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訓似乎是大學裏麵不可避免的事情,但我們似乎幸運一些,因為我們隻訓練一個星期。大專和本科的區別就連在軍訓上麵都表現得那麽明顯,似乎本科生需要的軍人品質和氣質要比我們多得多,事實上我根本就不知道軍訓的意義何在。我就不信練那麽幾天就可以培養出堅韌的品質和軍人的氣質。如果我是學院的院長,我一定取消那該死的軍訓,我是院長嗎?不是。所以學弟學妹們,你們還要繼續忍受軍訓的煎熬。

    我是個乖學生,這在軍訓期間就表現出來了,我不偷懶,不裝病,規規矩矩地接受訓練。忘了提醒大家一個要點:我們是一個很特別的排,除了教官,清一色女娃娃,嘻嘻,訓練期間我們所受到的關注度相當地大,不管走到哪裏都有人興奮地指著我們說:看,全是美女啊!我可不覺得有多光榮,隻覺得我們似乎是可以供欣賞和談論的標本。

    因為太特別了,所以我們操練的軍體拳是要在最後的檢閱儀式上表演的,更要命的是還有一個全是男娃娃的排要跟我們pk,這年頭,真是什麽事情都可以拿來炒作啊,就憑這點,咱的教官肯定會評為優秀教官的。後來證明了我的想法非常以及特別的正確!

    當然了,軍訓期間也有曖昧的故事,畢竟這是在一個女生多於男生的學校,那些平時很難接觸到靚妹妹的兵哥哥難免有點難以自控。有些女生就和教官走得很近,比如教官會非常照顧她們啊,比如休息的時候老是蹭到她們身邊去說話啊。有些人就非常熱衷傳播和改編這個緋聞,在改編的過程中大量運用想象誇張象征比喻等修辭手法,到最後可能你隻是多與教官照了幾張相片,離別時比別人哭得更像,可經過改編後的故事說不定就有你已經與教官牽手親吻的情節。

    在軍訓時就引起大家注意的女生都是些非常活潑的女生。如果你想進軍仕途,軍訓是個好機會,表現積極點,膽子放大點,話多說點,動作標準點,唱歌大聲點,班主任和輔導員都看在眼裏呢,如果不需要搞什麽民主選舉,那麽他們通常會指定那些活躍的人做班幹。杜月琴就是其中一個。她是班主任選定的代理班長。

    值得一提的是,剛開學兩天,她就開始每個宿舍的拜訪,象親姐妹似地與人交談,當然也來過我們宿舍,當時我正在看一本懸疑小說並沒有注意到她,可某些人就是有那種能力可以和石頭講話。

    “哎呀,你喜歡看書啊?看得什麽書啊?”眼看著她就要趴到我身上來了。

    “懸疑小說。”考進這個學校我還是挺鬱悶的,怎麽就沒考上本科的,怎麽一向不錯的地理隻考了個及格,所以我一直都沉浸在自己的心事了,說話都很簡單,當然了,這不是我一貫的作風。

    “文章肯定也寫得不錯吧?你看上去很象才女啊!”一臉的熱情和崇敬。

    我錯愕,實在不知道怎麽答這個問題。是的,我喜歡寫文章,也曾經發表和獲獎,但我能說嗎?會不會被人以為是個喜歡誇耀自己、吹噓自己的偽君子?正當我發愣,她拿起我的隨筆(上高中的時候就喜歡摘錄一些東西和寫寫自己的一些感受)。邊翻邊讚歎,“哇,還有插圖啊,你自己畫的?”

    我點點頭。

    “真是才女啊,能借我看嗎?”

    我似乎沒有理由拒絕她,看著她飄出我們的宿舍,我忽然覺得這個人不簡單,我的腦海裏麵出現了一個畫麵:一個女人站在一堆人上麵,大手一揮:同誌們,上啊!是當領導的材料啊,我心裏一麵感歎一麵琢磨那女的長什麽樣來著。

    為了省事,我軍訓期間沒帶眼鏡,那個站我旁邊的女孩直到軍訓結束後,我才搞清楚人家的模樣,真是愧對她送我的一條頭繩啊。也因為看不清楚,我愣是幾次從老大身邊過去,忽視人家表示友好和善意的微笑,臉上麻木地象個呆子,嘻嘻,浪費老大n多表情啊。

    七天時間要認識幾個人應該不算太容易,但有些習慣和脾性已經表現出來了,章羽晴,是典型的大家閨秀,除了笑這點不符合,其他的風度還是很象淑女的。永遠是發不亂,衣不髒,隻要衣服上沾了一點點東西都要立刻換下來,迴去洗幹淨。吃飯絕對不用學校發的大勺子,一定要用自己買的小勺子,因為她覺得勺子太大,吃起來不好看,不方便。隻是太愛笑,一旦笑起來就忘了淑女是什麽東西了,可以從抿嘴偷笑到咧嘴大笑,從站著笑到坐地上笑,從早上笑到晚上,我們叫她爆笑大王。

    和章羽晴走得最近的蘇玲,這兩人的共同之處是對事物喜歡吹毛求疵,比如買東西,她倆都堅持不是喜歡的堅決不買,隻是看上就一定要買。再比如洗衣服,她倆都喜歡認真細致,那個慢條斯理的勁換我早受不了了。她倆洗衣服的時間夠我洗三倍的衣服了。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嘛,就是我和餘晨曦也走得很近一樣,也許是來自同一個地方的,我們對事情的看法經常不謀而合,吃東西口味也很象,我們都不愛吃蘿卜,不愛吃洋蔥,不愛吃甜食。蘇玲是我們推選出來的舍長,實在沒有比她更適合這個職務的了,愛幹淨到有點潔癖的她總是看到地上髒了就拿拖把拖一拖,嚴格教育我們喜歡亂丟東西的壞毛病,還充滿耐心地管理我們的舍費,買好吃來一起分享。她性格溫和,一向主張中立,不喜歡管閑事也不喜歡別人幹涉她的事情,對我們還是相當友好的。

    李蕭是個很獨立的女生,她總是一個人吃飯,一個人去洗澡,她說她以前做了好幾年的班長,這個我是相信的。她總能給人一種壓迫感,總是讓我有她是社會人的錯覺。她是個很會裝扮自己的人,在我們還弄不清楚眼線和眼影有什麽分別的時候,她已經擁有了一整套化妝品,並且經常自己修眉毛,讓我這個除了自然脫落就沒有動過一根眉毛的人感歎不已,那細細彎彎的眉毛原來自己也能創造。不過她雖然獨立,卻並不據人於千裏之外,平時也喜歡和大家說說笑笑的。

    我的小老鄉雖然貌似比我小,卻實際上大我好幾個月,她是個安靜的人,平時就是看書,有時候還翻看我們發的教材,可以得知,這絕對是個認真學習的好孩子。她是個性格直爽的人,但不外露,是那種典型的乖乖女。當然也是個招男生喜歡的主兒。貼心,溫柔似乎是可以形容她的最佳詞匯。對了,她的字寫得很漂亮,我有段時間投稿,全是她幫我謄抄,雖然都石沉大海了,我還是很感激她的。

    嚴采薇其實並沒有我想像的那麽糟糕,她是個被言情小說嚴重毒害了的問題青年,整天想著要遇見一個沉穩帥氣、多金多情,還要對別人冷酷唯獨對她溫柔體貼,最好能每天都製造新鮮感,不要平淡枯燥的男子,她喜歡裝深沉,按她的說法這是大智若愚的表現,也許是因為被父母寵壞了,這孩子依賴心理很強,遇見問題隻會向家裏求助。不過她的歌唱得確實不錯,走到哪裏唱到哪裏,洗衣服唱,洗澡唱,甚至上廁所也在哼哼。

    軍訓完了以後,就上課。課表一發下來,我們給樂壞了。一天最多上六節小課。不過意外的是還有早晚自習和早鍛煉,莫非又迴到高中年代了,我們在一起討論一番也不得要領,這時杜月琴進來了,咳了兩聲,說:“你們知道為什麽課表是這樣安排的嗎?那是因為我們學院的培養目標是很嚴格的,我們的院長是從高中老師做起來的,所以很明白,懶散的大學生活是培養不出人才的,我們要想在同等院校脫穎而出,是要付出更多的努力的,所以要堅持早晚自習,另外身體素質也是很重要的,所以你們以後要堅持早鍛煉,知道嗎?”

    哇賽,一氣嗬成啊,難道這人天生是個演說家?在我們崇拜的眼光中,她似乎很滿意我們的反映,又宣布了另外一件事情,明天班委要民主選舉,她這個代理班長要下台了,感謝我們對她工作的支持。希望我們有意向的準備演講詞,也好好想想要推選誰做班長(貌似這句才是重點,她也許是在暗示什麽)。

    她走後,討論繼續,隻是話題換了,選誰?自己要不要參選?

    我心裏是希望自己能參選的,貌似每個剛進學校的人都在渴望展現自己,高中時我想象中自己向往的大學應該是強手如雲,藏龍臥虎之地,自己若不努力肯定很快就淪為無名小卒。到了大學後才發現,大多數人都淪為無名小卒了,隻要你對大學生活稍微投入一點,比如,活動多參加一點,會議多開一點,比賽多露臉一點,學習認真點,你很快就會脫穎而出。大學,你投入得多一點,它就迴報給你多一點。所以我決定參選,同樣有想法的是李蕭,她認為那個杜月琴是她最大的障礙,畢竟她做了一個星期的代理班長先入為主,再說人家的工作確實做的還不錯。估計繼續當選的可能性還是很大。

    李蕭在征求我們的意見:“如果你們都在支持我,我就參選,好不好?”

    “當然好了。”舍長帶頭答應了。

    我們也沒有意見,畢竟自己宿舍的人如果做班長似乎也很值得驕傲。

    臥談會上,我們彼此介紹了自己,似乎一個宿舍排行論姐妹論兄弟是個慣例,對麵宿舍已經阿大阿二地叫了好幾天,我們宿舍也掉進了俗套,論起了年齡,從老大到小六地排好了,原本以為自己在86年算是大了,沒想到一下子排到了老五,一下子多了四個姐姐,我心裏那個憋屈啊,不過總算還有個小的。

    誰知道小六忽然冒了一句:小鹿,你是五姐,跟那個舞姐同音啊!

    “昏倒!好不容易當個姐姐,叫出來還這麽難聽,算了,你也別叫了,我這姐姐不當了。”

    老大:“幹脆就叫五妹吧,你們互相叫妹妹就好了啊”

    也隻能這樣了。我還真夠淒慘的。

    不能做老大的日子開始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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