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荒支弟子們翹首以盼的時候,兩位長老卻在公布完前七支的成績後停下了來,然後再也沒有動靜了。


    荒支弟子麵麵相覷,不知發生了何事。


    步若虛也是一愣,而後突然醒悟哈哈大笑起來。他指著一眾荒支弟子,笑得樂不可支:“瞧瞧你們這些人,成績差得連長老們都懶得公布了。哈哈,可真是一群笑話。”


    有荒支弟子聞言不忿,可看著台上兩位長老毫無動靜的情景,卻又無力反駁,隻得恨恨的轉過頭去裝作沒聽見。


    步若虛越發得意了,覺得自己選擇荒支前來踩一腳的決定無比英明。他臉上帶著怪笑,故作驚訝的說道:“哎喲,莫不是你們成績太差,掌門決定將整個荒支都開革出門了?”


    陳遠暼了如跳梁小醜般的步若虛一眼,心中也閃過一絲疑惑:難道自己論文寫得太超前了,教習們看不懂?


    “快看,有人來了。”就在這時,有名眼尖的弟子瞧見兩名長老身後跑來了一個身影,將卷東西遞過給長老,同時口中還在交待著些什麽。


    荒支弟子們長舒了一口氣,紛紛言道:“定是我們的成績來了。”


    步若虛也收起了挑釁的表情,心中卻仍然滿是不屑:我到要看看,你們能有幾人得甲。


    那長老打開卷頁一看,正是久等的荒支弟子成績,可當他目光移至卷頁最下方時,神情卻是突然一怔。他目光看向送來成績的那名執事,似乎是要確認些什麽。


    見那執事很堅定的點了點頭,長老收迴目光,輕聲說道:“知道了。”


    光幕展開,蘇皇子看清自己靈文陣法兩甲其餘五乙的成績,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心中卻有些不甘,默默的看了步若虛一眼,狠狠地咬了下唇。


    周誌豪對自己的成績卻很是滿意,拉著陳遠高興的說道:“陳遠你看,我術法科居然得了一個甲,哈哈,靈文修為也有乙上……”


    獨自興奮了半天,沒得到迴應的周師弟轉頭看向陳遠,卻見陳遠臉上顯出一副困惑不解的神色。


    周誌豪愣神,心中閃念:難道陳師兄的成績……想到這裏,他急忙在榜單上找起陳遠的名字來。


    從頭到尾反複看了好幾遍,周誌豪沒忍住問出了心中疑惑:“陳遠,怎麽沒有你名字呢?”


    旁邊一些也在關注著荒支成績的弟子們,聞言心中一動,紛紛抬眼在榜單上尋找起來,最後發現果然是沒有荒支支事陳遠的名字。


    步若虛見狀大笑,譏諷道:“得,我算是明白了,不公布你陳遠的成績是為了留個顏麵。身為支事卻因成績太差被逐出師門,嘖嘖,這可真是……”


    在旁眾人也不禁想到:若真是如此,那都可算得上是師門醜聞了。


    公布成績的長老也聽到了台下弟子們的議論。他幹咳一聲拉過弟子們的注意,朗聲開口道:“確實有位弟子的名字不在榜單之上。不過,這是掌門特意吩咐過的。”


    說罷,他不再吊人胃口,揮手間換過光幕,隻是這光幕上僅有一行大字:荒支陳遠,七科全甲,史上第一!


    應天宗立派三千二百載,湧現出過無數絕代天驕,可還是首次有弟子在天資試中斬獲七科全甲。這消息公布當日,舉世嘩然。


    光幕上短短十二個字,步若虛咬著牙來來迴迴看了許多遍,七科全甲,史上第一,每一個字眼都仿佛把尖刀紮在他的心上。耳邊還有長老隱隱約約的聲音傳來:“望各位弟子以陳遠為楷模,虛心求道,奮發前行……”


    想起方才自己的狂言,步若虛臉上燒得火辣辣的疼,隻覺四周弟子看來的每一道目光都是在同情、在嘲笑。


    步若虛目光兇狠的看向陳遠:“你現在心裏一定很得意吧。哼,七科全甲,好了不起啊?”


    陳遠詫異的看著狀若瘋顛的步若虛,平靜的說道:“呃,這個成績還行吧。”歪著頭想了想,陳遠接著說道:“噢,好像是比你好一點。”


    “你……”步若虛被陳遠的話頂得一口氣沒上來,翻著白眼倒下去了。


    陳遠扇了扇撲到鼻間的灰塵,看了眼像死魚般躺在地上的步若虛,小聲嘟囔道:“真是莫名其妙……”


    淩道尊頭疼的看著眼前五位荒支教習,麵色不愉的說道:“成績都公布了,你們還圍在這裏幹嘛?”


    “呃。”李薇伸出手去,想摸摸掌門的額頭,“掌門您老人家不是健忘了吧,我還等著你把陳遠批給我當徒弟呢?”


    淩道尊扇開李薇作怪的手,看向其他四人,問道:“你們也是這個意思?”


    見四人頭點得像小雞啄米似的,淩道尊臉上現出一絲意味難名的笑容,開口說道:“怕是不能如你們所願了。”說完這話,淩道尊的身影緩緩消散於空氣中,原來,在這殿中的竟隻是掌門的一具神念分身罷了。


    後山掌門居所,淩道尊的本身正注視著麵前的一支小劍。小劍正是應天宗宗主的傳訊金劍,這已是它今年第二次出現在二十七分派了。同樣,這一次,它仍是為了陳遠而來。


    念及那五位求徒心切的教習,淩掌門歎息一聲:“莫說是你們,連老夫都想收陳遠為徒了。”


    收起思緒,淩道尊朝門外吩咐了一聲:“星州啊,進來吧。”隻見被人戲稱為掌門私生子的鬱星州氣宇軒昂的走了進來,他向淩道尊行了一禮,恭敬的問道:“不知掌門有何事吩咐?”


    “你去傳功堂孫長老那兒,取份此次大考的答卷出來,然後送去主宗吧。”


    鬱星洲應了一聲,笑著迴道:“是陳遠師弟的嗎?看來,我們二十七分派今次是出了個了不起的人物呢。”


    待鬱星州告辭離去後,淩道尊心中琢磨起來:看來宗主那邊一直關注著陳遠,不然為何我這剛公布成績,千裏之外的宗主他就知曉了?


    既然宗主已經收到了消息,那麽其他分派也應該快了。想到接下來的幾日,要應付絡繹不絕來自其他分派的譏諷嘲笑和質疑,淩道尊就是一陣頭大,心中憤憤:陳遠這臭小子,恐怕永遠都不會知道,門派要為他這個七科全甲的名頭付出多少……


    另一頭,陳遠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樣看著麵前的長老:“你是說,我這個七科全甲的名頭門派就給這麽點獎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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