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你懂什麽,誠摯的心意豈是禮物的貴重與否可以衡量的?”陳遠對瑤兒姑娘的愛情觀很是不屑。


    “可你這隨手摘來的野花,不正好說明你沒有誠意了嗎?”瑤兒姑娘疑惑的問道。


    呃,陳遠頓時無言以對的愣在了當場。


    “不過沒關係,我不介意,來吧,把花送給我。”瑤兒姑娘興致勃勃的說道,她已經想好待陳遠真的開口後,如何戲弄於他了。


    “這個……”陳遠卻是遲疑了。


    “怎麽了,不是你說的嗎,”瑤兒姑娘疑惑的問道,“在見過楊師妹後,你就決定再遇到女孩子一定要送花給她,上前去搭訕。”


    牽著自己的裙擺,輕盈的轉了一圈,瑤兒姑娘嬉笑道:“這樣一個大美人就站在麵前,你還在猶豫什麽?”


    天見可憐,陳遠根本就不是在猶豫,而是他完全就沒有想到過這一點。


    說來奇怪,偶遇也有半天功夫了,雖然嘴上姑娘姑娘的叫著,可直到瑤兒姑娘親口提醒,陳遠才意識到:哦,原來麵前這個是女孩子啊!


    難道說是因為,首次意外觸碰到女孩子身體,那一馬平川的記憶留在腦子裏的印象太過深刻?


    思索了半天,最後陳遠也隻能是將原因歸結於此。


    對麵的瑤兒姑娘還在期待著呢,陳遠卻突然覺得有些意興闌珊了,撇撇嘴,隨手將花束拋到地上,開口說道:“時間也不早了,明天還要去拜見師父呢,我就先迴去休息了。”


    走出了幾步,陳遠突然迴身道:“對了,夜深露重,況且一個女孩子家的,不太安全,你也早些迴去吧。”


    本來隻是想戲弄下陳遠,才開口索花,可誰想著居然被拒絕了。


    這樣一來,戲弄的橋段沒能上演,反而是突顯了她主動索花的舉動,豈不是讓人家覺得我雲心瑤沒臉沒皮不懂矜持?


    萬般思緒,瑤兒姑娘本來攢了一肚子火氣正待發作,可卻被陳遠無意中一句關心的話語給打得煙消雲散。


    “有多久沒人這般關心於我了?”瑤兒姑娘忽然覺得有些委屈。


    遠去的陳遠自然不知道瑤兒姑娘的這些小女兒心思。


    迴到自己房中後,陳遠在案桌前坐下,看著幾天前寫下的解題思路,突然伸出手去,將那紙頁撕成了粉碎。


    廣撒網多捕魚把自己捕進了禁閉室,然後的精確出擊呢?


    第一個目標楊師妹可惜心有所屬,第二個卻是巧遇冤家淺師妹,至於第三個……


    奇怪,瑤兒姑娘按理來說也該有十六七歲了吧,怎麽還是一副沒有開始發育的樣子?


    搖搖頭,陳遠長歎一聲:“我算是看穿了,世間哪有這麽巧的事……”


    言罷,陳遠的目光看向了無限遠處,仿佛穿破了虛空,低聲說道:“這一定某種至高無上的存在在捉弄我,是天道嗎,還是命運?”


    “啥?”不知道聽到些什麽的狗剩大人突然豎起了耳朵,疑惑的問道。


    它不出聲還好,這一出聲彰顯存在,頓時讓陳遠想起了之前的某次七夕,自己一時興起,讓它給自己算姻緣的事來。


    猶記得當時,狗剩大人這麽說的:“本聖算定你這輩子,注定是孤獨終老了……”


    “好啊,原來是你這個家夥布下的詛咒。”陳遠似乎是找到了這一切波折不順的原因。


    “什麽情況?”狗剩大人剛從睡夢中驚醒,正迷迷糊糊呢,卻見陳遠已是裹著腥風血雨撲了過來。


    “嗷嗚。”淒厲的慘叫聲在山間迴響,襯得這連天峰格外的安寧祥和。


    第二日,又是一個陽光晴朗的好天氣。


    “那個,嘿嘿,拜見師尊。”陳遠麵色赧然,這列入門下都好幾天了才首次見到自家師尊,臉皮厚如陳遠,也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了。


    東槿子一臉似笑非笑的盯著陳遠,好半天後才開口說道:“你們通過考核的,在以前的各自分派,想必也是佼佼者。年輕人嘛,特別是還有些本事的,脾氣傲一點衝一點也是可以理解的。”


    “所以聽說你一來就被關了七天禁閉,為師也沒有去打聽幹預,心想讓你吃點教訓磨一磨性子也好。”


    “可等了七天後,卻還是沒見你過來報道,為師心下奇怪,就派人前去打聽了一番,可這一打聽才知道,好家夥,原來你又被關進去了。”


    “弟子慚愧,”陳遠訕訕笑道,“可是師父,我這兩次都是被冤枉的啊。”


    “你這才來幾天,就能被人連著冤枉兩次?你是不是傻啊?”


    接著,東閣主慢悠悠的說道:“比起座下有個傻子徒弟,老夫倒寧願是弟子頑劣了些。”


    東閣主這番表態一出,陳遠自然懂得在傻蛋和混蛋中該如何選擇,所以立刻識趣的說道:“弟子今後一定洗心革麵重新做人,不再惹是生非給您……”


    “好了,”東閣主笑著搖了搖頭,製止了陳遠繼續拍馬屁表忠心,說道,“為師諸事繁忙,你也耽擱了好幾天功夫,就別再浪費時間了,你先將之前在分派時所學的闡述一遍吧。”


    在陳遠迴顧先前所學時,東閣主耐心傾聽,偶爾糾正陳遠記憶中的一兩個小錯誤,而後又三言兩語間解了陳遠的幾處疑惑。


    接著又讓陳遠開爐煉物,觀察他的手法和技巧。


    這一切結束後,東閣主很是欣慰的點了點頭:“看得出來,雖然你是個調皮搗蛋的性子,不過這些基本功倒是掌握得很是紮實。”


    可是師父,我這調皮搗蛋的性子不是被您給“逼”出來的麽,陳遠心中默默腹誹道。


    接下來的一段日子裏,東閣主根據陳遠的基礎,給他量身安排了一係列的課程。


    在此之中,陳遠深刻的感受到了範師兄和東閣主教學方法的不同。


    範師兄更為具體,每一種材料的性質運用,每一次煉器中的手法技巧;而東閣主呢,則更多傳授給陳遠的是煉器的思路和經驗。


    一個偏於術,一個近於道。


    相比之下,陳遠感覺果然還是東閣主勝出了許多。


    當然,範師兄的師徒之誼、奠基之恩,陳遠永遠不會忘記。


    如此這般,半個月後,東閣主提出要求,要陳遠開始著手為自己的隨身武器準備煉製思路。


    如同前世的課題設計一般,教授指定了課題後,學生們大多時間自己思索完成,隻是偶爾有了疑惑再去請教。


    陳遠現在也是如此,更多時候是在自己房中構思著自己飛劍的設計。


    本來這日子過得挺舒心愜意的,可是卻總有些莫名其妙的意外來打擾。


    就比如現在,伏案繪圖中的陳遠,鬱悶的抬起頭來,無奈的問道:“你怎麽又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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