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試一天隻進行一場,留給弟子們足夠的休息時間,雖然應天宗這邊士氣爆滿,看上去並不需要任何修整。


    走在迴去的路上,由於輕鬆晉級,應天宗弟子們大多神色輕鬆,除了蘇先南之外。


    喊住陳遠拖後幾步,與隊伍拉開距離之後,蘇皇子有些憂慮的說道:“若她們再這般意氣相爭下去,恐怕會對隊伍造成不好的影響。”


    陳遠一愣,很快便明白了蘇皇子口中的她們指的是誰。


    笑了笑,陳遠聞言寬慰道:“放心吧,她們不是那種不懂分寸的人。”


    說罷,陳遠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怎麽了,是因為今天沒撈著出手的機會,而感到不開心嗎?”


    “怎麽會,”蘇皇子苦笑一聲,“若是可能的話,我還巴不得她們能這麽一路包辦下去呢,隻不過要是遇上藥神宗或是萬劍宗,勢必就不會如此輕鬆了。”


    “說起這兩家,”陳遠接過話來,很是遺憾的說道,“他們今天怎麽就沒碰上呢,那樣的話,該省了我們多少事啊。”


    “哈哈,明天隻剩下了八隻隊伍,他們碰見的機會就會大一些了,不過也不一定,說不定就是我們對上了其中哪一家呢。”蘇皇子不以為意的迴道。


    “呸,蘇三你真是好的不靈壞的靈,這下子,該萬劍宗那幫小人得意了。”


    這是第二天,對陣名單公布後,陳遠抱怨的話語。


    在那名單之上,赫然寫著:應天宗——藥神宗!


    隻是在陳遠心中,卻是不為人知的舒了口氣:還好隻是藥神宗。


    陳遠如此想,自然有他的道理。


    就在昨天陳遠他們迴去之後,大長老再次主持召開了會議。


    會議上討論的,自然是眼下的寧城論道,而其中的重點當然離不開藥神宗和萬劍閣這兩個最強大的對手。


    在陳遠他們專注於自己比試的時候,應天宗並沒有忘記派人去收集其他兩個對手的詳細情況。


    而此刻,大長老正是要將這些信息對陳遠他們做個介紹,並力求拿出最妥當的應對之法來。


    萬劍閣今天的對手並不強,並沒有逼得他們展露太多內容,甚至他們那位名叫梁恆的首席弟子,同樣沒有出戰。


    相比起萬劍閣那暴烈如火的戰鬥風格,大長老其實更為忌憚的是藥神宗。


    畢竟應天宗的隊伍是均衡型,強攻、防守、困敵、輔助其中類型的弟子均在陣中,相較而言具有更強的容錯性。


    照以往的慣例來看,隻要頂住了最初一炷香時間內,萬劍宗最為暴虐的攻勢,並保證不減員,接下來應天宗就會逐漸的占據上風。


    而藥神宗,則是走向了另一個極端,他們的攻勢並不猛烈,但在防守之上卻十分具有韌性。


    特別是像應天宗這樣,強攻能力也不是特別出眾的隊伍,如果不能瞬間將他們壓製擊垮,往往會被他們拖到雙方比拚消耗的局麵之中。


    而若比起所修功法的續航能力和恢複能力,藥神宗還真沒有怕過誰來。


    這種相克製的特點,也讓藥神宗成為了寧城論道之時,應天宗最大的苦主。


    近十次論道中,應天宗就有七次是倒在藥神宗腳下。


    這一次的情況,更是不容樂觀,且不說本來就克製應天宗的功法特性,就連弟子修為上來說,藥神宗也壓過了應天宗一頭。


    僅就主力弟子而言,應天宗的隊伍中,隻有陳遠和瑤姑娘兩名金丹弟子,而藥神宗卻是三位。


    這也讓莫滄行將更多的精力放在了藥神宗身上,為弟子們出謀劃策。


    “世間沒有任何一種陣法是完美無缺的,藥神宗賴以成名的三生萬物陣自然也是如此,更何況是由著幾個金丹小輩來施展呢。”莫滄行神色傲然,睥睨不可一世。


    提到陣法,在場唯一的陣法係弟子蘇先南頓時來了興趣:“還請大長老指教,這陣法的破綻是在何處?”


    “呃,這陣法隻需……”說著說著,大長老卻是突然想起來眼前的這些應天弟子,最高的也不過才是金丹修為,自己看來隻手可破的法子,他們卻是完全沒有可能實現。


    蘇先南見莫滄行半天沒了下文,奇怪的催促道:“大長老?”


    莫滄行支吾半天,最後也隻得尷尬的說道:“這法子雖然簡單,但以你們的悟性也不是一時半會能學會的。”


    “這樣啊。”蘇皇子聞言很是失望。


    莫滄行幹咳一聲,接著說道:“不過呢,破不了這個陣法,並不代表著拿它沒辦法。”


    “藥神宗這五個弟子間畢竟修為不等,再加上以金丹修為操持此等陣法,本就是勉強為之,所以此戰,你們有兩個時機可以把握。”


    “一是強攻壓製,雖然以爾等的實力難以徹底壓垮對手,但是若有至少兩個金丹實力的修士持續壓製,在大約一個時辰之後,由於藥神宗弟子間修為的不均衡,靈氣快速消耗時,他們的法陣運轉之間,自然會出現破綻。”


    “到時隻要抓住這個破綻,以你們此前集訓時所學的截和斷的技巧,就可將藥神宗弟子分而破之。”


    “至於第二種辦法就是水磨功夫了,將你們的控靈技巧發揮到極致,吝惜每一絲靈氣,將時間拖到三個時辰之後,待雙方都到了精疲力竭之時,再尋機決戰。”


    “隻是……”


    莫滄行搖了搖頭,接下來的話並沒有說出口,因為他也明白,這種辦法說來簡單,可是要做到究竟有多難。


    不同於應天宗弟子這一個月來的突擊集訓,藥神宗弟子從他們入門之時,所接觸到的訓練就一直強調了靈氣的悠遠綿長。


    更何況,他們還有著陣法加持,在彼此相持階段時,能夠更加節省靈力。


    至於第一種辦法……若想壓製住藥神宗弟子,這兩位金丹修為的弟子,必須每一招都是凝聚全身修為不留餘手,可這樣一來,別說一個時辰了,恐怕就連四分之一個時辰也很難堅持下來。


    迴想起莫長老昨夜那有些惆悵的神情,陳遠不由得笑了笑。


    恐怕在大長老心中,更希望藥神宗先行敗在萬劍宗手下吧,那樣他們應天才有最後問鼎的可能。


    “隻是沒想到,世事無常啊,”看著光幕之上列出的對陣表,陳遠看了看自己的儲物戒指,輕歎了聲,“可大長老又如何知道,比起萬劍,我卻更願意麵對藥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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