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場大雨不期而至。


    “咱們在家裏買個跑步機怎麽樣?”


    周曉雨赤腳踩在地毯上,拉開長可及地的窗簾,露出微微泛著藍色的玻璃窗。熹微的晨光透進來,窗外雨幕如織。


    她高高地把一隻大長腿立起來,輕輕折腰舒展著身體。


    周曉雨同學小時候練過一段時間的舞蹈,身體的柔韌性在瑜伽之外也有那時候打下的底子。一字馬看起來毫不費力。就是普普通通的日常。


    唐文沒有迴答,在床上懶洋洋地伸著手臂和腳背。高精神力讓他的睡眠質量好到令人羨慕,每天都是自然醒,醒來例行在床上掙紮著伸展一下身體。


    “哼”、見他不迴應,周曉雨輕哼一聲,大長腿輕輕地放下來伸往床上。幾隻漂亮貝殼似的腳趾努力去勾男朋友的肋下。


    “嘶、好癢!哼哼...”


    唐文轉過臉來,看見女朋友銀灰色的真絲睡衣下若隱若現的誘人粉紅,心裏一熱,一把捉住了她的小腿。


    然後兩隻手作動力帶著身體從床上往她的方向爬過去。


    “幹嘛!別過來......我在跟你說跑步機的事兒...”一點害羞似乎是她揮之不去的本色,不管夜裏相擁過多少次,在白天的時候,隻要唐文盯著她的眼睛。她就不自然地有點臉紅。


    晨光中穿著睡衣的兩個人又糾纏在一起。銀灰色的絲質睡袍,窗外的流光隱約在上麵抖動......


    房子裏沒有外人,這些天的日子兩人肆無忌憚了很多。


    “都怪你、我要餓死了。晚飯都沒做...”周末,雖然買了一堆食材迴家,可也不知道為什麽,每每看到周美人穿上短褲、t恤衫這種居家裝去做飯。唐文總是忍不住,這一次幹脆在廚房就開始了......


    “喂!聽到沒有,你女朋友餓了!”


    “嗯、”唐文努力把目光從她身上挪開,兩手還在不停地動作。


    “幾點了?”


    “淩晨三點半,可我們都睡醒一覺了。我是被餓醒的...”周曉雨扁扁嘴。


    唐文摸摸肚子上的腹肌,他也覺得餓了。隻是溫軟在懷他有點顧不上其他。


    “想吃什麽?”


    “我記得小區往前兩個路口好像有一個燒烤攤吧?他們家的烤茄子不錯......”


    “一對兒小夫妻開的那個?”


    “嗯......燒烤還是出去吃比較有感覺。要不我們出去?”


    兩人簡單收拾了一下,換上一套情侶短袖,唐文這邊衣服上印的是紅桃k,周曉雨的衣服圖案是紅桃q,下身一條隨便穿了一條超短褲,露著兩條俏生生的大長腿。


    “以後不許一個人在外麵這麽穿!”唐文在電梯裏抱著她。


    周曉雨眯起眼睛笑笑,在他臉上親了一口。這時候作為腿長妹子的優勢就顯示出來了,親自己一米八幾的男朋友她根本不用墊腳,揚揚修長還帶著幾點草莓的脖子就行了。


    燒烤攤支著一個大大的紅色棚子,年輕的老板已經有點累了,正坐在塑料凳子上和一位剛剛下夜班的熟客說著話。


    樣貌中上的老板娘正在收拾一堆啤酒瓶。看見唐文和周曉雨,她一臉微笑地問:“還是先來兩隻烤茄子?”一般周曉雨來這邊都會先點兩隻烤茄子。老板娘顯然是認出來了她。


    唐文又選了些牛羊肉、花菜、雞腿什麽的。最後還點了兩個炒菜,沒辦法、每天又是練武、又是大量運動的。他的胃口最近越來越大了。吃飯如果去吃個西餐都要吃上個三塊牛排才能滿足。


    “我家的牛肉炒河粉也不錯,你們可以試試。”老板娘拎過來兩瓶啤酒,笑著建議。


    “好啊、那就來一份,微辣。”周曉雨從善入流。


    明珠市的夜貓子不少,這個路口有幾棟大的寫字樓,聽說聚集了很多不知道是做外貿的,還是其他什麽生意的。一群工作人員的作息都是按照海外時間來,晚上才是他們的上班時間。晚上上班餓了的人差不多都要下來吃個宵夜。因此生意還不錯,不過今天是周末所以沒什麽人。


    有需求,這條路邊燒烤小街也就應運而生,一般來說隻要天亮之前,離開的時候把留下的垃圾都收拾幹淨帶走。不會有市政人員來找麻煩的。


    早晨剛下過一場雨,淩晨三點多,夜風還帶著絲絲涼意。這種天氣出來吃燒烤是蠻舒服的。年輕的老板好像是位北方人,作風也延續了北方的味道。大塊的烤肉雖然比別家貴,可也下的功夫也比別人足。七分瘦三分肥的肉塊香而不膩,聞著就有食欲。


    幾個不鏽鋼散發著滿滿熱氣的托盤很快擺上來,唐文飛快地往嘴裏塞著食物。


    周曉雨對付著烤茄子,看到了老板娘正在貼心地給自己丈夫擦汗,於是拿腳碰了一下唐文,衝他努努嘴。


    唐文看了一眼,笑著說:“你做菜的時候,我可比這貼心多了。”


    “去你的!”周曉雨桌下那筆直小腿輕輕踢了他一下,俏臉緋紅。


    “你暑假有什麽打算,娜娜她們都期待這你請她們出去玩兒呢......”


    唐文聳聳肩,這個他早就想好了:“夏天那麽熱直接去我的牧場度假好了,采薇姐在我姐的授意下,正在我的土地上大興土木。準備建一個臨湖的別墅出來!也不知道弄好了沒有,不過過去玩兒肯定有地方住就是了......”


    “嗯、牛都到了吧,也不知道美國牛肉貴不貴...”周曉雨最近開始關心唐文的投資,按照許娜的說法。你想跟他分清?錢的事兒你不管?嗬、沒關係!那遲早有人來花本來是你的錢,順便上上你的男朋友......


    周曉雨對最後一句很敏感,她自幼家庭也還算富足,一直以來也沒吃過什麽錢的苦。對錢的事兒看的不是太重。可是、動自己男朋友絕對不行!所以她最近已經開始捧著一本厚厚的大部頭書看什麽公司法了,準備下個學年去聽聽課選修一下這方麵的內容。她是有研究生計劃的,最近正考慮是不是到時候,跨專業考個研究生之類。總之不管怎麽說,不斷充實自己總沒錯。


    吃過東西,接著幾瓶啤酒下肚之後的微醺,兩人在路燈下拖著手在無人的街上走。大街上靜謐極了,偶爾有幾輛車、有個行人也都是匆匆來去。想他們這樣的大半夜出來散步的,絕無僅有。


    不過這種感覺很好。


    來到一個天橋上,周曉雨張著雙手迎著夜風的吹拂,讓唐文抱著自己的腰。接著三分醉意開心地大叫出聲。一開始喊的沒什麽意義,後來幹脆唱起來了:“......何事更重要、比兩心地需要,柔情蜜意怎麽可缺少......”


    本來有點傷情的歌,生生給她唱出了幾分歡樂的味道。


    唐文很喜歡深夜裏那種一座城市都睡著了,隻有自己獨自醒著的感覺。那感覺好像說整個世界都是自己的!


    不過深夜裏一個人,難免感到孤獨,可這一生想必不會了。他緊了緊懷裏纖細的腰肢。忽然很想、很像讓時間在這一刻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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