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泉這時候笑了,這朝廷的人向來口氣特別大。


    眼前這素衫男子也是一方巨擘,當他釋放出自己本成境界的修為之時,周圍的修士們都是一震,也都有了幾分退意。


    雷泉自然也是不敵,但還是將那主講人接住。


    “本成境界這麽囂張嗎?”


    雷泉憤憤的捏住自己的拳頭,沒有辦法,眼下的情況不能硬撼。


    雖說場中也有不少本成境界的修士,但他們也不想惹是生非,在幽穀密林狩獵這個節骨眼上,誰若是此時受傷該若何?


    “這幽穀密林裏聖天淩霄堂的造化救了你命!”


    許多人此刻內心裏都是這樣想,若是沒有這般造化,這素衫男子很可能就是一具屍體。


    素衫男子見周圍的修士也是不動,得意自傲的走出了酒肆。


    “這就是武林,懦夫辣雞!”


    許多人氣的擰緊了拳頭,許多人按捺不住自己的靈力,想要衝出去,也被暗地裏讓人拉住。


    雷泉看了一眼主講人的眼色,隨後問了一句,道:“這素衫男子您認得嗎?”


    主講人搖了搖頭,隨後道:“朝他那副模樣,看來是世家大族涉世未深的臭小子。”


    雷泉也是點了點頭,隨後與這主講人相聊甚歡,雷泉也是許久沒有像今日這般喝醉了酒,雖然小毒是不是幫他解解酒,但他還是有些隱隱醉意。


    “這小鬼修為雖然不高,但也是個酒壇子啊!”


    眾人也都是笑了笑,但是其中幾人也是麵色剛毅,他們咽不下這口氣,縱使將他殺害都行,但是不能侮辱他。


    幾個人隨後擠眉弄眼,略帶歉意的離開了這裏。


    主講人見到這些人的離去,不由得歎了一口氣,對雷泉低聲道:“這些人都是些殺手,今日怕是會要了那素衫男子的命!”


    雷泉聽在耳中也沒有多言語,畢竟那素衫男子囂張跋扈的模樣令他不喜,死了就死了,人這一輩子總是要死的,那素衫男子死了,也是功德一件,少禍禍一些女娃娃。


    聽雷泉這樣說,主講也是笑了笑,隨後道:“老夫名叫婁景澄,是這地老主顧。”


    雷泉略微拱了拱手,道:“在下名叫雷震鳴。”


    主講一聽也是略有幾分笑意解釋道:“雷震鳴,好名字,震天裂地,一鳴驚人!”


    雷泉也是略微拱手,謙卑的笑了笑:“婁先生謬讚了!”


    “你小子,這般討好老夫,也是想參與那幽穀密林的狩獵吧!”


    雷泉尷尬的笑了笑,隨後道:“既然婁先生已經猜出來,震鳴也不好意思不說,其實也就是向知道一些這幽穀密林狩獵裏的狀況,還有聖天淩霄堂的往事。”


    婁景澄吸了吸嘴皮,隨後道:“不是不能說?是得……”婁景澄搓了搓手指,不斷的朝雷泉暗示。


    雷泉手腕一翻,手中出現了一疊銀票,隨後道:“婁先生,您覺得夠嗎?”


    婁景澄眼睛之中直冒金光,練練抽動幾下喉嚨,這一疊銀票至少也是十萬兩白銀。


    “不夠嗎?”雷泉見婁景澄沒有答話,隨後手腕又是一翻,隨後又道:“這是五十萬兩白銀!”


    還沒等婁景澄反應過來,雷泉又一次喚過來店小二,朝在場所有的修士們喊道:“今日小爺我高興,兄弟們的酒水全歸小爺我的!”


    雷泉喊罷,小酒肆裏的修士們沸騰了,但有人還是小聲試問道:“管夠?”


    雷泉又喝一聲:“兄弟們放開了喝,就是把這酒窯子喝空了,小爺我也能付得起!”


    這一刻,這酒肆裏的所有修士都把這店小二唿來喝去,甚至就連櫃台上的掌櫃也不算賬了,跑去給店小二撘幫手。


    “婁先生,這下您滿意了嗎?”


    婁景澄趕緊將雷泉遞過來的七十萬兩白銀的銀票攬入手中,欣喜道:“我婁某搜集了一輩子信息,從來沒有多少人重視過我婁某人,今日見到震鳴小兄弟,才是人生知己!”


    婁景澄二話不說,便從懷中掏出兩本手劄,一本乃是幽穀密林狩獵的情況,另一本則是聖天淩霄堂的記述。


    雷泉深表感謝,將那兩本手劄放進自己的玉簫戒之中。


    可是還沒有完,婁景澄拍了拍腦門,隨後又遞給雷泉一本天下宗門排布的卷書。


    “僅是略記,畢竟時代風雲變化,宗門林立,可能記錄不全。”


    雷泉也是異常感謝道:“多謝婁先生,若是日後還有銀兩上的問題,還請尋震鳴小弟。”


    婁景澄擺了擺手,遞過一盅酒,隨後道:“震鳴兄弟多言,應當罰酒一杯。”


    雷泉也覺得是自己酒醉有些胡亂言語。


    雷泉接過酒盅,一口飲盡,隨後向婁景澄告辭。


    “現在要好好研究一番這些好東西!”


    ……


    雷泉推門上了酒肆的二樓,天字房二號。


    雷泉摸了摸那略顯泛黃的紙張,那手劄上的文字雖然平淡,但是字字珠璣,雷泉不由得有些沉醉,他首先打開的是幽穀密林狩獵手劄。


    “幽穀密林狩獵雖然看起來是那祭祀的活動,展現各大宗門和家族的實力,實則不然,這幽穀密林乃是陰邪之地,狩獵是為了獵殺那妖族!”


    “妖?”


    “這世間真的有妖?”


    雷泉並不覺得奇怪,其實在某些情況之下,他也算是見過妖怪,比如在道穀,殷昊靚就是一個蜘蛛精。


    “這片大陸雖曾被漢朝統禦過,然而這片大陸的中心,天下人稱之為:深幽野林,無人涉足,那裏是群妖狂舞之地,千百年來,無人膽敢進犯,隻因那地妖氣濃重,無人可入。”


    “而幽穀密林則與那深幽野林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據說大唐帝國每年要用重兵來把守這幽穀密林,若是妖族進犯,大唐將死傷慘重。”


    雷泉一字一句的閱讀,這手劄也是一卷卷的翻閱,這婁景澄的幽穀密林手劄不亞於一部好的小說,甚至讓雷泉有幾分著迷的神色。


    雷泉一時間知曉了這幽穀密林的秘密,一時間有些慌亂,他以為隻是單純的狩獵。


    “其實在這裏也有許多新晉宗門並不知道實情。”


    雷泉緩緩的閉上那描述幽穀密林的手劄,隨後又打開那聖天淩霄堂的手劄。


    令雷泉覺得驚異的是,婁景澄所找尋的,無非都是孤本,都是單憑他一人調研取證,雖有不少道聽途說,但這手劄之中都是婁景澄的遊記。


    或許沒有多少人還能像婁景澄一樣做這番功夫去調查聖天淩霄堂,但他將這兩部遊記交到雷泉手中的時候,或許他已經不想再去做那些遊記的事情。


    “換些錢財,也是值當!”


    雷泉開始翻閱那聖天淩霄堂的手劄,這裏麵記錄了聖天淩霄堂的十閣一堂,甚至連每一堂的方位也是記錄。


    據說也是考究這古代典籍。


    雷泉一頁一頁的翻閱,上麵勾圈描勒的字跡絲毫不影響雷泉的閱讀。


    “這聖天淩霄堂太有意思了!”


    “五步一樓,十步一閣,亭亭淨植!”


    其中有無上造化,須是有緣人得之,無緣連根草也帶不走。


    據婁景澄記載,這聖天淩霄堂的遺跡也不是第一次開啟了,曆朝曆代也是有打開過的記錄。


    可是講到這裏,婁景澄筆鋒一轉,卻是講到了聖天淩霄堂的滅亡,一切也都是婁景澄的猜測,畢竟聖天淩霄堂也要追溯到漢朝,曆史的煙塵早已經給真相蒙上了薄霧。


    婁景澄推測了好幾種聖天淩霄堂的滅亡,但其中最令雷泉信服的則是妖族的大舉侵犯,聖天淩霄堂帶領天地間人族與其大戰,聖天淩霄堂枯燈油盡,甚至連功法都未能流傳出去,便消失在了曆史的塵霧之中。


    更令雷泉感覺到恐怖的是,婁景澄認為,人族的修煉功法似乎已經遭到了破壞。


    “從古至今,沒有哪個宗門或者流派可以連綿下來,甚至上古時期的功法,大多都是殘篇。”


    雷泉閱讀著婁景澄的言語,不由得從黃昏讀到半夜,即使是半夜,雷泉也依舊是挑燈夜讀。


    如此雷泉也是懂得這些幽穀密林狩獵之中所要注意的事情,在他看完那聖天淩霄堂的手劄之後,終究還是按捺不住眼皮的沉重,趴在桌台上睡著了。


    小毒從丹田宇宙之中出來,默默給雷泉蓋了一番被子,也是不由得歎了一口氣,撲騰撲騰的迴到了丹田宇宙之中。


    ……


    第二日,日上三竿,沉重而又急切的敲門聲打破了雷泉沉睡的寂靜,雷泉詢問來者,卻無人答複。


    隨後雷泉拉開門,隻見一個亭亭玉立的紮著馬尾辮的小姑娘徐徐的進了雷泉的房屋。


    “沐沐,你怎麽來了?”


    雷泉也是有些吃驚,她不是吃了官司,怎麽又來到了這裏?


    “怎麽?”沐沐撅起小嘴,酒窩一沉,嬌嗔道:“雷哥哥不希望沐沐來嗎?”


    雷泉尷尬的笑了笑,暗道:“這小姑奶奶可是要人伺候的主,我連自己都照顧不好,這倒好,這個小姑奶奶又一次找上門來了?”


    “你師父……”雷泉略顯緊張的詢問道。


    沐沐擺了擺手,笑道:“師父當然是不知道,是沐沐偷偷溜出來的。”


    “你師父不管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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