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世間有光明,就有陰影。


    有人開懷,就有人傷悲。


    一艘靈舟,其內其外,或許今後就是兩個世界,兩種人生。


    江湖路遠,各自珍重。


    告別了前來送別的人群,靈舟之內的陳遠想到有些人從此恐怕再難相見,不由得感到一絲悵然。


    這時,坐在左側的蘇皇子看了陳遠一眼,問道:“怎麽了,看你似乎有些不高興的樣子?”


    “哪有,不過是些許畢業綜合症的影響罷了。”陳遠嘴硬的辯解了一句。


    不過想到身邊還有這麽多朋友陪伴,還有著月前,就已經把揀寶總部搬到應天宗主宗附近的胖子,以及隨之而來的師姐師兄們,陳遠的心裏突然就好受了許多。


    左顧右盼,陳遠想找些話題,好掩飾適才的尷尬,然後就看到了坐在右側滿臉嚴肅的周誌豪。


    “咦,周師弟今日看起來,頗有些不怒而威啊。”


    然後威嚴的周師弟立刻就破功了:“陳師兄,你可別取笑我了,我現在都緊張死了。”


    陳遠聽聞此言,頓時失了調笑之意,反倒是沉默了起來。


    陳遠知道,周誌豪是在為著主宗考核而擔心。


    不同於自己和蘇皇子早早築基,根基也是深厚無比,周師弟是臨到考核前,才憑借外力手段,堪堪搭上了這班末班車。


    可惜的是,有了參加考核的資格,卻並不代表著一定就能通過考核。


    相反,按照上屆二十七分派,七十七人參加考核卻僅有九人入選的例子來看,這考核通過的概率實在是低得可憐。


    這其中,像周師弟這種勉強達到築基的更是百不存一。


    可惜的是,這考核通過與否看的是每個人的能力運氣,陳遠就算是想幫忙也是無從插手。


    這個時候,蘇皇子突然問道:“周師弟,你知道你們科今年主持考核的是哪位長老嗎,他偏愛於怎樣考核,你有沒有針對性的進行些練習?”


    “知道,”周師弟點點頭,苦笑道,“是一位姓秦的長老。”


    “至於針對性的練習,前一段時間我都忙著衝擊築基境界,又哪有時間去考慮這個……”


    而後,周誌豪給陳遠他們介紹道,這位秦長老性子很是直接,但凡他主持考核,題目都很簡單粗暴,就隻有一種:


    在他壓製到金丹境實力的進攻麵前,撐住一炷香時間,便算是考核通過,而若是考核中能反擊到他,更能一步登天成為他的親傳弟子。


    最後周師弟歎息道:“要是有時間能學幾套高明的身法步伐就好了,可惜我築基的時間實在是太晚了。”


    陳遠聽了這話,沉吟片刻,而後遲疑著說道:“功法再高明難道還能高明過分神長老的眼界?最終還是要看個人修為實力的。”


    “不過我倒是有個辦法,能讓你通過考核甚至直接成為親傳弟子,不過這樣做的後果,恐怕就是你今後難以受那位長老待見了。”


    周誌豪一聽大喜過望,眼前都火燒眉毛了,哪還管得了以後,大不了日後付出百倍千倍的努力,重新贏迴那位長老的看重就是了。


    “這樣的話,那你湊過來點,這方法也就一次管用,要是被別人知道了,有樣學樣,到你那可就不好使了。”陳遠壓低了聲音說道。


    周誌豪連忙傾耳過來,蘇皇子和蹲在陳遠肩頭的狗剩大人也湊過了腦袋,露出了感興趣的神色。


    待陳遠小聲說完後,狗剩大人滿臉鄙夷:“陳遠,你腦子裏除了壞水,就沒別的了嗎?”


    “你懂什麽,這叫計謀,”陳遠不甘示弱的迴道,“智慧也是實力的一部分。”


    周誌豪也有些忐忑:“陳師兄,這法子真能行嗎?”


    “當然,”聽到周師弟的質疑,陳遠忍不住高聲反駁了句,而後看舟內其他人投來了關注的目光,又連忙壓低了聲音,小聲說道,


    “若是在考核之中,突然有弟子經脈逆錯,吐血到地,眼看就要不行了,你作為考官會怎麽做,是不是要上前去查看下情況?這個時候,你隻要趁機抓住他的衣服,不就算是反擊到他了?”


    “隻是分神修士神念強大,若不是真正受傷,恐怕是難以騙過他,所以你這幾天還是多想想怎麽演得更真實吧。”


    周師弟唯唯諾諾,點頭受教,而蘇皇子聽到此處,卻是頗有些哭笑不得。


    談話之間,時間過得飛快。


    清晨出發,快要日落時,這艘神速無比的靈舟就已經載著陳遠他們,飛越了近萬裏的距離,抵達了應天宗主宗所在的連天峰。


    峰如其名,其高不知多少千丈,高聳雲霄,仿佛和天穹連接到了一處。


    朵朵白雲在山腰環繞,襯托得這座山峰愈發雄偉險峻。


    下得靈舟之後,迎麵而來的景象,更是讓陳遠等人大開眼界。


    落日掛在峰間,仿佛伸手可及,三兩隻白鶴發出輕啼,閑散飛過,弄皺了淡淡薄霧。


    如果說二十七分派所在的明遠峰算得上是鍾靈俊秀,那這連天峰,就真可稱為是仙家福地了。


    “這就是連天峰嗎,真美,若是能一輩子住在這裏就好了。”一名同行的師妹忍不住感歎道。


    陳遠打了個寒顫,忍不住心中腹誹道:“真不知道門派為什麽都要建在這種鬼地方,莫非不如此就顯示不出仙門之高之大之上嗎?”


    “這裏的高度怕是都要超過珠穆朗瑪峰了吧,又冷空氣又稀薄,真不知道有什麽好的……”


    將陳遠他們帶到主宗準備好的臨時住所安頓下來後,淩道君和幾位長老就匆匆出門打聽情況去了。


    大半個時辰後,淩道君他們帶迴來了一些最新的消息。


    不僅他們二十七分派,這一屆各個分派達到築基,擁有考核資格的弟子人數,比之上屆,都要少上一些。


    這對於應天宗而言,或許不是什麽好事,但對於這些即將參加考核的弟子們而言,卻意味著他們的競爭壓力又小了一些。


    弟子們不禁對明天的考核多了幾分期待,而陳遠也同樣如此。


    隻是他沒有想到的是,被淩道君戲稱為“隻要不交白卷,躺著也能通過考核”的自己,在第二天麵對考題時,卻似乎不得不交上白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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