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時離開了隊友之後,喪鍾帶著大貓來到了森林深處,找了一處稍顯陰暗的空氣上躲避。


    “戴安娜應該是明白你說的道理,但她好勝心太強了,你越是說女性不行,她就越想要證明自己行。”


    摸摸貓頭,蘇明歎了口氣,這就是為什麽很多時候,自己都隻能用平底鍋把她拍暈的原因。


    因為她十分固執,想要說服她不知道需要多少口水和時間,不如用最簡單粗暴的方法。


    “我知道喵,但我是一隻貓啊,貓咪做事是不可能慣著人類的喵。”千貓之夢的尾巴晃動了兩下,它發出唿唿的笑聲:“就在這裏出發吧,來,你到我背上來。”


    說話間,它把自己的體型又變大了一些,歪著腦袋示意喪鍾騎上自己。


    “上一次騎貓科動物,還是在艾澤拉斯啊,夜刃豹確實是一種好坐騎。”蘇明沒有客氣,直接翻身上貓,因為沒有鞍座,他隻能抓著貓的後頸皮:“下次也帶你去騎。”


    聽了他說的話,千貓之夢翻了個白眼,盡管它平時就是眯眯眼的樣子,但現在反而把眼睛睜大了。


    “不用了喵,就算是對人類來說,騎同類也是很怪的事情吧?”


    “那要看是怎麽騎,咳咳,算了,話說了一半發現不太適合跟你談這些。”喪鍾咳嗽了幾聲,把準備說出口的顏色笑話咽了迴去:“大概是我這幾天和死侍接觸比較多,被他滿腦子的黃色廢料感染了,不談了,我們出發吧。”


    “嘻嘻,行,我大概明白你說的是什麽,不過對於我們動物來說,發情和交配都是很平常的事情,沒什麽值得避諱的。”大貓活動著自己的爪子,然後發動了夢的力量,周圍的景色變得朦朧且虛幻了起來。


    原本隻是普普通通的發光森林,但在喪鍾的視線中,它們仿佛變成了棕色和綠色的麵條,接著這些線條又開始了流動,構成一幅幅新的畫麵。


    而這些畫麵也在不斷變化,就像是人坐在電影院裏,幕布上的場景卻在跑動一樣。


    大貓還停留在原地,根本沒有邁出一步,就是身邊的環境,或者說一人一貓所處的空間,正在快速改變。


    從一開始的森林,變成了大瀑布的下方,接著又變成了外太空,接下來則是火山內部。


    在不同的地方,能看到聞到聽到不同環境的特征,就像是人真的處於那個環境下一樣,這就是夢的力量,有時候夢到的東西,會顯得格外真實。


    而這隻是開始,大貓不說話了,認真地帶著他穿過一層層的夢境,不是墜落也不是上浮,不是前進也不是後退。


    是心在動,而不是影在動,世界因此變得不同。


    大約三分鍾後,貓帶著他來到了一片完全由血色充斥著空間中,這周圍的環境疑似是某種巨型生物體內,可以看到不斷蠕動的肌肉,以及在黏液下覆蓋的血管和神經。


    耳邊能夠聽到澎湃的心髒跳動聲,但還有莫名其妙的慘叫和嬉笑聲,各種各樣的噪音以超高的分貝傳來,讓人的腦子昏昏沉沉,十分難受。


    “到地方了,怎麽樣,斯萊德,還能撐得住嗎?”


    大貓轉過腦袋來,伸出帶著倒鉤的舌頭舔舔喪鍾的肚皮,關心地問道:


    “如果撐不住了也不要勉強,第一夢是古老者們的夢,是祂們的集體潛意識所投射出的一個幻影,就連帶給人類的思想汙染也是加倍的。”


    “問題不大。”


    平靜的蘇明從貓咪背上跳下,落在柔軟猶如舌頭般的血肉地麵上,隨手給自己嘴裏塞了個巧克力蛙作為準備,接著又倒了幾滴福靈劑:


    “我感覺到了,那種無序的極致混亂,那種蘊藏在未知中的瘋狂,不過沒關係,我之前見過很多古老者,我連祂們的本體都不怕,還會怕祂們的夢?”


    好吧,其實是有點影響的,有種讓人透不過氣的窒息感,不過巧克力一吃就沒事了。


    傳來這些感覺的方向,就在兩人麵前,那蠕動著的肉壁後方。


    就像是被腸子包裹著的手雷爆炸了一樣,蘇明能感覺到,在肉壁後方有著一個爆炸性的能量源,它時時刻刻都在散發著混沌的氣息。


    這種氣息對於蘇明來說很熟悉,就是宇宙誕生之初的那種荒蠻感,在tva存在的,一切開端的時間點上,就有著這樣的味道。


    “行,反正真要是談不成,你就給我說,我保證能帶你安全離開這裏。”貓咪點點頭,它豎著尾巴走向了肉壁,伸出自己的貓爪,搭在那堵牆上。


    貓咪的爪子陷入進去了,下一秒,周圍的血肉居然像是花瓣綻放般打開,直接將一人一貓暴露在了宇宙的真空環境中!


    原來他們如今所處的位置,是在一片星空之中,腳下踩著的,是一個漂浮著的巨大肉瘤。


    而剛剛貓咪發出了會麵邀請,第一夢接受了,於是間隔著瘋狂與理智之間最後的一道屏障,也因此消失不見。


    龐大的第一夢就懸浮在麵前,它在璀璨的星光之下緩緩旋轉,觸手的舞動帶著某種說不出的特殊訓練,三瓣紅唇伴隨著黏滑的聲音緩緩張開,一顆三角形的眼珠從中擠了出來。


    轉動幾下之後,眼球鎖定了喪鍾的位置,但從中看不出任何情緒和想法,隻有一片空虛。


    它的體型可能是眾多睡魔之中最大的一個,足有一顆星球那麽大,尤其是那種不屬於這個世界的異物感,更是讓人覺得惡心。


    要是換成一般人,也許看到它的第一眼就吐了,但蘇明在腦海中迴憶了一下韋德的臉之後,覺得第一夢長得還挺萌的。


    無論是那畸形的眼球也好,那黏滑蠕動的聲音也罷,和死侍比起來也隻能算是五五開而已。


    “╠£Ю?”


    第一夢先說話了,它構成身體的嘴唇沒有動彈,但洪亮的聲音響徹寰宇,可惜,發出的音節幾乎逼近了人類的聽閾極限,也是人類聲帶根本無法發出的聲音。


    不過蘇明這倒是放心了,隻要不是說英語的,那就不算外星人,聽不懂它說什麽也不要緊,不是還有大貓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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