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剛紮西思緒萬千,至少在雷泉這裏,他還是蠻佩服這個東土的修士,有著強橫的佛緣,修煉了菩提心境,在這偌大的雪域,能夠修煉出菩提心境的修士屈指可數,就連他這個達禪傳人,也沒有修成菩提心境。


    若是能夠修成這所謂的菩提心境,那金剛紮西便不需要這次功德之行,也可成就一番不可思議的事業。


    可是他沒有!


    “會不會真的是東土的雷泉。”


    金剛紮西再也想不到別人,畢竟這世間有著佛緣,還不被得益的天眼通所看穿的修士,金剛紮西想不到別人。


    “不過,這家夥是如何來到這東土?”


    “還不被人所知曉。”


    ……


    金剛紮西內心泛起漣漪,想到雷泉,就想到那聖天淩霄堂之中雷泉那威風凜凜的身影,那個將自己擊敗的男孩子,現在已經不再青澀了吧。


    得益也看得出金剛紮西內心的不知所想,但是從之前金剛紮西聽聞真名宗主所說的東土修士之時,金剛紮西的氣息明顯就沒有之前平穩,就連真名宗主的謀反之意,似乎都沒有那麽的牽掛了。


    “少禪,這東土的修士難道有什麽過人之處?”


    得益和尚開口詢問,至少,在他的眼裏,東土的修士不明開化,不曉得諸事佛理,是不明事理之人,淨想著蠅營狗苟之事,有數不盡的煩惱之事。


    “此人有著極強的佛緣,就是不知是不是我所認識的那位雷泉。”


    “與我佛有緣?”


    金剛紮西點了點頭,身為佛法信徒,他們都深知佛信緣不信我,萬般諸事皆起於佛法,而萬般諸事少不了所謂緣分。


    “所謂終身孤寂,不過是不曉佛理。”


    “阿彌陀佛,佛法無邊。”


    得益也是直唿嗬彌陀佛,對於金剛紮西內心的波動,他似乎也深得火熱,至少,有著佛緣的修士,縱使不是佛法信徒,也值得尊敬。


    “希冀是那位施主吧!”


    ……


    真名宗主可是忙壞了,踏著神行術,一路飛馳,快速來到雷泉的屋舍內,還沒等雷泉開門,直接衝了進去。


    “真名前輩,您這麽急匆匆的,到底是什麽事情?”


    雷泉一臉懵逼地看著眼前衝進來的真名宗主,不知所措,似乎對真名宗主的行徑很不理解,至少在雷泉看來,真名宗主此刻就像受驚了的羚羊,驚慌失措。


    真名宗主來不及解釋,一把將雷泉提入手中,雷泉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真名宗主一把帶走。


    “來不及解釋了,你先跟本宗主走。”


    ……


    雷泉就這樣被真名宗主提拿著一路走宗主府邸裏飛奔,不過路途剛過半,雷泉便掙脫了真名宗主的束縛,真名宗主都沒有搞明白雷泉是如何掙脫他的束縛,怔怔然的盯看著雷泉。


    “你這家夥,來不及解釋了。”


    “真名前輩,身為當事人的我自然有權利知曉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雷泉正色著,時不時關注著真名宗主的動態。


    真名宗主也是長話短說,趕緊說道:“禪宮來了使者,因為你這個東土修士,他們非要給本宗主安上一個蓄意謀反的罪名,你可要給本宗主澄清事實!”


    真名宗主的光頭在陽光之下閃耀著異樣的光芒,雷泉看得出來,真名宗主很恐懼,至少在當下,真名宗主有求於他。


    “既然如此,真名宗主可謂是碰的正巧,宗主有求於雷泉,雷泉自然盡力相助,不過……”


    當雷泉說出不過二字,真名宗主的臉色霎時間一變,繼而說道:“如果本宗主此次劫難不死,自然忘不了你。”


    “真名宗主自然是忘不了雷泉,真名宗主答應過雷泉的沉香閣?”


    “都給你!”


    “此話當真?”


    “當真!”


    “你發誓!”


    ……


    真名宗主一臉黑線,這個時候哪有什麽時間耽擱,這半柱香的時間眼看就要到了,可是,看著雷泉那狡黠的麵色,大有一副不給好處不離開的模樣。


    “趁機敲竹杠是吧?”


    “那也要有命拿才行!”


    “好!”真名宗主咬了咬牙,心裏暗罵一句:“剛才還是真名前輩,現在就叫真名宗主……東土這些狂妄的煩惱人,還真會見風使舵。”真名宗主雖然心裏這樣想著,繼而對天發誓,這誓言可是真真正正的天道誓言,隻見一道金光閃過。


    “誓成!”


    真名宗主麵色上很不開心,但又無可奈何,雷泉嘿嘿一笑,笑道:“怎麽?真名宗主不願意啊!”


    真名宗主真是氣壞了,之前被兩個禪宮使者壓製,受了一肚子氣,這個時候又被雷泉這個玩世不恭的小修士給捉弄。


    “真是去特麽……”


    真名宗主險些打了誑語,繼而虔誠道:“阿彌陀佛,雷施主,本宗主已經對此發誓,若是不從,佛法難容。”


    雷泉看著真名宗主一臉正色的模樣,就知道此事不一般,看那急匆匆的模樣,真名宗主絕對是被那所謂的禪宮使者壓製了不少,那禪宮使者的實力應當在真名宗主之上。


    “此去兇險無比,說不定,真名宗主早就把他給賣了。”


    雷泉心裏冷笑著,繼而又說道:“真名宗主,此番沒有什麽要命之處吧?”


    “哪有什麽要命之處,你不要廢話,趕緊根本宗主走!”真名宗主看著雷泉看向敲竹杠,趕緊衝上來,就要像之前那般擒拿雷泉。


    有了上一次的突襲,這一次,雷泉怎麽可能輕易的被真名宗主一把擒拿,還未等真名宗主出手,雷泉就閃躲一邊,冷笑道:“那禪宮使者定是給真名宗主一些時限將我帶到他們的麵前吧。”


    真名宗主一聽,麵色頓時間有幾分不自然,繼而說道:“現在時間來不及了,若是你想活下來,就現在跟我走。”


    “哼!”


    雷泉冷哼一聲,皺眉道:“真名宗主有把握保證我活著離開這裏嗎?”


    “這……”


    真名宗主有些停頓,麵色上有幾分掛不住,雖然他極其不願意承認,他自己在那兩位禪宮使者麵前不知道能不能存活下來,更別說還有雷泉這個拖油瓶。


    “你真的想活著?”


    雷泉點了點頭,繼而給真名宗主一個白眼,誰不想活下去,好死不如賴活著。


    隻不過,雷泉的求生欲望比真名宗主所想的更為強烈。


    雷泉也看出了真名宗主的不容易,繼而一臉正色說道“真名宗主,我在這世間還有許多寄托和牽掛,我得活著,我需要真名宗主發誓,一定要保我活下去。”


    看著雷泉一片肺腑之言,於是言不由衷的說道:“本宗主……何嚐沒有牽掛,隻是這世道雖有佛法,可卻喪失人心,經曆了人生別離和背叛,唉……”


    “還請宗主成全。”


    “好,隻要本宗主活著,定全力護你周全。”


    其實雷泉並不是完全依賴著真名宗主,他隻是測試一下真名宗主的本心,若是這本心邪惡,他完全可以自行離開,現在依舊留在這真名宗主的府邸,無非是看上了那烏何蓮和沉香閣,若是能將這兩件寶貝帶走,也算是不虛此行。


    想了想,雖然真名宗主沒有發誓,但是對於真名宗主這樣的成化強者,自帶因果,若是出口不遜,自有因果阻攔。


    心裏沒有多少芥蒂之後,雷泉還是跟著真名宗主去往了沉香閣。


    ……


    此時的香火已經燒過了大半,可是依舊未能見到真名宗主帶著那東土修士前來,金剛紮西有些怒然,不過得益和尚倒是坦然,自打真名宗主離開這沉香閣,他也就一直開著那天眼通,雖然他還是觀不到那東土修士的形貌,但是他唯一肯定的是,真名宗主並沒有畏罪潛逃。


    “少禪,請稍等片刻,他們即將到來。”


    得益和尚說完沒多久,真名宗主就帶著雷泉進入到沉香閣會客廳。


    剛一進門,雷泉就感覺到一抹熟悉的感覺。


    雖然那兩個所謂禪宮使者都是光頭和尚,可那肌肉虯實的金剛紮西,雷泉還是一眼認了出來。


    “紮西,你果真來了!”


    雷泉認出了金剛紮西,金剛紮西又何嚐沒有認出來雷泉,這些年過去了,雷泉比起之前要成熟了幾分,麵色上多了幾根查亂的胡須。


    “雷泉,真的是你!”


    “可不是嗎?”


    “你這家夥,倒是把真名宗主嚇得夠嗆!”雷泉直言不諱,絲毫沒有懷疑真名宗主,因為他曾央求過真名宗主幫助他唿喚金剛紮西。


    聽雷泉說起真名宗主,金剛紮西倒是沒有給真名宗主好眼色,指著真名宗主冷言說道:“你暫且下去等待,我等盤問一下這異邦修士!”


    雖然真名宗主灰溜溜的下去了,沒有絲毫所謂宗主的架子,可是當他聽到雷泉所說那人的名諱,他知道眼前的所謂禪宮使者正是雪域的少王,達禪的傳人!


    “金剛紮西!”


    想到這裏,真名宗主激靈靈地打了一個寒顫,他並沒有為幫助雷泉向雪域遞送書信,反倒是金剛紮西自己找上門來了,真名宗主細細一想倒也是覺得恐懼萬分。


    “這東土修士莫非有著強大的佛緣?”


    “看來,有必要同雷泉交好。”


    ……


    待到真名宗主退下,金剛紮西便衝上來一把抱住雷泉,那像熊一樣厚實的身板確實讓雷泉很難受,但是雷泉能夠感受到金剛紮西的善意,這善意讓雷泉感覺到異常莫名的舒服。


    “雪域也不都是些蠅營狗苟之輩。”


    “行了,和尚哪有那麽多七情六欲!”


    “我們雪域的和尚可並非什麽憤世嫉俗的光頭和尚,我們可以有著人間七情,重在佛緣和佛理。”


    “你們雪域的和尚倒和東土有些不同。”


    “佛法理念不同罷了,沒必要深究。”


    金剛紮西倒是噓寒問暖,麵色動容,好像能夠在這裏見到終身可能不見的好友,金剛紮西莫名的感動。


    “難道紮西兄弟不是專程過來尋我的?”


    雷泉反問一聲,他以為金剛紮西是故弄玄虛,將真名宗主恐嚇一番。


    金剛紮西也道出了事實,來到那雪鄂宗無非是一場偶遇,他可沒有見到什麽真名宗主的飛鷹傳信。


    “這都無所謂了,你我有緣,雷泉,你近些年如何?”


    “我在聖天淩霄堂一呆便是三年,三年之後出現,便是這雪域的那雪鄂宗。”


    “什麽?我們離去之後,你沒能離去?”金剛紮西一臉驚愕的看望著雷泉,覺得雷泉沒能立刻離開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


    雷泉點了點頭,不過,他倒是有些唏噓,自己三年沒有出世,這天地之間恐怕發生了大變化。


    奈何金剛紮西這三年來也是普度佛法,也是不諳世事,沒能告知雷泉這雪域之外的事情。


    “雷泉,有沒有興趣加入我佛門?”


    “加入佛門?”雷泉被金剛紮西這一詢問給愣住了神,他沒想到金剛紮西竟然招募他加入佛門。


    “不可思議……”但是拗不過金剛紮西的熱情,雷泉還是款款笑道:“我還是算了吧,我留個光頭不好看!”


    “可以代發修行。”金剛紮西補充一句。


    “我的妻子還在東土等著我呢!”


    “雪域和尚可以結婚,也可子嗣滿堂……”


    “我這人花心習慣了,沒有個三妻四妾不習慣。”


    “沒事,三妻四妾乃人之常情,隻要雷施主肯入我佛門,就是後宮三千,也可立地成佛……”


    “你們……”雷泉把自己的話又吞了迴去,他本想說:“你們簡直就是一群假和尚。”


    但雷泉始終沒有說出口,繼而說道:“加入佛門還是算了,萬般因果皆有心,心中有佛,足矣。”


    金剛紮西見雷泉態度堅決,也不好繼續為難下去,得益和尚始終在一旁沒有說話,時不時開啟天眼通透視雷泉。


    可是雷泉豈是那般容易被看透之人,得益和尚幾番觀看,始終沒能將雷泉身旁環繞的那層薄霧洞穿,似乎有人在暗中刻意的保護雷泉。


    “此人乃是大福緣之人,貧僧道行淺薄,終究是琢磨不透。”


    得益和尚暗歎一聲,繼而勸說金剛紮西盤問真名宗主。


    “好吧……”


    “現在我們有正事要辦,還請雷施主迴避一下。”得益和尚開口,似有將雷泉攆出門外的感覺。


    不過金剛紮西開口拒絕道:“雷泉比我們熟悉真名宗主,或許能夠替我們辨別真名宗主所言真偽。”


    雷泉頓時間腦門一頭黑線,但又無可奈何,至少金剛紮西在這裏,他不用擔心自己的性命問題,似乎之前與真名宗主的對話顯得有些多餘,不過就算多餘,雷泉也測試出真名宗主並非什麽惡人。


    “既然少禪執意如此,也便如此吧。”


    得益和尚沒法同金剛紮西辯駁,他僅是一個護法和尚,實際的生殺大權還是掌握在金剛紮西手中。


    金剛紮西也沒有說話,便隻是閉了一下雙眸,隻見霎時間金剛紮西的周邊金光大盛,旋即有一道金光閃耀而出,順著門縫躥了出去。


    “真名宗主速速前來。”


    那宛若法則一般的大道宏音整整在真名宗主的府邸之中環繞著,震人心魄。


    在真名宗主府邸的所有人,不論是守衛和尚,還是貼身丫鬟,都聽到金剛紮西攝人魂魄的大道宏音。


    “此人竟然有著如此渾厚的法力!”


    ……


    可是過了許久,都未曾見到真名宗主出現。


    “這家夥,莫非知曉自己的罪孽深重,畏罪潛逃了?”雷泉心裏犯著嘀咕,但是他覺得真名宗主不是這樣的人。


    可是他始終沒能見到真名宗主的跡象,金剛紮西似乎等待的不耐煩了,至少在雷泉看來,金剛紮西已經動怒了,那眉宇雙峰之間的隆起讓雷泉感覺到了殺氣,就連一旁看似柔和的得益和尚都暴起了靈力。


    “真名宗主,速來沉香閣!”


    這似乎是最後的通牒,可是他還是沒能見到真名宗主的身影,宛若人間蒸發一般。


    就此時,孫大聖突然一本正經的來到這丹田宇宙之中,手裏捧著一座蓮花,那蓮花宛若座台一般,通透明亮,不過這蓮花座台倒是莖葉泛著墨黑色,有幾分異樣的感覺。


    “這就是烏何蓮!”


    雷泉顧著關注金剛紮西,並沒有仔細觀望孫大聖手中的蓮台。


    “真名宗主,最後一次,若是再不出來,那雪鄂宗交旗易幟!”


    金剛紮西已經說的很明顯了,不過還是沒有絲毫真名宗主的動向。


    “看來真名宗主是真的畏罪潛逃了。”


    至少雷泉看得出來,不過,孫大聖卻隻是哂笑一聲,沒有言語,看來雷泉還不清楚,他所帶來的烏何蓮到底有什麽與眾不同。


    “得益,你可看得見這真名宗主的去向?”


    得益開啟天眼通,今天的他已經動用了數次天眼通,力度遠沒有之前那般具有洞察力。


    “無從觀之,也沒有感受到真名宗主存在,真名宗主或許已經畏罪自殺!”


    “阿彌陀佛!”


    聽到得益和尚的言語,雷泉一臉不可置信,沒想到真名宗主竟然如此決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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