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飛陽聽不見他們說的是什麽,可無論是什麽,此行的目的到現在可以說已經完成一半,合作的事沒辦法強求、也強求不來,畢竟打起來就是真金白銀的往外拿,曾經王爺和神仙打一場可以用屍橫遍野來形容。


    波及的不僅僅是自身。


    那次被評為國內第一次股指大幅波動,消滅了一批中產階級,還有些人們眼中的千萬富翁跳樓自殺,可謂: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勝不驕、敗不餒、一往無前。


    這是劉飛陽給自己這次行程下的定義,李老爺子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罷,已經盡到自己最大努力,接下來還有幾站,都必須以全新麵貌示人,西山的富豪榜雖說沒有特區幫、州杭商會有名,可晉商自古以來就有舉足輕重的地位,不說以前,近代以來的黑金經濟,天知道孕育出什麽龐然大物。


    僅僅一個常寶發,在喝醉的時候就說過:我這些年在娘們身上扔出去的錢,少說得兩個億…


    以前聽到或許不信。


    可自從有了傳媒公司,知道那些遊走在影視圈邊緣,拍個兩個配角的女孩,過夜費開價在六位數以上,並且消費的大有人在,也就見怪不怪了。


    白夢潔最火的時候,一頓晚飯叫價已經達到五十萬!


    劉飛陽走出帳篷就直奔自己帳篷走去,距離不遠,二十米左右,出門見到隨行的漢子,都還用著敵對的眼神默默觀望,沒有在意,恨他的人太多了,如果人人的目光都記在心裏,恐怕腦袋會擠到爆炸。


    他們無足輕重,也得學會模式。


    有幾個男人已經衝到湖裏抓魚,那位李老爺子挖來的給首長做過小灶的廚師,已經開始生火做飯,應該是正在熬湯,香味絲絲入鼻。


    一座湖、延綿群山、岸邊有做飯的人、他們身後是幾頂帳篷。


    山風輕輕滑過、山上樹木隨之擺動、向上望天空已經不再那麽明亮,遠處是紅彤彤的火燒雲、湖麵倒還有些顏色、沿著湖邊望遠方,岸邊都成黑墨色。


    聽著風聲、鳥聲、流水聲、樹葉聲。


    突然之間,劉飛陽被眼前的一切給陶醉了,貌似這是很久以來都未得到的寧靜,隱約間還明白:采菊東籬下、悠然現南山的意境,確實舒坦的很。


    從如花般的美景走過,進入帳篷。


    坐在帳篷裏苦苦等待的秦芳聽到響聲,突然站起來,看到走進來的是完好無損的劉飛陽,再也控製不住,豁然衝過來,牢牢抱住。


    從劉飛陽走出帳篷的一刻,她心就提到嗓子,遲遲沒能落下,有幾次都有衝到那頂帳篷的衝動,可又想到劉飛陽臨出門時近乎命令的語氣,隻好坐在這裏等待,度秒如年,內心近乎煎熬,生怕聽到一點點的響動。


    每當外麵有人路過,都會神經兮兮的站起來。


    等待不是她的性格,從小到大錦衣玉食,還沒有人能讓她苦苦等過,也不知怎麽了,遇到劉飛陽好似把一切原則都給忘記,最後的最後在心裏安慰,這就是愛情…


    “你可嚇死我了,以後再也不能這樣,你知道麽,如果他們敢對你怎麽樣,我會不顧一切的讓我爸調動隊伍衝進來…”


    秦芳竟然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不怪他,畢竟劉飛陽臨出門時的說過,要去弄死那個敢在他麵前裝逼的唐九秋。


    秦芳捫心自問,自己看人還是有一套的,唐九秋那種人寧折不彎,要弄死就是真的弄死,讓他道歉不可能,背後站著的李老爺子更是,豈容別人在自己的地盤上撒野?


    所以這一切在她眼裏已經定義為死局。


    “用不上…”


    劉飛陽抬手拍著她後背安慰,笑道“如果我要是處理這點事的能力都沒有,怎麽走到今天?放心吧,以後我做什麽,你等就行,我是無所不能的…”


    秦芳原本擔憂的麵龐,聽到他輕浮的言語頓時笑出來,推開他,眼巴巴的看著那雙眼睛,按理說,劉飛陽比自己小了好幾歲,之前關注他那幾年,也都是把他帶入成“弟弟”的角色,距離越近,越發現在他麵前,自己總表現的像個小女人。


    在特區、在省會,在之前的電話中。


    秦芳都在抗爭著。


    可自從,從京城奮不顧身的飛到海連,她已經能心安理得的接受這種轉變,他能靠得住,那就心安理得的靠著好了,與年齡無關,隻是肩膀夠不夠解釋而已。


    但還是有些擔憂道“你們把事情說開了?”


    擔心有隱患。


    劉飛陽抬手在她臉上摸了摸,輕鬆道“還用說開麽?我往帳篷裏一站,王霸之氣盡顯,爾等必然乖乖臣服,打他不是目的,得讓他服…”


    “吹牛!”


    秦芳見他說的輕鬆,心裏終於放下,但還是不相信,暗暗想著其中一定有貓膩,至於是什麽貓膩,她也不願意繼續想了。


    又道“今天是不是不能出去了?換身衣…”


    話還沒等說完,帳篷外傳來聲音。


    “陽哥…”


    是唐九秋的聲音,剛才之所以這麽叫,是李老爺子想讓他們更親近一些,消除隔閡。


    秦芳的笑臉瞬間消失,心髒隱隱又提起來。


    “進來吧…”


    劉飛陽倒無所謂的叫道。


    隨後就聽見腳步聲,唐九秋緩緩走進來,手裏端著劉飛陽拎到帳篷裏的那把強。


    秦芳見到這幕,頓時蹙起眉,自己沒有防身的,戒備的盯著。


    劉飛陽挺起胸膛看著他。


    唐九秋還有些尷尬,既然來了,心裏那關已經過去,走到劉飛陽麵前,雙手手掌托起槍,抬到劉飛陽麵前,微微彎腰道“陽哥、之前的事情是我冒犯,還望你海涵,老爺子說如果你休息的可以,咱們進山裏轉一圈,剛才下麵的人抓了一隻野雞,有雞有魚還是單薄,碰碰運氣…”


    旁邊的秦芳聽到這話,眼睛不解的放大,看到他的動作,更為驚愕。


    因為清晰的記得,進入山裏時,劉飛陽開槍都沒能讓他腰彎下來半分,而現在竟然主動彎腰,看起來沒有半分不滿,一副心悅誠服的樣子。


    極為好奇,剛才帳篷裏究竟發生了什麽?


    眉骨有傷,難道動手了,他打不過劉飛陽?


    劉飛陽還一如往常,抬起一隻手把槍接過來,挎在脖子上“知道了,我們隨時準備出發…”


    唐九秋點點頭,這位身高在一米八五以上的壯碩漢子,並沒站直,而是轉頭看向秦芳,緩緩道“嫂子,之前的事情是我考慮不周,言語、行為都有失妥當,我是個粗人,還望你能原諒…”


    秦芳見他給自己道歉、又叫自己嫂子。


    嫂子?


    貌似是這輩子第一次有人這麽叫自己,有些陌生,但更多的是覺得舒服,她詫異的看向劉飛陽,越來越好奇。


    迴過頭尷尬道“都是小事,不值得一提…”


    唐九秋終於站直,道“陽哥、嫂子…你們準備一下,我迴去告訴老爺子一聲…”


    說完,向後退了兩步,這才轉過身走出門。


    他剛剛出門。


    秦芳就用一種近乎看怪物的眼神看著他,從小在大院裏長大,性格剛強的漢子比比皆是,那些人誰都不服,任打任罵,即使罰負重幾十公裏,也能一聲不吭的接受,即使最後是爬也能完成,就是不低頭。


    她已經把唐九秋歸納成這種人。


    短時間內轉變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怎麽了,我臉上有花?”


    劉飛陽有幾分不自然道。


    秦芳黑白分明的眼睛裏寫滿了疑惑,終於相信剛才一切是真的,緩緩道“你到底是怎麽做到的?教官都做不到這一點…”


    劉飛陽眼中精光一閃,抬手放在他耳邊,神神秘秘的小聲道“我不是正常人,某些方麵能力很突出,剛才你看的隻是調教男人,調教女人,更有一套…”


    秦芳雖說還沒經曆過什麽,但也能聽出來,臉色一紅。


    隨後,一反常態的變得嬌羞,媚眼看著劉飛陽,一手勾著劉飛陽的下巴,嬌媚道“是麽…那你調教過多少個女人呢?”


    “厄…”


    劉飛陽一時語塞,看來做人真不能太得意,得意就容易忘形啊!


    去山上走了一圈,並沒太深入,畢竟時間已經晚了,山裏的黑天與城市不同,尤其是在這處綿延一千多公裏的大山裏,樹林之下可以用伸手不見五指來形容,要是遇到東北虎還好說,一梭子能達到,要是真遇到三百多斤的野豬就又得玩了,那牲口沒智商,不知道怕,越大越往上衝…


    不過收獲還是不錯,抓到一隻黑鬆子雞,與野雞五顏六色不同,這雞全身黑色為主,翅膀下有白點,很大,據說能長到一米長,這隻就小得多,比大公雞大一點不多,一隻野兔、一隻也羊…


    猛獸到沒見到,也不可能在邊緣出現,還得往腹地走,都是食草動物。


    等走迴來,已經八點鍾。


    廚師手腳利索的都收拾妥當,已經十點鍾。


    李老爺子拿出一壇珍貴的女兒紅,是從南方買的,說是在地下埋了六十多年,父親看女兒這把年紀嫁出去無望,這才拿出來賣,味很正…


    有資格坐到飯桌上的,隻有劉飛陽、秦芳、老爺子、喬安。


    四個人坐在湖邊的篝火旁喝了半壇,賓主盡歡。


    ps:感謝丁大哥的一如既往支持,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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