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突然開口,至少的眉目之中有些瘋狂,他嘶嘶著舌尖開口,眼神希冀的看著雷泉。


    雷泉頓時間犯了難,浪三驚也是略微皺了皺眉頭,這聖天藏丹閣也是有著強大的禁製,若是惡意破壞,說不定這聖天藏丹閣也會因此自毀,到時候得不償失。


    浪三驚的質疑道:“這聖天藏丹閣也是有著天道大機緣,若是強行破壞,很可能會損失這機緣。”


    浪三驚的言語,也是讓毒停下了破壞的念頭,至少他是破壞不掉了,可是他的眼睛還是噗溜噗溜的尋找,蛇信“嘶溜嘶溜”的伸展。


    “那我們走吧……”


    毒無奈的開著口,可是這下雷泉好像現了什麽,他不由得拿出那閣主令,這聖天藏丹閣令牌頓時間爆射出一道精光,直射那閣屋內的屋頂之上,隻見那屋頂之上轟然間開啟一層暗格。


    猛然間出現一道道階梯,雷泉也是心生怪異,他不懂這裏到底生了。


    可是與這閣主令有關,勢必與丹鬼前輩有關。


    此刻毒也是欣喜,他聞得到他之前的“曇花一現”的靈寶氣息就在其上,想要撲靈撲靈的飛上去,可是似乎碰到屏障之上一般。


    “啪”


    毒被碰得暈頭轉向,這時候浪三驚也是現了其中的禁製,頓時間驚出一聲冷汗,那是死亡丹靈陣,不僅會將這裏摧毀,還會將這些闖入者的“靈魂”完全的囚禁其中,讓其受盡人間折磨。


    “還好雷泉得到了閣主令。”


    此刻雷泉知道,也隻有他這個擁有閣主令的雷泉才有資格進入這裏。


    “進入丹田宇宙之中吧,我們一起進去!”


    浪三驚搖了搖頭道:“這死亡丹靈陣可不是你想象的那般簡單,若是沒有準許,就算是偷渡過去,也會將其囚禁。”


    “可是,三驚前輩,你怎麽知道?”雷泉不由得怪異道。


    浪三驚聞言,略顯窘迫,粗紅著脖子開口道:“我……我試過!”


    “真的?”雷泉麵色略帶幾分戲謔。


    “咳咳……當年的我是個毛賊,曾經在藏丹閣做過扒手,結果就被抓住了,好在掌事念我年幼,將我放了出去……”浪三驚尷尬地咳嗽一聲,隨後道:“先是囚禁身軀,起初是千針斷經脈,若不是當初及時救治,我可能就已經死掉了。”


    ……


    “你們真的不進去?”雷泉又一次詢問一句。


    這次連貪婪的毒也是賠笑著臉,他也怕自己被這死亡丹靈陣結果了性命,畢竟三驚前輩說的那麽玄乎,現在那些懂得這陣法的人都已經隨風消散了,根本不存在被囚禁還能解救的可能性,畢竟就連三驚前輩也無法破解這陣法。


    “我們就在這一層等著你迴來吧!”


    雷泉也知道無法勸解他們了,畢竟進入這二層的禁製確實可怖。


    雷泉也是隨後緩緩上了台階,果然那層看似無形的“屏障”並沒有阻攔雷泉,放任雷泉進去。


    “果然承認閣主身份嗎?”


    浪三驚眼眸之中不由得爆射出一道精光,閉目不言,毒也是噗溜噗溜的趴在地上,有些賭氣。


    ……


    雷泉一級一級的步上台階,這台階不同於之前的上閣樓時的台階,沒有絲毫的威壓,也沒有什麽阻力,就像普通台階一般容易。


    “竟然這般輕鬆!”


    雷泉本以為自己要扛著威壓上去,結果沒想到這轉向那閣層倒是這般容易。


    雷泉看到了一個黑色的玄鐵門,那沉重的黑色玄鐵門散著淡淡的波動,那是一種古老的波動,在雷泉的麵前看來,這黑色玄鐵門在刻意的壓製自己的靈力,這就是那死亡丹靈陣的靈力來源,雷泉不會懷疑這麽多年來這死亡丹靈陣依舊持續運轉。


    雷泉還是鼓起勇氣,用手觸碰向那黑色玄鐵門,那門也沒有想象中的那般沉重,也沒有想象中破壞禁製後的大恐怖,都沒有,就像普通的單扇鐵門一般,沒有絲毫的影響,就是那般容易的被打開。


    在那黑色玄鐵門被打開的一瞬間,這裏並沒有想象中的那般可怖,都沒有……就是一個黑暗的木屋。


    雷泉催出一團火焰,為自己照明,這裏麵倒是樸素,除了桌上幾張破舊的卷軸之外,也沒有什麽可以值得言語的事情,可是在那幾張羊皮卷軸之後,有一個黑匣子散著恐怖的氣息,這氣息似乎讓這房間之中始終布滿了生機,就像是經常有人在這裏居住一般。


    雷泉倒是唿吸均勻,就算此刻沒有毒,但是他想著自己現在已經是聖天藏丹閣的閣主,這聖天藏丹閣之中應該沒有什麽事情會影響到他。


    雖然心中這樣想著,但是若是說自己完全不怕是不可能的,雖然雷泉此刻內心慌得一比。


    雷泉還是忍不住靠近那如墨般的木桌,那木桌也真是生得詭異,幹淨的沒有一絲灰塵,雷泉恍惚間好像還看見了一個白影。


    雷泉心中猛然一駭,剛準備提起靈力,可是突然間那白影頓時間消散。


    可是雷泉明顯感覺得到剛才那白影明顯的剮了自己一眼,那一眼將自己的修為洞穿,他也感覺到自己的肉體被人探查了,此刻除了那木桌剛才一閃而逝的白影之外,雷泉也沒有見到別人,除了那人之外,應該也沒有了別人。


    “莫非是幻覺……”


    雷泉還是確認了一遍,利用神識將這房屋掃視一番,還是沒有絲毫的生機,雖然那木桌給他一些可怖的感覺,可是雷泉還是將手摸向了那個黑匣子,這時候雷泉驚異的覺到,自己摸向那黑匣子的手猛然間變得稚嫩,像是自己很之前的嫩手。


    突然間,隨著一道銀光閃過,雷泉隻是感覺自己恍惚,還沒曾想,突然間,雷泉覺自己來到了一處陌生的地方,這裏人口嘈雜,雷泉猛然現自己來到一處市集。


    雷泉正懷疑,還沒有搞清楚到底是怎麽迴事,可是他抬頭一看,在城牆那裏有個被吊著的男人,在太陽的毒曬之下,嘴唇已經幹裂,幾絲血跡在那衣襟上滲出,白衣破爛,麵容枯槁。


    在雷泉的身後突然有人開口,這人的語氣之中透漏著不屑:“他,興業雷府大公子雷渝明,犯了大不逆罪,七天前,為了爭奪家產殺掉了他的雙親,真是畜生,不過,今天午時就要審判他,依我看,這子細皮嫩肉的,估計都熬不過早上就被曬死了,就算能熬過早上,下午也是難逃一死。”


    可是雷泉抬眼看去,那人明顯帶著苦笑,那被太陽灼熱的眼眸強睜著,望向遠方。


    “這種畜生,就應該遊街示眾!”


    雷泉也是見多了這種人,可是他突然間聽到眾人之中傳來嬉笑之聲,嘲諷之意也是絲毫不減。


    不過雷泉有些奇怪的是,這人似乎好像見過一般,他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麵龐,想著,這好像與自己的麵容有幾分相似。


    “躲遠點,這可是現在興業雷府的正主—雷渝傑,他應該是來探親的!”


    可那雷渝傑的麵龐之上明顯帶著得意,以勝利者的姿態蔑視那吊在城牆的男人,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


    “這人是誰?為什麽這般熟悉?”雷泉捫心自問,可是那雷渝傑走向城門的那一刻,人們紛紛退讓避免,一副大家做派。


    “大哥,我過來看您了!您吊得可好?要不要鬆一鬆?”雷渝傑的言語充滿了嘲諷之意。


    雷渝明裝作沒有看見這個弟弟,剛才強睜的眼眸明顯閉合了,流露出些許釋然。


    “喂!雷渝明,族長跟你說話呢!”此刻雷渝傑身旁的走狗開始說話了,那叫囂之意不言而喻。


    雷渝明還是裝作沒聽見。


    “你以為你是什麽東西!”那人破口大罵道:“你還以為你是地位尊崇的興業雷府的大公子嗎?”


    隻見雷渝傑略微點了點頭,向那城牆上的守衛略微示意,突然間吊著雷渝明的繩子鬆了下來,雷渝明就像是沉重的石塊一般掉落下來,隻見將要觸碰到地麵之時,吊著雷渝明的繩子猛然間被扯住,雷渝明絲毫不為所動,甚至連麵色也沒有變。


    可那隻是一個開始,那城門上的守衛就像釣魚一般又將雷渝明拉上城牆,隨後又丟下繩子,雷渝明也上下晃動不止,可是自此至終,雷渝明絲毫不為所動,來動也不動,就像死了一般。


    “這種畜生就該用這種辦法懲治!”


    四下裏群起激憤,對於眼前守衛和雷渝傑暴行紛紛叫好。


    可是這情況讓雷泉感覺到惡心,他不由得騰然出一股怒氣,好像是為吊在城牆上的雷渝明鳴不平,可是他覺自己無論做什麽都無法影響,他出口製止,可是那聲音就像石沉大海一般,不見蹤影,也沒有迴頭,依舊是舉著拳頭,喝彩叫好。


    雷泉釋然了,對於當下無能為力的情況,雷泉真的釋然了,他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一個鐵骨錚錚的漢子被這般玩弄。


    雷泉有些不忍直視,可是那人依舊沒有所動,雷泉受到了震撼,他不相信眼前這個人真的是那些圍觀者所說的“弑親奪權”的人,而倒是那人模狗樣的雷渝傑是個人,一副人得勢的模樣。


    “士可殺,不可辱!”


    可是雷泉無能為力,他不明白自己怎麽會來到這片地方,他也不清楚自己因何在此,“這樣的安排到底是什麽目的?”


    雷渝傑的麵色喜悅,群眾激憤慷慨,眼中的刺激感覺竟讓雷泉痛楚不已。


    可那雷渝明雖然跌宕,可是他依舊不為所動。


    這樣的久了,這些人忽然現沒了樂子,圍觀者也覺得這樣吊上來放下去太便宜他了。


    “這樣真無聊,要是見點血就有意思了……”後麵突然有人這樣來了一句。


    這時候那些圍觀者像瘋了一樣的開口疾唿:“摔死他!”


    “摔死他!”


    ……


    一時間人群開始唿喊,他們似乎在尋求一種舒爽感,一種喜悅感,他們已經不在乎雷渝明是不是人了,他們和雷泉一樣,都不清楚到底生了什麽,可是他們卻是這般的言語,難道他們不明事理的嗎?


    輕易相信別人的言語,你們可是調查過這真實的事情?


    雷泉想要說,卻現自己說不了,好像那些人並不怎麽理睬他,他已經試過了許多的辦法,甚至是走過去用拳頭砸向那雷渝傑,明明是實體,卻無動於衷。


    雷渝傑也是略微頷,向上麵的守衛又示了意,突然間那被吊上去的雷渝明轟然掉下來。


    雷泉看出了雷渝傑麵目上的陰冷,他跑過去想要借助雷渝明,卻現這一刻雷渝明穿透了他的臂膀,轟然砸向地麵。


    “砰!”


    雷渝明頓時間炸裂無數鮮血,濺向地麵。


    “哈哈哈……”圍觀者哈哈大笑起來。


    “痛快!”


    “真是大快人心!”


    ……


    雷泉怔怔然的看著雷渝明,此刻的雷渝明已然是成了一個血人,麵龐血肉模糊,嘴角抽搐不止,這“自由落體”的痛楚明顯是讓雷渝明略有崩潰。


    可是雷泉看得到雷渝明緊咬牙關,肌肉也是因為疼痛而不由自主的痙攣,但是憑那一進一出的氣息,雷泉知道雷渝明是沒有死的。


    “這裏麵必有冤情!”


    雷泉眼睜睜的看著雷渝傑走過來,他已經麻木了,他知道自己無法阻止眼前的事情,他不知道雷渝傑會在眾目睽睽之下對雷渝明做什麽,可是這般兇殘的虐待已經是讓人難以接受。


    雷泉竟然祈求,祈求雷渝傑不要將這奄奄一息的人給弄死,可誰知道雷渝傑躬下腰,一把捏住雷渝明那血肉模糊的臉,麵色嗤笑的說道:“大哥,你的命可真硬,這樣都沒死。”


    “雷渝傑……有種就殺了我!”雷渝明猩紅著麵龐,可是此刻的他就像是打碎牙齒的獅子,對雷渝傑沒有絲毫的威脅。


    雷渝傑聞言冷笑著說道:“大哥,你要是死了,我折磨誰去?”說罷,雷渝傑強行扳開雷渝明的破碎的口齒,塞進去一粒藥丸。


    “大哥,你就活下去,卑賤的活下去,還有啊!別希望有人來救你,不可能了!”雷渝傑鬆開雷渝明血肉模糊的臉,嫌棄的將拿出一塊手帕擦拭那糊上雷渝明麵上粘稠的血液。


    “大哥,時候應該差不多了吧!我的手下應該得手了!”


    雷渝明吃下藥丸之後,雖然依舊是血肉模糊的麵龐,可是氣息明顯均勻了許多。


    此刻的雷渝明明顯著急了,至少對於眼前的這個弟弟開始著急了。


    “雷渝傑,你要的我都給你,你別對他們出手!”


    “晚了!他們死了!”雷渝傑麵色略帶幾分瘋狂之色。


    “你……”


    雷渝明還想說些什麽,可是突然間又被那城門的守衛用力一拉,再次吊了上去,懸掛在城門之上。


    雷泉眼睜睜的看著他們之間的談話,他氣極了,氣極之後反倒冷靜了下來,他想要說些什麽,突然間此刻的一切的景象都消散了,似乎沒有從來生過一般。


    雷泉怔怔然的坐在木桌之上,那黑色的匣子就像沒有打開一般,依舊在原地,原封不動。


    “這件事與我有什麽幹係?為什麽我會看到這些?”


    “興業,這大唐沒有這樣一處地方啊!”


    “那人叫雷……雷渝明,姓雷……”


    雷泉突然不由自主的掉下淚了,就算自己的腦子在不中用,也懂得到底生了什麽,那個吊在城牆上的男子是他的父親……


    “到底生了什麽?憑什麽……”


    “河東郡興業城!”


    無論是大唐還是江南,亦或是雪域大漠,雷泉思索過一遍,始終沒有這樣一處地方。


    “我……”


    雷泉有些怔怔然,他不由得再去觸碰向那黑匣子,這一刻黑匣子似乎並沒有生什麽,可是當雷泉萌生了打開的念頭之後,他的麵前似乎又出現了一道白影,那白影目光灼灼的看向他。


    雷泉本想提起靈氣與他一戰,可是突然間又是一道銀光閃爍。


    這次他來到了一處秀水湖畔,這秀水湖畔倒是清澈透亮,他不清楚這裏是那裏,但是一路的殺喊聲讓雷泉也是抬頭望向了那懷抱幼兒的弱女子,那膚白貌美的美婦此刻焦急的看著她懷抱中的孩兒。


    那些背後追殺的人也是度迅猛,可是雷泉不清楚為什麽會追殺她。


    “她到底做了什麽?”


    “休要逃走,束手就擒吧,你跑不掉的!”


    那美婦也沒有多少武功底子,但是她卻是聰慧伶俐,倒是懂得如何利用自己的優勢同那些人躲藏,雷泉還是向上次一樣,想要幫那美婦阻攔,可是這次那些黑衣蒙麵人和之前的旁觀者一樣無視他,徑直向那美婦追過去。


    雷泉的度很快,去向了那美婦的身前,他看到了繈褓之中那個嬰孩與生俱來的胎記,鎖骨處那一點猩紅。


    那猩紅是那般的刺眼,他終於清楚了,眼前的這個美婦就是他的母親。


    “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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