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歌一陣頭暈目眩,一場長時間手術,她的身體本就累極,此刻容瑾質問的話語讓她起了幾分惱:“容瑾,你發什麽瘋?”

    說罷,她掙開他,打亮了大廳的燈。

    水晶吊燈明晃晃地,她拿手擋了下眼睛才拿開,飯桌上幾道已經涼掉的飯菜,李媽並不在攖。

    “你在等我吃飯?”驀地,她有些愧疚。

    “容太太不應該解釋一下為什麽晚歸?”身後,容瑾涼涼開口。

    “我下午……”笙歌說了一半就停住了,她可沒有忘記她早上追著他想要解釋她跟顧如年的關係之時,他冷漠的眉眼。

    “我沒有必要事事都跟你匯報。”她負氣地越過他朝裏麵走。

    容瑾按住她的肩膀,一個大勁,笙歌被他重重地甩在門板上。

    後背火辣辣地燒起一片疼痛,她縱使再好的脾氣,此時也氣打不從一處出來:“容瑾,你有病啊!償”

    他眸色一深,無顧她的惱怒,精準地俯首擒住她的兩片翕動的唇。

    她躲閃,他便扣住她的腦袋,身體密密合合的貼實,笙歌手腳動蟬不得,再次無力地意識到男女之間的先天差異有多大!

    唇上傳來劇痛,她嚶嚀了聲,卻惹來男人更為粗暴的掠奪。

    血腥味在口腔裏蔓延,她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麵前的容瑾讓她感到害怕。

    當口腔被異物侵入,慌亂間,她下意識地閉合牙關,容瑾不耐,空出一隻手捏住她的下頜,劇痛從下頜處傳來,迫使笙歌鬆開牙關,他看準時機趁機而入,橫掃她口腔內的每一處甘甜。

    她隻覺得屈辱,眼眶裏閃動著淚意,可她攥緊拳頭執著不肯讓它落下。

    良久,直到她覺得自己快窒息而死的時候容瑾總算稍稍撤離。

    可下一瞬,她便僵直了身體。

    他的吻從她的唇上轉移到她的耳垂、脖頸,情不自禁泛起的酥麻感覺讓她膽顫心驚。

    同時,他的手從她的衣襟下擺鑽入,沿著腰線,脊背,最後停留在她的搭扣上。

    此刻要是再不明白他要做什麽,那麽笙歌便是傻了!

    她驚慌失措道:“容瑾,我下午有個緊急手術,所以才迴來晚了!”

    她不明白緣由,所以隻把他的異常全部歸咎到自己晚歸這件事上。

    容瑾聞言,手勢頓了頓。

    如墨的眸子此刻夾雜著一股情.欲的氣息,他沉沉地凝了她幾秒,一字一頓道:“現在才想著解釋,已經晚了!”

    話落,笙歌隻覺得胸前一空,容瑾扯碎了她的襯衣,幹淨利落!

    扣子滾落在大理石地板上發出叮叮咚咚的悅耳聲音,聽在她耳裏就彷如魔咒一般。

    帶著薄繭的指腹在她肌膚上遊移著,每過一處就燒起一片滾燙的火。

    當身上的布料越來越少,笙歌看著麵前依舊衣冠楚楚的容瑾,氣得牙根顫抖:“容瑾,你打算婚內強姦嗎?”

    語畢,她感覺他手下的力道驀地加重,卻一點都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他是真的打算……

    雖說二人早就是夫妻,但是實在無可避免要發生這種事情的話,笙歌不希望是在這樣的地點這樣的狀態下。

    她啞著聲討饒著:“容瑾,我們去房間裏好不好?”

    明晃晃的大廳讓她覺得難堪,更何況還有不知何時會出現的李媽。

    容瑾一口咬在她的耳廓處,惹來她的一陣輕顫。

    他此刻亦好不到哪裏去,雙目漲得通紅,聲音暗啞地不行,可他卻依舊在自己耳邊蠱惑著:“放鬆!”

    在這種情境下,她怎麽可能放鬆?

    笙歌用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得空的雙手抱住他的腦袋,哀求著:“好不好……”

    “不好!”容瑾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當駭人的疼痛襲擊了四肢百骸,笙歌疼得直想罵娘,她想這個世上最不能相信的就是男人說的會溫柔這一類的屁話!

    “很痛?”男人總算注意到她慘白的臉色,他貼近她的眼角,輕輕吻著,言語不斷誘哄著:“乖,一會兒就不痛了。”

    笙歌咬著牙,卻倔強道:“容瑾,你是不是男人,都說了去房間……”

    話落,容瑾眸色越發深沉,他抬頭盯著她,語氣裏有意味不明:“現在還懷疑我是不是男人?”

    熟悉又可怕的疼痛再次傳來,笙歌渾身疼得發怵,終於忍不住嗚咽著:“容瑾,你混蛋!”

    容瑾本是急火攻心,此刻看著她想哭又咬牙不肯哭的模樣,隻覺得心底一堵,他退了出來,俯身將她抱起:“如你的願,去房間還不行?”

    她隻覺委屈極了,一口咬在他的肩頭,隔著衣服,惡狠狠地,不留一絲氣力。

    他剛才竟然衣

    服都不脫就把她強要了,這讓她覺得無比的恥辱!

    心之所至,她又惡狠狠地咬了一口:“混蛋,壞蛋,王八蛋,都是蛋……”

    容瑾悶哼了一聲,聽見她的怒罵微微彎起唇角。

    原來,她怨恨的不過是他不顧地點強要了她,而不是怨他強要了她這件事,想明白了這一點,容瑾莫名地愉悅了眉眼,夜還很長,待會他一定會很溫柔地伺候她,在她希望的地點,很溫柔很溫柔……

    後背貼上柔軟的棉被,容瑾覆身而上,這次他如她所願地與她坦誠相見,笙歌羞赧地別開臉,不過多時意識便開始沉浮。

    懵懵懂懂間,她終於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衣冠楚楚的容教授很可怕,但是不著寸縷的容教授更可怕!

    末了,他還貼在她耳邊惡趣味地問:“我是不是男人?”

    此時笙歌已經累的一根手指頭都抬不起來,她怒瞪著他一語不發。

    終是憐惜她是初次,容瑾解了饞之後便放了她,笙歌隻覺得渾身都難受,好不容易在他懷裏尋了個舒服的姿勢後,才睡沉過去。

    容瑾摩挲著她的精致的眉眼,唇角勾了勾,慢慢印了上去。

    今夜如此,甚好!

    沈紓撥了好幾遍笙歌的電話,都處於無人接聽的狀態,重複幾次無果後,她索性放棄了,反正她也隻是想告訴她顧宅有新的買主,索性不是什麽大事,而笙歌若看到她的未接來電,必然很快就會迴複過來。

    想至此,她收了手機,瞧著手上的幾個食物袋子,原本打算直接迴家的腳調轉了個方向,朝另一棟樓走去。

    幾天前的一次意外,她發現黎臻竟然就住在她隔壁樓,這個發現讓她興奮不已,她一直在惆悵他要是一直在黎家的話,那麽她的倒追計劃要如何實行?索性他並不住在黎家,還住得與她這麽近,這豈不是老天給她提供的便利?

    沈紓覺得,她一定不能浪費這樣的天時地利……人和!

    唔,人和雖然有些勉強,但她估摸先算上吧,畢竟人就在麵前,攪一番也就和了是不是?

    她心思雀躍著,就連腳步也不免輕快了些。

    電梯門“叮”地一聲,她與黎臻的照麵打得猝不及防。

    沈紓愣了一瞬,在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先擠出電梯:“黎先生,好巧啊!”

    她涎著臉打招唿,哪知道對方隻是稍稍抬了眼瞥了她一眼最後視線落在她

    的卡通拖鞋上:“沈小姐,你的謊言很拙劣!”

    說罷,側身就要進電梯。

    沈紓一驚,急忙張開雙臂攔住他,黎臻見狀不悅道:“沈小姐還有話說?”

    她抖了抖手上的袋子,“買了點夜宵,一個人吃不完,我在這方圓十裏認識的人隻有你一個,所以我隻能拿來和你分享。”

    “多謝美意,但是我沒有吃夜宵的習慣。”

    他不是說不餓,而是直接說沒有吃夜宵的習慣,拒絕得毫不留餘地。

    但是沈紓是誰,青城的金牌律師,她所精通不就是能言善辯?

    “習慣可以培養的,你看你們這些商業精英,忙起來鐵定三餐不齊,這樣子下去身體肯定撐不住,偶爾該吃東西的時候還是要吃的,就比如現在,就是吃夜宵的時間,不是工作的時間。”她看著一身西裝革履的他笑盈盈開口。

    黎臻涼涼地看了她一眼:“我看起來身體很不好?”

    呃?她麵前的男人好像正是萬眾風迷的“脫衣有肉,穿衣顯瘦”的好身材。

    “身材好並不代表身體好!”她果斷得下了結論。

    黎臻趁她不注意的時候,擠進電梯,他按下樓層鍵後,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你說的對,身體好並不代表身材好。”

    電梯門在眼前合上,沈紓還是一臉雷酥的狀態。

    什麽謬論!

    她托了托自己的胸部,好歹也有34c好不好?她身材不好?她身材曼妙得能在律師界橫著走!

    沈紓摸著下巴沉思了片刻,很快就眼睛一亮得出了結論,黎臻喜歡胸大的女人!

    那難道,她要為了迎合他去隆胸?

    這個念頭在她腦中剛閃過就被她強行拍掉了,她此時的想法就是,就算黎臻不喜歡她也要把它扭曲成喜歡的。

    反正,她有的是時間嘛!

    迅速做好了決定後,她果斷得蹬著拖鞋迴到自己的公寓,做得第一件事就是打開冰箱……

    切木瓜!

    ***

    笙歌從睡夢醒來的時候,隻覺渾身好似被碾過一般,隻要動一動,身下就會傳來羞人的疼痛。

    當下,又忍不住把容瑾全身上下罵個遍。

    知道她是初次,還要得這麽兇猛,最後還是她頻繁討饒,他才意猶未盡地放了她。

    此時的笙歌,當然不

    會知道,昨夜的容瑾正是因為憐惜了自己,才沒有放盡全力衝撞,否則,她此刻哪能這麽好受?

    她掙紮了片刻,終於感覺到不對勁。

    背後似乎還貼著一片灼熱的胸膛,而且是肌膚直接貼著肌膚,不著片縷。

    她的身體先是僵了僵,然後小心翼翼地拿來容瑾圈在她腰上的手,方要重新調整一個舒服的姿勢挪一旁時,容瑾伸手一繞,又把她抱了個結實。

    她的背貼著他的胸膛,腿貼著腿,還有……

    一朵紅雲在她臉上綻開,容瑾好似能看到她窘迫的神情一般,慢悠悠開口:“去哪?”

    “我……起床……起床上班!”她結結巴巴。

    “才五點,再睡會也不會遲到。”

    她當然知道不會遲到,隻是此刻二人相貼的姿勢總是讓她迴想起昨夜親密之時的羞人動作,不免又是一陣口幹舌燥。

    笙歌不會矯情,身體給了他就給了他,隻是現在總不免有幾分女兒家的難為情。

    她心裏百轉千迴,身後男人亦是。

    很快她就聽見背後的唿吸急促起來,手也開始不安分地在她身上遊移著,還有身下的某不知名物體蠢蠢欲動。

    笙歌閉上眼睛裝作什麽都不知道,惟願容瑾動作一會兒就安分就好。

    豈料,他哪那麽好打發?

    他的唿吸鋪灑在她的背上,耳廓處,她的身體忍不住顫抖著,一聲輕吟在她唇間婉轉而出。

    容瑾受到了莫大的鼓舞,翻過她的身子,灼灼的目光看得她渾身都要燒起來。

    毫無疑問,又是一番沉浮,初始的疼痛過後,她在他溫柔的動作下竟也能感受到了些許的愉悅,終究還是被他帶入那片隻屬於二人的世界。

    思慮到她要上班的緣故,他此次索取並不熱烈,綻放過後,笙歌被他擁著小小補了迴眠,清晨的鬧鍾已然響起。

    腳及地的時候不可避免地一軟,她瞪了眼笑眯眯看著她動作的容瑾,隨手撈起枕頭砸過去:“都是你的錯。”

    他精確地接住,墊到自己的腦袋下,“嗯,害得你走不動路是我的錯!”

    笙歌耳根子一紅,不敢再與他對視,落荒而逃進洗浴室。

    容瑾闔眸,嘴角勾起一絲淡淡的弧度。

    她收拾好下樓的時候,李媽已經做好了早餐,鮮美的海鮮粥,讓人食欲大開。

    “李媽,昨天我迴來沒看見你,你去哪了?”她隨口問了句。

    李媽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昨天少爺說有事情要和太太單獨談,做好晚餐後,就讓司機把我送迴容家,不知道少爺和太太昨天晚上談得怎麽樣?”

    笙歌手一頓,舀起一口粥含下淡定道:“很好!”

    這句話落入剛下樓梯的容瑾耳中,他眉間噙著股玩味的笑意,拉開她對麵的凳子坐下,開始慢斯條理地喝粥。

    他一語不發,笙歌的臉色卻紅了又青了,她匆匆扒了幾口,然後拎起車鑰匙和包往門口走去,步履間難得慌亂。

    李媽盯著她的背影驚疑著:“咦,太太怎麽了?”

    容瑾抿了抿唇,不答話。

    他想,他在手術台上麵不改色的太太大概是害羞了。

    笙歌對著車鏡子捏了下通紅的耳垂,剛才若是知道容瑾就在背後,她絕對不會迴答李媽的問題。

    “該死!”

    她低咒了聲,拿過包翻找裏麵的手機,她記得昨天手術前,阿紓說有事找她,然後昨夜那麽折騰一通後,她早就把這件事情忘到了九霄雲外。

    果然,有兩個沈紓的來電。

    她戴上藍牙耳機,一邊啟動車子。

    電話響了好幾聲才被接起,電話那端的沈紓有些有氣無力:“小歌,我快死了……”

    笙歌趕到她公寓的時候,她抱著肚子給她開了門後,繼續躺迴沙發裏挺屍。

    她檢查了下她堆得亂七八糟的桌子,了然地蹙眉:“木瓜和油炸食品一起吃,活該你腹瀉!”

    沈紓無力地哀嚎了一聲:“你個沒良心的……”

    “我要是沒有良心,會跟醫院請兩個小時假過來伺候你?”笙歌把塑料袋裝著的藥往她懷裏一丟:“藍色盒子的倆粒,其它的一種一粒,自己把藥找齊,我去給你倒水。”

    她說著往廚房走去,背後沈紓拆開了袋子,“藍色……咦,毓婷?”

    笙歌腳步一頓,如箭一般衝迴奪走她手中的盒子,但是此時已經顯得有些欲蓋彌彰了。

    沈紓此刻也不覺得肚子疼痛,摸著下巴一臉揶揄地看著她:“七十二小時緊急事後藥,不是給我的吧?我說你昨天怎麽不接我電話,原來是被容教授壓著幹那檔子事?”

    看著笙歌陡變的臉色,她了然道:“好了,我不怪你不接我電話,但是有

    一件事我很好奇,你必須告訴我!”

    笙歌一臉驚疑,直覺不是什麽好事。

    果然……

    “容教授那方麵技術好不好?”

    笙歌:“……”

    “我聽說學醫的人大部分性冷淡,畢竟他們對人體構造再清楚不過,而且容教授還是名法醫,比醫生更過之而無不及,我想知道他是在大部分內還是在大部分外?”

    性冷淡?她想起他昨夜兇猛的模樣,完全跟這個詞不搭邊!

    “肚子不疼了?”笙歌拒絕迴答無聊的問題。

    話落,沈紓臉色一變,連忙催促著她:“快去倒水,再不吃藥真的會拉得連胸都沒了!”

    看著她吃完藥,笙歌瞥了眼垃圾桶裏的木瓜皮,“所以,你半夜吃木瓜是為了豐胸?”

    然後搭配沒吃對,華麗麗腹瀉了?

    “本來隻想吃夜宵,我成今天這副模樣還不是因為你那個好大哥!”沈紓灌了口溫水,抱怨著。

    笙歌也倒了杯水喝了口,疑惑道:“關祁大哥什麽事?”

    沈紓目光閃爍了兩秒鍾,最後破罐子破摔的姿態:“因為他喜歡大月匈的女人!”

    她差點沒一口水噴出來,不可置信地看著她:“你說,祁大哥喜歡什麽女人?”

    沈紓頗為哀怨地迴了她一眼:“都說了啊,大胸!”

    她的目光頓時落到了她的胸前:“你的不夠大?”

    “他說我身材不好!”

    “額,你有沒有想過那隻是祁大哥拒絕你的借口?”笙歌忍不住點破了事實。

    “想過啊,我就是要讓他連拒絕的借口都沒有!”

    “……”

    麵對沈紓地一臉坦然,她無奈地摸了摸她的腦袋:“乖,好好睡一覺,我先去上班了。”

    笙歌在離開沈紓的公寓之前就把事後藥吃了,雖然心裏已經釋然,但是她下意識地認為她跟容瑾總歸要離婚,所以孩子絕對不能有。

    二人都是健康人,這種事情有了一次就有第二次,而她的體質並不適合長期吃藥,要怎麽讓容瑾采取保護措施成了她如今最頭疼的難題。

    她甩了甩腦袋,不想再去想這些問題的時候,向啟來電,告知她林建的事情有了新的進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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