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柳鍾慕和楚淺淺便洗漱完畢,準備去敬早茶。

    “慕哥哥,萱兒姐姐會不會還沒有起來啊?”楚淺淺擔心地問。

    “所以我們要直接去老師的房間去啊!”其實他的目的是想看看老師有沒有勸動韓慕萱,讓她依舊活在世上。

    兩人還未到丁嚴的居住的客房門口,便聽到了丁嚴爽朗的笑聲。

    “將軍,義父,死棋了哦!”得意的聲音居然是從韓慕萱的口中發出的。

    “萱兒姐姐!”楚淺淺奪門而入,不顧任何的禮儀。

    韓慕萱一看到楚淺淺就將她摟入懷中。

    “好淺兒,讓姐姐看看。”然後仔細地觀察著楚淺淺,“嗯……真漂亮,我們的淺兒做了別人地妻子可真漂亮。”聞言,楚淺淺的臉紅了:“萱兒姐姐,你欺負淺淺了。”屋子裏頓時傳出笑聲,韓慕萱在歡樂之餘看到了門口呆愣的柳鍾慕,感謝地朝他點了點頭。

    良久,屋子迴複了平靜。

    “萱兒姐姐,你真的認老爺爺為義父了啊?”楚淺淺和柳鍾慕聽到這個消息都嚇了一大跳。

    “是啊!”父女兩異口同聲地迴答。

    “不公平。”楚淺淺粘到了丁嚴的身旁,“老爺爺,淺淺做你的義孫女好嗎?”純屬開玩笑的語氣。

    “好啊!”丁嚴的臉上樂開了花,“但那萱兒不就從你的姐姐升職成為你的義母了嗎?”他很感激上蒼,讓他在有生之年了解了兩件他八年前就想了解的喜事。此生,他是無撼了。

    房內持續傳來歡聲笑語,久久未散……

    韓慕萱打算賣了永定的客棧,將其移至京城,於是準備到永定去籌備此事。

    楚淺淺賴著韓慕萱不放,硬是要跟著去。無奈之下,柳鍾慕隻好在她們準備行李的時候把丁嚴拉到了小巷子裏。

    “老師,你不上早朝可以嗎?”柳鍾慕問道。

    丁嚴無奈的笑了笑:“我已經連續四天未上早朝了。正赫那小子的葫蘆裏不知賣什麽藥,最近都不上朝,我懷疑他等不及了。”柳鍾慕想了想道:“我們還是不能輕舉妄動,反正待他出師再采取措施也不遲。輕舉妄動隻是暴露了自己而已。”“嗯,老臣知道。”對於正事,丁嚴從不馬虎。

    談完事後,柳鍾慕走向楚淺淺二人。一盞茶的時間後,三人踏上了前往永定的路。

    “淺淺,累嗎?”柳鍾慕小心的扶著楚淺淺,溫柔地問。

    楚淺淺笑著搖了搖頭,然後看向韓慕萱:“萱兒姐姐一定累了吧?慕哥哥你背她一會兒吧!”兩人聞言差點沒有跌倒,韓慕萱摸了摸楚淺淺的頭道:“萱兒姐姐不累,你不要再給你慕哥哥出難題了”語畢不忘斜睨了一下柳鍾慕,入眼的果然是一張臭臉。

    突然,柳鍾慕煞住了腳。楚淺淺二人疑惑地朝前方望去,也都愣住了。

    不遠的前方,平南王爺鄭世昌正領著一隊人馬往京城的方向趕。

    “喂,前方的,讓開!”一個官兵嗬斥了一聲。

    楚淺淺和韓慕萱立刻拉著柳鍾慕往旁邊的樹叢走去。

    “抓住他們三個!”鄭世昌蹙緊眉頭厲聲道。為什麽他覺得那個男的有點眼熟。

    他的聲音剛落,三個官兵就朝柳鍾慕一行人走去。

    柳鍾慕迅速拾起幾粒石子,扔中那三個官兵的膝蓋。接著,雙手分別摟住楚淺淺和韓慕萱的腰際,不慌不忙地道:“抓穩了,我們要跑得快點。”語畢,雙腳一蹬,朝前方飛去。

    鄭世昌見狀,雙腳一蹬馬鞍,飛身向柳鍾慕一行人。

    柳鍾慕畢竟不是成天習武的武夫,很快就被鄭世昌追上了,他迅速著了路。鬆開雙臂。

    “你們先走,我稍後就到。”語畢,向一片叢林跑去。

    “慕哥哥,你小心啊……”話音為落,就被韓慕萱拉起手,往永定的方向跑去。

    “放心吧,你慕哥哥不會有事的。”柳鍾慕跑入叢林後,轉身迎向追來的鄭世昌。鄭世昌立刻拔出腰際的佩刀向柳鍾慕迴去,但柳鍾慕用一把折扇就輕鬆擋下了這一擊。

    立刻的,鄭世昌向柳鍾慕發動了一波波攻擊,但皆被擋退。最終,二人背立於叢林中。

    “柳絮王爺好功夫。”鄭世昌轉過身,順便收起了佩刀。

    聞言,柳鍾慕勾起嘴角:“平南王爺好眼力,柳某已經很盡力的遮掩容貌,還是被王爺看出來了。”玩笑開到此時,鄭世昌爽朗地笑了起來:“賢弟的口舌還是不落人後啊!”他們兩人從小就一起習武,關係親如兄弟。但在人前,他們相當客套,隻是在私底下才以兄弟相稱。

    “還不是鄭兄教的?”柳鍾慕轉過身,輕搖著紙扇,一臉瀟灑。

    鄭世昌走到柳鍾慕身前,擁抱住他。

    “好兄弟,快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為何在那次狩獵中消失了這麽久?”柳鍾慕本來就不打算把這事隱瞞,越多人支持反而會越有利。於是,他便在最短的時間內把事情的經過告訴給了鄭世昌。

    “什麽?皇上居然……”鄭世昌聽後一臉不相信,他以為正赫膽小無能,不敢做出這種事。

    “鄭兄,宮廷的權利紛爭不是你我所能預測的,為了爭權,一個人什麽事都會做的出來。”其實他早就知道正赫對他有殺意了。

    鄭世昌聽言,立刻搖了搖頭:“愚兄慚愧,以為自己已經看透了宮廷之事,結果卻讓賢弟受難了。你大難不死,接著打算怎麽做。”他知道柳鍾慕一定會給予反擊的。

    柳鍾慕思慮了稍許,把自己的計劃告訴了鄭世昌。

    “這……這行嗎?”鄭世昌一臉的驚訝,“這個方法太冒險了。”“鄭兄請放心,你迴去後和丁太傅再商討一下吧!我能否重見天日,就靠太傅和鄭兄二人了。”見鄭世昌點了點頭後,柳鍾慕又道,“我該走了,否則我娘子一定會擔心的。”鄭世昌一聽,先前緊皺的眉頭一下便舒展了開。

    “你成親了呀?分開一段時間你生活的變化居然如此之大。我記得你不是說過非雨華公主不娶的嗎?難道說……”鄭世昌說到這兒立刻搖了搖頭:雨華公主已經死了,這是不爭的事實,她不可能還在世上。但當他看到柳鍾慕笑著點頭的時候,立刻愣住了。

    “此話說來話長,一言難盡,待事後我帶淺淺一同去看鄭兄。”欣賞了一下鄭世昌木訥的表情後,柳鍾慕接著道,“事情就拜托鄭兄和老師了,保重!”語畢,施展輕功追趕楚淺淺二人而去,留下鄭世昌呆愣的忤著。

    雨華公主……還活著?

    柳鍾慕在南城門趕上了二人。會合的三人立刻開始尋找買主,由於客棧站位佳,客流多,所以他們僅用了一個上午的時間便以高價將客棧賣了出去,而且買方出的價錢超過了韓慕萱預計的一倍。

    “太好了,萱兒姐姐,這樣你就可以在北京買一家好店了。”楚淺淺仰起小臉高興的說。

    韓慕萱搖了搖頭:“傻丫頭,北京城裏要買到一家好店得花的價錢何止是原客棧的一倍啊!”她又不想花義父的錢,隻好走一步算一步了。

    “不用擔心,船到橋頭自然直拉!慕哥哥,沒錯吧!”楚淺淺轉頭看向自己的相公,高興地說。

    柳鍾慕單手拿著印有“雨華客棧”的門匾,一手摸了摸楚淺淺的頭。接著,他看看灰暗的天空,憂慮地道:“看情形似乎要下雨了,我們到客棧去住一宿,明早再趕路吧!”“就聽慕哥哥的了。”楚淺淺攬住柳鍾慕的手腕,異常快樂。

    在韓慕萱也無異言的情況下,三人住進了一間客棧。但這時,楚淺淺鬧別扭了。

    “淺淺要和萱兒姐姐住一間房,淺淺好久沒有和萱兒姐姐一起睡了。”韓慕萱聞言無奈的瞅向柳鍾慕:“柳公子,你看這……”她是沒啥異意的,就看這個剛成了親的王爺妹婿怎麽樣了。

    果然,柳鍾慕一臉反對。

    說笑,他們才剛剛成親,自家娘子就要和姐姐一同睡覺。這讓他這個當相公的臉往哪放?

    話欲出口,楚淺淺卻先發製人:“我要和萱兒姐姐一起睡關慕哥哥什麽事,慕哥哥武功高,不怕被人暗。但一個房間裏麵如果隻有萱兒姐姐一個人的話,可是會非常非常危險的。所以,淺淺要保護萱兒姐姐。”其實這不過是為了和韓慕萱睡同一間房,楚淺淺隨便編出的理由罷了。

    保護……?依他看,該受保護的應該是說話的這個吧!但看楚淺淺一臉的堅定,柳鍾慕也隻好接受一個人獨枕的命運了。

    夜晚,成千上萬條雨絲劃破了寧靜,四周隻能聽見細雨發出的沙沙聲。

    “娘,不要趕淺淺走。爹,求你讓淺淺陪你們,我不想離開你們……”楚淺淺驚恐地揮動著雙手,想抓住什麽,光滑的額頭上布滿了汗珠。

    韓慕萱被呻吟聲驚醒,立刻點燃蠟燭,坐迴楚淺淺的身旁。

    “淺兒,淺兒……你做惡夢了。”她抱起正在顫抖的楚淺淺,擦拭著她臉上的汗珠。

    楚淺淺悠悠睜開雙眼,待看清是韓慕萱後,立刻摟住她的脖子,放聲大哭。

    “哇……萱兒姐姐,淺淺夢到淺淺的爹娘不要淺淺了,他們……他們趕淺淺走……萱兒姐姐,淺淺的爹娘還活著吧?慕哥哥說他們還活著,是真的嗎?”韓慕萱咬著下唇,看著楚淺淺水汪汪又帶著希望的眼神,她實在無法說出事實:“淺兒乖,不哭了哦!淺兒的爹娘當然……還活著。”楚淺淺聽後噤住哭泣聲:“萱兒姐姐沒騙淺淺吧?”“當然沒有羅!他們在你成親的那天還寫信說要迴來看淺兒並要永遠和淺兒住在一起呢!你們就要一家人團聚了。”韓慕萱努力編造著一個善意的謊言:“好了,淺兒該睡了,說不定你爹娘明天就要迴來,所以淺兒一定要早點睡覺,讓他們看到一個精神的女兒!”楚淺淺聞言,破涕為笑。應了一聲後,躺迴了床上。

    房間的蠟燭再度熄滅,門外的柳鍾慕無奈地歎了口氣。

    他該怎麽做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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