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屏息,沒有插言,等著廖光熙繼續說下去。


    廖光熙此刻情緒的難以自拔,畢竟失去自己的摯愛,還有自己漂亮兒女,背上這不白之冤。


    在道穀理事閣之外,眾位修士都開始咒罵,詛咒銀環山那幫不是人的東西。


    “畜生!銀環山那一幫畜生!”


    “趁人之危,垃圾!”


    “呸!這世間竟然有這種狗人物!”


    ……


    雷泉此刻也是有些憤慨,一時有些惆悵道:“廖光熙是個可憐人,但為什麽師父不願意相信這個人呢?”


    雷泉的目光看向沈千葉,沈千葉眉頭緊皺,向雷泉傳音道:“廖光熙雖然這樣說,但這家夥心機多端,殺人手法極其殘忍,若是隻聽這一麵之詞,很可能會遭罪!”


    沈千葉的話語剛完,廖光熙從扒開左臂的衣服,簡直令人觸目驚心,慘不忍睹,廖光熙的左臂此刻已然是是被熱油燙過,他揭下自己的麵罩偽裝,此刻的麵龐簡直令人可懼。


    “怪不得他的聲音略帶沙啞,原來是被熱油燙了。”


    此時道穀理事閣中爆發著一股沉寂的氣息。廖光熙又將自己的麵罩帶上,頓了頓嗓子,道:“之後,我便被放進油鍋之中,生煎!”


    眾位修士的胸口此刻都憋著一口悶氣,他們都咬牙切齒,對銀環山那幫修士又開始了咒罵。


    “欺辱他妻女,還將他油炸生煎。”


    “這是怎樣的一種禽獸?”


    “這還是人嗎?”


    ……


    麵對身世悲慘的廖光熙,玄元殿的眾位修士已經從心裏接受了眼前這個男人。


    “最後,他們發現我沒死,將我從那油鍋之中倒出,那時的我已經全身痙攣,不得動彈,他們又向我潑冷水,我痛不欲生,為了不再受罪,我隻好假死騙過他們,他們以為我死了,然後他們將我的屍體扔到荒嶺之外,我醒來後,想要一死了之,隻不過當初的我想了想,若是這樣死了,那簡直對不起我所背負的血海深仇!”講道情動處,廖光熙竟然失聲痛哭起來。就在堂堂大殿之上,當著眾人的麵目,嚎啕出聲。


    沒有人說話,李羅華此刻緊攥拳頭,指甲都嵌入自己的手心之中。


    廖光熙帶著哽咽的聲音繼續說道:“其實,我來老君道穀隻是請求八肘老君為我報著血海深仇,沒有想過成為那玄元殿殿主。”


    “我同意廖光熙成為玄元殿主!”戚譽曜率先出口,廖光熙的身世打動了戚譽曜,眾人的目光都投向戚譽曜,戚譽曜慷慨激昂道:“男兒人生在世,若是不報此仇,枉為男人身!既然是尋求穀主的幫助報仇,我等身為道穀的子弟,應當為八肘老君排憂解難!”


    李毅和蒼超此時都拍手叫絕,激動道:“好!”


    八肘老君欣慰的點了點頭,對戚譽曜的言語表示了讚賞,心道:“這才是我道穀的修士。”


    十方殿修士此刻都拍手稱快,他們的師父此時的話語振奮了他們。


    沈千葉此時依舊是冷眼看向廖光熙,因為眼前這個男人不值得他信任,他曾經的弟子曾經慘遭過毒手,沒有任何證據,死的悄無聲息,但種種跡象都指明是廖光熙幹的。


    沈千葉還記得那仵作驗屍時說過的話:“出手的人顯然是極其狠毒,在旁人不知所以的情況下,一掌擊向死者的後腦勺,打散其腦漿,將其瞬間擊斃,之後又在傷者的軀體上刺上幾刀,以假亂真。”


    沈千葉當初問過仵作這傷人的功法出自何門?


    那仵作說:“這世間會這傷腦的人不多,正因為不多,才會有死後再去刺上死者的屍體,如此造作,便是解除鎖定,如果鄙人猜的不錯,應該是當世的銀環山。”


    沈千葉不信,說他含血噴人,仵作擺了擺手,道:“鄙人從來沒有看走過眼,尊者若是不信,自己探查便知。”


    ……


    後來沈千葉知道,殺他弟子的功法名曰:洗腦混髓手,是一種邪功,普天之下掌握此招的無非是銀環山修士掌握,其餘散修也都學習之後,慘遭銀環山追殺,下落不明。


    而那幾日正有人遇到過銀環山護法廖光熙。


    “這廖光熙便是殺人兇手!”


    “即使不是,也與他脫不了幹係。”沈千葉忘不掉他弟子死不瞑目的樣子,那是毫不知情的慌亂的不知所措。


    八肘老君沉聲道:“其他人什麽意見?”


    那聲音沉悶,裏麵蘊含著毋庸置疑。


    蒼超和李毅也都應和師父的言語,表示讚同,畢竟他們師父都讚同廖光熙成為玄元殿的殿主。


    欒佳策也沉了口氣,道:“我欒佳策也同意!”在八肘老君麵前,欒佳策不敢托大,畢竟欒佳策曾是八肘老君的徒兒。


    不由得欒佳策之前那般生氣,他和銀環山有舊,銀環山掌門和他有過一麵之緣,他個人感覺那銀環山掌門人還不錯,所以有些偏激。


    “果然知人知麵不知心。”


    唿延曉和另一位首席也都同意廖光熙成為玄元殿殿主。


    景修賢則是看向沈千葉,彭端秋也看向沈千葉。


    李羅華此時按捺不住自己的情緒,也迴答道:“我李羅華同意!”


    彭端秋並沒有說什麽,這個弟子總是有自己的看法。


    沈千葉醞釀了一會,沉聲道:“我沈千葉不同意。”


    “哦?有什麽看法。”八肘老君聽到這別樣的答案,反聲疑問道。


    沈千葉站起,麵無表情的看向廖光熙,道:“在下認為,我們老君道穀可以幫其報仇,至於玄元殿殿主,還是另尋他人吧!”


    沈千葉打了一個哈哈,轉彎抹角的避開了尖銳的問題。


    “我彭端秋也不同意!”


    “我景修賢也不同意!”


    “又是這禹辰三星嗎?”八肘老君此刻的眼神有些陰沉,他們屢次犯禁,若不是雷泉,他早就將這三人以門規處置了。


    “長老就可以違背老夫的意思?”


    “還是忍忍吧!”


    “都是什麽緣由?說出來聽聽?”八肘老君開口道。


    彭端秋站起道:“非我道穀修士,其心必異!”


    “那麽你彭端秋可是我道穀修士?”戚譽曜反唇相譏道。


    自打與彭端秋一戰之後,戚譽曜因愛生恨,他異常痛恨眼前這個女人,這個善變的女人,聽說彭端秋和沈千葉勾搭在了一起,這令他異常嫉妒。


    景修賢開口道:“也不是不同意廖光熙做玄元殿殿主,若是廖光熙能把當年的事情解釋清楚了,我便同意。”景修賢看向沈千葉,他還記得沈千葉當初失去愛徒的事情。


    “算了,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不答應廖光熙原因有三點,首先廖光熙是銀環山的護法,雖然身世可憐,但畢竟也是外人;再者廖光熙剛來咱老君道穀,還未有半點功勞,就委任如此職位,不妥!最後,廖光熙的修為不夠!”


    這一句驚豔了在場的所有人,眼前這個廖光熙的靈力波動明顯是成化境界中屆的修士,怎麽可能修為不夠。


    一時間外界亂做一團。


    “師父說的沒錯!”金香殿的修士們異口同聲,隻要沈千葉的言論,毋庸置疑,肯定沒問題。


    八肘老君不緊不慢的說道:“若是另選他人,可還有人選?”


    沈千葉笑了笑,道:“眼下還真有一個人選。”


    眾人都疑惑不解。


    “難道是胡安寧?”


    “道穀理事閣閣主,肯定不會去打理玄元殿的事物。”


    “那麽到底是誰?”


    此時眾人的腦海中不斷飄過許多修士的名字和麵龐,但是要不是修為過低,就是資曆不夠。


    八肘老君也覺得奇怪,問道:“誰?”


    沈千葉笑道:“遠在天邊,近在眼前!”隨後沈千葉用手指了指自己身旁的雷泉。


    “雷泉?”


    眾人都目瞪口呆,但隨後,他們也都閉上了自己的嘴,雷泉戰勝欒佳策他們可是有目共睹,誰敢說雷泉不行,真的是腦袋裏麵有蟲。


    “哈哈!”八肘老君猛然間笑了起來,道:“雷泉,你意下如何?”


    雷泉一臉懵逼的看向自己的師父,師父也向他點了點頭,給他一個鼓勵的眼神,也在告訴他。


    “相信為師,你可以的!”


    雷泉趕忙站起,向八肘老君迴複道:“雷泉可以一試,雖然雷泉的雖然年歲不高,資曆不高,但是可以選擇曆練。”


    八肘老君喜歡雷泉直率的言語,心道:“這個小子,確也是個好苗子!要不先將這玄元殿交於雷泉打理,若是打理的好,讓他雷泉直接接手我這穀主閣閣主的位置。”


    “到時間老君道穀何愁不成?”


    廖光熙看向眼前這個人畜無害的小夥子,笑了笑,因為他看到雷泉不過是個破曉境界中屆的修士。


    “乳臭未幹的小子,如此年紀有這般修為,但是和我比,你還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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