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曼心滿意足的看著被自己改造完成的包廂,燈也換上水晶吊燈,很亮卻不刺眼,她褪下自己的衣物,換上一件紅色的絲質睡衣,坐在沙發上倒上一杯紅酒,更有幾分氣質,她與柳青青不同,柳青青喝酒是消遣、是打發時光、更是一種態度。


    在張曼身上,彰顯的就是這個女人的小資情調。


    她也不知自己為何如此開心,一邊喝著酒一邊想笑,搖曳的身子如長在河底的水草一般悠閑自得,被傷透的張曼是個不婚主義者,她從不幻想哪個爺們能對自己從一而終,不是不願意賭一把,更是擔不起那份責任。


    直到現在她也沒有讓劉飛陽娶了自己的打算,玩嘛,花花世界何必當真,隻是劉飛陽恰逢其時的出現填補了她心裏的空白期,願意再嚐試一下愛到死去活來的滋味,算是給曾經純情的自己一個完美迴饋。


    放下酒杯,躺倒床上,慵懶到更有幾分誘人。


    她本想著抬手把燈關掉,正在這時“咚咚咚”的敲門聲響起。


    這門鎖是張曼選用的最新產品,指紋密碼鎖,並且很結實,她可不想自己在劉飛陽身下承歡的時候,突然衝進來個醉漢看到現場直播,密碼隻有她自己知道,發給了劉飛陽也不知道他是否看到,並沒有走下床,用遙控器打開電視,畫麵中頓時了走廊內的場景,這監控也是她安排的獨到之處。


    “柳青青?”張曼看到畫麵之人眉頭不由蹙起,現在已經快十一點鍾,想不通她為什麽來找自己,並且事先還沒有任何交流,難道是因為劉飛陽?這麽想著貌似有幾分說的過去,這個女人高冷了點,可時刻都保持著高冷就是種病,至少張曼認為是病態。


    走下床把門打開。


    柳青青麵色越發陰沉,看到張曼這身打扮,又看到房間內的裝飾,就知道傳到她耳中的消息是真的,嘴上冰冷問道“你跟劉飛陽睡了?”


    “男歡女愛,用睡這個詞不好…”張曼無所謂的笑笑,她知道柳青青恐怖,卻還沒達到要怕的地步,況且也不需要怕,安然出現她或許會有所收斂。


    柳青青瞟了她一眼,邁步走進屋子,掃了圈裏麵的裝飾,這哪裏是臥室,分明就是溫柔鄉,牆上還有一副張曼的裸體油畫,重要位置用手遮住,一看是出自大家之手,線條勾勒的恰到好處,甚至比本人還要誘惑。


    “怎麽樣,我大學畢業的時候,一位美術專業的教授給我畫的,我的青春都在裏麵”張曼關上門走迴來道,看著畫,非常滿意。


    “你跟他不是玩玩?”柳青青盯著畫,沒轉頭的道。


    “他玩的起,我玩的起嗎?”張曼拿出一個新的高腳杯,倒上紅酒給柳青青遞過來“這種事,永遠是女人吃虧,看的再開也不例外…”


    柳青青接過酒杯,沒迴話。


    然而張曼卻沒立即放開,而是笑吟吟的道“不過話說迴來,青姐是希望我玩玩,還是用真感情呢?”


    關於這點事,已經不是張曼第一次挑釁,柳青青朱唇緊閉,並不迴話。


    張曼鬆開酒杯,笑的前仰後合,仿佛見到了柳青青吃癟的模樣,又進一步笑道“放心吧,玩不玩也隻是我自身的態度,並不代表劉飛陽,如果他一個月隻來一次,我也沒意見,如果青姐有興趣也睡這裏,我更沒意見,你知道的,我這個人很看得開…”


    “刷”柳青青的目光陡然變得淩厲起來。


    如果放在平時,張曼或許會收斂,緩另一個話題,更有可能忌憚,偏偏在男女這方麵,她是柳青青的師傅的師傅,所以她目光如何尖銳,也構不成威脅,張曼反而會認為是惱羞成怒。


    “騷蹄子!”柳青青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


    “嗬嗬…”張曼毫不在乎的一笑,沒迴話,卻在心裏想著:怕是有些人想發騷還沒有機會吧?


    柳青青喝了一口酒,緊接著步入正題“馬漢是你說出來的?”


    談到這個話題,也能和所謂的底蘊構上關係,馬漢這兩個字劉飛陽猜不出來,張曼卻能,無外乎在圈子時間久了,有人願意透露給她,劉飛陽再怎麽出類拔萃,根基淺,也差了些。


    她知道如果是小事柳青青不可能這麽晚來找自己,也變得冷靜下來“怎麽了?”


    “你說呢?”柳青青聲音越發冰冷。


    這一下午時間,張曼都忙著各種采購,對外界的事不聞不問,裝飾一間等待男人的房子,可以說是女人最幸福的時刻,她連手機都懶得看幾次,都沉浸在幻想之中。


    “出了什麽事?”


    “那個騎在你身上的男人,去了馬漢家,就在剛剛馬漢剛從搶救室推出來,高血壓,他拎把刀過去,險些給趙維漢氣死,現在外麵都已經瘋了,我接了不下二十個電話,都是在試探口風,大有聯合起來弄死他的意思!”柳青青把騎這個字咬的很重,帶著絲絲的鄙夷。


    張曼聽見這話心裏咯噔一聲,事到如今也沒心思計較柳青青話裏的不妥,神情變得更為驚愕,有多大的讚美,就有多大的詆毀,劉飛陽的崛起伴隨著一片唾沫星子,現在大家的火氣都已經到了極點,要群起而攻之是必然的。


    “他跟神仙有關係,別說是他們,就是齊三爺出手,讓全市的流氓都參與,就算首富錢書德經濟封鎖,也不可能扳倒!”張曼異常嚴肅道,這麽說也隻是給自己尋求個心理安慰,自古以來王朝都能推翻,農民起義更不在少數。


    神仙嚇人,可當在生死關頭,沒有人願意束手就擒,更何況是這些大老板。


    “你還在做夢?”柳青青像是看個孩子一樣看著她,開口道“神仙不可能再幫劉飛陽,他們兩人沒有那麽深的交情,更何況,你看他現在的做法是人做出來的麽?分明就是一頭下山的餓虎,要吃盡一切,即使幫了這次,也不可能逃得了下一次…”


    “怎麽可能?”聽柳青青如此說,張曼開始有些惶恐,圈子裏這些人聯合起來,就連錢書德都得退避三分,想當初這些人聯合起來,齊三爺都沒敢在茶樓裏動手,更何況,現在已經不單單是圈子裏,外麵那些房地產大佬也都蠢蠢欲動。


    劉飛陽再怎麽堅若磐石,恐怕也抵擋不了狂風。


    “他為什麽要去找,還把馬漢氣到住院…”張曼仍舊不敢相信。


    “還不是你,給你弄舒服了,你還有腦子?”柳青青言語譏諷道。


    張曼不會計較這些,雙腿一軟坐到床上,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地麵上她花五位數買的羊毛毯,剛才還是悠閑自得的水草,現在就變成一朵漸漸凋零的牡丹花,如果沒有神仙的支持,劉飛陽不存在半點勝算。


    齊三爺是個關係,可這位大佬也不願意參與一場你死我活的戰爭,況且他走的本就不是好路,他一旦參與,就是鬧出人命的勾當,這些人物看似不大,可每個人身價都不少,死了一位市裏都不可能坐視不理。


    “高啟亮!高啟亮呢?自己家的事的關上門來解決,他不出麵?”張曼想到了圈子裏的龍頭,這個在市裏都能排的上號,經常去省裏開會的人物,啤酒最近都上了隔壁省電視台的廣告,儼然要進軍整個東北市場的架勢。


    “出國了,新建廠需要生產線去國外采購,並且是十點的飛機!”


    “剛走?”張曼不是傻子,高啟亮的舉動顯然是不想參與其中,這個圈子中經濟體量最大的人物,他一個人占據著半壁江山,已經聞風躲開。


    “現在應該還沒飛出國…”


    張曼聽到這話,神情又是萎靡下去,突然,她又想到了一個人。


    眼巴巴的問道“大先生,他能出手麽?隻要他出手就行!”


    “你說呢?”柳青青反問道。


    看到劉青青的眼神,張曼心裏又是巨大的失落感湧現出來,她是女人,敏銳的觀察到柳青青對劉飛陽的可能存在情愫,但卻忽略了這個女人是大先生獨享的食物,如果大先生出手,也是要弄死劉飛陽,絕對不會幫助。


    果然,柳青青緊接著道“我要出去兩天,不在惠北市”


    “那這麽說,他就沒有勝算了?”張曼非常自責,如果自己沒有飄飄然的說出來,劉飛陽就不可能去找馬漢,更不可能讓這個龐然大物蘇醒過來,年紀大了,糊塗了,號召力卻是非同凡響。


    “也不能說沒有勝算,跟他站在一條線的不還有你麽,趙維漢、古清明,還有其他幾位,聯合起來也能湊出幾個億的資產,流動資金也能湊出來兩三千萬”


    這句話更為刺耳,這點流動資金,連馬漢自己都比不上,就更別說還有其他人了,一旦對劉飛陽采取經濟製裁,多方位封鎖他,很快就會垮掉,自己跳進去也會瞬間剁成肉餡。


    “你能幫他對麽,哪怕是杯水車薪?”柳青青扭頭道。


    “刷…”張曼抬起頭,沒等迴話,電話嗡嗡的震動起來,看到名字牙關緊咬的接起來“爸…”


    “你張叔來找我了,說最近公司出了些問題,我想想,還是我接手吧…”對麵傳來一個蒼勁的聲音。


    “爸…”張曼驚訝的喊道。


    “這段時間迴家住吧…”她父親說完,掛斷電話。


    柳青青好似沒聽到,環顧著四周,看到每一個細節之處都被裝飾到精致,嘴裏嘀咕道“這伊甸園是否還能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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