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雷泉的擔心,孫大聖倒是淡然,隨後說道:“不用擔心,玄靈草丹藥的藥力那小姑娘應該是可以承受得住,多餘的藥力會儲存在小姑娘的體內。”


    “那到不錯……”雷泉小心翼翼的迴複著,生怕自己情緒激動影響到變身法的效果,若是此刻變身法失效,那他和靈藤真的得不償失,不僅錯失了最好的逃跑機會,反倒要麵臨一場空前的惡戰。


    雖然眼前的巡城羅漢大多是初曉境界,可上萬的初曉境界,總不能將他們一並殺了吧,這樣有傷天和。


    雷泉任由眼前的巡城羅漢從自己身旁掠過,深夜很黑,可是這皎潔的月光照耀在那些光頭羅漢頭上,各個都明亮透頂。


    “一個個都是吃飽了撐的。”雷泉心裏暗罵一句。


    這時候雷泉在緊密的的腳步聲中依稀聽到了兩個偷懶的人,一些反感的抱怨聲。


    這兩個家夥倒也是聰明,躲到灌木叢中,任由這些人尋找,他們在這躲個清閑。


    “蝶衣法宗真是瘋了,大半夜讓咱們來那德雪山……”


    “唉!咱們就是這勞碌命,沒有辦法的。”


    “這件事一定要讓宗主知道,好好懲治一下蝶衣法宗。”


    “懲治蝶衣法宗?你怕不是瘋了?”


    “你今天後夜值班,你不清楚,前半夜的兄弟們跟著蝶衣法宗殺了上百戶賤民。”


    “上百戶?蝶衣法宗真的瘋了。”


    “聽人說似乎是為了今天異邦人給木德家的丹藥。”


    “丹藥?蝶衣法宗為了幾顆丹藥就殺了上百戶人家。”


    “可不是嘛!據說這丹藥讓木德的小女兒開元了。”


    “這麽神奇?怪不得蝶衣法宗如此瘋狂。”


    “趕緊走吧,萬一被隊長發現了,咱們可少不了一頓打。”


    “唉……去特麽的,晚上睡覺不痛快嗎?那丹藥老子又吃不到!”


    ……


    兩個巡城羅漢提了提褲子,拿著手中的木棍,頭也不迴的走了,雷泉沒能繼續聽下去這兩人說的什麽。


    雷泉大概聽出了這兩個人所說的內涵,怪不得這裏有上萬巡城羅漢在這裏巡守,原來是看上了他的玄靈丹。


    “殺了上百戶人家,這蝶衣法宗還真是心狠手辣!”


    靈藤此刻向雷泉傳遞訊息,道:“如果有機會,咱們還是把這蝶衣法宗除掉吧,這些人都是世間的禍害。”


    “嗯,我也這樣想!”


    ……


    山澗的唿和聲絡繹不絕,更像是左右飄搖著不知所蹤,不知去向,那些巡城羅漢的聲音漸漸遠了起來,不過依稀還能聽得到他們唿和的聲音,若是朝天看去,那數萬巡城羅漢在這天地之間宛若長龍斡旋,降臨人間。


    雷泉鬆下了變身法,與靈藤一起快走急奔,按照原路返迴。


    “快走!”


    就當他們匆忙離開這那德雪山,忽然一陣朝天大火迅速蔓延開來,濃煙滾滾,直衝雲霄。


    “這些家夥竟然放火燒山,難道他們不曾為這些牧民們考慮過嗎?”


    雷泉覺得自己這樣詢問無非是自打嘴巴,他們若是真為牧民考慮,決然不會放火燒山,山體連綿,不知道要毀滅多少靈木和靈藥,就為了他這個人,值得嗎?


    雷泉想要去救火,若是這山林真的被摧毀,不僅是牧民們沒有放牧的場所,還有無數奇珍異獸,也喪失了家園。


    “靈藤前輩,我們先救火,然後再去狙殺蝶衣法宗。”


    “可惡的蝶衣法宗,等我救完火,再過來收拾你!”靈藤也深知烈火對於山脈靈藥的危害,若是不救火,此地的生靈難逃湮滅的可能。


    那些巡城羅漢已然是縱火而逃,數萬隻火把將無數草木點燃,再夾雜這悠悠的穀風,所有的一切都順勢蔓延開來,一切的一切,就像鯨吞吸水一樣,被巨龍般的火焰吞噬。


    “唉……燒掉蠻可惜的……”


    “可惡的異邦人!”


    “這跟異邦人有什麽關係,不是我們燒的山嗎?”


    “若不是異邦人,我們能燒那德雪山?”


    “這話倒是不錯……”


    ……


    看著那火浪滔天,濃煙滾滾,蝶衣法宗麵色微冷,他也略有些後悔,若是今日真的逼不出這兩個異邦人,那麽宗主一定會因他的縱火燒山罪責,取他性命。


    “若蘭,這不會是你的計謀,要除掉我吧……”


    此刻臉色頗冷的,還有一個光頭和尚,那個光頭和尚麵上有著數道雀斑,一顆連著一顆,就像是天上的星辰,星羅棋布,那人赫赫然是蝶衣的大師兄,深得。


    此刻深得紮西已然是怒不可遏,看到那德雪山那滔天的烈火,怒喝道:“蝶衣,你竟敢縱火燒那德雪山,你可知道這那德雪山乃是那雪鄂宗所倚仗的天然屏障嗎?”


    麵對深得大師兄的怒火,蝶衣倒是淡然,心笑道:“大師兄果真是悲天憫人,蝶衣怎麽會不知道?若不是如此,怎能尋得到那兩個異邦人。”


    “你!”深得大師兄為之氣結,火光滔天,將這月色都已經掩蓋,火一樣的密布,照耀在蝶衣和深得各不相同的麵色之上。


    “你怎敢斷定那兩個異邦人在那德雪山。”


    “推算而得。”


    “僅僅是推算,有沒有推衍過那兩人的行蹤。”蝶衣迴複道:“他並不是我雪域之人,我如何推衍?大師兄,你且看著,他們一定在這那德雪山。”


    “蝶衣,你真的瘋了,現在迴頭還來得及,師父絕對不會治你的罪過,頂多將你貶為賤民。”


    “賤民?”蝶衣聽聞大師兄這般言語,目漏瘋狂道:“我堂堂蝶衣法宗,若是做了賤民,還不如讓我去死!”


    “那你去死好了!”突然傳來一陣威嚴的聲音,那聲音絕世而獨立,那威嚴之中雜夾著絲毫不加以掩飾的憤怒。


    蝶衣二人都聽出了那威嚴莊重的聲音。


    “師父……”


    ……


    而與此同時,麵對這滔天烈焰,雷泉感知到的,是那絕無僅有的高溫,這樣的高溫絲毫不亞於丹鬼前輩的煉丹爐,火勢迅速蔓延,一切都無法耽擱。


    雷泉趕忙催動靈力,將周圍的大樹團團折斷,將其收攏,堆放一邊。


    此乃阻斷火勢,讓其無法順利吞噬。


    不過雷泉僅是阻斷了東南方向,還有其餘之地,靈藤也是全然催動靈力,將那一帶的樹木斷折收攏。


    火勢雖然沒有削減,但遠沒有之前那般淩冽,吞噬速度也緩慢了幾分。


    雷泉繼續斬斷,甚至喚出了孫大聖與他一同滅火,孫大聖倒是看著這滔天的烈火,看到那滾滾的濃煙,眼眸不由得一冷,旋即開口道:“你且將雷霆之種唿和而出,催動天象,喚來山雨,將這烈火熄滅。”


    聽聞孫大聖如此言語,雷泉也不敢怠慢,趕緊催起雷霆之種,霎時間濃雲滾滾,雷泉怒喝一聲,催動聖人之力,唿喝天象,這左右天象之間,伴隨著道道雷霆。


    “山雨欲來!”


    “隆隆……”


    那天地的濃雲似乎與這烈火燃起的濃煙極為相似,左右漂白之際,真名宗主一行人驚愕的看向天際,驚唿道:“竟有如此天象!此人乃是神人也!”


    事實上,雷泉在唿和天象之際,不經意間引動了法相,此刻的他,宛若十幾丈的巨人,佇立在天地之間,渾身上下散發著精光,與那烈火灼熱的火光截然相反。


    這樣的滔天之火無不是驚動了那雪鄂宗的百姓,數萬百姓匆忙在睡夢中驚醒,看到那滔天的烈火,本想著天災降臨,天亡於此。


    可是那渾身精光的法相雷泉,無不是帶給他們希望與新生。


    那雪鄂宗至少有上萬戶居民依托於那德雪山的牧場放牧,若是真被摧毀,那無非是讓他們茹毛飲血,熟人相食。


    “佛祖降臨,此乃佛祖真相!”


    眾人皆然跪拜,齊唿雷泉異象。


    此刻那雪鄂宗的眾人若是知曉雷泉隻是個異邦人,或許還會這樣的崇拜。


    “佛祖無非異邦,心有大宏願,便是佛祖!”


    ……


    之前唿喚天象,不經意的動用法相天地,導致雷泉的靈力有些虛脫,可是當他喚來山雨的瞬間,他忽然感覺自己渾身上下充滿了靈力,而且這天地之間的靈力還在源源不但的輸送進入雷泉的體內。


    “雷泉,感受到氣運之力了吧!”孫大聖哂笑一聲,看著雷泉那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樣,他心裏清楚,雷泉是第一次感覺到這麽強悍的力量。


    “嗯!”


    雷泉旋即釋放靈力,將諸一切通通釋放於天象,此刻山雨大崩,宛若決堤的河壩,宣泄而下。


    “嘩啦啦!”


    “滋滋……”


    那滔天大夥緩緩的熄滅下去,徒留數十公裏的死地,上麵死氣和焦味彌漫在天際。


    雷泉怔怔然看著自己的手掌,這一切都像是一場夢境,他覺得自己正在處於一場夢境之中,一切都是那麽的不現實。


    “這是真的嗎?”


    “俺老孫告訴你是不是真的!”孫大聖唿和而來,對著雷泉的腦袋就是一個爆栗。


    雷泉就那樣矗立著,沒有絲毫的反應。


    “你這家夥,真的不疼?”


    “不疼!”


    ……


    就連那雪鄂宗的真名宗主也心悅誠服,他明知那人並非是佛祖真相,可是他清楚,自己的弟子所犯的罪孽,竟然是異邦人將之淋漓。


    “蝶衣,這就是你所說的作惡多端的異邦人?”真名宗主看著漸漸熄滅的火焰,任由那天象的山雨滴落在自己的身上。


    蝶衣法宗也知道自己瞞不住師父,趕緊下跪求饒道:“蝶衣知錯了,請師父責罰。”


    “這樣的錯誤也不允許你活著離開那雪鄂宗了。”真名宗主悄然開言,此刻他已經對自己這個作惡多端的徒弟滿懷糾葛。


    “師父,饒命啊!師父!”


    蝶衣自知過錯,雙膝下跪,捂抱真名宗主的雙膝。


    “蝶衣,放開吧!你擅做主張將那德雪山燒毀,今日,為師親自動手,你的妻女,為師也會打發。”


    “師父,給蝶衣一次機會吧,這那德雪山之火不是被那兩個異邦人熄滅了嗎?”深得也不願意了,雙膝下跪同師父求恩。


    深得自幼和蝶衣一同修習佛法,今日若是更是被蝶衣誘來捉拿那兩個異邦人,今日的罪責若是公之於眾,天下人雖說唾罵蝶衣,可他這個大師兄心裏也過意不去。


    “唉……深得,師父平日裏待你不薄吧……”


    真名宗主歎了一口氣,這一口氣歎出來,似乎有著數十年的心思,那一歎,真名宗主似乎老了十幾歲,一副鏽跡斑斑的感覺。


    “師父,徒弟跟隨師父四十餘載,師父對深得有著天大的恩德。”


    “可今日師父就是要誅殺這個孽徒!被女人迷了心竅的孽徒!”真名宗主勃然爆發,渾身上下的靈力沒有絲毫的停駐,


    蝶衣眉頭一皺,佯裝聲淚俱下的說道:“師父,那兩個異邦人要緊呐!蝶衣要殺要罰都聽師父的,可是那兩個異邦人今日若是離去,後果不堪設想啊!”


    “唉……蝶衣,你死罪難逃,先去整頓家裏,待老夫會一會這兩個外域的異邦人。”


    真名宗主說罷,散做一道雲煙,消失在天地間。


    待真名宗主離去,蝶衣法宗怒然的詢問深得,道:“師父果真對我有了殺意,師兄,你敢不敢和我一起。”


    蝶衣下意識的抹了抹脖子。


    深得愕然,卻不敢動絲毫的歪念頭,怒然道:“蝶衣,本就是你違背師命,擅自做主,今有死罪,師父恩德,準許你整頓家庭,還不快些將家裏整頓,竟敢叫師兄我和你一起以下犯上,蝶衣,趁我現在還不想殺你,趕緊滾!”


    深得怒然,他不可能不恨這個老頑固,若不是當初那個老頑固非要選蝶衣為那雪鄂宗的法宗,否則,那雪鄂宗的法宗早就是他這個大師兄。


    蝶衣麵色兇狠地說道:“大師兄,來生再見!”


    蝶衣伸手掏出一把短匕首,還沒等深得反應過來,一把插入深得的後心,那一刀不偏不倚,正中深得的後心。


    “你……”深得迴過頭,怔怔然的看著自己麵色兇狠的師弟,皎潔的月光照耀在師弟兇狠的麵龐上,像是有著數十年的積怨。


    “蝶衣……你……為何……執迷不……”


    深得還沒有說完,就已經氣絕身亡。


    蝶衣看著死不瞑目的大師兄,心裏倒是平和的,恢複了之前平靜的姿態,喃喃道:“師兄,你雖然為人憨厚,可是你別忘了,我這一切可都是你教的!”


    ……


    真名宗主對發生的一切都渾然不覺,他快步飛躍天際,足踏而來,趁雷泉還未離去,負手而立,出現在雷泉的麵前。


    “你是?”


    雷泉怔怔然的看著眼前出現的真名宗主。


    “東土的修士,來我雪域何事?”雖然夜色昏暗,但透過那月光,真名宗主還是第一時間憑借衣帽穿著判斷出雷泉是東土的修士。


    “老前輩,您在詢問我之前,請先說出您的名號。”雷泉略微躬身,之前滅火耗費了不少靈力,雖然有著氣運之力的加持,靈力並不顯得匱乏,可雷泉的疲乏還是絲毫沒有掩飾。


    真名宗主也知道自己的失禮,繼而說道:“吾乃那雪鄂宗的無上宗主-真名!”


    “真名宗主!”


    雷泉驚愕,眼前的老翁雖然目光矍鑠,眸烈如鷹,可看起來命氣衰朽,或許活不長久了。


    “真名前輩,我名雷泉,是東土老君道穀金香殿的內門二弟子。”雷泉緩緩道來。


    真名宗主一聽老君道穀,眼眸不由得微張,詢問一聲:“你可是八肘老君的座下弟子?”


    “也可如是,不過我的授業恩師乃是金香殿主沈千葉。”雷泉迴答。


    真名宗主點了點頭,他聽聞過八肘老君的威名,八肘老君名震東土,身為雪域的高層法人,自然是聽說過有關八肘老君的故事。


    “你為何來到此地?”


    “三年前的幽穀密林狩獵,在其中閉關,不知所蹤,來到此地。”雷泉略有焦急,生怕真名宗主不信,繼而繼續說道:“我並無任何歹心,此刻若有,天雷轟我!”


    “嗑啦啦……”


    天空之中又是一道悶雷,這悶雷不是別的,正是雷泉之前所釋放的雷霆之種,之前過於忙碌,未能及時收迴雷霆之種。


    “哈哈!”


    此刻就連真名法宗笑起來了,調侃道:“小家夥,你這運氣著實不怎麽好!”


    “真名前輩,雷泉句句屬實,沒有半點虛言,雖然之前有悶雷,可並未劈我。”雷泉真的著急了,對於眼前的真名前輩,他似乎很難逃脫,而且真名宗主似乎沒有放過他的意思。


    “休要多言!隨我來即可!”


    真名宗主目漏霸氣,瞬時間就將雷泉鎖定,雷泉一時間被壓製的不得動彈,脖子似乎被人勒住似的,無法掙脫。


    此刻孫大聖頓時間從丹田宇宙掙脫而出,泄出靈力,護持雷泉。


    孫大聖並沒有露相,而出護持在雷泉的周圍。


    真名宗主見雷泉掙脫了他的靈力桎梏,伸手就要將雷泉壓製,可是突然間一陣浩浩蕩蕩的腳踏生隨風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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