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走,便是真的要走。


    海上樓閣的庭院裏,有著一個大鐵盆子,裏麵滿是紅燜好的熟肉。


    夢清秋和李塵在灶房裏忙活著,砧板上剁肉的聲音不絕於耳。


    李塵煮飯的時候很認真,心無雜念,大概是心裏的熱乎勁兒上來了,才會如此。


    李鼎也沒有閑著,在大門外,照顧著四頭拉車的甲等戰馬,往陸地的方向而去。


    茫茫海域上,沒有人煙,但願也不要遇到人煙了。


    喜鵲和雲雀,站在門梁上,觀察著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可能會出現的異數。


    元正則和單容在屋子裏吃著烤地瓜,喝著茶,一副無所事事的樣子。


    “我們來到海域上差不多也有一個月時間了,迴去的話,可能還需要更多的時間,走到半路上,冰層就會開始融化,即便不會融化,也承受不起海上樓閣的重量。”


    “駮馬也好,萬靈鹿也好,暫時修為不夠,都無法幻化萬物,李塵若是騎著駮馬,出現在北海城裏,定然會引起城主的注意,屆時我們走不出北海城,更走不出大夏。”


    師姐實話實說,元正靜靜的聽著。


    來到這裏的時候,擔心沒有收獲,有了收獲之後,又不知道怎麽藏富。


    也是一件頭大的事情。


    元正想起了大門口看家護院的李鼎,若是李鼎也有這一頭坐騎,也就不會有這樣的煩勞了。


    四頭甲等戰馬需要一個半月才能抵達北海城,若是四頭極品坐騎的話,最多也就三天時間就可以抵達北海城。


    若是有著極品坐騎,也完全可以走一條南轅北轍的路,繞開北海城,從其餘的地方登陸。


    元正身為鬼穀弟子,也有這種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的時候。


    海域上,元正也不打算讓萬裏煙雲照和別雲獸拉著海上樓閣奔騰,四頭甲等戰馬畢竟不顯眼,就算遇到了海盜亦或是其餘的人,也不太可能節外生枝。


    思來想去,元正說道:“是不能直接奔著北海城而去,這海上樓閣能在冰層上當做冰車,想來也應該能漂浮在水麵上,可能會有些搖晃,也隻能將就了。”


    說這話的時候,元正一個瞬身離開了屋子,來到大門外。


    李鼎疑惑問道:“發生了什麽事情嗎?”


    元正不說話,而是乘風而行,朝著海上樓閣繞了一個圈子,觀察其底部,是由平整光滑的木板拚接而成,厚度約莫有兩尺。


    再冰層上滑行綽綽有餘,可在水麵上漂浮,就有些難為情了。


    這麽一看,不管怎麽算計,都會在陷入大海深處。


    還好,北海的冬季是漫長的,不然元正這會兒便已經頭大如鬥了。


    單容也跟著出來了,看到元正那不算高興的表情,心裏什麽都明白了。


    師姐弟兩人又折返迴了屋子,繼續過著舒服的小日子,外麵的李鼎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繼續看路,操心著拉車的戰馬。


    半個月後。


    海域上依舊很冷,冰層依然很厚,還是沒有出現太陽。


    這半個月,李塵也好,夢清秋也好,廚藝都上升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駮馬看見李塵,便會興奮的搖頭擺尾,萬靈鹿看見夢清秋,也會親昵的用鹿角蹭一蹭夢清秋的臂彎。


    指望他們煮的飯,是吃不飽駮馬和萬靈鹿的。


    駮馬終歸是吃肉的,一次吃的很多,跟著扛把子和魁首混熟了以後,也經常破開冰層抓魚吃。


    萬靈鹿則是一如既往的吸食天地間遊離不定的靈氣為食。


    漸漸地,李塵他們明白了,其實這頭駮馬並不是先天不全,也不是不喜歡吃肉,隻是不喜歡殺熟,真的去抓魚的時候,時常躍入海水深處,抓出大魚來,和扛把子魁首一同分食。


    水性極佳不說,速度也快,快如鬼魅。


    近距離的瞬息移動,扛把子和魁首,都不是駮馬的對手。


    對此,李塵不說什麽,心裏也傲氣的緊。


    李塵想了很長時間,想起了自己讀過的所有聖賢書,和雜書,所經曆的所有事情,隻是為了給自己的坐騎想一個名字。


    他覺得單容師姐給別雲獸起的名字有些草率。


    至於元正,給坐騎起的名字更加的草率。


    李塵是一個很正式的人,一直都是。


    他坐騎的名字,也要很正式才行。


    北海的天空很陰鬱,一直都沒有太陽,直到有一天,天宇上出現了太陽,李塵也給自己的坐騎想好了名字。


    他撫摸著駮馬的獨角,很認真的看著駮馬那雙有著黑色火焰燃燒的眼睛說道:“從今天開始,你便是大日了。”


    駮馬心有靈犀的看向了不常見的太陽,嘶鳴了一聲,宛若戰鼓在激蕩,烈陽下的戰鼓,傳遞出無窮的恢弘之意。


    又是半個月過去了,海上的濃霧逐漸的散去,冰層雖說沒有融化,可許多區域,出現了裂縫。


    海上樓閣勉強可以繼續滑行,也得倍加小心。


    元正和單容一同出來了,到了冰層裂縫的地方,便意味著,此地距離北海城不是很遠了。


    再有半個月,就可以看見北海城的輪廓了。


    元正雙手合十,陷入苦思冥想,這一段日子,元正一直都在苦思冥想。


    極品坐騎的好處便是,隻有自己的主人才能騎乘,亦或是主人的血親,其餘人,無論是知己還是戀人,好像都不太行。


    除了這一點,極品坐騎其餘的地方都非常的方便。


    這麽下去是不行的,一路上沒有遇見海盜,也沒有看到古怪的胡雲海,一帆風順。


    也曾想過進入一座島嶼,砍伐樹木,造船,可是他們沒有那樣的手藝。


    隻是木筏的話,萬一遇到了海裏的妖獸,一不小心就會被震碎。


    元正看著駮馬入海,獵食的兇猛模樣,心生一計道:“李塵,你若是和李鼎同乘大日,可否?”


    大日已經進入了深水之中,差不多要過一會兒才能出來,出來之後,必然會帶著兩條大魚。


    李塵為難的搖了搖頭道:“不方便,大日隻能我騎乘,對於任何人都是拒絕的。”


    正在這時,駮馬出海,拖出來一條扇形大魚,是真的很大,差不多有半畝地那麽大。


    一雙海藍色的眸子,流露出萎靡的神情,遇見駮馬,是他的不幸。


    看見這條扇形大魚,元正會心一笑,嘴角上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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