’的時候,是在何處?”


    “師兄,你可別喊我前輩了,聽得我汗毛都豎起來了。”聽到陳遠的稱唿,冥河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而後他迴憶道:“說來也奇怪,當初那地方不過是尋常無奇的荒郊野嶺,可這數千年變化下來,那裏卻成了這方大陸一處頗為出名的險地了。”


    “那一片,現在被人們叫做雲夢澤了,而我當初和師兄相遇的地方,應該很是接近今日的雲夢澤中心之處了。”


    “雲夢澤?”這個名字陳遠可不會感到陌生,他疑惑的問道,“雲夢澤荒獸遍地,‘我’隻有練氣一重而且還昏迷不醒,你也隻有練氣五重的修為,是如何能在那安然無事的?”


    “不是告訴你了,當初那地方尋常無奇嘛,”冥河道人翻了個白眼接著說道,“野獸倒是挺多的,不過我有修為在身,也沒多大威脅。”


    “至於荒獸,鬼才知道是後來從哪個地方冒出來的。”


    聽完冥河道人這話,陳遠凝眉陷入了沉思。


    平凡無奇的荒山,變成了今日聞之色變的險境,漫山遍地的野獸演化成了如今泛濫成災的荒獸,這其中究竟發生了什麽。


    事有反常即為妖,陳遠相信,這翻天覆地的變化背後,同當日趴在那裏昏迷不醒的祖師爺一定脫不開關係。


    或許,祖師爺沒有丹田卻突然有了修為的秘密,就藏在雲夢澤深處呢?


    越想越有可能,陳遠的心情不禁變得興奮起來。


    “冥河多謝你了啊,改日我一定提個建議,將浴室的窗戶都換成琉璃做的。”


    陳遠隨口調笑了句,匆匆告別了麵色通紅的冥河道人。


    雲夢澤的深處,可不是什麽好玩的地方,想要去那裏一探究竟,還得做好充足的準備才行。


    世上的事不怕它難,隻怕根本就找不到完成的方向。


    雖然前路還有著許多艱險,但蘇皇子的恢複總算是看到了一線曙光。


    要不要現在告訴蘇皇子呢,從崖頂下來的路上,陳遠一直在猶豫。


    算了,還是先不告訴他了吧,免得他心中患得患失的惦記著。


    還是等事情辦成了再說吧,正好給他一個大大的驚喜。


    對了,這次去雲夢澤可以把狗剩大人也帶上,這頭來曆神秘的哈士奇正是出自那裏,說不定還可以做個向導啥的,陳遠心中如此想到。


    度過輾轉反側的一夜後,天邊才剛翻出一點魚肚白來,陳遠就已經從府裏出發了,目標是——天工殿。


    沒辦法,他得去請假啊。


    寧城論道後,陳遠已經是缺席了近兩個月,而這次剛迴來就又要離開,去雲夢澤還不知道要多久。


    要是不去報備下走個流程,肯定會有小人會議論陳遠這是膨脹了開始恃寵而驕了。


    雖然陳遠並不在意這些閑話,但有些麻煩能避免還是避免的好。


    在天工殿前,陳遠並沒有等太久,就看到了自家師父東瑾子的身影。


    掐指一算,陳遠也有近半年沒有見過自家這位師傅了。


    東瑾子頭也不抬的走了進去,陳遠做賊心虛躡手躡腳的跟在他的身後。


    來到日常辦公的場所坐下後,東瑾子終於是肯看向陳遠了:“你是來找我銷假的吧,怎麽,終於舍得迴來了啊。”


    聽了這話,陳遠更加尷尬了:“呃,銷假是沒錯,不過師父,我得接著另外再請一次假。”


    “噗”,東瑾子剛喝的一口茶水還沒落到嗓子眼就全都噴了出來,怒道:“你當這裏是啥呢,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你知道你這不聲不響離開兩個月,給我找了多少麻煩嗎?”


    “宗主催了幾次找我要人,可我要到哪去找你?”


    “就連晉升弘法弟子後,去拜見煉器道長老的儀式也已經拖了足足兩個月了,你居然好意思說還要請假?”


    陳遠低眉順眼的說道:“弟子知道錯了,可實在是這假有非請不可的理由。”


    “這次參加寧城論道,丹田被毀的蘇先南您知道吧,弟子此去就是為了找出讓他複原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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