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過完年的安保公司還沒開始正常工作,倒是模特公司已經有業務開展,雖說工作量不至於像過年之前那麽大,但也不至於冷冷清清,模特公司裏除了一些正常的工作人員之外,也有模特進入。


    此時的安然辦公室裏,側麵沙發上正坐著一位麵容慈祥,眼神卻異常明亮的老頭,身上穿著唐裝,帶著過年的喜慶,這人正是被王爺稱為滿清遺留的李老爺子,過了個年沒顯老,越發神采奕奕,看著年輕很多。


    他旁邊坐著的是幾乎寸步不離的喬安,滿臉嚴肅,一本正經。


    能直接到模特公司,而並非安保公司,說明在來之前已經調查好情況。


    “老爺子,我這裏隻有綠茶,您對付著喝…”


    安然親自泡好茶端上來,對待這樣一位人物必須得小心翼翼,李龍與金龍不同,名字裏都帶著龍字,可那條龍畢竟處於祖國最南邊,天高皇帝遠,觸手伸不過來,眼前這條龍就是實實在在盤亙在東北黑土地上,翻江倒海無所不能。


    “不打緊…”


    老爺子笑著迴了一句。


    劉飛陽與金龍的事情鬧得這麽大,本就耳聽六路的他自然有所耳聞,說實話,在剛剛聽到這件事的時候,讓他感到震驚,確實是震驚二字,不是因為能惹到金龍,也不是劉飛陽敢於反抗。


    而是反擊的迅猛力度,讓人始料未及。


    一個在國家成立之初就已經成立的電影製片廠,也就是電影節的主辦方站在劉飛陽的角度上發聲,表明態度支持。


    一位在省會獨一無二的巨梟,被人譽為東北第二個“橋四”的陳曉峰,動作尺度前所未有之大的下手。


    國內多家媒體報道。


    福伯遇刺身亡。


    這一係列事件加起來的實力,已經不是那個可以任人宰割的小老板所能擁有的,通過人脈關係,或許有很多人能辦到這些,但敢不敢,就是個位置說。


    來時在飛機上他還對喬安說:我隻是一眼沒看到,他就起飛了?


    喬安先是搖搖頭,又是點點頭,最後開口道:飛沒飛不知道,但跑的一定很快…


    兩人的對話莫名其妙。


    房間內除了安然,趙誌高也在陪同,他一直沒有說話的機會,即便是有也在可以迴避,他很怕李老爺子,怕產生交集,曾經親眼看過一位走入龍清集團核心層的人員,主動離職之後被帶迴來是什麽淒慘模樣。


    滿清遺留的老爺子,有自己的一套評判標準。


    趙誌高現在還有種錯覺,自己仍舊任職龍清集團,當下隻不過是出來曆練,說不準哪天就又會被召迴,根本不給自己說“不”的機會。


    讓他陪同是安然刻意表現出來,躲不是辦法,有些事得麵對。


    當初去孔瑞會議室時,孔瑞在所有股東麵前,拋去尊嚴的給李老爺子跪下,最後換來的結果是李老爺子要做到利益最大化,當眾宣布與趙誌高再無瓜葛,按照滿清的說法,禦林軍統領被褫奪封號。


    在趙誌高心驚膽戰擔心是否會被這位,性格詭異的老頭召迴時。


    劉飛陽終於把房門推開。


    “唰…”


    剛開門,房間內的所有人中,喬安的目光第一個看過去,目光如炬,死死的盯著劉飛陽,之前或多或少會有欣賞成分,而現在則沒有一點情感色彩,倒有些冷冰冰針鋒相對的態勢。


    “老爺子,新年吉祥…”


    劉飛陽友好的對喬安點點頭,隨後對李龍問好。


    在迴來的一路上,可以用忐忑二字來形容,這麽一尊大菩薩空降自己公司,背後一定有目的,不要說之前與孔瑞的爭鬥中,最重要的目的是這位看似沒有絲毫關聯的第三方。


    喬安的眼神,貌似也能看出端倪。


    “哈哈,你小子知道我喜歡聽什麽,會說話…”


    老爺子抬手點了點他,笑的爽朗,見劉飛陽搬個椅子,規規矩矩坐到自己對麵,這才又開口道“昨天,我接到了一個電話,王爺的…”


    聽到王爺二字,劉飛陽心裏咯噔一聲。


    在考慮是否接納白夢潔的時候,最重要一點就是因為王爺,畢竟白夢潔的所有光環都是王爺用真金白銀換來的。


    做個簡單的比喻。


    曾經一顆小樹被主人悉心照料,主人未必是希望樹結出果子,但希望樹長大,自己在樹下休息的也舒坦,突然有一天發現這棵樹上滿都是蟲子滿目瘡痍,生氣之後給廢棄,突然有一天發現,樹上的蟲子被人滅掉,滿目瘡有也修複。


    修複這人的目的是,摘樹上的果子。


    主人心裏能平衡?


    顯然不能。


    “嗬嗬…”


    劉飛陽笑著,並沒主動多問。


    老爺子古井不波的道“你小子膽子很大嘛,就連王爺不要的女人都敢收入囊中,不要說東北沒人敢做,放眼全國,也沒有多少人願意為了一個戲子觸他的黴頭…”


    聽到這。


    趙誌高把頭扭向一邊,肚子裏怦怦亂跳,安然能保持笑容,心裏卻在翻江倒海。


    膽子很大是否意有所指?


    劉飛陽心裏也聽出這可能是一個坑,畢竟之前的事隻有“膽子大”才能做出來。


    苦澀道“老爺子,我也是被逼的沒辦法,其實幾年前我與夢潔就已經認識,就是她當惠北啤酒代言人的時候,從那以後我們就是朋友,這麽多年聯係一直沒斷,她之前經曆過什麽我知道,也是言辭拒絕,可她一個女人在我麵前哭哭啼啼,纏著不走,實在沒有辦法…”


    喬安仍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試圖從臉上細微的表情看他是否在說謊。


    如果有說謊的成分,那就證明劉飛陽是看重白夢潔的價值,為了利益主動招惹。


    這樣,很多事就有待商榷了。


    不過讓他很遺憾的是,劉飛陽迴答的天衣無縫,臉上表情也沒有任何,暫時還無法分析。


    老爺子抬起手,沒有理會劉飛陽的吐苦水,緩緩道“一個戲子,對於大是大非麵前不值得一提,王爺在電話中也沒提到要把這女人怎麽樣,涉及的問題是你和金龍的矛盾,他有意讓我從中調和…”


    “王爺?金龍?”


    聽到這兩個名字,劉飛陽心中模糊了,他們倆怎麽能走到一起,可轉念一想,確實有可能,如果這件事王爺參與其中,並且伸手,確實是雪上加霜。


    當初還以為能分頭結局。


    看出劉飛陽的疑問,老爺子又道“王爺又把事情傳到我這裏,請我務必親自出麵,找你談和解條件,這不,就過來了…嗬嗬”


    金龍找到王爺,王爺找到李老爺子。


    這其中的“紐帶”自然不言而喻。


    如果紐帶的程度足夠讓他們出手,那麽將會是滅頂之災…


    李老爺又親自出麵,不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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