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元正幾人離開秦嶺之後,鬼穀子才從最深處的宮廷裏走出。


    天宇中,浮現出一抹巨大的雲圖,亦是龍圖,呈藍黑色,說不出的神秘滄桑。


    ……


    去了不到兩天時間,元正就迴來了,這著實是驚呆了尉遲陽。


    蘇儀也沒有覺得多麽的拘束,自顧自的在拜月山莊裏走動了起來,好似是在觀察拜月山莊的風水。


    花椒與茴香騎著五色鹿,背負劍匣的模樣,令尉遲陽感覺到一陣壓力,這兩位豆蔻少女的武道修為,他竟然看不出來,甚至還覺得有些深不可測。


    可尉遲陽明白,這幾人都是不弱師兄的存在。


    出於好奇的心理,尉遲陽仔細打量了一下蘇儀,這個珠光寶氣的道士,就是接下來主持大局的人,除了好奇之外,更多的是一份油然而生的敬意,因為這位道士,尉遲陽也看不出深淺。


    幾人圍坐一桌,尉遲陽將尉遲德也叫出來了。


    元正說道:“我和陽子打算去江南看看,那個聚會說是半月之後,可我們路上還有一些熟人要去看看,也會有些耽誤,打算明日就走,我和陽子不在的日子裏,拜月山莊和雲端之巔所有的事宜,都由我的師兄蘇儀打理。”


    尉遲德就坐在蘇儀的旁邊,作為一個過來人,有些時候不需要說很多話,就能感覺出一個人的品德意誌,才華手段在什麽程度上。


    蘇儀也沒有客氣的意思,很淡然的說道:“那我就辛苦一段日子了,到時候會有許多你們不太適應的地方,還希望多多包涵。”


    尉遲陽恭維道:“這話就有些見外了,到時候先生怎麽方便,怎麽來就好了,我們一切如常。”


    元正沒有說什麽,蘇儀所說的不適應,有兩個意思。


    第一個意思就是忽然間換了一個發號施令的人,大家夥兒不適應也是人之常情。


    第二個意思就是,蘇儀為人處世和做事的手段,應該有別於尉遲德,有別於呂安,很多人都會不適應的。


    作為一個師弟,元正沒有懷疑過師兄蘇儀的才華,第一次見到蘇儀的時候,元正就能感覺出來,蘇儀真的是一個很有本事的人。


    元正心裏也很期待,王楚,高野,董文這些人能夠不適應到什麽程度上。


    尉遲德沒有說話,對於尉遲德來說,他要做的事情是不會變的,尉遲陽也好,元正也好,都不會讓尉遲德受到什麽影響,如今是蘇儀,尉遲德一切如常即可。


    二者,蘇儀對於尉遲德來說,終歸是一位陌生人。


    和陌生人說話,尉遲德也不知道怎麽開口,若是說一些老套的陳詞濫調,難免會有些俗氣,讓蘇儀覺得這個人不怎麽樣。


    作為過來人,尉遲德能感受到,蘇儀絕不是一個俗氣的人,看上去珠光寶氣,寶相莊嚴,一副活神仙的模樣,可本能讓尉遲德知曉,這個蘇儀,真的是一個活神仙。


    別的不說,起碼武道修為在尉遲德之上。


    尉遲陽道:“我的書房,先生可以隨意進入,若是覺得不太習慣,裏麵的物件擺設,一切都由先生做主。”


    蘇儀道:“無妨,在哪裏都一樣,反正我主持大局的日子也不是很長,等你們迴來了,還得靠你們這些年輕人。”


    有光自然有暗,蘇儀下山的時候,便明白,日後元正將會在明處,蘇儀將會在暗處。


    入夜,收到元正的飛鴿傳書,李塵李鼎和呂安梁武第一時間迴到了拜月山莊裏。


    頭一次看見駮馬,蘇儀也有些好奇,繞著駮馬仔細打量了三個圈子,豎起大拇指說道:“此馬有雄者之姿。”


    李塵和李鼎很規矩的站在一旁。


    梁武和呂安,也插不上話。


    元正對蘇儀說道:“師兄,這四位就是你接下來會倚重的人了,尉遲德和尉遲維父子,也是師兄倚重的人,那個戴著麵具的姑娘,師兄盡量柔和對待,不要讓她過於操勞了,不管什麽年月,女兒家都不容易。”


    蘇儀點了點頭,看著李塵說道:“你修行的功法乃是《生死印》,以我之見,在子午之時修行,則是最佳,那會兒不管有多忙,都要讓自己靜下心來,可不要著急了。”


    李塵微鞠一躬道:“多謝先生賜教。”


    隻是一眼,就看出了李塵的瑕疵所在,李塵不服都不行,這一段日子,風嶺山脈裏的事情拖住了李塵,導致李塵在自己的武道修為一事上,有些怠慢,談不上急功近利,可稍微欠缺了幾分耐心,欠缺的那幾分耐心,也是毫厘之差。


    看了一眼呂安,蘇儀開口道:“早上起來,也要記得多多活動一下筋骨,勿要心思沉重,心思沉重的人,到了晚年,都很孤單。”


    呂安微鞠一躬道:“先生之言,我暫且也無心領悟,可我每天都跟著旁邊的這位兄弟修煉武道,應該不會出什麽岔子吧。”


    元正沒有說話,他覺得蘇儀有些時候,真的像是一個神棍。


    蘇儀對呂安說道:“岔子倒是不會出,不過你這個年紀修行武道有些過於勉強,多看一下《道德經》,仔細領悟的話,應當對你是有些裨益的。”


    呂安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然後恍然大悟,道:“多謝先生指點。”


    梁武是個粗人,做事很靠譜的一個粗人,主動問道:“那依先生之見,我應該注意什麽呢?”


    蘇儀隨意道:“你身子骨硬朗,又是年富力強的時候,也不需要注意什麽,保持當下的心境就好。”


    梁武哦了一聲,便沒有下文了。


    元正說道:“以師兄之見,此番我去江南,應當注意一些什麽?”


    當局者迷,元正真搞不清楚這一次去了江南,會有什麽機遇。


    蘇儀拍了拍元正的肩膀的說道:“你到了江南,從善如流即可,如有人刨根問底,也無需敷衍,看對方的心意迴複即可。”


    元正真的很想給蘇儀一套招招要命的橫劍術。


    說了等於沒說。


    不過有蘇儀在,元正心裏就踏實了,李塵和李鼎無需多言,自然是根據蘇儀的意思行事。


    梁武和呂安,想來也會被蘇儀給馴服的。


    一切等迴來的時候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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