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逃避不能解決問題,那麽麵對如何?


    當寒炎抱著花無憂下馬車的時候,本應該離開的衛君卻站在了馬車前麵。寒炎見到衛君的出現卻一點也不例外。


    隻見寒炎抱著花無憂繞過衛君,往醫館的方向走去。


    “哼!”寒炎在經過衛君赫身邊時發出一聲鼻音。


    衛君赫見寒炎抱著那個女子繞過他往醫館方向去,雖然寒炎對他極為不恭敬,但是他也沒有不開心的表現,反而跟在了寒炎身後。


    剛才寒炎抱著的那女子被大大的鬥笠遮住了容顏,一會進了醫館,他就不信寒炎還能不讓那女子拿下遮臉的鬥笠。


    那女子剛從衛君赫身邊經過的時候衛君赫就有一種感覺,一種很熟悉的感覺,他強烈的想要衝上去揭開那女子臉上的麵紗,但是理智還是讓他生生的忍住了,他一直跟在寒炎身後目不轉睛的看著前麵的兩個人影。


    進了醫館,寒炎把花無憂抱坐在自己的腿上,期間花無憂也沒有任何的動作,有一個老大夫被寒炎的仆人喊了過來,醫館不是很大,但是看病的人還是不少,寒炎在進醫館的大門的時候一大部分人都停下了自己手中的事情,都看著他。


    這是哪來的郎君,這氣質容貌如此高貴冷傲,又帶有一股邪魅不羈的氣息,他們這些人在這小城鎮裏,是從沒見過這麽出色的人的。


    至他進來就一直抱著懷中的小娘子,他坐下去也沒有讓那小娘子自己坐著而是把她抱在了懷裏,還把小娘子的頭輕輕的靠在他的肩膀上,那溫柔的動作和他那邪魅的氣息是極為不協調的,但是讓他們感覺又是那麽的合適。


    那筆挺的坐姿,還有那渾身的氣度,讓這不大的醫館各位大夫和看病的人都驚住了,這人真真隻是戲文裏才有的,那種亦正亦邪的英傑才俊啊!


    讓眾人開眼的還在後麵,隻見那郎君剛坐下醫館外麵又走進來一位男子,這男子與剛進來的男子相比竟然一點不遜色。


    他的身上自帶一種王者的風範,高貴氣質不言而喻,隻見他走到那個先進來的男子身邊,在他旁邊的一個椅子上坐下。


    “寒閣主,你這夫人怎麽不愛說話?莫不是真的病的很重?不如我把身邊的禦醫招來幫你看看吧!”


    “衛君還真是清閑,別人家的事情這麽上心?我的妻子我自然會找最好的人來看,不勞你費心,現在在外一時考慮不周沒把醫生帶在身邊,才到這裏尋個醫生先看看。怎麽衛君也不舒服嗎?這鄉野裏的醫生怕是看不起你的龍體吧!”


    寒炎和衛君赫兩人你來我往的小聲談話,他們話還沒說完就見一個醫生被寒炎的手下請了過來。


    “閣主!這位是這個醫館裏名聲醫術最好的醫生!”


    “嗯!”


    寒炎點頭示意那白發老者走過來,給花無憂把脈。


    那老者走到了寒炎身邊,伸出手告了聲得罪,就拉過花無憂的手給她把起脈來。隻見那老者開始麵露笑意後又眉頭緊鎖。


    寒炎和衛君赫都注意著這個老者的一舉一動,老者的表情也在他們的眼中,寒炎雖然是製毒高手,但是於醫道也隻是略通皮毛罷了,他現在心底實在是緊張。


    此時寒炎想自己是不是也要和醫聖學學醫術呢?寒炎這個想法一起就覺得可行,他在心底默默的給自己學醫一事安了個日程。


    “如何?”


    “怎麽樣?”


    寒炎和衛君赫兩人的聲音同時響起。寒炎冷冷的看了一眼衛君赫,衛君赫當作沒看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邊上的碎發。


    這個老者不是個愛八卦的人,但是這兩人如出一轍的表情讓他還真是不能不多想,看這麵前抱著這個女子的郎君,大約就是這女子的丈夫,可是這位?難道是這女子的哥哥?


    “尊夫人身體並無大礙,隻是。。。”


    “隻是什麽?”寒炎緊張的問道。


    “尊夫人的身體,以前似乎受過很大的傷害,好像是大病初愈。現在又有了身孕,實在不是合適時機,尊夫人的身體現在還是十分的虛弱,你應該好好給她調養身體才是,不然怕是生孩子會是難事啊!”


    “你說生孩子會是難事是什麽意思?”


    “尊夫人身子弱,怕是不好生,會難產,這女子生孩子如在鬼門關走一遭,如果遇上難產那就。。。不過還好,現在發現的還算早,現在調養還不算晚。”那老者話並沒有說完,隻是眯著眼睛撫了撫他那已經全白的胡須。


    “你說什麽?”


    寒炎怒目一瞪,那老者嚇的當時後退了幾步,還好寒炎雖然護短,但是也有分寸,如果這老者說的是真的,現在發先的早還可以給她調養過來,於是寒炎收迴怒氣,口氣溫和了一些。


    “醫生莫怕,我隻是有些擔憂,請問我都需要做些什麽呢?”


    “哎!看你如此心疼尊夫人,你們在房事的時候就應該多注意的,剛才我給尊夫人診脈的時候發現她氣血緩慢,有幾處穴位閉塞不通。


    我們這會說了這半天話,尊夫人卻沒一絲反應,尊夫人像是暈過去了,這對她的身體大大的不利的啊!我為她施針打通學位,讓她醒過來吧!”


    “好!”


    “那我去取針!”


    老醫生轉身往他所在的位置走去。


    這醫生,已經看出這躺在那郎君身上的女子,不是暈厥而是被什麽人點了學位,但是剛才這郎君的氣勢把他嚇住了,他不敢說這女子是被什麽人點了學位的事情。


    寒炎見這醫生居然診斷出花無憂身上被他點了穴位的事情,他用自己的餘光見還在發呆的衛君赫。


    也沒多想,他隻記得那個醫生說,封住了花無憂的穴位會對花無憂不好,趕緊悄悄的用手指在花無憂身上一按,他可不想什麽人在花無憂身上紮針,花無憂被寒炎解了穴道,花無憂才幽幽的轉醒過來。


    剛醒的花無憂輕輕的嗯了一聲。隻這一聲,就打斷了沉寂在剛才醫生說,寒炎懷中女子懷孕的事情裏的衛君赫。


    “炎,剛才馬車走走的我突然就睡著了,這是哪?”


    花無憂說話間,就把麵前擋住視線的鬥笠拉開了一條縫隙,往外麵看去。寒炎見花無憂的動作這次卻沒有阻攔,而是由著花無憂往外麵看。


    而此時坐在寒炎身邊的衛君赫,在花無憂打開鬥笠的紗幔的時候,終於看見了紗幔後麵的真容。


    紗幔後麵是一張精致的小臉,很美,但是不是他朝思暮想的那個人。衛君赫很失望,很失望,他內心的大起大落也隻有他自己能體會了。


    然而即使如此,當那鬥笠紗幔後麵的女子的眼睛,對上他的眼睛的時候,衛君赫突然心跳都停止了,這個是,是酈夙的眼神。


    隻有酈夙才會用這樣的眼神看人,目光中帶有憐憫,帶有探究,帶有撫慰的眼神,至少在衛君赫活著的這些年,他隻在酈夙的眼睛裏,見過這樣的複雜而又有感染力的目光。


    此時的衛君赫完全忽略了,花無憂的那張不是酈夙的臉,他伸出手就要觸摸花無憂的眼睛,他動情的喊出聲。


    “夙兒!”


    寒炎見衛君赫伸出的手,目光一冷,在衛君赫還沒反應過來,寒炎就已經一揮衣袖,帶著花無憂飛離了剛才他坐過的板凳,真是大意了,花無憂這樣都能讓衛君如此,如果衛君見了真正的花無憂會怎麽樣?果然是嗎都可以欺騙人,眼睛是騙不了任何人的。


    “衛君?你想怎樣?”


    衛君赫在寒炎飛離座位的瞬間就已經迴神了,那個女人很像夙兒,但是她不是夙兒,夙兒不可能嫁給別人,夙兒不會不要他!他的夙兒!


    “抱歉!寒閣主,尊夫人的眼睛聲音像極了我的故人,我一時情急,多有冒犯!”


    “衛君不必多言!你這一路跟著我們,怕是就為了見我夫人的真容,如今見著了,衛君請自便吧!”


    寒炎一甩衣袖擺明了是趕人,剛才在給花無憂看病的時候,寒炎與衛君赫說話都是壓低了聲音在說話。


    這會寒炎沒有壓低自己的音量,那些在醫館裏看病的人,見到這樣的熱鬧,也都好奇的往上湊,隻是一聽這兩人的稱謂,即使是在小城鎮,那些人也能把兩人的身份猜出個一二。


    眾人聽到寒炎對他對麵的人口稱衛君,這些百姓也知道他們愛戴的新國君,是個愛出衛都到各地巡查暗訪,幫助當地百姓解決難題的人。


    他們以為衛君此次到他們這,就像衛君去別的地方一樣能給他們帶來好處,就紛紛的跪倒地上大聲唿著,衛君萬歲的話。


    寒炎見到跪了一地的百姓,抱著花無憂頭也不迴的走出了醫館,他的仆人會幫他把花無憂需要的藥帶迴來的,自己現在要趕緊的召集三十二桃花鬼團,有些事情他需要他們去做。


    這邊衛君赫被跪了一地的百姓攔住了去路,走也不是留也心不在此。


    他雖然也看見了寒炎懷中的女子,那不是自己認識的臉,但是剛才有一瞬間他看見那女子看自己的眼神變的迷茫,是不是那女子是認識自己的,他很想知道,為什麽她會和夙兒如此的想象?這個世間怎麽會有聲音和眼神都一樣的人呢?


    他很想親自和那女子聊聊,奈何現在他沒辦法追上去,青武去聯絡站點傳遞消息還沒迴來,衛君赫隻好招來身邊的另一個護衛對他吩咐了幾句。


    “眾位平身,你們有什麽想說的就告訴我的這位護衛,他會幫你們記下交給我,我會幫你們解決你們的問題的。”


    那些百姓對著衛君赫又是一陣的千恩萬謝。衛君赫好不容易擺脫了醫館的人,走出醫館卻見寒炎的馬車早不在剛才來的時候的位置,地上的車輪印,顯示,馬車已經走遠了。


    衛君赫迴到自己的馬車裏,剛坐定,就被外麵的聲音吸引,是剛才給花無憂看病的那個老醫生。


    “什麽事情!讓他上前說話!”


    那正在阻攔老醫生的護衛聽了衛君赫的話,就放下手,讓那老醫生靠近馬車。那老醫生站在馬車外,對著馬車裏的衛君赫恭恭敬敬的行了個禮。


    “老朽不知是衛君,多有冒犯請衛君恕罪,剛才老朽給衛君,你的朋友的夫人,診脈的時候,發現了一件事情,不過你那位朋友太過護妻,老朽未敢多言,不知道有些話老朽當講不當講。”


    衛君赫聽了這老醫生的話,一時來了興趣,不知道他會說些什麽?關於那個女人的事情,他多少想聽一下。


    “衛君,你那位朋友的妻子應該是多年前的頑疾,近幾個月才見好的,在這之前她肯定昏迷過,我發現她的腦中似乎因為藥物的原因造成了堵塞。


    這種堵塞不會致命,但是卻無法用藥物或者針灸治愈,隻能靠自身去消融,那些堵塞了她腦部血管裏的血塊。


    另外那位夫人在受到刺激的情況下,就會有頭疼的毛病,這是因為腦部血液不暢的原因。因為那位夫人的宿疾可能有失憶的毛病,老朽祖上傳下來的有一秘方可以治療這種失憶,隻是需要長期服用。


    但是,這藥於那夫人現在的身體不利,那夫人懷著身孕若是吃了這藥估計會流產,所以,這藥要等那夫人生下孩子滿一年後才可以服用。本來這藥方是不能外傳的,隻是君上是難得一見的聖世明君,老朽甘願奉上!”


    衛君赫聽了這老醫生的話完全震驚住了,他的腦海裏嗡嗡的直響,那老醫生說那個在寒炎懷中的女子是失憶了嗎?她會是夙兒嗎?為什麽長的和他前世的記憶完全不一樣呢?


    真的會是夙兒嗎?會嗎?會嗎?他在心裏一直在激烈的征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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