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遠的目光投向了床尾處,狗剩正蜷縮著盤在那裏沉睡。


    陳遠悄無聲息的走了過去,在它麵前蹲了下來。


    靜靜打量著眼前的狗剩,陳遠漸漸的陷入了沉思。


    因為陳遠突然發現,狗剩似乎對自己很是了解,而自己對它卻是所知甚少。


    初次遇到狗剩,是在雲夢澤深處。


    由於能感知到它的思緒,所以陳遠等人理所應當的將它當做是了靈獸。


    可世間靈獸千千萬萬,卻從沒聽過不需要食物,不需要喝水,甚至不需要靈氣修煉的。


    狗剩的身份來曆,自己也是一無所知,它出現在了雲夢澤,可是否雲夢澤就是它的家鄉呢,為何除了它之外,再也沒有見過與它相似的族群呢?


    難道它就是天生地養,從石頭裏蹦出來的?


    狗剩的修為實力,自己還是一無所知,它的體內一片混沌,就連神念也無法探查。


    你說它實力很強吧,卻能被幾隻練氣實力的荒獸弄得那般狼狽;你說它實力很弱吧,金丹修為的陳遠仍然拿它沒有絲毫辦法。


    而且它還有著一個萬分詭異的不會受傷的特性,同時,也從沒見過它主動出手傷人。


    若隻是這些也就罷了,這天下如此之大,或許總能孕育出一兩個怪胎。


    可狗剩的特異之處不僅於此,它沒有金丹妖丹之類的東西,卻能操控靈力,而且控靈技巧高超無比。


    從來不見它修煉,卻對法術十分精通,甚至可以指點陳遠自創功法。


    生而非人,卻通人情世故,甚至可以和陳遠討論人生哲理。


    行為天真幼稚,年歲應該不大,卻對幾千年前的典故了如指掌,甚至連修真界的起源也略知一二。


    對自己常常鄙夷不屑,卻在自己遇到困難時又會出手相助,甚至打罵虐待它也不曾離開。


    所以狗剩,陳遠將它從床尾抱了起來,看著它那禁閉的雙眼暗自想道,你究竟是誰,跟著我是為了什麽,如今又是怎麽變成了這般狀況?


    就在這個時候,狗剩大人的耳朵忽然動了動,接著打了個大大的哈切,然後緊閉著的雙眼突然睜了開來。


    看著湊到眼前,莫名其妙出現的一張大臉,剛清醒過來的狗剩大人嚇了一大跳,頓時“嗷嗚”一聲,使勁掙脫了陳遠的控製,跳到了床頭。


    過了片刻,狗剩大人才反應過來剛才看到的大臉歸誰所有,全身上下豎立的毛發這才趴了下來,沒好氣的說道:“你有病啊,湊這麽近幹嘛,差點沒把本聖給嚇死。”


    看著醒來的狗剩仍然是這幅熟悉的模樣,陳遠心中閃過一絲欣慰,不過口中仍然是正色說道:“不是我有病,而是你有病?”


    見狗剩大人不服氣的正要反駁,陳遠接著說道:“你想想最近,你都睡了多長時間了?”


    “不要說是我把你關在了房中,無聊才睡的啊,前些天我本想帶你去城外莊園,卻死活都喊不醒你。”


    “也不要編個你需要冬眠的借口,拜托,春天已經到了好不。”


    “所以狗剩,你究竟是……怎麽了?”


    狗剩大人的嘴巴幾次三番張了又合,欲言又止,可看著陳遠那關切的眼神,它最終還是支吾著開口了:“本聖怎麽可能會生病?隻不過是最近,遇到了一點小麻煩。”


    說完,怕是擔心陳遠誤會,狗剩大人抬起爪子比劃道:“真的是,很小很小的麻煩。”


    這還是狗剩第一次願意開口談論它的狀況,雖然言語間免不了裝逼吹牛的成分,但無疑是個很好的進展。


    陳遠精神一振,追問道:“說說看,是什麽麻煩,我可以幫到你麽?”


    可這次狗剩大人死活也不肯開口了,隻是顧左右而言他的說些什麽“有時候無知反而更幸福、知道太多對你沒好處”之類的廢話。


    最後實在被陳遠逼得急了,狗剩大人幹脆一副無賴耍橫的模樣說道:“至於什麽麻煩你就不用知道了,反正以你的智商也理解不了,倒是這忙……將來或許還真得你來幫了。”


    “嘿,我就說嘛,”陳遠了然的點了點頭,“你這家夥接近我一定是有目的的。”


    我就說嘛,這世上哪有無緣無故的糾纏瓜葛,自認為終於弄明白狗剩來意的陳遠心情很是不錯。


    “說吧,要怎麽幫,說不定大爺我心情一好,就答應你了呢。”


    狗剩大人卻隻是翻了個白眼:“都說了是將來了,現在說有個屁用啊,萬一還沒等到那天你就先掛了呢,那豈不是白說了?”


    “呸,你這死狗才要掛了呢。”莫名其妙挨了一記詛咒的陳遠不開心了。


    糾纏了半天,最後陳遠還是無奈放棄了逼迫狗剩開口的打算。


    實在是因為自己打它不疼不癢,可那家夥咬起自己來是一咬一個印啊。


    看著狗剩似乎精神不錯,陳遠想起了比試的事情,試探著問道:“要不你先幫我個忙唄?”


    “啥?”


    “對上萬劍宗的時候,你能不能幫我擋個劍啥的?”


    “滾!”


    最後陳遠也隻得揣著一撮狗毛,上床休養了。


    據狗剩大人所言,這撮毛發能幫他擋下一次攻擊,對此,陳遠依自然是不信的,可本著不要白不要的精神,陳遠還是隨手揣進了兜裏。


    此刻的陳遠,不由得懷念起了之前那些被狗剩當做坐騎的日子,那時候離得近,想要擋刀隨手扔出去就好了,哪還需要經過它同意啊。


    可如今卻是不行了,狗剩醒著的時候,自己想抓它都難,還要防備被它咬;可等它睡著了呢,自己又有些不忍心下手了。


    想著想著,陳遠漸漸進入了夢鄉。


    看著陳遠睡著的麵容,狗剩大人一陣困意襲來,又陷入了沉睡之中。


    半夢半醒之間,它還在想著:為什麽無知是福這個簡單的道理,卻沒人願意相信呢?


    若是有一天等你知道,我的這個忙或許需要你付出生命的代價,你還會願意幫麽?


    第二日,論道台前。


    半決賽的對陣名單剛一公布,就引起了在場之人的一片嘩然。


    “我感覺我們肯定是被詛咒了,總是好的不靈壞的靈。”陳遠苦笑一聲,對著他的隊友們說道。


    因為在那光幕之上,分明寫著應天——萬劍。


    眾人心目中的決賽,提前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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