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飛陽的奔馳車當初被螃蟹帶著一群人給砸成廢鐵,這種事沒辦法追究,憑借劉飛陽的一麵之詞,齊老三也不會承認,更不會賠償,所以他這段時間開的都是張曼的車,除了那款淩誌之外的黑色轎車。


    那天他就是被這輛車接走,有很多人認出來,大門口還在滯留的觀眾看到這輛車過來,都下意識的給讓開,門口的保安更是緊張兮兮,如臨大敵,他們終歸是齊老三陣營中人,萬一劉飛陽獸性大發對自己進行蹂躪沒地方說理去,都乖巧的躲開。


    天黑,北風唿嘯。


    尤其是在這郊區,四周都是曠野,寒風更加肆無忌憚,刮在人臉上猶如刀割一般疼,車剛剛行駛到院子裏,就能看到停車場已經沒有空位,也對,馬路上還停了一排。


    洪燦輝由於得迴家陪伴杜曉倩並沒跟過來,這車裏就他們四人,趙誌高開車,按照術語來講他們就是過來“踢館”的,也不用考慮太多影響,趙誌高一腳刹車把車停到正門口,門口的兩名迎賓麵露難色,也不敢過多言語。


    “嘭…”


    車門被打開,隻是被打開的並不是這輛車門,而是跟在身後的一輛客車,劉飛陽還沒托大到獨自來這裏,他也不想相信齊老三因為一次受挫就放棄了對自己的謀殺,假如自己獨自出現,恐怕沒等進門就會被亂刀砍死。


    客車門被打開,從車上跳下來近二十名漢子,今夜的服裝就要比昨天統一的多,清一色中山裝、黑皮鞋,他們下來,在車前站成兩隊,麵色嚴肅,給人無形壓力。


    “嘭…”


    這次才是劉飛陽下車,車門被坐在副駕駛的魏良勝跳下車打開,劉飛陽這才下來,張曉娥從另一側車門出來,繞過車尾,挽住他的胳膊。


    他確實是從村裏跑出來的虎犢子,但不喜歡裝犢子。


    有時候裝,也是為了給外人看。


    他邁著四方步走在前,二孩和魏良勝分裂兩邊,後麵跟著化為四排的漢子,他們步伐統一,沒有丁點淩亂,進入第一扇門,在裏麵取暖的做生意姑娘們頓時呆若木雞。


    裏麵的山唿海嘯聲已經傳來,現在還沒正式開始,都在議論著今夜事情會怎麽發展。


    “唰…”


    第二扇門被打開,劉飛陽的身影暴露在拳場之中,靠近門口位置的人最先看過來,先是驚愕,隨後就兩眼放光,捏著嘴唇擠出一聲口哨,緊接著相鄰的人看見,就像是傳染病一樣瞬間襲遍拳場,目光齊刷刷看過來。


    劉飛陽今天並不坐在觀眾席,如果還坐在觀眾席難免有失身份,走到旁邊,等待電梯到最上層包廂,曾經那個齊老三要弄死他的包廂,他倆進入電梯,身後的漢子們走上觀眾席,到最上方。


    當初介念從這裏跳下來追劉飛陽,現在他們就從這裏上去,一人彎腰當成緩台,另一人站在後背上,雙手搭在柵欄邊翻上去,他們動作極為靈敏,等劉飛陽進入電梯時已經上去三位。


    電梯門打開,劉飛陽和張曉娥走出來,樓上等待已經將近十人。


    看見二人,抬起胳膊做出小跑動作,跑在前方,每隔兩米留下一人,就像是古代城牆上的衛兵。


    兩人走在“城牆”上,接受著下麵或是怨毒,或是羨慕的目光。


    裝是裝了點,也正是他們想要展現出來的效果,齊老三三番兩次想要自己的命,他現在也需要告訴所有人:我劉飛陽就是來搞齊老三的!


    每個包廂都有旗袍美女引路,此時走在最前方雙腳不禁發軟,麵露緊張,鼻尖上已經出現細密的汗珠,一方麵是身後的人,另一方麵是,她在這裏工作了幾個月,還是第一次有這麽多雙眼睛看向自己這邊。


    好不容易走到包廂門口,鬆了口氣,站在門旁“先生…裏麵請!”


    劉飛陽伸手把門推開,門剛剛打開,就看到裏麵有一雙黑眼圈很濃的臉,靠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手裏夾著一隻已經吸了一半的雪茄,看起來有幾分悠閑。


    正是齊老三。


    他看到劉飛陽進來,並沒惱怒,反而很和煦的開口道“劉老弟這麽有閑情雅致過來看熱鬧啊,快坐,上次在這個包廂裏沒喝好,今天咱們要痛快喝一場,一醉方休!”


    他說話時不斷揮動著彎曲的手臂,煙杆上的煙灰不斷掉下來。


    “忙了一天,過來放鬆放鬆,沒想到三哥也在,嗬嗬…”劉飛陽坐到沙發上,並沒有太多敵視,繼續大喊大叫失了身份,還不如淡定如初,他願意裝,自己就陪著裝。


    “聽說介念迴來了…把屁股上的屎擦幹淨了?”


    “差不多吧,在惠北市便秘,去南方看了眼”三爺臉上掛著人畜無害的笑容,在他不作出兇狠之相的時候,看起來還有幾分和藹可親。


    “今晚他也上台?”劉飛陽問道。


    “你猜…”


    “哈哈…”


    短短幾句話,隻有三人的包廂內瞬間被笑聲填滿。


    魏良勝和二孩並沒來到樓上,就在一樓,做著隨時出戰的準備,他們兩人沒有休息室,所以就在擂台邊上的觀眾看台,周圍時不時傳來讓他倆加油的聲音,還有婦女在暗送秋波,還有人把紙條傳過來,寫著:拳台上的漢子,你威武雄壯…


    套路還是像以前一樣,等第一波拳手打的差不多,他倆其中一人上去,把這倆人都扔下來,然後就站住拳台不下來。


    二孩有些緊張,魏良勝固然強悍,可對上從不出手的魏良勝,究竟誰輸誰贏還確實不好判斷,如果輸了,那麽對陽哥影響太大,他轉過頭,發現魏良勝正在發呆,有些魂不守舍。


    “啪…”


    他抬手放在魏良勝大腿上,道“想什麽呢?別緊張…拳場永遠在這裏,咱們是流動的,如果今天打不過還有以後,陽哥經常說老天餓不是瞎家雀,介念已經中年,咱倆還年輕,練個一年半載也能找補迴來…”


    “嗬嗬”魏良勝幹笑一聲,點點頭,沒有過多言語。


    二孩明顯注意到,自己在把手放到魏良勝腿上,他有一絲慌亂閃過,覺得怪異,沒多想,以為是緊張。


    他還想說話,有位女觀眾跑過來,管他倆要簽名,談話被迫終止。


    與此同時,另一邊,休息室裏。


    介念坐在休息室的床上,閉目沉思,儼然一副世外高人的樣子,他並沒換衣服,還是平時穿的黑色西裝,他的出現,讓這裏的拳手打了雞血一般亢奮,可他閉眼,又讓這裏沒人敢開口,有些壓抑。


    這裏有十幾名漢子,都時不時的把視線放在他身上。


    “咯吱…”


    房門被人推開,那天被齊老三打嘴巴的經理走進來,臉上的腫脹還未消退,掃了一圈開口道“肥牛,小強,你倆準備下,今天你倆上第一場…”


    “啊?”


    這倆人聽見之後一愣,在他們看來,介念都已經出現了,分明就是要上台的節奏,根本用不上自己,況且上去就是挨揍,更有可能斷胳膊斷腿,完全是自找苦吃。


    “啊什麽啊,這是三爺的決定!”經理眼睛一瞪。


    有能力的終歸是鬥不過有權的,兩人無奈,心裏根本沒有多少鬥誌,開始做戰前準備。


    五分鍾後,全場燈光暗下來,主持人慷慨激昂的介紹出場選手,燈光師隨即把強光照在門口位置,肥牛近二百七十斤的身軀出現在眾人視線中,他還表現的比較激動,像是大猩猩一樣捶打自己胸口。


    放在以往,這動作早就引起山唿海嘯,而今天,隻有不算嘈雜的呐喊聲,誰都知道這不是重頭戲,看過魏良勝和二孩打拳,再看他們就有些索然無趣了,在那幾聲喊叫聲中,甚至還有人在喊“下去吧…”


    這對肥牛的心裏是極為打擊的。


    他對手的出場還不如他震撼,有些冷清的走上拳台,以前他們打起來或許有表演成分,而今天就是花拳繡腿,十分鍾後,肥牛終於體力不支的倒在拳台上。


    “刷…”魏良勝剛想上去,被二孩一把拽住。


    “今天我先來吧!”他說話時已經站起來,知道洪燦輝不讓自己上台是為了自己好,可今天是最關鍵的一步,自己必須得為魏良勝分擔點壓力,他站起來,原地起跳,跳上拳台。


    “嗷…”


    這一瞬間,拳場內達到高潮,突然爆裂開的音波好似能把人震暈一般,他的動作不繁瑣,僅僅兩拳就把已經油盡燈枯的另一名拳手打昏。


    拳台上,隻有他一人能站起,成為焦點。


    “刷…”一束強光照向門口,從休息室裏出來一人。


    看到這人,劉飛陽眉頭頓時一皺,他以前來的時候見過,這選手算不上很能打,處在拳場中間水平,現實並不是童話世界,靠著一股勇氣就能變身超級賽亞人,他對上二孩絕對沒有勝算,甚至不會超過七分鍾就會被打倒。


    按照正常邏輯來看,介念應該出現,因為能減少損失,可偏偏這人不是。


    這時,就聽齊老三道。


    “劉老弟,好戲要開場了…”他吸了最後一口雪茄,把煙頭掐死在煙灰缸裏。


    ps:寫的時候是用wd,看時間長眼睛會花,所有檢查都用發上去之後,對照網站閱讀,這樣能減少視覺疲勞,假如發現錯別字多的話,退出章節重新進一下就好了,我會檢查錯別字的,一個兩個可能有,多了,重進一下就好,謝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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